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就按照墻上那個姿勢吧?!彼t著臉輕聲道。 十年記憶,再次重溫,區別只在于駱明遠這一次并沒有穿軍裝。 不過這并沒有什么關系,他永遠都是她心里的兵哥哥。 因為長時間未見面,嚴青又是多年寡居,她身體簡直比處子還要羞澀,這對駱明遠來說,本來是個莫大的安慰,但與此同時,又是個莫大的折磨。 短短幾分鐘,兩個人就都已被折磨得大汗淋漓。 “青青,你怎么這么……” 嚴青的表情其實也有點痛苦,她手指都不自覺在駱明遠后背上撓了好幾道印子了。 聲音因為痛感都有點斷裂,“我……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 想象中溫情脈脈,魚水相歡的情形居然并沒有出現,兩個人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的情形,那個晚上,既難熬又痛苦。 四分快樂,六分煎熬。 “你是不是二次發育了!” 她一時不認為是自己的問題,只能怪駱明遠,“怎么這么……大!” 這勉強算是夸獎的話語卻讓駱明遠哭笑不得,“男人這兒哪有二次發育的?” “乖,”他低頭吻在她略有些汗濕的額頭上,“先忍一忍?!?/br> 第一次的時候,他也是這么說的,嚴青忍不住泄憤似的一口咬在了他肩頭,牙齒幾乎都要陷阱他肩頭rou里。 這種時刻,駱明遠自然也顧不上肩膀上這點小疼痛了,只顧埋頭耕耘,不過多少還是放慢了速度,試圖讓自己的女人稍稍舒服一點。 不過幸好,開頭那一陣子不適忍過去之后,身體便漸漸迎來了愉悅的高峰。 墻面上的小視頻還在繼續,床上的不可描述也在繼續。十年幽怨,十年思念,十年嗔怪,十年惦記,都在這最原始的男女交合之中,一一溶解消散。 再說嚴易這邊,在接到嚴青的電話之后,他并沒有立即派人去接嚴青,直到看到了嚴青發過來的位置共享,這才和連盼開車跟上。 雖然電話里姑姑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傷心,但嚴易還算理智,并沒有過分擔心——同為男人,他其實有點不太相信駱明遠真的會對姑姑做出什么太過分的事。 駱明遠這個人,性格有點古怪,說的簡單一點,就是軸,特別特別軸那一種,嚴易總覺得,就算他能忍住十年不見嚴青,卻未必忍得住今天。 不然為何姑姑一發哮喘,他就跑得跟沒命似的,比兔子還快? 還是口嫌體正直。 而且說老實話,姑姑跟姑父多年未見,剛開始鬧點矛盾什么的,嚴易其實也覺得挺正常的。 兩人性格相差這么大,一個爆辣椒,一個悶sao爐,吵起來也不算稀奇。 嚴青共享的地理位置移動速度很快,一直在國道上跑,后面就定在了一老城區的一個小區里,接著便退出了共享。 他手機收到共享位置后便一直是連盼拿著,這會兒一見位置停了,連盼頓時有點不知所措,“怎么不走了?” 她點進那個位置一看,才看到師傅好像已經到了目的地。 “南懷新苑?” 她念出了聲,嚴易掃了一眼,立刻示意她將手機界面切到撥號那里去,接著便撥通了一個號碼。 “幫我查一下,南懷新苑有沒有一個姓駱的住戶,年齡大概四十左右?!?/br> 片刻之后,下屬的回復就來了——確有其人。 嚴易抬頭看了一眼路況,前面不遠處就有個調頭的地方,他往前開了一點,直接將車子調頭就走。 連盼有點不明所以,“姑姑在那邊!” 她伸手指著原來的道路方向,手指朝南,是往南懷新苑的方向。 “我們先回去吧,姑姑一時半會兒應該沒事?!?/br> “什么叫沒事?我在旁邊聽見她在哭!”連盼抓著他的手機,有些激動地在屏幕上亂點,“她就在那兒,只有五公里了,為什么不去?” 連盼并沒有正面接觸過駱明遠,所有關于駱明遠的信息,她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駱明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連盼其實并不大清楚。 在她潛意識的,還是跟自己的師傅更親一點。 