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其他各科老師也都提起過分科的事情,總之一個意思,讓學生務必慎重再慎重。 路小埋早就打定主意讀文科了,至今為止,按照班長項晨杰的話,“就她一個人想不開讀文科”,其他同學紛紛都選擇了理科。 徐公子雖然有點難過,不過也接受了這個既定事實。 他現在雷打不動下午第四節 自習課都會去cao場跑步,一直跑到放學后,跑滿一個小時才會停下來,然后騎自行車回家。 他推著自行車,路小埋提著書包走在他旁邊。 這周末回家要填文理分班志愿表。 路過籃球場,每個籃筐下都聚集著學生,不時爆發出喝彩聲。 路小埋想起她第一節 籃球課就把腳扭傷的悲慘經歷,自此就和籃球無緣了。 對于她這種運動神經不弱的人來說,這真是個千古難解之謎。 不同于項晨杰這種籃球迷,徐公子簡直不像一個普通的高中男生,他對容易讓人熱血沸騰的籃球足球都沒有特殊的愛好。 路小埋懷疑他的愛好是刷奧林匹克競賽題吧。 不過高中奧林匹克競賽要等到成為高二的學生后才有資格報名參加,現在為時尚早。 不過話雖如此,徐公子可是開學第一天就刷奧賽題的人,不可同日而語??! 他已經不是學霸,而是學神了。 入學之初,數學老師就把他視為重點苗子,私下找了他好幾次,經常給他開小灶。 偶爾聽徐公子說,周末放假他也會去數學老師家里,接受單獨輔導。 下了坡道,兩人走到校門口。 “我媽最近要來高臨市出差,會來看我?!毙旃诱f道。 路小埋接過話茬:“你們一年多沒見了吧?!?/br> 徐公子點頭,又轉頭看向路小埋:“她說讓我請同學一起吃頓飯。我想了一圈,只有你這個朋友……” 他的話沒有說完,臉色有點遲疑,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該怎么向路小埋發出邀請。 路小埋很義氣地點頭:“沒問題,我一定去,到時你記得通知我時間和地點?!?/br> 其實班上的同學也有想過和徐公子深入接觸的,不過他表面看起來脾氣溫和,同學請教他難題,他也會耐心解答,但是更多就沒有了。他面對這些同學總是帶著一種不自覺的距離感。 孩子們的感覺都是很敏銳的,一方不夠坦誠,自然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想想就要分班了,路小埋還真有點不放心徐公子。 看向他,老氣橫秋地叮囑:“你也試著交一兩個朋友吧!” 徐公子嘆了口氣,一臉為難:“我盡量試試看吧!” “彪哥,就是這個臭丫頭?!辈贿h處,大金牙盯著路小埋走出校門口的背影,對車里戴墨鏡的男人說道。 車窗降下來,彪哥探頭看了一眼,皺眉:“這個小丫頭就是你說的對賀振南特別重要的女人?” 分明乳臭未干!不過是個小丫頭! “沒錯,就是她,路小埋。她對振南哥有救命之恩?!贝蠼鹧肋B忙解釋,附耳對彪哥低語了幾句。 前面的司機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什么反應都沒有,像個機器人。 彪哥挑眉,語氣不見喜怒:“哦?你倒挺清楚?!?/br> 大金牙挪了挪屁股,嘿嘿諂媚地笑了幾聲。 車窗重新升起之前,倏地,彪哥探頭又看了一眼路小埋身邊的徐公子。 這小子莫名讓他有幾分眼熟的感覺。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也很重視這種直覺。 不起眼的黑色轎車緩緩啟動,從路小埋和徐公子兩人身邊經過,匯入車流,消失不見。 路小埋飛快轉過頭,卻什么都沒看見。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徐公子滿臉疑惑。 路小埋飛快地擺了擺手:“沒什么?!?/br> 可能是她的錯覺吧!總覺得方才有人盯著她看,如芒在背。 第27章 賀振南站在一家夜總會大門口。身后是自己的手下。 黑色轎車停下來時,他提步上前,面上帶出了熱情的笑意。 大金牙先下車,把手放車頂處,殷勤地護著彪哥下車。 賀振南看得有點皺眉,面上卻絲毫不變,依然笑道:“彪哥大駕光臨高臨市,歡迎歡迎!” 同時一個凌厲的眼神掃興大金牙。 彪哥注意到他的目光,淡淡說道:“你這個手下很伶俐,我瞧著喜歡,我待高臨市這幾天,你就安排他跟著我吧?!?/br> 賀振南和他兩人哥倆好地一起走進會所大門:“哈哈,彪哥你要是喜歡他,也是小弟的榮幸。我一定吩咐他,鞍前馬后把彪哥服侍好?!?