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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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震驚地抬起頭。 陸季寒朝她笑笑,俯身親在她臉上,然后轉身要走。 俞婉一把抓住他胳膊,急道:“你與太太商量過了嗎?她同意了?” 陸季寒回頭,笑得自信而狂妄:“今晚我便與她商量?!?/br> 俞婉并不認為一個晚上陸季寒就能改變陸太太的態度,她細聲勸他:“你先別急著提親,等……” “我等不及了?!标懠竞驍嗨脑?,一邊拉開她的手一邊不容拒絕地道:“那邊的事你不用管,想想如何向伯母解釋吧?!闭f完,陸季寒最后捏了一把俞婉柔若無骨的小手,隨即大步離去,推開鋪子的門,外面細雨如織,陸季寒直接跨入雨中,轉眼就上了車。 俞婉呆呆地望著門外,直到黑色汽車開走。 . 陸家。 陸季寒回去換了身衣服,再去見陸太太。 陸太太最近明顯瘦了些,聽丫鬟說老四要見她,陸太太便來了客廳。 陸季寒從沙發上站起來,笑著朝她打招呼:“太太?!?/br> 陸太太心中一動,這個老四素來狂妄,如今笑臉迎人,定是有所求。 “下雨天的,什么事非得今天巴巴地跑過來說?”陸太太坐在沙發主位,和顏悅色地問。 陸季寒坐在她下首,捧了碗茶擺到陸太太面前,笑道:“自然是有事請教太太?!?/br> 陸太太露出疑惑的神情。 陸季寒坐正了,收起笑臉,認真問:“明日我會安排媒人去俞家提親,太太cao持過這些,可知南城哪家媒人最靠譜?” 陸太太臉色大變,盯著他問:“哪個俞家?” 陸季寒平靜道:“永平巷的俞家?!?/br> “胡鬧,豈有小叔娶前大嫂的道理?”陸太太陡然發作,繃著臉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訓斥陸季寒:“老四,我知道你主意大,別的事我不管你,唯獨這件關系到整個陸家的名聲,我絕不會縱容你亂了禮法?!?/br> 面對陸太太的怒火,陸季寒反而笑了笑,懶懶往沙發上一靠,漫不經心地道:“太太這話就錯了,陸子謙已經離開陸家,我沒了大哥,又何來前大嫂?” 陸太太瞪他:“不用你耍嘴皮子,我說不行就不行,老爺死了,外面的生意靠你打理,但這個宅子里還是我說了算,有我在一日,她俞婉休想再進陸家大門!”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女人不識趣,陸季寒也懶得再客套,伸手彈彈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陸季寒站了起來,他高大挺拔,立即就壓了陸太太一頭,陸太太不得不揚起脖子與他對視。陸季寒卻沒看陸太太,雙手插著口袋,他慢悠悠地掃視客廳,語氣尋常地道:“俞婉我是娶定了,既然太太不同意,那就分家吧?!?/br> 陸太太聞言,難以察覺地晃了晃。 分家? 陸家的生意已經全部被陸季寒接管,老二老三都是文人,在家產爭奪上絕對斗不過老四,真要分家,就算老二老三跟她一條心,就算陸季寒大方地分她們陸家一半產業,少了挑大梁的人,這一半產業早晚也會衰敗下去。 更何況,已經到手的東西,陸季寒會交出一半產業嗎? 陸太太退縮了。 她抿抿唇,態度軟了下來,坐回沙發道:“老爺剛死你就鬧分家,傳出去像什么,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你真喜歡俞婉,就在外面給她置個宅子……” “我說了,我要娶她?!标懠竞荒蜔┑氐?。 陸太太腦仁疼,忍不住發起了脾氣:“以你的條件,想娶什么樣的名門閨秀不成,為何偏偏是她?” 