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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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不肯去醫院,胃疼難受又開不了會,蜷在沙發角落一副被人欺負狠了的苦逼兮兮。 要是能長出耳朵和尾巴,也一定是往下耷拉著的。 副總陳某是個特別公私分明的人,從不探聽黎未都的私生活。只是隱約知道他有個疼愛了很多年的男朋友,但對方好像不是很在乎他。 就連有一次在公司胃疼,一聲不吭撐到昏倒都沒有來看過他。 可前陣子,黎總來上班的時候整個狀態都變了。春風得意、走路都飄飄然,某天拿著手機,完全掩藏不住興奮地翻出照片給他看:“帥不帥?他特別好?!?/br> 還高中生一樣顛顛跑去給保安隊長看:“以后他進公司,千萬不要攔!” 好傻。 以前總聽人說,戀愛這玩意兒自帶降智商的病毒。沒想到連精明強悍的黎總都能被智力清零。 好像,還會讓人變弱。 沒人疼的時候,踢到桌角飆出眼淚,都能忍住一聲不吭;可有人愛的時候,終于能對著電話各種帶哭腔求安慰求抱抱,只有五分疼,恨不得演成快要生離死別的模樣。 陳副總也不好拆自己老板臺,只能陪他一起演。 …… 紀鍇掛了電話,擔心得不得了,更心疼得不得了。 正在急躁到底怎么樣才能趕快到他身邊,突然靈光一閃——俄羅斯……好像并不在申根簽證范圍內。 給旅行社打個電話一問,果然睦鄰友好,簽證什么的小意思,隨去隨走! “你到機場了嗎?” “快登機了,你再忍忍,三個小時,我就到你那了?!?/br> “嗯!”陳副總眼睜睜看著黎未都突然像是開了外掛一樣,瀕死復活掙扎著竄起來。 “我要去機場接他!” “……” “沒事,沒事,不疼。他要來了,我肯定好好的?!?/br> 這難道就是愛的力量,陳副總真心感覺被閃瞎了雙眼。 …… 一個那么小的破機場,出門居然打不到車。 紀鍇自恃英語還是不錯的,又輔修過些拉丁文,按理說走遍天下都不怕。然而,并沒有什么用。 毛國人民:英語是什么,中文是什么,拉丁語是什么?能吃嗎? 紀鍇連比劃帶吼,老子要打車,問訊處小哥搖頭又搖頭。覺得很違和,毛熊國啊……感覺應該是老家啊,怎么會語言不通呢? 然后,一輛車在不遠處停下。 他看到了他的小木偶。 可能真的是小別勝新婚,那人走過來的時候樣子特別激動特別笨,居然全程同手同腳。 黎總,你的形象。 紀鍇無奈,掏掏掏,壓縮過的羽絨服掏出來抖抖展開,趕緊給人披上,又去摸胃藥。這鬼地方那么冷!你還穿那么少,你不凍著誰凍著,喂…… 被整個兒緊緊抱住了。 其實并不怎么浪漫。他事先知道俄羅斯冷,所以裹著超大羽絨服穿的真·像熊。而黎未都剛也被他罩上那么厚一件,抱抱整個呈熊抱狀,笨拙拙的沒有任何曖昧的感覺。 但垂著單眼皮,埋在厚重冬衣里面的樣子,還是特別的可愛。 想親他。 冰涼的手、凍紅的鼻尖、臉頰和有些發干唇,都想親一親。 …… 回程整個路上,紀鍇的手從黎未都衣服里伸進去,暖著他冰冷的胃。黎未都則靠著他的肩膀,緊緊抱著他一只手,昏昏沉沉。 “黎總應該是太困了,最近連著好幾天都犯胃病,也沒休息好?!?/br> 陳副總擅長公務應酬,卻明顯不太擅長日常寒暄。車里安靜了一會兒,咳了一聲:“哈,說起來,我前天還問黎總為什么睡不著,結果你知他說什么?” “他說想你,所以睡不著。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黎總了,肯定特別依賴你?!?/br> “現在你來了正好,他終于可以安心睡了?!?/br> 紀鍇覺得呼吸有些發酸。 