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怎么這么突然呀?咱們都還沒畢業呢!” 雖然嚴易也不是沒同她提起過結婚的事,但兩家人一致商議的都是要等連盼畢業了再說,連盼原以為自己已經算快的了,沒想到張童比她還快。 張童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內個,就是……”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肚子,臉上顯露出了一絲少見的母性光輝。 連盼頓時大吃一驚,“我的天……你懷孕了?” 大胃王害羞地點點頭。 畢竟大胃王不僅僅是大胃王,還是一個資深的小黃漫和小黃文愛好者。 面對自己一米八、身強體壯的男朋友,實在是很難忍住魔爪。 有些東西一旦解鎖,后面就很難再停下來了——有寶寶雖然是個意外,但是大家都很喜歡這個意外。 張童常年痛經,大姨媽也經常不準時,時常要去醫院,之前醫生就跟她說過,她這個體質可能不太容易懷孕。所以這一次,她的決定十分果決——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 連盼坐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個消息,不過一想到張童竟然是一個人打車來的食園,頓時又有些埋怨,“都是要做mama的人了,你怎么也不小心一點?請我去就請我去,何必親自上門?” 雖然連盼自己沒懷過孕,但她聽說懷孕的前三個月是很危險的,孕婦最好靜養,不要到處亂跑。 張童這都還沒顯懷,顯然月份還很小。 殊不知,張童就是因為懷孕了,被家里拘得不行,這不讓那不讓的,都快把張童給憋死了,她這才借了這個借口,偷偷跑出來透氣的。 “咱們可約好的啊,誰結婚,另外一個就得做伴娘,我知道你忙,但你必須得去?!?/br> 古時候結婚是沒有伴娘一說的,不過現代都流行這個,連盼立即點頭答應。 因為怕肚子大起來穿婚紗就不好看了,所以張童的婚禮舉辦地很快,就在五一。 婚禮嘛,自然是要成雙成對出入的,連盼要去參加,嚴易自然也要陪同參加。 于是嚴大總裁首次出席婚禮,就獻給了連盼的同學張童女士。 畢竟這對嚴易來說不算是什么重要場合,所以他穿得頗為普通,就是日常的上班西裝。不過饒是如此,也是瞬間秒殺了前來赴宴的一眾男賓客,包括被人夸做全場最帥的新郎。 連盼因為要做伴娘,便稍稍化了個淡妝,穿了新娘專門準備的伴娘服。 她肌膚雪白,稍稍露出一點便十分扎眼,站在新郎新娘后面,簡直像個兩百瓦的白燈泡一樣閃閃發光。 一對新人賀詞的時候,嚴易壓根就沒看劉志康和張童,全程都盯著連盼在看。但凡發現有人對媳婦兒露出任何不軌的目光,他便立刻目露兇相,渾身散發出冰凍三尺的氣場,把同桌的其他幾個廣元的同事嚇得瑟瑟發抖。 好在伴娘只是前面幫新娘牽牽裙子,拿拿包包什么,并不用做太多的事,一到新人宣誓的環節,連盼便可以下場了。 她才剛剛落座,身上就立刻批了一件衣服下來。 原來是嚴易把自己的西裝給脫了,蓋在了她肩膀上。 說實在的,連盼其實也不太適應現代的禮服,美是美,但是抹胸的款式總叫人怪難為情的,禮服裙的樣式也比她平常穿的裙子要短,確實有點不自在。 嚴易衣服一批下來,連盼立刻把自己兩只手臂也鉆到了袖子里,算是正式把他的衣服給穿上了。 嚴易就穿著白襯衫坐在一旁,不知怎么,連盼總對他穿白襯衫的樣子沒什么抵抗力,跟個校園男神似的。 連盼紅著臉看了他一會兒,正逢一對新人宣誓,相互交換戒指,連盼便在桌子底下悄悄伸出手,也拉住了他的手。 