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軍們的信息迅速被擴散到天網每一個角落，就算是一開始沒有關注這場混戰的人，也很快得知了“有人試圖渾水摸魚，抹黑聯邦少將”的真相。

    無數公民看著這群被嘲諷了多次的水軍，簡直是滿臉茫然：他們是傻的嗎？

    潑黑水不成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水軍在心里質問：你們真的是柳鈺涵的黑子，而不是偽裝成黑子的粉絲？！你們甚至還高呼666，你們都不覺得哪里不對？！

    而柳鈺涵則在同事們的注視下，淡定地發布了新微博。

    “一條會喊666的咸魚：你們難道不知道還有種生物叫黑粉嗎？:)”

    柳鈺涵賤賤的正面回應頓時拉走了所有黑子的注意力，他們拋棄了之前攪渾水的水軍，轉而繼續嘲諷起柳鈺涵是一條咸魚，并強烈要求秦漠不要讓這條咸魚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秦漠掃了眼瘋狂刷新的各種評論，很快撥通了自己父親的通訊器。

    “是，我沒有出手，屬于自發行為?！?/br>
    “查的很細致，我的屬下沒有查出的，他們也摸到了尾巴?！?/br>
    “從我這里調派人手來不及了?！?/br>
    “好，讓堂弟多注意安全，小心狗急跳墻?！?/br>
    掛斷通訊，秦漠沒有回應柳鈺涵的黑子，只是詢問自己的助手：“他情況怎么樣了？”

    秦漠的助手非常受他信任，為他辦過不少事，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情緒良好，與項目組同事相處良好，正在處理這次事件的后續?！?/br>
    秦漠點了點頭，看起來對柳鈺涵的能力十分信任。

    實事求是地講，秦漠能不信任嗎？他可是真真切切的體會過柳鈺涵那些腦洞的威力，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天賦點點歪后的戰斗力有多么驚人。

    而在這一刻，湫溪項目組的人也切實體會到了柳鈺涵的厲害之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種浮于表面的友好很快真實起來。

    “可以，沒想到你粉絲養的這么好?！表椖拷M的負責人是真心贊嘆，“一般明星就算聘請了專業團隊，也做不到你這樣的地步?！?/br>
    柳鈺涵表現得十分謙虛：“過獎了，我都是放養的，不敢居功?！?/br>
    他的新同事愣了半天才確認他說的是實話，簡直吃驚極了：“你這么放養，就不怕黑粉反噬？”

    柳鈺涵非常淡定：“沒關系，如果真的出了事，只要不要臉就可以了?！?/br>
    湫溪項目組的人：……這個處理方法是不是有什么不對？

    就像項目組的人這么不可思議一樣，被坑慘了的某些人也十分不可思議。

    身處政圈的某議員并不知道柳鈺涵的黑粉是變異品種，還以為按照正常的方式就能cao縱輿論，以娛樂圈的人打頭，又往往會吸引民眾的大部分目光，到時候不管是否能成功，他都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最后他簡直是滿臉血淚，在新歡的住宅里大發雷霆：“正常的黑粉不應該是偽裝粉絲拉踩其他人嗎？！不是說柳鈺涵一點背景都沒有？那這些養的這么好的粉絲是怎么回事？！”

    他的新歡剛剛挨了打，正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而他的下屬正一板一眼地做著報告。

    “柳鈺涵的家人全部都是普通公民，只有他本身屬于公眾人物。據我們復查過的調查結果顯示，他沒有錢也沒有渠道聘請專業團隊，所以他的粉絲，的確是放養的?！?/br>
    這名議員一拍桌子：“不可能！他這么養粉，就不怕黑粉反噬？之前讓你們聯系的粉頭呢！”

    下屬說：“他的粉絲是放養的，粉絲自己對自己也屬于放養，所以沒有粉頭這種存在?！?/br>
    這名議員聽完他的話，神情有些呆滯，整個人都陷入了不可思議之中，一口凌霄血差點沒噴出來。

    就在他顫抖著手指著自己的下屬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將他嚇了一跳。不過還沒等他問出“是誰”，他遍體鱗傷的新歡就忽然從角落里跳起，用盡全身力氣撲向了大門，將門哐當一聲打開。

    “聯邦特警！”荷槍實彈的警員們沖進屋子里，將在場的三人全部控制住，“鄒議員，我們懷疑你和一起重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這名議員和他的下屬在看到警員身上的番號時，一臉絕望地放棄了掙扎，只有他的新歡忽然大笑起來，臉上滿是瘋狂：“姓鄒的，你也有今天！你不得好死！”

