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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銘他……未必不知道,他提出那樣的意見,唐懷瑾會怎樣回應。 但他太篤定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是他自幼養成的三觀。他的父母、他身邊的一切,都在強化池銘這樣的觀念。至此,木已成舟。他自己甚至意識不到,自己的許多想法,與尋常人之間存在偏差。 好就好在,唐懷瑾并不是“尋常人”。 半晌,他說:“我要考慮一段時間?!?/br> 也是等待DNA鑒定結果一段時間。 如果鐘奕與唐懷瑾真的是兄妹。 唐懷瑾想到“meimei”在家里時的模樣。唐家與許多世家不同,到底還是沒什么“底蘊”,于是不會出現那種女性在家里時,也要帶著精致妝容的情況。在外,唐懷瑾倒是會和每個同齡女生一樣凹造型??傻然亓思?,她就不由帶上一點懶散。會穿著睡衣,光腳踩在地板上,敷著面膜、玩著手機,在家里轉來轉去。謝玲看到,也最多說一句,讓她不要這樣??商茟谚ざ喟肼牪贿M去,還要來拉謝玲,與mama一起交流護膚品。 謝玲在兒女面前,向來繃不住臉。起先還要故作嚴肅,到后面,就變成溫柔慈愛的母親,聽女兒嘰嘰喳喳講話。 ……在“家里”,唐懷瑜會比在外開朗一些。見到哥哥,也要笑一笑,甜甜叫一聲“哥”。 唐懷瑾捫心自問:我想失去這個“meimei”嗎? 但在坐進車里、啟動車子時,他看著后視鏡里的自己。從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 然后帶著點冷漠,想:可她原本就不是我meimei。 …… …… 鐘奕剛重生時,就考慮過,自己日后應如何面對唐家人。 那時候,他僅僅覺得,法治社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鐘奕也有想,自己的靈魂、意識回到現在,那往后十年時光究竟是被磨平、回到原點,還是仍然向前。自己不過是站在一個河流分叉口,走進一條與過往不同的支流。 只是想這些事,未免毫無意義。他仍舊思索唐家,偶爾帶起一個念頭:如果上一世,時間仍然前進,池珺知道我出了車禍……他會很忙、壓力很大,但哪怕是這時候,他也一定不會放棄追查真相。唐懷瑾在電話里說,那條路上的監控有問題,以此催司機動手。這或許是實話,但查案一事,監控原本就不是唯一的手段。最初的時候,警察或許會被偽造的現場蒙蔽。唐懷瑾可以安心在唐家,做唐德與謝玲的兒子。但日后,但凡東窗事發,他就要鋃鐺入獄。 在那個他不了解、甚至不知道會不會存在的“未來”,一切皆有可能。 但還是先看當下。重活一次,鐘奕從來不打算在唐懷瑾一無所知時,對他做什么。起先,只是覺得自己要報仇,卻不能臟了手。如果主動動手……警察也不是吃干飯的。 真那么做了,無疑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又有前車之鑒,鐘奕相信,自己只要適時將真相遞給唐懷瑾。再煽些風、點些火,唐懷瑾就會按捺不住。 自己要做的,是小心防范,不要像上一世那樣,輕易著道。 然后在唐懷瑾動手時,穩準狠地抓住證據,送他進監獄。 進去之后,什么時候出來,就不是唐懷瑾說了算了。 找個能言善辯的律師,死刑有難度,但判個無期,并不算難。依照國內刑法,殺人未遂與故意殺人罪的刑事責任相等。 于是在與唐懷瑾見面、留下幾根頭發后,鐘奕與池珺舊事重提,說自己聯系了安保公司,以后身邊會有保鏢,然后問池珺是否需要。 至少五年后的池珺會需要?,F在嘛,池珺看著鐘奕,眼珠轉了轉,不知想到什么。 鐘奕:“……” 他好笑,說:“我認真的?!?/br> 池珺就有點遺憾,正色起來,說:“行啊?!敝皇且话愣?,保鏢只該在一些公眾場合出現。如果到了私下里,還有人跟著。哪怕是以保衛安全的名義,池珺也有點受不了。 但感情上受不了是一回事。理智上,他很清楚,鐘奕會提出此事,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再者說。 池珺心道:我又不是沒被保鏢跟過。 他想到什么。那段黑暗的、仿佛眼前世界都失去色彩,一切變得灰蒙蒙、霧蒙蒙的時光?;仡^再看,或許每天都是天朗氣清的好天氣??稍谒磥?,永遠是煙雨,不見陽光。身后跟著的兩個人像是枷鎖,將他禁錮。無法逃離、無法逃脫。 他像是被關進籠中。 想要去籠外,想要自由。 偏偏枷鎖不僅在他身后,也在他心上。保鏢可以不在,但要他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實在很難。 池珺深呼吸,拋掉往事,問:“……你是受到什么威脅了嗎?”總不會無緣無故、突發奇想。 鐘奕一頓。 要說“威脅”,唐懷瑾尚且什么都沒做。 事實上,鐘奕并不清楚,在前世,唐懷瑾有沒有這段中途回國的時光。他知道的,僅僅是幾年后,唐德帶著剛從國外回來的孩子,慢慢認人、放手。 只是自己重生之后的所作所為,將原本發生過的一切攪亂。 鐘奕暗暗提醒自己:到這一步,類似于此的細節,往往已經和前世偏差甚大。 自己要跳出前世,重新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