她本來只想這樣悄悄就在底下牽著手的,誰知嚴易一觸到她的小手冰涼的溫度,當即便把連盼還放在桌上的另外一只手也給抓住了,連同原本放在桌子底下那只手一起,都捂在了自己手心。 旁邊桌上都是劉志康在廣元的同事,一看到這幅場景,當即紛紛低頭,假裝看手機。 連盼臉頰漲得通紅,小聲埋怨,“這么多人看著呢!” 何況她并不是手冷??! 嚴易神色如常,“不管他們?!?/br> 旁邊一群人簡直是沒耳朵聽下去。 都說嚴總寵妻無度,今日一見,果然是沒眼看! 一對新人在臺上念完了經典臺詞,大家紛紛鼓掌,連盼也連忙將自己兩手從他手中抽出,跟著一起鼓掌。 嚴易敷衍地拍了兩下,手很快便放下,垂在在桌子底下,順著她的大腿一路滑過,不知想要做什么。連盼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正準備伸手去拍他,誰知他手掌停下,最后卻捂在了她膝蓋上。 張童結婚的地方是五環外的一個酒店里,大堂空調開得很足,連盼之前穿著伴娘裙確實覺得有點冷,露在外面的手和腿都有些冰涼。 不過這會兒她上身批了嚴易的西裝,早已感覺暖和了不少,腿便被忽略了。 沒想到他還惦記著,她便坐著沒動,任由他給自己捂腿,心里頭暖暖的。 宣誓完畢,就到了搶捧花的環節,張童擺明了就是想把捧花扔給她,特意走到了廣元這一桌旁邊站定。 一旁的司儀頓時打趣道,“看來新娘子很偏心啊,這一桌除了伴娘外,可都是男的!” 劉志康在工程部工作,部門里一水都是漢子,和他要好的幾個同事也都是男的,所以廣元這一桌上,的確是只有連盼這一個女生。 張童偏心偏得這樣明顯,連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站起身來,跟周圍人一起,準備迎接捧花。 新娘背過身子,努力將捧花往空中一拋。 花束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拋物線剛剛跑過頂端,就在空中戛然而止。 一只修長的手臂立刻出現在半空,精準地接住了花束。 手的主人,當然就是嚴易。 他身高一米九,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張童把花拋得很高,論起高度來,周圍實在沒人比得上他。 捧花毫無疑問被他拿到了。 旁邊有膽大的女孩子不知實情,故意嬉笑道,“帥哥,男人是不能接捧花的哦!送給我們吧!” 幾個女孩子圍在一起,紛紛撒嬌朝他要花。 嚴易眉頭微皺,他不喜歡這些女人,但看在連盼的份上,卻也沒有太不給面子,只是淡淡道,“我是替我未婚妻接的?!?/br> 說著直接就把花塞到了連盼手中,“拿著?!?/br> 連盼手里被硬塞了一束花不說,一時間還仿佛聽到了周圍十幾顆少女心破碎的聲音。 因為旁邊還有司儀和攝像大哥在,她只好笑著圓場,“他拿到就是我拿到了,看來是好事將近?!?/br> 這么一說,嚴易神情這才終于稍微緩和了一些。 新郎新娘還要敬酒,兩人在桌上又坐了一會兒,因為嚴易不吃外面的飯菜,所以差不多到散客時分,連盼便給張童發了個短信,提前走了。 她給張童準備的新婚禮物是一條小巧的鉑金項鏈,已經提前送過了,所以走的時候倒也沒有特別打招呼。 張童知道嚴易能過來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并不介意連盼稍稍提前一點離去。 兩個姑娘心中都十分體諒彼此,并不用太多言語和解釋。 嚴易開車來的,提前一點走也是為了避免到時候車輛擁擠,他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一上車便立刻駛離了酒店,似乎不想在這里多呆。 