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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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南的腿不是不能下地,只是需要借助拐杖,而且是單腳著地,但這對他來說也夠了,他單立著稍微洗漱過,拄著拐杖去了趟衛生間。 姜芮沒提出扶他去,他也沒有弱到要人扶的地步。 等他回房,她鎖好門,拉上窗簾,將兩張病床中間的隔簾拉起。 趙南疑惑:“這么早就睡了?” 姜芮從隔簾后探出頭來,彎起眼睛笑著說:“我要擦個澡,叔叔不許偷看哦?!?/br> 趙南唔了一聲,臉上又開始發熱。 薄薄的布簾只能隔絕人的視線,無法封閉嗅覺和聽覺,甚至因為看不見,原本只是細微的一點聲音也被放大了。 耳旁都是水被撩起的聲音,趙南甚至能夠想象,毛巾中的水是如何被擠出,如何滴落回連盆中,又如何濺到地面上的。 水聲過后是短暫的安靜。 不,其實并不安靜,還有別的聲音。 飽含水分的毛巾,在光滑的皮膚上擦過,發出了極輕微的沙沙聲。 原本就白皙嬌嫩的肌膚,遇過水之后,肯定更加嫩滑。每一片表皮都吸滿了水,每一處角落都染上香皂的清香,水氣和香氣混合起來,形成了他所熟悉的淡淡的暖香。 喉頭不自覺上下滾動,口腔無意識的吞咽,趙南竭力控制自己,可視線就如瘋長的野草般無法拘束,他偷偷地,偷偷地,如做賊一般往隔簾瞥去。 按理說應該什么都看不見,可他忽略了一件事——燈光會把影子映照在隔簾上。 簾上有個窈窕的身影,纖長的是四肢,細瘦的是纖腰,玲瓏起伏的是—— 趙南艱難轉開眼,不敢再看,耳朵里全是如鼓一般的心跳聲。他甚至懷疑,如此劇烈的聲音,會不會被簾后的人發現? 等姜芮擦洗完,拉開隔簾,就看見趙南跟一尊銅像一樣,筆直筆直地坐在床邊。 “你還沒躺下呢?要不我也給你擦個身?” “……不用?!壁w南的眼神跟著她的身影,看她如一只輕快的小蝴蝶,在房里來回走動,原本蒼白壓抑的病房,有了她之后,變得充滿了生氣與溫情。 看她開始整理另一張床的床鋪,趙南開口道:“晚上睡這邊吧?!?/br> “嗯?要睡一張床嗎?可是床這么窄,會不會碰到你的腿?” “不會的,你睡在右邊?!彼麄氖亲笸?。 “那得先讓我聞聞?!苯呛鋈豢拷?,在脖子上嗅了一口。 趙南渾身僵住,喉頭劇烈滾動了一下。 姜芮看在眼中,輕笑道:“要一起睡也可以,可是我洗得香噴噴的,你身上都是汗味,也得給你擦個澡才行?!?/br> 趙南心中天人交戰,不是他不愛干凈,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讓他自己擦澡肯定有困難,得讓姜芮幫他才行。但他一點把握都沒有,在她幫自己擦澡的時候,能不能控制住身體的反應?要是被她看見不該看的,他臉該往哪里放? 可要他放棄兩人同床共枕的機會,放棄那具暖香柔軟的身體,他又十分不情愿。 過了好一會兒,趙南才點了點頭。 姜芮又去打了瓶開水,熱騰騰的水倒在臉盆中,她抬手就來脫趙南的衣服。 “我來?!壁w南趕緊擋住她的手。 “那你就自己來吧?!苯亲诖策?,撐著下巴,氣定神閑的等他脫。 在這樣的注視下,原本簡單的脫衣服也成了一項艱難的任務。趙南看出姜芮眼中的笑意,也知道她是故意如此,可心里只是無奈,只有縱容。 慢吞吞脫了毛衣,里頭還有一件襯衫。他感覺似乎自己每解開一個扣子,姜芮的眼神就更亮一分,那毫不避諱直視的模樣,簡直像個躍躍欲試、準備調戲良家婦女的小流氓。 趙南心里直搖頭,還是把最后一件上衣脫完了,下頭的不準備脫。 