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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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女生,只有霍煙和洛以南,洛以南皮膚很白,穿著低領的毛衣,白皙的頸邊赫然一道紅印,看得向南太陽xue猛地一跳。 “你媽的!” 向南突然暴起,沖上前就是一拳,狠狠揍在李湛的臉上,打得他嘴角都出血了,整個人踉蹌著后退,重重摔在地上。 “哎哎哎!你又發什么瘋!”沈遇然沒成想好不容易制住一個,另一個居然又動起手來。 “老二,你看什么看,趕快拉住他呀!” 許明意“噢”了一聲,走過來溫和地勸向南:“君子動口不動手?!?/br> 向南抓起李湛的衣領,完全沒理會邊上斯文規勸的許明意。 “得饒人處且饒人,打架是非常不文明的行為,會被記過的喲?!?/br> “你看,拳頭落在他的身上,你的手也會疼是不是,年輕人嘛,不要逞一時意氣?!?/br> 沈遇然翻了個白眼。 傅時寒掙開沈遇然,走過去一把將向南的手拉?。骸皦蛄??!?/br> 向南手臂爆著青筋,喘著粗氣,握緊的拳頭止不住地顫抖著,看起來似乎真的氣壞了。 沈遇然低聲對許明意說:“你看向哥平時不溫不火,別說,關鍵時候還真挺有血性,看不慣這家伙欺負女孩子,剛剛那出拳,多猛啊?!?/br> 許明意一副勘破紅塵得道高人的模樣,睨了睨沈遇然,高深地說:“事出古怪必有妖?!?/br> 看他這脹紅的臉,眼里的血絲,出手這利落,哪能是見義勇為啊,這他媽根本就是殺父奪妻的深仇大恨啊。 許明意望了望狼狽的霍煙,又看了看向南,嘴角溢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好像get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似的。 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嘿嘿嘿不可說啊。 李湛從地上起來,理了理衣領,被揍得鼻青臉腫,不過身上應該沒什么大礙,聽他說話的聲音還是中氣十足—— “以多欺少是嗎,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去保衛處告發你們!” 如果被徹查,打架的事情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沈遇然連忙追出門,拉住李湛:“別,有話好說?!?/br> 李湛回頭,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惡狠狠地吐出了五個字:“莫欺少年窮!” “嗬!你這家伙……誰他媽欺你少年窮了,你打女生分明就是不對的?!?/br> 沈遇然還想和他辯解幾句,身后傅時寒開口了:“老三,算了,讓他去吧?!?/br> 這事兒做了就是做了,瞞也瞞不過,問題總歸要解決。 李湛頭也不回地跑下了樓,沈遇然還有些猶豫:“真讓他去保衛處啊,咱們這……這算是以多欺少聚眾打架吧,鬧大了可不好收場?!?/br> 如果記過,后果不堪設想。 傅時寒大好的前途…… 霍煙眼睛一紅,跑出門去:“我給他道歉!” 傅時寒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兜了回來,捧著她的臉左翻又翻,柔聲問道:“他有沒有碰到你?!?/br> 霍煙連連搖頭,腦子里還琢磨著李湛要去保衛處舉報的事,著急地對沈遇然道:“給他打電話,叫住他,這事不能鬧出去?!?/br> 沈遇然拿出手機,洛以南漫不經心道:“如果他手機防水的話,興許還能接通?!?/br> 霍煙這才想起來,手機已經讓洛以南給扔出去了,她無精打采,一臉喪氣。 傅時寒確定了霍煙是真的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輕描淡寫說:“該來的逃不掉,出了什么事,我一個人擔著就行了,跟你們沒關系?!?/br> 他問前面的向南:“你小子瞎湊什么熱鬧?!?/br> 向南一門心思全放在洛以南身上,怔怔的,傅時寒的話他也沒聽見。 他想問問她有事沒事,可她卻退了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這是我惹出來的事,我自己擔著就行?!甭逡阅夏昧藭D身走了出去:“我上課快遲到了?!?/br> 向南立刻跟了出去:“天黑了不安全,我送她下去?!?/br> 沈遇然在后面嚷嚷:“哎!這學校呢,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 洛以南加快了腳步,身后向南一路小跑才追上她,一直追到了教學樓下的小花園。 洛以南回頭,聲音微冷:“你別跟著我?!?/br> “我只是想確定你沒事?!毕蚰掀^看向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伸手想要觸碰,卻被洛以南給一巴掌打掉。 “別碰我?!?/br> 見她這般排斥,向南嘆了聲:“那我走了?!?/br> 洛以南沒有出聲,卻不想他轉身走了兩步,又不知發什么瘋,突然轉身跑過來,以她猝不及防的速度,擁住了她,死死將她按在懷里。 這男人,平時看起來溫馴和藹,其實骨子里有一股執拗的倔強,和她倒是挺像。 “松開?!?/br> 洛以南用力掙扎,向南卻緊扣著她瘦細的身子:“還不夠嗎?!?/br> 折磨我這些年,還不夠嗎! 