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她不動聲色的繼續尋找著自己的女兒,可是不管她怎么查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醫院里也根本找不到半點兒的蛛絲馬跡。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眼見著阮舒晴都已經上小學了,開始懂得打扮自己,懂得和同學攀比了,她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女兒。 每當日深人靜的時候,她看著阮舒晴就會想到自己那個不知道在哪里的女兒。 想知道她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上,現在在什么地方,日子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 這些事情越是想,她便越是瘋魔。 想要見到自己女兒的念頭一天比一天強烈,幾乎到了寢食不安的地步。 阮建才終于察覺到她不對勁,問她:“你最近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沒有?!彼f。 阮建才靜靜的看了她半響,沒有再說什么。 自從懷孕后,她和他就徹底的沒有了夫妻生活。 一直到她生下孩子,到孩子現在已經念小學三年級了,將近十年的時間里都沒有。 她不愿意,他也不強求。 呵,他在何挽琴那里已經得到了滿足,又怎么會強迫她。 當初結婚的時候他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娶她是因為她的家世,她還有什么能奢求的。 日子照常過著,為了不被他人看出異樣,讓偷換她孩子的人知道,她已經知道了阮舒晴不是她的女兒,從而去傷害她的親生女兒,在他人面前她只能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阮舒晴。 她痛苦著,煎熬著。 直至某一天,她福至心靈,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之間就明白過來了。 她將阮舒晴丟給傭人之后,就拿著包包獨自出了門。 她知道何挽琴住在哪里,她要去找何挽琴。 她要去看看何挽琴懷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她的女兒! 他們是不是真的偷換了她的女兒! 當她匆忙跑到何挽琴所住的地方,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到何挽琴和阮建才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 “阮建才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換掉我的女兒!” “挽琴,你聽我說,我這么做完全是因為……” “我不聽,你把我女兒還回來給我,我要我的女兒,我只要我的女兒!” 一男一女仍舊在屋內大聲的朝著,仿佛他們才是一對夫妻一般,而站在門外的她只是個局外人。 那一刻,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心死。 什么叫做萬念俱灰。 她渾渾噩噩的回到家里,突然之間感覺整個世界都陌生了。 原來換掉她女兒的人,竟然是她的丈夫。 一切都只是因為她的丈夫愛那個女人,愛屋及鳥,也愛那個人生下的女兒。 而她,和她的女兒,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她愛的人不愛他,她忍了,明知道他娶她只是因為她的家世能給他的公司帶來便利,她也忍了,可是為什么到最后,竟然連她的孩子也還要從她身邊抱走,讓她們母女兩人分離這么多年,讓她每天咬著牙對著小三的女兒做戲假裝很疼她。 她恨。 她恨阮建才。 恨不得毀了他。 * 阮建才驚訝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顫聲問:“你是怎么知道……” 當年的事情他做得悄無聲息,孩子也是他親自調換的。 才出生的孩子皺巴巴的長相都差不多,但每一天的變化都很大,即便她們的母親在她們出生的時候見過她們一面,后面孩子沒有一直在身旁的話,過個七八天后換了她們也不會發現的。 按理來說,誰都不可能知道才對。 阮夫人冷笑,“這些重要嗎?!?/br> 阮建才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將離婚協議書撕掉,抬頭看向自己的妻子,目光異常的堅定,硬聲道:“我是不會離婚的,你衛蓮諾到死也是我阮建才的妻子!” 阮夫人不以為然,反正撕了一份她還能弄出無數份出來。 阮夫人看著滿桌子的紙屑,輕聲問:“我只想知道,我的女兒在哪里?!?