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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太聰明的人都活不長,不知道是真是假?”弦玥溫和的笑著,聲音輕柔得仿佛情人間的低語,殺念卻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所以你千萬、千萬、千萬莫要亂動什么不該動的腦筋!你這樣的美人,死了我會很可惜的?!?/br> “我……是鳳凰國的太子,也是唯一能……滿足你條件的人,我們……不是伙伴么?”離諾艱難的掙扎著,努力將被弦玥捏在喉嚨的話語一點點擠出嘴唇。 “赤烈似乎忘記告訴你了?!毕耀h邪佞的輕挑起他的下巴刻意收緊手指力度,“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孽!任何有關仁慈、憐憫、善良之類的無聊情緒我統統都沒有!最重要的是,這次交易對于我并非你想像中的迫切,救你只是想制衡大陸的勢力,因為戰爭是件麻煩的事,而我很懶。但你若讓我覺得你比戰爭更麻煩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在第一時間送你下地府。至于伙伴……”弦玥不屑的冷笑,“你覺得你夠資格么?” 離諾的瞳孔瞬間收縮,但仍掙扎著冷笑道:“真的不夠資格么?也對,一個膽敢對狐王出……言不遜的人,怎么會看得起我這……個沒有實權的太子。不……如這樣好了,趁著狐王還未離開,我派人將他請來,好……好請教一下做你伙伴的資格問題,公子以為如何?” 【真的很想、很想看到這一抹誘人的艷紅凋零在我手中的模樣?!肯耀h笑的殘忍捏住他頸項的手,興奮的顫抖著,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道。離諾的臉頰逐漸潮紅,痛苦的喘息細碎的響起,突然變得干渴的喉嚨令弦玥微垂的眼簾內泛起血紅的色澤。 但,還不是時候! 看著那依舊高傲的深紅眼瞳在離弦玥極近的地方迸射著不屈的光芒,令弦玥忍不住放聲大笑。原來弦玥還是小看了他骨子里的倔強。這對離諾來說仿如絕地般的北狼國,到底會養育出怎樣的男人?弦玥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了。 夾著一柄薄刃的手指輕柔的撫上他細膩的面頰。弦玥深深的吸氣,仿佛被自身的殺戮欲望反噬著,那被強行抑制住的殺念在弦玥胸膛內跳動著逐漸激越的舞步,讓弦玥沉浸在猶如痛苦般的愉悅之中。 弦玥略有些遺憾的搖搖頭,“本以為你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還有合作的可能,不過……真的、很可惜呢?!鄙涞膶徱暰拖裨诳匆痪呤w,離諾盛滿譏誚的眸子終于浮上了一抹驚懼。 “你真的要殺了我么?你就不怕……!”弦玥收緊輕撫桌面的手指瞬間將一大塊桌面摧毀成了粉末,而后轉過身,看向身后的人極盡溫柔的低笑道:“最好別讓我聽到你下面的話,我的太子殿下。我怕我會忍不住現在就殺了你?!币环词?,鋒利的薄刃緊貼著他的領口直揮而下。布帛的撕裂聲中,一道極淺的血痕便鏤刻在離諾的胸膛上,在瑩潤的膚色映襯下格外的妖艷。 離諾倒抽了一口涼氣,身軀頓時僵硬起來。他很清楚只要弦玥再多出半分力,便會將他開膛破腹。 “啊,抱歉!”微伏下身,將那絲腥甜細細的抹去。聆聽著離諾急劇的心跳,弦玥略帶一絲惡意的笑道:“太興奮了,所以手有些不穩。不過太子殿下應該是不會介意的,對嗎?” “對!凌公子說得很對!”離諾突然安靜下來,那猶如刺猬般令弦玥興奮的尖刺,在他慢慢展露的笑靨中被離諾自己一根根的掰斷磨平,一雙血色的瞳一點點變得晦暗而冰冷,就像是從心頭流淌出的血液干涸在空洞的眼里。 離諾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弦玥在他頸動脈上收緊的手指,伸出左臂自然的環上弦玥的肩頸, 最大限度的將身體貼靠過來。 “凌公子無論做什么我都不會介意,相信公子也不會介意我方才的小玩笑對嗎?” “玩笑么?”弦玥故作驚訝的說道:“原來太子殿下是在開玩笑啊,請恕在下愚鈍,幾乎當真了呢。我剛想問殿下是喜歡死在我手上,還是喜歡我將你交給你那個堂兄,相信他一定懂得一些讓你死不了的方法。當然,如果他不懂也不要緊,我可以慢慢的教他,希望他是個聰明的學生才好?!笨赡艿那闆r下,弦玥并不想殺他。那實在太麻煩了! “公子不覺得我是個更好的學生么?”離諾的臉色更白,笑容卻更盛。 “要我怎么做,公子只要說一聲就好。無論公子想怎么弄我都會配合,只求公子莫要一次便弄死了我。我這條命雖不甚值錢,但對公子來說多少還有幾分用處,不是么?” 弦玥輕瞇眼【即便是這樣也不愿死么?那么為什么我在他眼中看不到求生的欲望,有的只是一徑的空洞和冰冷。他就像是被設置好程序的機器人,無論是求肯還是媚惑都像是我還是雇傭兵的時候,盡職盡責卻又是那么的無所謂?!肯耀h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目光卻不由深沉了幾分。 “其實死亡是件無比輕易而又美麗的事情,你真的不喜歡么?”捏著他頸項的手緩緩的松了開來。 “這與個人的喜好無關?!彪x諾順勢偎進弦玥懷里,低低的笑道:“我是流有赤家血統的鳳凰國太子,是赤家與鳳凰國唯一的紐帶。從我出生起,我的命就屬于整個鳳凰國。無論在何種情況下,我都不可以死。死亡是美麗的么?可惜我沒有資格看到?!?/br> 沒有死的權利么?弦玥將他推出懷抱,弦玥細細的打量。這是一副怎樣的身軀?修長的肢體線條優美而結實,在他惑人的笑容映襯下,散發著難以描述的美麗。只是那堪稱完美的肌體上卻分布著無數或深或淺的淤痕,頸項上明顯并非來自于弦玥的青紫,想必曾帶給他極大的痛苦。比較之下,離諾胸膛正中那一道蘊藏著真正殺念的血痕,反倒像是單純的裝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