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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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怨恨丈夫無情,卻又總希望著他能回心轉意,因此嚴苛對待自己的獨子,要求他將年長他十多歲的兩個私生子哥哥比下去,以此博得丈夫的關注。若有做得不如她意的地方,她就將幾歲的小小孩童,關進這間除了白什么都沒有的房間,要求他在此反思自己。 樓聞遠的童年,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在這里度過。 或許這樣病態的手段確實有效,在樓老爺子病重之時,眾人爭奪家產,二十歲的他成功將兩個哥哥驅逐出樓家,同時也讓得知這個消息的樓老爺子氣得一命嗚呼。 這個時候,樓太太又怨恨兒子讓她失去了丈夫,接受不了事實一病不起,沒多久就追隨她的愛情而去。 “我不喜歡這里?!背聊S久,姜芮忽然說。 “我也不喜歡?!睒锹勥h應和。 姜芮在他懷里轉了個身,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我們把這房間改造一下吧?!?/br> 樓聞遠摟住她的腰,大掌輕輕撫動,“好——” 他忽然頓住,掌下順滑的觸感告訴他,懷中這具身體,粉色的吊帶睡衣之下什么都沒穿,不止是上面…… “就這么跑出來?!彼捴兴朴行┴煿值囊馑?,雙手卻將她緊緊抱住,掌心溫度越發guntang。 姜芮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后退開些,似乎覺得自己的嘴唇有點干,粉嫩的舌尖飛快探出,將兩片唇濡濕,才嗔嬌地說:“還不是怪你,之前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br> 一句話讓樓聞遠的雙眼越發幽沉,他不再克制,低下頭把那總是說出惑人之言的唇舌堵上。 過后,姜芮趴在他身上,將汗濕的頭發撩到身后,“我要在那面墻上開個窗戶,然后把整個房間涂成彩虹的顏色?!?/br> “好?!睒锹勥h摸著她的長發。 今日過后,這間禁錮了他從前三十多年的房間,不管是壓抑的白也好,鮮活的彩虹也好,在他心里,都只剩帶著她淡淡體香的旖旎。 因為有了她,過往一切,都將如逝去種種,盡數埋葬。 他忽然說:“你會一直陪我?!边@本該是尋求同意的話,卻被他說成既定的陳述。 姜芮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一直?!?/br> “永遠?!?/br> 她微微一怔,“……永遠?!?/br> 這個世界也是一樣,樓聞遠壽終正寢之后,姜芮抽身離開。 與尋常人黯淡的靈魂不同,從樓聞遠身體中抽離出的是一團明亮的熒光,周身包裹的靈氣附帶她的氣息,這就是她滋養的結果。 或許是這個原因,當她回到九天之上,將那團熒光交出去時,它在她指尖纏繞了幾圈才離開。 姜芮一時有些怔愣,幾乎要以為他還記得什么,但想也知道不可能。 一旦壽命結束,重入輪回,必定要洗去前一世的記憶。 記得兩人結婚時,樓聞遠固執地將婚禮誓言中的一生一世改成永遠。姜芮也都依著他,反正這一世結束之后,他不會記得曾許下什么諾言。 她忽然覺得有些疲憊,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大約因為頻繁前往小世界,自身消耗過大?;氐阶∷?,她進入短暫的休整狀態,等體內靈力恢復,才前往下一方世界。 第61章 陰鷙廠公01 初春,御花園中桃花正艷,微風裹挾著花瓣,吹落在不遠處宮殿臺階上。 