心底柔軟的地方被什么戳著,綿綿有些疼。 那一晚,黎未都睡得特別不老實。 總在翻來覆去,還差點從床邊上滾下去,被紀鍇一把撈回來,就這樣都沒醒。 紀鍇怕他是不舒服,有點擔心:“黎總,黎總,胃還疼嗎?” 過了大概一兩秒,那人閉著眼睛摟過來。 “……不?!?/br> 這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黎總?” 沒有回應。 “到底醒了沒有?” 沒有回應。 “你愛我嗎?” “愛?!?/br> 沒有一秒鐘的猶豫,繼而蹭上來,摟住脖子親了親唇角,又睡了。 紀鍇覺得這項夢游技簡直逆天了。 …… 第二天清晨,連續數天的陰冷被驅散開。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被子上一片明亮。 全身被溫暖包圍著,整個背部貼著別人彈彈的胸,被包裹著四肢交纏。手環過來,輕輕搭在他的胃上,連續數天的折磨在有了他的照顧后,一點都不痛了。 “未都,醒了?” 黎未都抖了一下,一瞬間心臟像是被電打了?;艁y想要轉身,又想把整張驟然guntang的臉埋進被子里,沒出息到了極點。 ……未都。 變成未都了。 終于不再是黎總,變成“未都”了,那么突然。 “胃還疼么?要不要吃些什么?” 黎未都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抽搐,連同喉結都在微微發顫。沉浸在一片小小幸福的飄飄然里,并看不到身后的人早就醒了,眼神清醒中帶著一絲危險。 一點都不突然好嗎。 ……撩死你。 你最好別有防備。 黎未都確實沒有防備,還沉浸在一輪進攻的余韻中。他叫他未都了。那他……要叫他什么好呢? 正想著,溫暖的身體忽然整個兒覆了上來。 紀鍇先很有技巧性地啄了他一下,感受到了意猶未盡,才又輕觸、繼而深吻。身子緩緩壓了下去,曖昧地磨蹭著黎未都胸口、腰腹。唇齒分離,順著脖子吻了幾下,在他身體戰栗的地方刻意停留。 然后咬住耳朵,輕輕舔著耳后,感覺到整個人都舒服得放松了,手又順勢伸進睡衣,輕撫…… 呃。 這不是已經硬了么? 是誰說的性冷淡?害得老子還想著拿出渾身解數,以為要撩撥他多久。 紀鍇當即毫不客氣,眼中帶了些笑意跨了上去,就在準備拽掉睡衣系帶時,小腹部卻被黎未都一只手抵住。 “別……我不想?!?/br> “……”都那么硬了,你說你不想?! 這也太打擊人了,紀鍇算是好脾氣,壓住不滿循循善誘:“身體沒力氣?” 搖頭。 “你不用動,我來就好?!?/br> 繼續搖頭。 喂…… “黎總,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規矩?”比如婚前不能做?交往滿一兩年才可以?“儀式感”那玩意兒平時也就算了,在這種情況下,完全就是巨累贅的負面技能! “這種事,”黎未都努力忍了忍,很艱難地開口,“必須跟很愛的人一起做?!?/br> “……………” 所以,意思是不愛我嗎? 昨晚迷迷糊糊的時候,說好的“愛”呢? “紀鍇,你別誤會,我喜歡你,真的、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br> “……” “但我覺得,我還不夠了解你?!?/br> 黎未都垂著雙眸,有些不敢看他,卻又忍不住想要偷眼看他。有些壓抑的感情努力想要表達,卻好像無論如何都表達不了。 好喜歡他。 可越喜歡,就越覺得惶恐。越喜歡,就越覺得好像對他的事情根本一無所知。對自己既生氣又失望,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