/br> 他當年究竟為什么要那么做,他心里有沒有過她,把她當成了什么,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只想知道她的女兒在哪里,她的女兒究竟是不是阮星辰。 阮建才撇開頭,沒有回答阮夫人。 阮夫人面上的淡定再也維持不住了,拍桌而起,厲聲道:“告訴我,我的女兒究竟在哪里!” 阮建才還是沒有應聲。 阮夫人急紅了眼,“阮星辰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br> 阮建才驀地回過頭,看向阮夫人。 良久,輕吐出兩個字:“不是?!?/br> 阮夫人不相信,喃喃道:“你將何挽琴的女兒帶我身邊,那么我的女兒肯定是去了何挽琴那里了……所以阮星辰她一定是我的女兒,對,一定是了……” “蓮諾?!比罱ú诺哪樕鋈焕淞讼聛?,“我一直隱忍不說是因為我尊重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孽種,甚至想要找回她,你究竟置我于何地!” 阮夫人愣了愣,“什么孽種?” 阮建才咬牙切齒道:“你和別的男人生下的那個孽種!” ☆、第127章 我教你 阮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阮建才,她辛苦懷胎八個月替他生下的孩子,他竟然說是她和外面男人生下的孽種。 她衛蓮諾不是不自愛的人,她這輩子也就只有過他阮建才一個男人而已。 他為什么要這么污蔑她! 見自己的妻子不說話,阮建才以為她是默認,在心里藏了多年的那團怒火再也憋不住,一下子全都爆發了出來,“不要以為你那點兒小伎倆瞞得了我。你當年和那個小白臉的事情,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們進出酒店我也是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什么?!?/br> 阮夫人懵了。 小白臉?進出酒店? 腦海中飛快的劃過什么,阮夫人笑了,笑著笑著,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丈夫口中的那個小白臉,大概是她一個同學的弟弟。他在國外讀書多年突然想回國玩玩,同學就拜托她照看一下頑皮的弟弟。后來她也只是在他剛下機的時候替他找個落腳的酒店而已,她和那個小男孩根本什么都沒有。 所以他這是誤會了? 誤會她和那個小男孩的關系,誤會她的女兒不是他的? 阮夫人霎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她沒有相信過他,他也從給予她信任,這都是報應么? 阮夫人深深的看了阮建才一眼,沒有再說什么,轉身上樓。 今天即便他不告訴她,她自己也能查得出來,阮星辰究竟是不是她的女兒。 …… 如阮星辰所愿,陸靖遠帶她去了蛋糕店。 看著滿玻璃櫥窗的蛋糕,阮星辰饞的口水直流。 一連點了好幾塊,知道陸靖遠出聲制止,阮星辰才消停了下來,最后再為自己點一杯奶茶。 陸靖遠頗覺好笑的看著她,“買這么多,你吃得完?” “吃不完可以放冰箱嘛?!比钚浅讲灰詾槿?,“反正我總能把它們干掉的?!?/br> 陸靖遠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她,吃太多蛋糕,她會更加的胖。 離開蛋糕店后,陸靖遠提著蛋糕,阮星辰挽著陸靖遠的手,“大叔,我們散散步吧?!?/br> 陸靖遠沒有拒絕,“嗯?!?/br> 說起來,他和阮星辰婚后似乎沒怎么好好的兩個人散過步逛過街。 靜下心來走走,其實也是件愜意的事情。 阮星辰一邊吸著溫熱的奶茶,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邊四處的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好玩的地方好玩的事情。 她實在是憋壞了。 兩人走出一段路,阮星辰突然停下了腳步,睜大眼睛看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一個人站在樹底下,不停的在哭,不知道是不是和mama走丟了。 阮星辰連忙拉著陸靖遠走了過去,將奶茶往陸靖遠的手里一塞,蹲下身子和小女孩平時,“小meimei,你在哭什么呀?” 小女孩聽到聲音,停止了哭聲,仰起頭看著阮星辰,歪了歪腦袋。 不再哭,但也沒有說話。 阮星辰見小女孩看著自己不說話,不由得苦了臉,扭頭問陸靖遠,“大叔,她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br> 陸靖遠眉梢輕挑,沒有說話。 這種閑事他向來少管,自然也給不了她回答。 這時候,小女孩說話了,“小jiejie,你真漂亮?!?/br> 就跟她mama買給她的那些娃娃似的。 不,面前的這個小jiejie更加漂亮,因為她會說話會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