長安宮內,姜芮坐在鏡臺前,宮女為她梳妝打理。 鏡中的女子年約三十,相貌端莊,神態溫婉,她不算年輕了,嫁人也有十來年,無法和那些嬌嫩欲滴的少女相比??扇粼谶@個年紀就守了寡,那不管是誰,恐怕都要嘆一句,“可憐呦,年紀輕輕……” 姜芮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當朝太后,謝家長女,入宮多年無所出,抱了個生母早逝的皇子養在膝下,正是眼下龍椅上坐著的小皇帝,兩人雖不是親生,情分卻不比親生的淺。 如今朝堂上權宦當道,朝政把持在掌印大太監陸行舟手中,皇帝亦不過是傀儡。 數日前,太后之父謝大學士入宮,意在與她謀劃鏟除閹黨,以振朝綱之計,卻未料到陸行舟的勢力已滲透至此,連太后寢宮都有他的人,雖然那名小內侍并未聽到詳情,謝太后卻著著實實受了驚嚇,大病一場,病中又整日疑心自己身邊都是陸行舟派來的眼線,唯恐早晚一日要命喪他手,竟就這么活活把自己嚇沒了命。 姜芮得到她的身體,作為條件,可以滿足她一個愿望。謝太后原本要求殺了陸行舟,姜芮自然不能答應,因為陸行舟正是她此次的目標。太后只得退而求其次,要姜芮保住小皇帝的命以及皇位。 殿外傳來一點聲響,沒一會兒,謝太后身邊貼身女官含煙附在她耳旁小聲道:“娘娘,崇政殿來人遞話,陛下哭鬧不止?!?/br> 鏡子里兩道細眉蹙起,端莊的面容立刻多了幾分憂慮與心疼,“可知道為了什么?” “是、是陛下早朝打盹,恰被陸公公瞧見了……” 剩下的話不必說,姜芮也明白,陸行舟的手段能將謝太后一個大人嚇壞,更不用說五六歲的小皇帝。 她輕輕嘆了口氣,“讓小廚房備上山藥蓮子羹,病了這些日子,今日才覺得身上舒坦些,正好出去走走,去看看陛下?!?/br> 太后鸞駕停在崇政殿前,姜芮扶著含煙的手下輦。宮女內侍們見了她,紛紛行禮。 “太后娘娘駕到!” 還未踏入殿門,就聽到一陣陣抽噎,聽那嗓音都有點啞了,想來哭了許久。 大概聽到了傳報聲,殿里跌跌撞撞跑出個人,一下子撲入姜芮懷里,“母后!嗚嗚……” 姜芮這具身體大病初愈,輕減許多,被他這么一撲,往后退了兩步,幸好讓身邊跟著的人扶住了。 小皇帝并未察覺,只直把臉埋在她懷中,哭得更加大聲,就像尋常小孩受了委屈后看見靠山一般。 可他卻不知,他的母后自身難保。 謝太后盼了許多年沒盼來自己的孩子,漸漸死了那份心,只把這個抱來的孩子當作親骨rou,疼寵得如珠似寶,以至于小皇帝雖生在皇家,卻稍有不如意便哭鬧不休,遠不及排在前頭幾名皇子懂事。 不過,或許這才是他最終能被陸行舟扶持上皇位的原因,一個沒腦的傀儡,總比有主見的傀儡容易cao控。 姜芮一手拿帕子給他擦眼淚,另一手在其背后輕輕拍著,“不哭了,嗓子哭壞了可怎么辦?母后帶了你愛吃的山藥蓮子羹,還熱著呢?!?/br> 小皇帝抽抽噎噎,從她懷里抬起頭,偷偷去看大殿里另一人。 殿上一共擺了兩張案桌,一張位于上首,皇帝御用,另一張在左側方,案上擺滿奏折,桌后此時坐了個人,正是陸行舟。 姜芮順著小皇帝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這位掌控無數人生殺大權的大太監,竟意外的年輕,瞧著與謝太后差不多,相貌也不是外人所傳猙獰可怖,反而長眉入鬢,雙目狹長,因其膚色比常人蒼白,看起來還有些文弱。 剛剛小皇帝哭得那般可憐,他身為臣子卻穩坐不動,甚至還有幾分怡然自得,現在明知太后來了,卻也不行禮,直到現在姜芮的目光落過去,才放下手中奏折,神色淡淡:“恭迎太后娘娘?!?/br> 如此大不敬,謝太后不敢有異議,小皇帝不敢有異議,身邊低頭垂首的宮女內侍更加不敢有異議。 姜芮抿住唇,握緊了小皇帝的手,勉強維持著面上的從容得體,略略點了點頭,似乎不是她不敢指出他的無理,而是不想拉下身份與他計較而已。 她牽起小皇帝走入內殿,讓宮女打水為他洗臉,過后將人抱在膝上,凝眉嘆氣,“陛下要懂事些啊?!?