姜芮仔細打量他的上身,鼓了鼓嘴不滿道:“比在家時瘦了,還多了好多小傷口?!?/br> 那都是最近一次任務留下的痕跡,趙南被看得習慣了點,還有心思安撫她:“很快就會恢復了?!?/br> “希望是吧?!苯菙Q干毛巾,打上一點香皂,從脖子開始,一點一點往下擦。 上身很快擦完,她十分自然地去扯趙南的褲子。 趙南連忙護住,磕磕巴巴道:“下面不用洗?!?/br> “怎么能不用洗?”姜芮看他一眼,似想到什么,忽然壞笑:“就是擦個身而已,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還是說,有什么奇怪的東西要藏起來,不讓我發現?” 趙南臉色一下漲紅,眼神游移,強制鎮定:“哪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不要多想?!?/br> “我沒有多想,你也不要多想才好呀?!苯俏嬷煨?。 兩人一個要脫對方的褲子,一個護著不讓脫。僵持了一會兒,姜芮退了一步:“這樣吧,我把毛巾擰好給你,先出去,你自己來行不行?” 趙南立刻點頭同意,就算自己洗有點困難,他也要克服困難,戰勝困難。 總之不能讓他的小妻子給他洗奇怪的東西。 等兩個人都洗完,天色早已全暗。姜芮把換下來的衣服放在臉盆里,塞到床底下,準備明天一早再去洗。 熄了燈,兩人躺到床上。 分開許久,終于又重聚,理應有許多小話要說,姜芮倒也想陪他好好說說話,可有一件事實在無法忽略。 “叔叔?!彼鋈惶鹛鸬亟辛艘宦?。 趙南立刻神經緊繃,每當妻子這樣叫他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就聽姜芮很是純真地說:“叔叔身上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抵到我了,你知道是什么嗎?” 病房里靜了一瞬,趙南猛地咳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姜芮:叔叔,這章顏色怎么有點黃? 趙南:…… 第19章 八零兵哥19 看他狼狽的模樣,姜芮笑得花枝亂顫。 病床本就狹窄,兩個人一個被口水嗆住,一個笑個不停,身體難免要挨挨蹭蹭,那個姜芮口中奇怪的地方,不但沒有消下去,反而因為碰觸,變得更加精神抖擻。 趙南尷尬得想下床逃避,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況且他私心里,未必真的舍得在這種時候避開。 即使被戲弄得手足無措,可一看見她的笑臉,他就移不開視線。 被他專注地看著,姜芮慢慢停下肆意的笑聲,緩緩靠近,與他頭碰著頭,額抵著額,眼底水光蕩漾,眼角殘留著笑紋,嘴角彎彎的勾起。 “真可愛呀……”她輕嘆著說。 趙南聽得越發窘迫。一個年近三十,皮糙rou厚的大男人,被他二十歲的小妻子說可愛,任誰都會覺得違和,甚至有些敏感的,心里還會不舒坦。 在今天之前,趙南也以為自己會是那個覺得不舒坦的人??涩F在,窘迫之余,他只覺得胸腔里的心臟狠狠地跳了兩下,一股guntang的熱量從體內爆發,席卷了四肢百駭,熨平身體每一次處毛孔。 他忍不住把姜芮揉進懷里,嘴里卻說:“又胡說了?!?/br> “就當我是胡說吧?!苯禽p笑,白皙修長的指頭如彈琴一般,在他胸前輕點著。 每碰觸一次,趙南的喘息就加重一分。他殘余的理智知道這樣不行,想將懷里的人放開,可雙手卻根本不聽指揮,反而將人越抱越緊。 姜芮不再出言逗弄,靈活柔軟的手指,順著他緊繃結實的肌rou緩緩下移。 這種事她從前沒有做過,更無論技巧。 但趙南根本不需要她的技巧,只是無意間的輕微碰觸,就已讓他難以自持,何況是眼下這樣用心的撫慰。 