    同樣的情況在首都星數個地方重復上演，秦家出動的特警行動非常迅速，除了故意留下的一名交換生以外，沒有放掉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那名交換生靠著同學的作證洗脫了嫌疑，看到聯邦民警離開，表情立刻猙獰起來，迅速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通訊號。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貧道三徒弟的主場，就是不要臉……【遠目】

    母星，這個鍋，是你的了。

    第16章

    帝星理工雖然比不上帝星大學，可也是一所一流的學校，只要不是像柳鈺涵這樣的特殊情況，考進帝星理工就意味著前途無憂。

    這名交換生雖然不是帝星理工的正經學生，但只要來帝星理工走過一遭，他的身價就和一般的畢業生不一樣，尤其是在他們那個小地方，可以稱得上是前途無量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確缺錢，也不會接受這么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我不干了！趕緊把尾款打到我賬戶上，不然我就把證據爆出去了！”

    這名交換生心里清楚，一旦真的受到民警的調查，他就很有可能被開除學籍，遣送回原來的學校，那樣他的未來基本上可以說就是徹底完蛋了，這讓他感到無比恐懼。

    所以在好不容易糊弄過民警之后，他就立刻聯系了線頭，想要從這件事里脫身。

    而那邊的線頭好不容易找到這么一個合適的人選，當然不愿意隨便放他離開，威逼利誘了半天，也仍然沒有改變這名交換生的想法。

    給這名交換生作證的室友翹著二郎腿坐在隔壁房間的光腦前，臉上的表情相當戲謔。

    “黑的這么沒水平，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咸魚聚聚的黑？這種人就應該直接開除黑籍。要不是……”

    手指在虛擬鍵盤上來回敲打，無數字符在他眼前浮現，很快又消失不見，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個視頻和一份調查結果。

    “咸魚聚聚這么蠢的人……就算知道了真相，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兒。嗯，這樣的話……還是讓聰明人來做吧?！?/br>
    他唇邊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一直動作的指尖終于停下：“好了，搞定！”

    與此同時，柳鈺涵收到了他一名鐵桿黑的私信。

    【咸魚聚聚不愧是咸魚聚聚，什么時候都這么咸魚。呵，讓你見識一下精英的能力。［視頻］】

    私信的口氣算不上好，但柳鈺涵早就習慣了他家黑子的傲嬌，所以毫不在意地忽視了這人的口吻，只點開他發來的視頻，很快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

    視頻應該是通過光腦的攝像頭偷拍的，畫面中只有一個不斷在咆哮的人，張口閉口只咬定了一句話——把尾款打過來，我不干了——剩下的爭吵仿佛是什么接頭暗號，讓柳鈺涵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看了眼這名鐵桿黑給出的結論，柳鈺涵發現他順藤摸瓜找到的線頭竟是個二線明星的經紀人。

    “方延清？”柳鈺涵挺疑惑的，“我和他好像沒什么沖突吧？”

    方延清這個二線明星柳鈺涵是知道他的，他也是最近才從三線晉升上來的影視藝人，一直以膽子小而出名，經常一驚一乍的，有時候甚至會自己把自己給嚇哭。

    不過他長得不錯，哭起來十分惹人憐惜，他的那些粉絲還就吃他這一套，整天把他當小寶寶哄。

    就某方面而言，他的特質和柳鈺涵有點相似，所以以前也有些不長眼的觀眾在直播間提起方延清，但真品和贗品的區別還是挺大的，見慣了柳鈺涵這種毫不做作的真實恐懼，方延清這樣故作害怕的明星就有點入不了眼了。

    柳鈺涵對他的印象也挺深刻，畢竟沒有幾個男人會像方延清這樣動不動就哭的天昏地暗，就算是他這樣整天自己嚇自己的人，也從不掉眼淚，頂多是尖叫而已。

    柳鈺涵想了想方延清的情況，仍然有些不能理解：“雖然算是有些沖突，可畢竟不是一個圈子，我又不打算去拍電影，他盯上我是做什么？”

    這一點暫時沒有人能給他答案，源康因為出了內jian，現在也處于戒嚴狀態，所有人都在忙著做事，就連湫溪項目組也不例外。

    可以說，整個公司上下唯二看起來清閑又淡定的人，就只有秦漠和柳鈺涵了。

    不過秦漠的清閑是因為他把控全局，瑣事不用他處理，柳鈺涵的清閑則是因為他才加入源康，什么都不了解，如果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是以他為導|火|索，他甚至可能會等到幾天后才入職，當然也就沒有太多事情可做。