/br> “唔?”小皇帝一口吞下宮女喂來的蓮子羹,歪頭疑惑道:“母后說什么?” 姜芮給他擦了擦嘴:“我說陛下該長大了,不能總是哭呀?!?/br> “可是……”小皇帝抽抽鼻子,似乎又想哭了,“陸公公看著好可怕?!?/br> “他打罵你了?”姜芮問。 小皇帝搖搖頭,“沒有,可他打小喜子板子了,小喜子叫得好可憐?!?/br>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小喜子身為陛下貼身內侍,夜里卻沒有勸陛下早些安寢,反而慫恿你玩鬧,是該罰?!?/br> 小皇帝垂下腦袋,吸了吸鼻子,不敢說話。 姜芮摸著他的頭,又說:“陸公公再兇,可陛下身為一國之君,他既不能打你,也不能罵你,至多懲罰你身邊的人,以示懲戒,陛下若不想看到他們挨打,就該約束自己,不要讓人挑出錯處?!?/br> “母后?!毙』实劾∷囊滦?,“我不想做皇上,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們和陸公公說,讓別人來做皇上好不好?” 他至少還知道,做皇帝這事是由誰說了算的。 姜芮抱著他說:“可是陸公公早就說過了,這么多皇子里頭,只有我的皇兒最乖巧伶俐,別人都不行?!?/br> “好吧?!毙』实郯T癟嘴。 他哭過一場,消耗不少精力,在姜芮懷中沒多久就睡著了。 姜芮讓宮女守著他,自己去了外殿。 “你們都下去,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與陸公公談?!彼f。 殿里的侍從卻沒有立刻離開,直到看見陸行舟點了頭,他們才退下。 見到這一幕,姜芮忍不住在心里想,難怪謝太后生生被自己的設想嚇死了,這皇宮里,確實早已叫陸行舟一手遮天。 謝大學士的謀劃,陸行舟清楚么?姜芮覺得他應該是知道的,甚至謝太后為何病倒,他或許也一清二楚。 可他卻沒有任何舉動,就如懸在人頭上的一柄劍,明知已經懸在了上方,卻遲遲不肯落下,讓人整日提心吊膽,惶恐不安,乃至日益絕望,最終耗沒了一條命。 而他則從始至終在旁欣賞著。 “不知娘娘何事?”陸行舟開口,視線落在她身上。 姜芮立刻挺直了背,謝太后原本骨架不大,病了一場更加消瘦,幾乎要撐不起身上的鳳袍,但她仍竭力端出屬于一朝太后的雍容華貴,自上而下俯視人時,更有高高在上之感。 陸行舟卻從中看出了虛張聲勢。 這些人自詡皇族貴胄,鳳子龍孫,向來高人幾等,不把常人看在眼中,可如今在他面前,還不是如紙糊的老虎,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 越是自視高貴的人,跌下神壇時,越是讓圍觀者滿足。 他幾乎是有些愉悅地看著這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姜芮:你要看就裝給你看唄~ 第62章 陰鷙廠公02 瑞獸香爐飄著裊裊香氣,陸行舟坐在案桌后,雖與人說話,瞧著頗為散漫。 姜芮微仰著下巴,話里帶著指責:“陛下年紀小不懂事,便有做得不如意的地方,公公好生言語就是了,為何嚇他?” “娘娘言重,陛下貴為天子,我一介小小下臣,怎么敢嚇他?只是有長了歪心思的小人存心要帶壞陛下,我不過小懲大誡而已?!?/br> 陸行舟把玩著鎮紙,說出的話謙委恭順,語氣神態卻處處透著漫不經心。 況且他一個閹人,既不稱奴,也不稱婢,卻在太后面前自稱我,此舉何止猖狂二字可以形容,分明沒有把滔天皇權放在眼中。 “你——”姜芮欲要發作,又生生忍下,冷笑一聲,“公公何必說得冠冕堂皇,恐怕在公公心里,陛下越不學好,反倒越如了你的意!” “娘娘這話何意,我怎么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