連盼察覺到——似乎從開始接捧花起,嚴易好像就有點不太高興。 說實話,張童和劉志康兩人的家境都比較普通,就是j市的小市民這種。雖然j市寸土寸金,富人很多,但那都是少數。這個城市里絕大多數的人群,其實都是和張童以及劉志康一樣,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 不認識什么權貴,也沒太多存款。 大家開開心心的,沒太大壓力,也沒太大講究。 連盼以為他是剛才在酒店被那幾個女孩子“調戲”了一番而不悅,便沖他解釋道,“大家都是開玩笑,也沒別的意思,你不要太介意?!?/br> 車子在路上開得挺快的,連盼身上還穿著他的西服,方才在酒店大堂里冷氣很足她不覺得熱,這會兒悶在車廂里,她突然有點燥熱起來,于是伸手扯了扯,準備把西裝給脫了。 連盼身上穿的這套衣服是新娘張童提供的,張童家庭條件普通,并不太講究什么品牌,所以連盼這件衣服其實就是張童在一家信譽比較好的網店網購的。 衣服很漂亮,胸口還有一些小小的碎鉆和羽毛裝飾,如果不去碰它的話,其實還是很美的。不知是不是因為系著安全帶,把衣服勒得比較緊,連盼伸手脫西裝的時候,突然發現西裝里料好像掛在了胸前的某個裝飾上。 嚴易西服貴的要死,連盼又怕直接扯把衣服給扯壞了,再者身上的伴娘服也是張童送的,也很有紀念意義,她兩者都不想損壞,只能小心翼翼埋頭,努力分辨兩件衣服到底是哪里勾到了一起。 說實在的,低頭看胸口真的很累,連盼眼珠子都快瞪掉下來了,也愣是沒把衣服給分開。 嚴易看她一直埋頭搗鼓,當即將車停到了一旁問她,“怎么回事?” 連盼急得額上微微冒汗,“好像勾住了?!?/br> “我看看?!?/br> 他俯身過來,居高臨下,正看到連盼呼吸急促,胸前雪白豐滿,呼之欲出。 黑色的安全帶正好從中間穿過,她鼻尖微微冒汗,臉上不只是急的還是熱的,粉撲撲的,總而言之,十分誘人。 “別在這里,換個地方?!?/br> 嚴易說著又啟動了車輛,連盼聞言有點沒反應過來,“???” 張童和劉志康的新房不是買在市區中心,相對要偏一點,所以酒店的位子也有點偏。 兩人上路沒多久,就看到路邊有很多正在修建的樓盤,敲敲打打的,總而言之,是個還在建設中的城區。 連盼只顧著埋頭解衣服,也沒留意到嚴易把車子開到了附近一個新修的小區停車場里面。 小區還沒修好,大樓上機械臂緩緩運作,實際上停車場還未正式投入使用,在門口放了一個“禁入”的標志。 連盼搗鼓了半天沒弄下來,嚴易已經又將車子停好了。 連盼一抬頭,這才發現周圍黑漆漆的,他們好像開到一個停車場來了。 “怎么跑這兒來了?到了嗎?” 連盼作勢要下車,嚴易卻伸手按住了她,“不急,先把衣服解開?!?/br> 說著他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又松開了連盼的,身子往連盼這邊傾斜,整個人都埋到了她身前。 見他終于幫忙來幫自己弄,連盼頓時松了口氣,又問他,“你這件衣服多少錢???小心點,別弄壞了?!?/br> “幾萬塊吧,不記得了?!?/br> 他一邊說一邊認認真真查看兩件衣服的銜接處,過了好一會兒才得出一個結論,“鐵絲勾住西服內扣了?!?/br> “怎么會有鐵絲呢?”連盼大感不解,“我看看?!?/br> 然而她目光有限,光低著頭其實看不清什么。 “你躺下,這樣比較好解開一點?!?/br> 嚴易不知扳動了座椅哪里,連盼所坐的副駕忽而緩緩朝后倒去,最后差不多放平,呈現出了一個大約145度的角度。 “你快點?!?/br> 連盼不疑有他,何況西服掛在禮服上,她這幅模樣也沒辦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