第16節
“那你說說, 什么樣算是長得好看?” 這就更沒法說了,簡希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最后只能用“有氣質”來搪塞了。 “你這‘有氣質’比‘長得好看’還抽象呢?!崩踯坡牭竭@兒笑得更厲害了,想了想,又說道:“這樣吧,我說一個人,你來說說算不算是長得好看又有氣質,我就明白了?!?/br> 簡希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雖然話題的走向越來越奇怪了,不過簡希從小到大就沒怕過什么,遇事從來不逃避都是正面硬碰硬,既然栗芷問了,她也就傻乎乎地回答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屏息凝神地等著栗芷舉例子的時候,她居然覺得胃部隱隱約約地不舒服,不禁下意識地用手按了按,微微蹙起了眉頭。 “比如說,”栗芷故意停頓片刻,才慢悠悠地說道:“簡林?!?/br> 簡希:…… 原來是她堂哥。 “他當然是長得又好看又有氣質了?!焙喯T谧约姨酶绮辉谏磉叺臅r候夸他還是很不遺余力的,“不然就他那種既不炒作也不常常在大眾面前刷存在感的人,怎么可能會演唱會場場爆滿?!?/br> 雖然她打一出生就認識簡林,后者在她眼里并沒有神秘低調的粉絲濾鏡,但簡林身上那股子與生俱來的憂郁氣質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兒她還是很服氣的。要不怎么能把容言騙到手,還能叫謝佳音那個女人十年如一日地收集他的簽名呢? 栗芷敏銳地察覺到簡希在她說出名字的時候松了一口氣,就連肩膀都一下子就塌了下來,看破不說破,笑了笑,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就是隨便問問,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我沒緊張啊,就是胃有點不舒服?!焙喯J缚诜裾J。 當天晚上簡希躺在三樓書房邊上那間客房的大床上數羊數到五千的時候,才發覺長久以來沾枕頭就能睡著入睡極快的她竟然失眠了。 倒也沒什么叫人心焦的事情,簡希翻來覆去在床上烙了幾個煎餅,一會兒想起在廚房洗碗的時候方景洲站在她身后說的那句“簡希,你可以試試”,一會兒想起楊非嶼在她們寢室群里翻車的事情,長舒了一口氣默念了幾遍該睡了,轉念又想起晚上她找簡林簽名時露臺上那兩道輪廓優美的剪影,繼而想起了下午在草地上側過頭去時那人近在咫尺的臉和那雙似水若墨的清雋眉眼。 簡希捂著胃哼了一聲,側過身翻出了丟在一旁的手機。 因為是過來度假放松的,島上休息的早,可遠在大海對岸的d市現在還是燈紅酒綠的不夜城,“女神和她的小王八蛋”群里樂以陽和謝佳音還在活躍,雖然都是不痛不癢的小事,但也能表情包大戰一百回合。 簡希跟著在群里收了幾個圖,轉眼看見一個好幾年沒聯系的路人甲同學破天荒和她說了話,順手就點開了,還以為突然找她是有什么事情要說,沒想到對方上來就是一句“嶼哥叫我問問你怎么把他拉黑了?” 本來晚上失眠的簡??吹竭@句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怔了那么一秒鐘,飛快地打上了一段話,沒等發,又覺得自己語氣不太好,畢竟中間傳話的同學是無辜的,況且楊非嶼做的這種奇葩事并不適合到處宣揚,想了想全部刪掉了,重新回復道:“你幫我轉告他,以后不要再打擾我了,我不想和他說話?!?/br> 楊非嶼現在還敢舔著臉問她為什么要把他拉黑,估計是還不知道自己在她們寢室群里已經翻車的事情,樂以陽心里怎么想的她暫時還不知道,但簡希是一點都不想與他糾纏了,覺得多和他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那同學收到她的回復就沒了音訊,大概過了兩三分鐘,又回復道:“嶼哥說讓你加他一下,他有話要跟你說?!?/br> 這是直接無視了她的回復了,簡希覺得腦仁隱隱作痛,索性摁滅了手機,翻了個身繼續數羊,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要睡著了,卻突然間被手機語音聊天的提醒鈴聲嚇得一個激靈,頓時困意全消了。 簡希的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抓過手機一看,正是剛剛傳了兩次話的同學。也不知道楊非嶼給了那個同學什么好處,這叫一個堅持不懈,簡希摁掉了來電,不出半分鐘就又打了過來,也不知道他是太閑了沒事做,還是過得太舒坦了缺人罵。 第三次打過來的時候簡希終于忍不住接通了電話,兇巴巴地“喂”了一聲,就聽對方的呼吸一滯,咳嗽了一聲才勉強鎮定下來,弱弱地回答道:“簡希,嶼哥說你今天必須得通過他的微信,我也很難辦的……要不你就……” 簡希聽到“必須”兩個字的時候就“嗤”地一聲笑了,沒等同學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是命令誰呢?