只要是她。 只能是她。 第二天,鄭彬如約前來。姜芮先拍了封電報回家報平安,然后隨他去辦手續。 家屬隨軍,需要將戶口遷移到部隊駐地,還需辦理糧食關系的轉移,遷移之后,姜芮便從原來杜寶琴的農村戶口,變成城鎮戶口,可以領到一份糧食供應本,以后每個月有規定的三十斤口糧。 除此外,鄭彬還幫她辦了軍區大院出入通行證,之后帶她去部隊分給趙南的屋子。 “之前分配的時候,房子有點緊張,因為老趙還單身,給他的屋子不大,是兩室兩廳的,弟妹你先住著,等以后你們兩人生了孩子,可以申請換個大的?!编嵄蚪忉?。 “已經很寬敞了?!苯切χf,“這兩天多虧了鄭哥,等阿南出院,我和他一起請鄭哥吃一頓便飯,你可千萬不能推辭?!?/br> 鄭彬豪爽地笑了笑,“你放心,吃飯這種事我最有興趣,絕不會跟你客氣?!?/br> “那就好,鄭哥要是還有別的事,就先去忙吧,我把屋子稍微打掃一下,一會兒自己去醫院就行?!?/br> “別,我送你去,早上把你帶出門的時候,老趙那眼神我還記得,要是不小心把弟妹弄丟了,他能跟我拼命?!编嵄虬胧峭嫘?,半是認真地說。 姜芮失笑:“鄭哥是好心幫我們,他還有什么話可說?去醫院的路線我已經記得了,也知道怎么坐車,你就放心吧?!?/br> 鄭彬遲疑,他手頭確實有點別的事,可不把姜芮送回醫院不太放心,隨便交托給別人又不妥當。直到姜芮把應該坐哪路車,到哪里停下,再轉什么車都跟他說了一遍,他才妥協。 “那行,我就先走了,明天再去醫院看你和老趙?!?/br> 姜芮將他送到門口:“鄭哥慢走?!?/br> 鄭彬揮了揮手,轉身踏下兩節臺階,又想起一事,猶猶豫豫停下腳步,最終還是返回來叫住姜芮?!暗苊?,有個事想和你說一聲?!?/br> “請說?!?/br> 鄭彬撓了撓臉頰,有點不好開口,“就是那什么,昨天來看老趙的那幾位女同志里,有一位叫林佳宜的,暗里喜歡老趙挺久了。不過老趙跟人家沒什么,從前他一門心思不在那上頭,連人女同志喜歡他都不知道,直到遇見弟妹你,他才算開了竅。我今天說這事,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你到時候從別人那兒聽到一點只言片語,誤會了老趙,與其那樣,不如由我來說清楚?!?/br> 說到這誤會,鄭彬心有戚戚。前兩年,他媳婦兒也懷疑他跟一名女同志有什么,卻不來問他,自己在那瞎猜瞎想,差點要和他離婚。后來誤會雖然解釋清楚了,她卻還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為由,罰他在搓衣板上跪了好幾天。那一陣子,他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逢人問起,還得說是自己不小心把腳摔了,差點憋屈死他。 雖然他挺想看老趙的笑話,可就如今老趙拖著一條腿的模樣,實在經不起搓衣板的搓揉啦。 姜芮聽了,卻只依舊含著笑說:“我知道了,謝謝鄭哥?!?/br> “你怎么一點也不意外,也不生氣?”鄭彬稀奇,他媳婦兒當初可是差點把他拆嘍。 姜芮卻說:“我早就猜到了?!?/br> “什么?有人跟你說了?” “不是,是我自己猜的?!苯钦f:“阿南那么出色,肯定有人喜歡他呀?!?/br> “呃……”鄭彬忽然覺得胸口有點堵,如果再過三十年,他就知道這種感覺叫:猝不及防被人塞了把狗糧。 現在他只覺得堵心,怎么人比人就差這么多?老趙他怎么就那么幸運?娶個媳婦兒又年輕又漂亮就不說了,關鍵性格還好,又溫柔又能體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