    捧著杯子坐在椅子上，柳鈺涵默默看著天網上的動向，并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冷酷得竟然和秦漠如出一轍。

    在看到有些人被帶走之后，柳鈺涵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仿佛這件和他有關系的事情再平常不過，漠然的姿態讓他的同事快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并不是一個真的蠢到沒邊兒的人。

    心里有了底，他們也就愿意將一些事情告訴柳鈺涵了，比如內jian沒有抓到，他的反應太快，已經跑掉了。

    “跑了？”柳鈺涵有些吃驚，“我以為你們早就做好了準備……難道？”

    他的同事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不是故意放跑的，他的身份可能有些特殊，你以后也是公司的一員了，多注意安全?！?/br>
    柳鈺涵立刻就明白這是對方會卷土重來的意思，雖然有些好奇那個內jian的身份，但出于謹慎又不好直接問，只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過他的同事倒沒有隱瞞他的意思，很快就傳了一張照片給他，直接把內jian的情況告訴了他。

    “都是少將身邊的老人了，誰能想到……哎?！?/br>
    聽到他同事這么一說，原本就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的柳鈺涵很快就想了起來：“這不是之前在湫溪遇到的那個人嗎？”

    項目組的負責人一愣：“你見過他？”

    柳鈺涵也有點說不好：“不能算是見過吧。那天少將走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背影，應該是走在少將左邊的那個人？”

    那天幾個人敬過禮離去的時候，曾經對柳鈺涵心懷惡意的那個人確實是走在秦漠的右手邊，而身為叛徒的這個下屬，也的確是曾經為柳鈺涵說話的那人，恰恰好是走在秦漠的左手邊。

    項目組的人悄悄對視了一眼，負責人很快笑了起來：“是嗎？可惜當時我們沒有去湫溪，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的情況?！?/br>
    這話邏輯完全是說得通的，柳鈺涵聽過之后就沒有放在心上了，只有這名負責人滿心忐忑，保持著微笑離開后，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他用專用的通訊器聯絡了秦漠：“少將，柳鈺涵的情況比預想中的要嚴重?！?/br>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提示：您的道長正陷入懵逼debuff中，分不清自己的四徒弟是哪個，請迅速召喚有驅散的職業來給道長治療~

    第17章

    柳鈺涵的身體的確不算好，但項目組負責人并不是軍醫出身，不可能只憑rou眼就觀測到柳鈺涵身體上細微的變化，所以他注意到的根本就是另一個方面。

    秦漠表情瞬間嚴肅：“發生了什么事？”

    項目組負責人立刻細致地向秦漠說明了情況。

    柳鈺涵的五感一直都很遲鈍，按道理來說，在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內jian的情況下，他只是從三十二層樓的位置俯視了秦漠這幾個陌生人一眼，能不能看清楚他們的長相都難說，更別說直接將照片上的正臉和那個內jian的背影聯系起來、指認出那人的身份了。

    但柳鈺涵真的認出來了不說，還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這就很讓負責人心驚rou跳了。

    秦漠的表情也慢慢帶上一點沉重，看來事情正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一會兒他工作結束，就帶他去做全面檢查?！鼻啬珴u漸變深，神情冷得可怕，整個人染上一層犀利的兇煞，“這件事和他說過了嗎？”

    項目組負責人回答說：“行動之前已經通知到位，沒有提起少將您的事?！?/br>
    秦漠知道自己這個下屬有分寸，他既然說沒有提起，那柳鈺涵肯定就不知道。所以在得到肯定答復之后，他也就沒再說什么，只讓負責人回去工作。

    負責人又不是柳鈺涵這樣剛入職的新人，他手頭的事情很多，當然也就忙的很，做完匯報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就是這么短短的一個時間差，等到負責人回到辦公室時，卻發現柳鈺涵已經不在辦公室了。

    “他去哪兒了？”負責人知道秦漠十分重視柳鈺涵，想看人不見了，心里就咯噔一下。

    有人回答了他的問題：“沒事，去找少將了。要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敢放他走?！?/br>
    畢竟間諜沒有抓到，公司里現在還亂著，柳鈺涵這樣一點武力值都沒有的人四處瞎跑也的確是夠危險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打算去找秦漠，他的同事也不會隨便就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