真挺把自己當回事???這世上還沒有什么叫我簡?!仨殹プ龅氖虑?,你叫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他都做了什么宛如智障的事兒,然后收拾收拾東西趕緊抓緊時間去世,他活在這世上太污染空氣?!?/br> 那同學卻是個完全沒腦子的,聽簡希這么說,還在執著:“可是嶼哥說……” “還有你,我就想問問你,我們倆的事情跟你有什么關系?他叫你傳話你就傳話,他是你什么人???大半夜地給我發語音聊天就是為了讓我加他,你都不想想我既然已經把楊非嶼拉進黑名單了還不是不想理他?”簡希本來不想發火的,可自己好不容易才要睡著,又被他吵醒,為的還是八竿子跟他打不著的爛糟事,簡希覺得這一口一個“嶼哥”的同學也是個拎不清的。 “可是簡希,以前嶼哥和你關系不是挺好的嗎,你現在這樣太絕情了……” 簡希聽到這兒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捂著胃“呵”了一聲,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直接了當地說了句“你不要再摻和了,再打擾我我把你也拉黑”,就直接掛斷了語音聊天。 簡希掛了電話還是覺得窩火,在床上翻了個身卻覺得本來就一直都不大舒服的胃部疼得更厲害了,蜷在床上忍了一會兒,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也就轉眼的功夫,額頭上已經起了薄薄的一層汗,心里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勁,剛翻身起來把頭探出床邊,就“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這回她成污染空氣的人了。 簡希扶著床邊吐了半天,一直吐到脫力才差不多將胃里的東西吐了一個干凈,稍稍緩解了一點,顧不得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從床上翻身下來,趿拉著拖鞋去衛生間拿工具將地上的穢物清理了??珊喯倓偸钦垓v得一點勁兒都沒有了,胃還一陣一陣地絞痛,剛扶著床站起來走到門口,一只手按住門把手用力壓了一下,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腿也不聽使喚了,直接頂開了房門朝外跌去。 奇跡一般的,她并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沉沉地跌倒在地上,而是軟塌塌地跌進了一個清冽的懷里——就在她重心不穩跌出房門的時候,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居然直接將她面條一樣軟下去的身體給托住了。 簡希使勁兒眨了一下眼睛,使得視線能夠稍微清楚一點,可收效甚微,模模糊糊地看到來人微微蹙起的長眉和一雙幽深如墨的黑眸,癟了一下嘴,撇出一個不情不愿的八字眉。 “方景洲……怎么是你啊……” 第26章 聽話 如果能重來, 簡希非常希望接住她的人是自家堂哥, 就算不是簡林是容言和栗芷也行啊,可沒想到這么狼狽的時候,偏偏是叫方景洲給撞上了。 簡??吭谒麘牙?,腿軟的根本站不住, 可還想著要站起來,下意識地揮了揮手想要關上房門,可對方比她行動更快, 甚至根本無視了她試圖把他隔在房門外頭的舉動, 直接一彎腰便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用肩膀撞開半掩的房門,大踏步地進了房間。 “你怎么了?”男人驀地擰起了長眉,口氣中捎帶了一些不安。 簡希沒說話,胳膊搭在方景洲的肩上, 隨著他走路的顛簸一晃一晃的, 總覺得自己大約是出現了幻覺,不然方景洲怎么就出現得這么及時。等男人抱著她在床邊站定,看到床的另一半她吐出來的穢物時,簡希突然后悔晚上上床前為什么要關窗子了。 這屋子里的味道實在非一般人能夠忍受。 然而方景洲卻好像完全沒聞到一樣,神色仍如往常一般, 稍稍彎了腰就將她放在了床上,快走了兩步“刷”地一聲拉開了窗簾順手打開了窗子,然后就折身朝門外走去。 “你先躺一下,難受了就吐, 我馬上就回來?!?/br> 簡希被他放在床上塞進被子里,捂著胃虛弱地“哦”了一聲,瞇著眼看他很快消失在房門邊上,捂著胃翻身蜷成了一個蝦米。 她還覺得自己平時身體挺好的,去健身中心去得也勤,一直是吃嘛嘛香胃腸消化功能極其強大的那種,沒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了胃痛上,還搞得這么凄慘。真是不懂事的胃??! 身姿挺拔的男人很快就一只手提著個小型醫藥箱一只手拿著杯溫水很快重新出現在了門邊上,見簡希背對著房門縮成了一個團,微微斂起眉毛嘆了一口氣,將藥箱放在床頭柜上打開來找出兩粒藥,端著杯子坐下來輕輕推了她一下。 “乖,轉過來吃藥?!?/br> 簡希沒動。 “聽話,吃了藥胃就沒這么痛了?!狈骄爸薜目跉獗葎偛鸥鼫厝崃?,循循善誘道。 