/br> 大金牙頓時腰桿子都直了起來。跟著兩人身后就要尾隨上去,被賀振南身后兩個手下伸手一攔。 兩人面無表情地越過大金牙跟上去。 大金牙一臉訕訕,咬牙切齒只能排在他們后面。 前面兩位大哥根本沒注意到后頭的小插曲。 賀振南陪著彪哥吃喝玩樂一.夜,直到凌晨快天亮才送他去酒店下榻。 回程路上,他疲憊地靠在車廂后排座位上,揉了揉太陽xue。 坐在司機位上的小弟開口問道:“振南哥,你要去哪里?送你回家嗎?” “恩?!彼c頭。 司機小弟發動車,隨后看了一眼后視鏡說道:“振南哥,彪哥突然來高臨,說是巡視幫派產業,只怕目的不單純,他是不是來找我們的茬?趁機想搞我們?” “我心里有數,還有你回去叮囑其他人,把大金牙看住?!?/br> “大金牙我頂他個肺!這個吃里扒外的龜孫子,等彪哥一走,兄弟們遲早把他收拾了?!?/br> “恩,別鬧出人命就行?!辟R振南看著車窗外灰青色的天空,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一聲。 大金牙當然不會等著被收拾。他在另拜山頭時,就準備好一份投名狀了。 沒兩天,他就神秘兮兮地對彪哥說:“彪哥,那小.妞我叫人給綁了?!?/br> 他把話筒輕手輕腳地貼在彪哥耳邊,話筒里傳來路小埋的聲音。 “你們是什么人?大金牙!我知道是你!綁架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把牢底坐穿嗎!” 大金牙快速把電話掛斷。 彪哥擦了把臉,把毛巾遞給身邊的手下。 看著大金牙陰冷一笑:“你的動作倒挺快?!?/br> 大金牙點頭哈腰,一臉諂媚:“這不是怕耽誤了彪哥的大計?!?/br> “我有什么大計,我怎么都不知道?” 彪哥笑起來,房間里的其他下屬也都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大金牙一臉訕訕。 彪哥漫不經心地接著說:“對了,剛剛電話里還有一個人的聲音,是誰?” “啊,是另一個臭小子?!贝蠼鹧阑貞浟艘幌虏沤忉尩?,“當時這路小埋和她的同學在一起,我手下的人就把兩個人一起綁走了。您放心,絕對不會節外生枝,我馬上吩咐人把這個學生處理好,絕對不會讓他說出去一個字的?!?/br> 彪哥突然一揚手:“等等,先把他留著。我還有用處?!?/br> 大金牙不死心追問了句:“就是一個高中生能派上啥用場?” 彪哥默不作聲,他的下屬立刻掏槍頂著大金牙太陽xue:“彪哥說有用就有用,難道還要向你交待!” 大金牙嚇得臉色發白,連連討饒。 頭一次懷疑自己另拜山頭的決定到底是好是壞。 綁匪把電話收走:“老實點!”喝了一聲,就走出去,把倉庫門鎖上。 路小埋一臉難看,感覺嘴.巴里還殘留著乙醚的味道。 她看了身邊的徐公子一眼,他和自己一樣,被綁住手腳,雙手被繩子吊在半空中,腳下剛好踩著地面。 路小埋低聲對他說:“對不起,我大概知道是誰綁架了我們,你應該是受我連累了?!?/br> 兩人當時路過一個小巷的時候,突然從一輛面包車里沖出幾個人,用乙醚把他們放倒了。再醒來就是在一間廢棄的倉庫里。 “他們以有心算無心,我們不中招才怪。如果真要算起來,也應該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媽要回來,我請你去我家吃飯,你也不會出門。我還慶幸我當時在場,如果我不在,你現在一個人肯定更害怕?!毙旃虞p輕笑了一下。 路小埋苦笑地掀了掀干裂的嘴唇:“你還笑得出來?”隨著嘆了口氣。 綁架的這群人連面都不蒙,顯然有恃無恐。這才是最讓路小埋害怕的。 倉庫里都是廢棄的舊箱子。兩人被扔在這里面沒人看守,他們根本就不怕人質逃跑。 內松外緊,倉庫外面早就把守了重兵,還有負責在四周巡邏的人。 兩人沒吃午飯,路小埋和徐公子都餓了大半天。 這里沒有食物沒有水分,綁匪雖然不是想把他們活活餓死,但是肯定是想讓他們餓到腿軟,沒力氣逃跑。 路爸爸現在不知道會急成什么樣。 路小埋試了試手腳的繩子,綁得很結實,根本就動不了。 路小埋想如果她會縮骨術就好了。 徐公子刻意壓低了嗓門:“你別急,我身上有一把小筆刀,剛剛他們沒發現?!?/br> 他經常隨身帶著一把寫字筆,這根圓珠筆外表普通,有兩頭,一頭是正常的筆尖,另一頭卻是小巧鋒利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