洛以南知道掙不開他,索性便放棄了,任由他以這樣一種熊抱的姿勢,將她死死禁錮在自己的懷里。 他胸膛很硬,就像他的脾氣一樣,從來不會跟人服軟。 她伸出手,細長瑩潤的指尖在他漂亮的下頜勾勒著,突然笑了:“再陪你一次?” 向南渾身一顫。 “糾纏我,不是就想要這個嗎?” 出乎意料的是,向南突然推開了她,他那榛色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哀傷。 不過那只是轉瞬即逝,他重新拉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的身邊,狠聲說道:“洛以南,想想那天晚上吧?!?/br> 她的身體猛然滯住。 向南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腦子:“那天晚上的所有細節,都刻在這里,我絕不相信那樣的你不愛我?!?/br> 洛以南掙開她,重新將地上的書包撿起來背上,冷笑說道:“你怎么還像個大男孩似的,那是女人正常的生理反應,懂嗎,跟愛不愛的沒有關系?!?/br> 向南的堅持近乎偏執:“我自己會判斷,不需要你來告訴我?!?/br> “等你多睡過幾個女人就會知道了?!甭逡阅限D身離開:“人要學著向前看?!?/br> 霍煙將前因后果跟傅時寒講過一遍,自責內疚的勁兒連沈遇然都看不下去了。 “這事兒怪不了你,不過那個洛以南真是剛啊,一個手機說扔就扔,這脾氣……”他打了個冷戰:“以后見了她可要繞著些走?!?/br> 第二天早上,研究小組不管有課沒課的,通通都被丁沛教授叫到了辦公室。 “打架!打架!打架!” 丁沛教授將書裹成了卷兒,挨個敲在李湛、傅時寒、向南三人的腦袋上:“有精力沒處使,我這課題小組很閑是不是?呆膩了可以走,我絕不留人?!?/br> 霍煙連忙站出來維護傅時寒:“丁老師,不怪傅時寒,是我引起的?!?/br> 丁教授嚴厲道:“你別幫他們說話,我看他們一個兩個再不吃點苦頭,都要上天了!”他用力拍了向南的背:“站直!” 向南站直了身體,說道:“是我一個人動的手?!?/br> 傅時寒道:“少逞能,你一個人能把他打成這樣?!?/br> 李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額頭上還貼了創可貼,他憤懣地說:“他們都有份,一個都逃不了!” 丁沛教授氣得手指頭都在抖:“你們還當自己是十六七歲的高中生嗎,還打架,幼稚!我帶了這么多屆也沒見你們這樣頑劣的學生,你們簡直要氣死我!” 傅時寒知道,這件事是丁沛教授向保衛處說情,這才壓了下來,說是內部處理,如果鬧到學院去,事情就算大了。 動手的人還有李湛,雖然他被打的最慘,但同樣也逃不了懲罰,洛以南和霍煙肯定咬著他打女生的事情不松口。 昨天憑著一股火氣跑到保衛處告狀,今天一早醒來便后悔了,他也動了手,真計較起來肯定也跑不了。 如果鬧大,別說他的獎學金沒了,說不定還要被記過。 挨了打還要受懲罰,得不償失啊。 這次要不是丁沛教授一大早趕到保衛處把事情壓下來,估摸著真是要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場。 向南和傅時寒都是富二代,他們完蛋了好歹還有家庭作靠山,他李湛什么都沒有,誰也靠不了。 李湛垂著頭,想著這個世界真他媽不公平。 “我這一把年紀,還要腆著老臉去保衛處幫你們說情,你們真是我帶的好學生?!倍∨娼淌诘臍膺€是沒有消:“你們自己說,這件事該怎么解決?!?/br> 霍煙剛想冒出頭來講話,就被傅時寒的手給按了回去。 “我要他們全部給我道歉!”李湛指著傅時寒和向南,還有的涉事群眾洛以南:“他們動手打我,她扔了我的手機,我要他們道歉,然后賠我一部手機?!?/br> “賠你手機沒問題,道歉,不可能?!备禃r寒面無表情,態度強硬。 “丁老師,你看他……” 丁沛教授嚴厲地看著傅時寒,警告他:“如果你們堅持不肯退讓,這件事就上報學院了?!?/br> 傅時寒望著向南,向南沖他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就算是鬧到法院,我們也不會道歉?!?/br> “砰”的一聲,丁沛教授的手重重拍在桌面上:“胡鬧!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了!我怎么教出你們這樣的學生!” “老師您別生氣?!被魺熞豢炊∨娼淌跉獾煤佣纪崃?,連聲哀求:“阿寒他們不是故意的,您千萬別上報,我道歉,我道歉好不好?!?/br> 傅時寒皺眉,心疼地將霍煙拉到自己的身后:“沒你的事?!?/br> 丁沛看向傅時寒:“傅時寒,你打了人,有這回事吧?!?/br> “有?!?/br> “打了人沒有錯,你父親是這樣教你做人的?” 傅時寒說道:“我父親只教我,立身為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這件事我沒做錯,為什么要道歉?!?/br> 夕陽下,霍煙坐在單杠上,傅時寒陪在她身邊,將腦袋抵靠在她的腿側。 “好煩?!彼曇舢Y甕的,帶了倦意。 丁老師只給他一天的時間,讓他和向南好好想清楚,想不清楚,這件事就真的報上去了,到時候別說記過,研究小組也別想待了。 霍煙認識的傅時寒,很少說累,仿佛所有事情他都有辦法解決,他可是傅時寒啊,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困住他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