簡希這才費勁兒地翻了個身,看了看方景洲手上的藥和溫水,勉勉強強撐起身體,也沒接一把手,就直接就著方景洲的手把藥吞下去了,又喝了兩口水將藥順下去,然后“撲通”一聲摔回床上,這才想起來問他:“你給我吃的什么?” 都不曉得吃的是什么藥就敢咽下去,也不知道該說她對他信任有加還是該說她心大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方景洲微微彎了彎唇角,將杯子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溫和地說道:“看樣子你應該是晚上吃燒烤的時候吃到沒熟透或者烤焦了的rou引發的胃病,你剛剛是不是動氣了?不然也不應該發作得這么嚴重……先吃兩粒藥看看情況,不行的話我們明天早上就回去?!?/br> 聽他這個醫生開處方的口氣還挺專業的,簡希順著他的動作看了看床頭柜,這才看到他放在上面的小藥箱,不禁揚了揚眉,“方景洲,你那個小旅行箱里都裝了些什么的東西???” 男人聽出她揶揄的口氣,想著她還有精力和他開玩笑,也松了一口氣,“你也看見了,我什么都有?!?/br> 簡希想起自己看到他帶著旅行箱的時候還感嘆過他過得太精致了,沒想到到頭來他的“精致”倒是用在她身上了,也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出來休個短假都帶的這么齊全,連藥箱都準備了?!?/br> 和他比起來,她確實太糙了些。 “大約是醫生的職業素養吧?!狈骄爸尬⑿χ卮鸬?。他當然不會說是因為知道簡希會一起來才準備的如此周全,這個時候說了簡希未必領情,反而徒增尷尬罷了。 一說到醫生的職業素養,簡希就想起了一個嚴肅的問題:“方景洲,你給我吃的不會是獸用的胃藥吧?” 他不是個兼職的獸醫嗎? 不知道這句話哪個部分惹到他了,原本坐在床邊的男人沒說話,卻起身站了起來,直接朝門外走去。 簡希眨了眨眼睛把剛剛那句疑問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覺得自己說的挺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也不知道他忽然怎么了,癟著嘴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又見他拿著打掃的工具回來了。 沒等方景洲繞到床的另一半,剛吃了藥立竿見影稍稍恢復了一點精力的簡希就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探身過去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別……等我再好一些自己收拾吧……” 男人不為所動,輕輕掙了一下就掙脫了簡希沒什么力氣的桎梏,直接彎下腰去,仔仔細細地將一地穢物收拾了個干干凈凈。 剛剛那一個動作基本把精氣神兒差不多耗干凈了的簡希就伏在床邊看他彎著腰一點點地收拾,打掃干凈以后又認認真真地拖了地,直到地面已經恢復如初,這才洗了手坐回到她的床邊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臉色不太對,不會是發燒了吧?” 簡希撇著嘴沒說話,說不清為什么,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 方景洲就這么眼看著她一下子就眼淚汪汪了,心里猛地一揪,不知道她是胃又痛了還是怎么,湊的更近些剛想詢問,就聽見從樓上響起了踢踢踏踏由遠及近的腳步。 簡林一只手扶著樓梯扶手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嘴上還說著“小希你大晚上叮叮咣咣干什么呢”,眼睛就看到開著房門的房間里,簡希眼淚汪汪地抱著被子窩在床角,而方景洲則坐在床邊,靠得非常近不說,一只手竟然還搭在小姑娘的臉上。 簡林嘴里叼著的話梅棒棒糖當時就吐出去了,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好看的眉毛也緊緊地扭成了一團,三兩步就沖進了簡希的房間里,招呼都沒打一聲,就毫不猶豫地一拳朝方景洲打去。 其實按理說這一拳方景洲是可以躲開的,但簡林拳頭揮出去才發現方景洲壓根就沒有躲,只是堪堪地收回放在簡希額頭上的手,便結結實實地挨下了這么一拳,差點被他懟倒在床上。 簡希倒是一下子就炸了,驚叫了一聲揚手就錘了自家哥哥一下,“哥你干嘛呢,干嘛打他??!” 沒等簡林反應過來,簡希已經撲過去查看被他狠狠揍了一拳的方景洲了。 “你沒事吧,你別動,把臉轉過來給我看看?!焙喯1緛硌蹨I已經就在眼睛里打轉了,沒想到被簡林這一個驚嚇全嚇回去了,也不顧上胃還隱隱作痛,直接扳過了方景洲的下巴,湊過去仔仔細細地檢查他的傷勢。 