師傅明明打電話向嚴易求救了,連盼不疑有他,將情形想象地嚴重無比,只恨不得立刻就趕去現場,好將師傅解救出來。 她對嚴易突然調頭的行為自然是十分不認同,瞪著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似的。 嚴易卻騰出一只手來直接收走了手機,揣進了自己兜里,“放心,姑姑不會有事的?!?/br> 他這句安慰在連盼聽來無疑有些敷衍,她一時急得臉都紅了,嘴巴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好一會兒才憋出了兩個字,“不行!” “嗯……” 嚴易頗有些無奈,他嗯了一聲,調子拖的有點長,好像有些頭疼,似乎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同她解釋。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道,“久旱逢甘霖你知道吧?我們這會兒過去,說不定就打擾長輩們的好事了?!?/br> 一男一女,都一起回家了,還能做什么? 再大的恩仇,再大的別扭,都抵不過關起門來做事——駱明遠一貫就很喜歡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來對待姑姑。 每每都十分靈效。 至少這會兒沒聽到嚴青再打電話過來說什么了,別的不說,位置信息總不是駱明遠強行停的吧?他沒必要這樣,肯定是嚴青自己主動退出的。 人家說小別勝新婚,這大別,恐怕得勝初ye了。 嚴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連盼,“明白?” 連盼楞了一下,兩秒之后,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不……不是吧?!?/br> 或許是前世她一直同師傅親如母女,師傅之前并沒有嫁人,一直是呆在御膳房里,連盼這會兒實在有點難以想象師傅和男人在一起的樣子。 雖然駱明遠本來就是師傅的丈夫,但不知為什么,想起來就是怪怪的。 嚴易看她臉頰粉撲撲的,低著頭不說話,兩只小手只捏在一起,左右來回攪動,顯然是聽了他的形容想到了某些畫面有些害羞。 他心里有些好笑,直接加了一腳油門,“先回去再說吧?!?/br> 兩人手指上帶著簡單的黃金對戒,他每次目光掃到,心里就要滿意上一會兒,這會兒又得知一個好消息,心情自然是好上加好,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春意。 要不是開車必須要專心,此刻他真想把連盼粉嫩的小嘴啃上一啃——自從遇到她之后,好事總是一件接一件。 再說駱明遠的公寓這邊,嚴易猜得果然是八九不離十,兩個就不見面的人,一見面便是干柴烈火——金風玉露一相逢,直接勝卻人間無數。 旱了這么多年,只來一次自然是不夠的,自從進了房之后,從下午到晚上,駱明遠跟嚴青兩個便一直悶在房間里沒出去,準確地說,是賴在床上沒下去。 剛開始的不適早已消散,越到后面,就越來越自在肆意。 尤其是駱明遠,他長期鍛煉,身體荷爾蒙也比尋常人要多上幾分,光棍十年,欲望真不是一時片刻可以紓解的,只差把嚴青生拆吃入腹中了。 嚴青想他也想得慘,這回見面了,自然是由得他折騰。 好幾個小時里,兩人除了做,就還是做,床單都被沾得濕漉漉的,最后實在見嚴青被累慘了,駱明遠這才抱著她去浴室洗漱。 洗澡的過程同樣有些不可描述,因為旗袍已經被毀了,嚴青不得不就光腿穿上了他的t恤。 她身材高挑,并不像連盼,可以把嚴易的t恤當裙子穿,駱明遠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堪堪只到大腿,剛好遮住關鍵部位而已。 “晚上還要回去的,穿這個怎么出門???”嚴青伸手扯了扯t恤,試圖讓它能多遮擋一些皮膚,卻沒料到自己這個動作卻讓上身的曲線更加明顯,畢竟她里面又沒穿內衣。 