陸季寒懶得廢話,盯著她道:“您直接給我個準話吧,您若同意我娶她,往后我繼續敬您孝敬您,咱們一家和和氣氣的,里外都好看。您若是不同意,那就將二哥三哥叫過來,今天就把家分了,從此咱們各過各的,誰也別管誰?!?/br> 陸太太氣白了臉。 陸季寒見了,直接往外走。 “你給我站??!” 就在他即將跨出客廳的時候,陸太太氣急敗壞地喝道。 陸季寒唇角上揚,緩緩地轉過身來,朝陸太太挑了挑眉,仿佛在問陸太太還有何事。 陸太太狠狠地瞪著他:“這事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保證,以后不許再提分家,至少在我活著時不許提!” 陸季寒笑,痛快應承道:“太太放心,我沒那么不懂事?!?/br> 他還有臉說這話? 這要是親兒子,陸太太早抓起茶碗朝他丟過去了!孽子! 第36章 丟下一句霸道的話,陸季寒走得干脆,俞婉卻一夜沒睡好。 翌日早上,俞婉看看同桌而食的母親,想提醒母親什么,又怕陸季寒只是隨口說說。 “娘,我走了?!卑它c了,俞婉該去上班了。 宋氏笑著送女兒:“去吧,路上小心?!?/br> 俞婉欲言又止,轉身出了門。 旗袍店里一切如舊,俞婉心不在焉,上午十點多,俞婉正在辦公室裁剪料子,外面走廊里忽然傳來岑老爺子與母親的聲音!俞婉手一抖,剪刀尖兒戳在了指腹,幸好她力氣不大,沒有戳破。 敲門聲響,岑老爺子笑著對俞婉道:“俞婉,你娘來看你了?!?/br> 俞婉趕緊去開門。 門外,岑老爺子與俞婉打聲招呼就走了,宋氏一臉復雜地看著女兒。 俞婉先將母親請進來,關上門,俞婉緊張地問:“娘,你怎么來了?” 宋氏瞅瞅女兒辦公室的各種擺設,再看看女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太認識這個女兒了。 “婉婉,剛剛陸家托媒人來咱們家提親了,你可知提親的人是誰?”宋氏盯著女兒問。 俞婉心跳一下子快了起來! 陸季寒居然真來提親了,難道說,他已經得到了陸太太的許可? “是,是誰?”到了關鍵時刻,俞婉居然又開始擔心提親的人不是陸季寒,還想再確認一次。 宋氏不信女兒不知道,又是生氣又是頭疼地低聲訓道:“到這個時候你還騙我,昨天四爺來咱們家找你,是不是就為了跟你商量婚事?婉婉啊婉婉,四爺是你曾經的小叔子,你怎么跟他……你說,大少爺與你離婚,是不是與四爺有關?” 母親的怒火澆滅了俞婉的竊喜,想到名聲問題,俞婉低下頭,心煩意亂。外面的流言蜚語她可以不在乎,但如果母親堅決不同意,俞婉…… 她擔憂地看向母親。 那小眼神,宋氏心里一軟,語氣不禁緩和下來,拉著女兒往里走:“你先告訴娘,你與四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信女兒是那種不守婦道、婚內勾引小叔子的人。 事到如今,要想讓母親接受陸季寒,別再胡亂猜疑,俞婉便不能隱瞞下去了。 “娘,咱們回家說?!?/br> 涉及到陸家的大秘密,俞婉不敢在旗袍店里談,跟岑老爺子請了半日假,俞婉叫了輛黃包車,與母親一起回家了。兩個弟弟都在學校,娘倆關好鋪子們,移步到俞婉的房間竊竊私語起來。 俞婉一講就講了半個多小時,為了不讓母親太難過,她刻意沒提自己的那些心酸感受。 終于知道真相的宋氏,早就哭成了淚人,她以為女兒嫁到陸家是過好日子去了,沒想到那陸老爺竟然是連兒媳婦都不放過的畜生,她以為陸子謙是個好女婿,可就是這個好女婿,害她的女兒吃了那么多苦,如果不是四爺,女兒興許已經受辱自盡了! “婉婉,我可憐的婉婉啊……”將女兒摟到懷里,宋氏低低地哭了起來。 俞婉的心反而十分平靜。 就像經歷過一場暴風雨,身在雨中,她彷徨無助,現在風雨都過去了,那些可怕的回憶仿佛也跟著煙消云散。 “娘別哭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俞婉輕聲地安慰母親。 宋氏慢慢止了哭,如今她明白女兒為何會與四爺在一起了,可是,宋氏還是忍不住勸女兒:“婉婉,娘明白你與四爺的感情了,只是你想過沒有,你真的與四爺成親了,外面的人會怎么議論?你總不能將陸家的丑事抖摟出去吧?既然無法解釋,別人肯定會指責你勾引小叔,女人的名聲最要緊了,你真受得了嗎?” 這世道,女人總是更苦,就算一對兒男女都有錯,大部分指責也都會落在女人頭上。 “等你嫁過去,陸太太、兩位姨太太、二少奶奶還有未來的三少奶奶,你想過她們會如何與你相處嗎?”宋氏一樣一樣地提醒女兒。陸四爺是好,可女兒現在有穩定的工作,有才有貌,不愁再嫁個好男人,何必再去趟陸家的渾水? 當然,俞婉只對母親說了陸季寒的好,所以宋氏并不知道她心目中屢次維護女兒更是救了女兒的陸家陸四爺,其實是個十足的霸道紈绔,根本不會給俞婉嫁給別的好男人的機會。 俞婉也不想嫁給別人了。 如果說直到昨晚她依然無法肯定陸季寒到底是喜歡她更多還是覬覦她的身體更多,今日陸季寒安排的提親終于讓俞婉確定,陸季寒對她的心是真的。也許最初陸季寒確實只想與她睡覺,但經歷過那么多事,他越來越在乎她的感受了,從未真正地強迫她。 “娘,我不怕?!庇嵬穹次兆∧赣H的手,笑得溫柔而堅定,“四爺敢光明正大地娶我,我就敢嫁他?!?/br> 兩人在一起,被人議論的不僅僅是她,陸季寒同樣要承受世俗的指摘,既然他不怕,那俞婉也不怕。 宋氏明白了,最后向女兒確認:“那明日媒人再來,娘就答應了?” 俞婉臉頰微紅,點點頭。 男愿娶女愿嫁,雙方家長也都同意,媒人來回走動幾次,陸季寒與俞婉議親的消息便迅速傳了出去,不出意料地上了報紙頭條。離得遠的也就罷了,永平巷的街坊們紛紛來俞家打探消息,不敢相信俞家的姑娘怎么會先后嫁陸家的兩兄弟。 木已成舟,宋氏只能強顏歡笑應付眾人,搬出陸子謙脫離陸家,與陸季寒不再是兄弟的理由。 街坊們誰又是真正在意這個呢,他們無非是嫉妒俞婉兩度攀上了高枝,而且一次比一次高。以前的陸子謙只是陸家的養子,陸季寒卻是陸家新任的家主,接手了陸家所有生意,有錢到足以買下整條永平巷。 有的街坊嫉妒俞家,說的難聽極了,有的街坊雖然也嫉妒,但更想通過俞家與陸家套近乎,因此對宋氏娘四個越來越熱絡,笑得格外燦爛。 逢迎與排擠,宋氏都領教過,現在再來一波,她都習慣了,平平靜靜地該怎么過就繼續怎么過。 俞婉比母親更從容,就像一個普通的員工一樣,繼續每天準時去旗袍店上班,同事們都很羨慕她,岑老爺子并沒有給俞婉任何特殊待遇,該批評的時候批評,該夸贊的時候夸贊,俞婉很感激。 八月十三這日傍晚,俞婉走出旗袍店,迎面看到一輛黑色汽車,車窗里是陸季寒俊美的側臉。 自從他托了媒人提親后,兩人有陣子沒見了。 司機已經替她打開了后面的車門,察覺路人們都在看她,俞婉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上車。 她剛坐穩,陸季寒就靠過來,要摟她的腰。 俞婉看看前面司機的后腦勺,及時攔住了他的手。 陸季寒皺眉,中秋過后兩家就要正式定親了,她怎么還不給他碰? 他非要摟她,憋了這么久,他容易嗎? 男人的力氣多大,那胳膊跟鐵壁似的,為了攔住他的胳膊,俞婉臉都憋紅了,趁陸季寒的大腦袋擋住了前面的司機,她小聲求他:“你別這樣?!?/br> 陸季寒看著近在眼前的小女人,啞聲問:“怕什么?” 俞婉緊緊按著他的手,垂眸道:“我不想讓人看見?!?/br> 陸季寒回頭,看向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