男人垂著睫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近在咫尺的呼吸叫他有些僵硬,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開了簡希的靠近,纖長的指尖劃過他的下巴時帶起觸電一般的感覺,方景洲抬眸朝她望了一眼,差點被她眼里的心疼迷住心智。 “哥你怎么了?!”簡希檢查完方景洲的傷勢扭過頭來就是一句。簡林從來不是這種說動手就動手的人,除了以前對欺負她的同學絕不手下留情外,總體上來說還是那個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氣的謙謙君子,哪知道今天這么魯莽,完全就是不分青紅皂白就誤傷了人。 簡林這時候也多多少少從簡希的態度上看出了一絲端倪,知道自己確實是誤會了,方景洲再不濟也不至于對簡希霸王硬上弓,可簡希眼里閃爍的淚光他是親眼看見的,這總做不得假,因此并不覺得自己這一拳打得有什么不對,并沒理會簡希的質問,冷笑了一聲,直接朝著方景洲道:“你有本事啊,方景洲,我們小希從小到大就沒怎么掉過眼淚,你居然敢把她弄哭?!” 簡希:(⊙o⊙)? 弄哭??? “哥你誤會了,我晚上吃壞了東西,剛剛吐了一地胃疼的要死,要不是方景洲正好過來幫我找了藥,你meimei現在可能就不是哭是倒在地上昏過去了?!焙喯Zs忙搶先解釋道。 “吐了?”簡林一聽到這個哪還有心思找方景洲算賬,趕忙也湊過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妹,看她確實一副虛弱的樣子,嘴唇也白了,頓時有點心疼,“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跟你說你烤的那玩意兒不能吃,消停吃我和老方烤的就完了,你非不聽話,吐哪兒了?哥給你收拾一下?!?/br> 簡希聞言臉上一熱:“方、方景洲幫我打掃過了?!?/br> 嗯,那這小子還行。簡林斜睨了剛被誤傷的方景洲一眼,雖然有點過意不去,但想到方景洲剛剛明明有機會躲過去卻硬是挨了這一下,分明就是想從簡希這里博同情,頓時又覺得他活該。 “胃還疼不疼了?要不我打電話叫直升機明天一早過來接你,再回d市好好看看?” 簡希點點頭,覺得她再留下去好像也沒什么意義,反而惹得大家都要照顧她,就答應了下來:“那我明天一早就走吧?!?/br> 從簡林出現就一直沒說話的男人終于開了口,不過是對著簡希說的:“我陪你回去?!?/br> 第27章 七夕加更 第二天簡希被送上直升機的時候還在禁食禁水, 一晚上沒吃東西又折騰了那么久, 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好,白著一張臉扣好安全帶探著頭和過來送她的沈風和夫婦以及簡林夫婦道了別,才扭過頭去看坐在一旁的方景洲。 本來簡林和容言過來就是打算在島上多住幾天的,容言的假都已經休了, 簡希不好意思叫他們跟著自己折騰,平白浪費了一個假期,推辭了幾次, 都說要自己一個人回來, 可沒想到方景洲從中間插了一杠子,說自己正好有點事要回d市處理,叫簡林放心,有他跟著不會出什么問題。 有方景洲這個半吊子的醫生跟著,簡林當然是放心了, 但簡希記得方景洲現在是“無業游民”的狀態, 他能有什么事情要處理?本來昨天晚上勞煩他簡希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現在又因為她提前結束了小島之行,這不是明擺著欠了他一個大大的人情嗎? “其實你不用特意跟我回來的,以前我在國外的時候……” 簡希從小就是個比較獨立的小孩,生病打針也不用人陪, 一開始也羨慕過別人家的小孩感個冒都有家長圍著轉,但時間久了,也想明白了。她的爸爸mama在許多方面給了她別人家小孩子沒有過的自由,那就不能在陪伴方面要求得太多, 魚和熊掌,總不能全都被一個人占全了,一個人在大洋彼端,索性生了病也不愿意和家長說,免得他們要擔心。 簡希本來想說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她也一個人發著高燒渾身酸痛地頂著雪去輸液過,和那時候相比,吃壞了東西吐過一次,怎么看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實在不用現在這樣興師動眾。 但簡希的話說到一半扭頭看到方景洲清雋的側顏就頓住了。 坐在身側的英俊男人唇角還帶著昨天的傷。簡林那一拳是完全沒留一點余地,下手相當狠的,雖然說沒把方景洲的牙打掉吧,可到底還是留了一片淤青,隱隱地還有些紅腫。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需要,這個男人明明是好心,可昨天卻平白挨了冤枉,今天又已經放棄假期坐上了直升機,現在再說什么不需要他的話,不是像白眼狼一樣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想到這兒,簡??人粤艘宦暟训阶爝叺脑捬柿讼氯?,直接話鋒一轉,問道:“方景洲,你昨天怎么會恰好在我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