駱明遠喉結滾了好幾滾才勉強忍住了重新蓬發的沖動,“我去超市里給你買,你在家等著?!?/br> 嚴青嗯了一聲,懶洋洋靠在了沙發上擺了擺手,“快去快回?!?/br> 說著她又唔了一聲,“順便給我帶份雞排飯上來,肚子好餓?!?/br> 畢竟是事后,她渾身無力,躺在沙發上也不是什么正襟危坐的姿勢,是隨意慵懶的美人臥,懶洋洋靠在靠墊上,白皙修長的雙腿簡直刺得駱明遠眼睛發痛。 “把腿蓋上,別著涼了?!?/br> 他轉身從臥室里拿了一條毛毯,直接把嚴青裹成了一個毛球,這才稍稍滿意,出門買東西去了。 老小區交通便利,生活方便,樓下步行百米就有大型超市,駱明遠很快買了衣服回來讓嚴青換上。 兩個人都不太會做飯,自然都是吃外賣,因為下午消耗了太多體力,普普通通的雞排飯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飯,直接開車回老宅,此時已經差不多是晚上九點了。 嚴青原本以為老太太都睡了,結果停好了車進門一看,家里人丁整齊,一家人都坐在客廳里,安安靜靜的,也沒人說話,好像就等她回來似的。 她外面披著大衣,里面卻穿著一件超市買來的女士t恤和長褲,駱明遠還是老樣子,一身黑衣黑褲,牽著她的手站在一旁。 因為早上才訂婚的,家里人都知道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這會兒嚴青里面那身黑色的絲絨旗袍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上衣和長褲。 老太太銳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嚴青忽而覺得臉上有點臊得慌。 都怪身邊這個糙漢子,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居然把她衣服給撕了! 嚴青握著駱明遠的手指不覺用力,指甲直接狠狠掐進了他掌心的rou里,駱明遠神色巋然不變。 “還曉得回來?” 老太太冷冷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在說嚴青還是在說駱明遠。 周嫂一時看到“死去多年”的駱明遠居然回來了,似乎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等看到他臉上細小密布的傷疤,忽而眼圈就跟著紅了,連忙勸慰道,“老太太,您這又是在說什么?姑爺回來了就好??!” 回來一個,家里就多一口人,又多一分人氣——她真的是再也不想看到大小姐了無生氣的那副樣子了。 駱明遠沉默了半響,忽而雙膝一彎,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他左腿關節是金屬的,這么一跪,地上除了正常的膝蓋和地面相觸碰發出的沉悶的砰聲,還夾雜了一聲清脆犀利的金屬敲擊聲。 老太太神色變了變,嘴唇微微動了動,還沒開口,駱明遠又直接腦門朝下,砰砰砰在地上給她磕了三個響頭。 他磕得十分用力,額頭上瞬間就腫起了一大塊,嚇得周嫂哎呦一聲,連忙跑去冰柜里拿冰袋。 “女婿不孝,沒能保護好大哥大嫂,這么多年沒在您身邊盡孝,請母親責罰!” 駱明遠說著,竟然從背后摸出了一根金屬棍,往前一伸,這幅負荊請罪的樣子頓時把嚴青嚇了一跳。 她一路跟過來,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還帶了這么個東西在身上。 只有嚴易一眼認出了駱明遠手上拿的東西——那是一根折疊金屬拐杖。 這種拐杖他曾見人用過,收攏起來比折疊雨傘還要短上幾分,可以直接揣進兜里,拿出來卻可以拉得很長,很適合殘疾人使用。 雖然他并不愿用殘疾人這樣的稱呼來對待駱明遠,但姑父失去了一條腿,這已成事實了。 駱明遠埋著頭,手舉著拐杖,一直沒有抬頭。 老太太嘴唇蠕動,好一會兒都沒說說話,似乎是被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