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抱著早死晚死都是死的心態,扭扭捏捏的更會讓青墨看笑話,白雨澤把粉嫩嫩毛絨絨偶爾還會動一動的貓耳接過來,輕輕戴在頭頂。 濃密絲滑的黑發中突兀地冒出一對粉紅色的貓耳,時不時的還會抖動一下,給氣質清冷的青年添加了幾分可愛懵懂,連木著一張臉的樣子都萌的讓青墨捂臉尖叫。 不遠處的灌木叢里,一道呼吸驟然加重。 “兒子,不要成天板著一張臉嘛,我敢保證,你這副打扮出去的話,一定會大受歡迎的,不愧是我兒子,有我當年的風范?!?/br> 青墨神情恍惚的摸摸鼻子,鼻腔里涌出的熱意給她一種自己馬上就會血流如注的錯覺,她目光迷離的嘿嘿一笑,掏出另一個東西: “要不要試試這個?”貓爪和貓耳更配呦! 這次白雨澤堅決搖頭,連青墨故技重施裝可憐也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你不喜歡貓咪?那小熊怎么樣?或者是小兔子耳朵、小狗耳朵、狐耳呢?” 說話的時候,一股腦的把空間里前段時間在聯邦搜羅的萌物耳朵全部拿出來,抱在懷里居然堆成了一堆,在白雨澤仿佛看智障一樣的目光中,她訕訕一笑: “在天衍大陸沒見過這個,很好奇,不知不覺就買了這么多?!?/br> 白雨澤伸出手拿了一個最上面的兔子耳朵,微微傾身,把白色毛茸茸兔耳戴到青墨頭上:“為什么自己不戴?”明明身為嬌嬌小小的女性戴了更可愛。 坦蕩大氣的女人可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心理,她歪歪頭,兔耳也跟著垂落一只,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經常戴,可惜鏡子里的這張臉看煩了,沒有遇到你之前,我還讓行之戴了幾天,他沒有你好看?!?/br> 不顧青年的拒絕把懷里一大堆毛絨絨塞進他懷里,青墨拍拍手:“害羞的話,回去趁著周圍沒人時戴上,在房間里偷偷欣賞也行?!?/br> 頭上的耳朵抖抖,白雨澤沉默,他覺得沈行之應該是高興的,高興他長得不好看。而且他也不會像青墨那樣奇葩,戴著萌物耳朵照鏡子,他沒有這種奇怪的嗜好。 笑盈盈的女人眉毛一豎,在樹上利落的大幅度轉身,兇神惡煞地望著僥幸存活的灌木叢,她磨磨牙,從空間拿出一塊堅硬的隕鐵扔過去: “你要在那里偷聽多久?滾出來,原來你喜歡偷聽別人講話!” 拳頭大小的隕鐵夾帶著凌厲的風聲,如果真的砸中了,就不是腦袋開花能形容的了,灌木叢里的男人狼狽地跳出來,滿身枯葉,頭發里還有幾根枯枝。 “我過來找澤?!惫潘固囟ǘǖ刈⒁曋嗄觐^頂抖動的耳朵,眼睛越來越亮。 青墨腦中響起警報,壞了,她是不是替古斯特打開奇怪的開關了? 白雨澤從樹上跳下來,對青墨揮揮手:“不是要急著找朋友嗎?趕快回去收拾東西,把自己打理一下?!?/br> 雖然不知道青墨這六十年有什么奇遇,去了什么地方,但剛剛她說起朋友時,臉上的焦急憂慮不是裝出來的。 一個月前護身符就碎了,當時她應該在魔幻之森幫助自己走不開。 青墨一定很在乎這個朋友,才會在回來的第二天急匆匆地提出告別。 確定自己的孩子在方才一番插科打諢中恢復了精神,青墨點點頭,身形一閃沒了蹤影,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古斯特一眼。 “青墨要離開了?” 古斯特有時候真的很討厭那個女人,因為她嚴防死守的能力太強了,有她時時刻刻地盯著,古斯特想要跟白雨澤親近一下都很困難。 他巴不得那個女人立即離開,可是白雨澤很喜歡她。 分離了一百年,好不容易重逢了,還沒有相處多久就要分開,古斯特很擔心青年的情況。 “真的舍不得的話,我們跟著一起走?”把心里那點對于女人的不滿踢開,古斯特不忍心青年有一丁點的失落。 “我不可能永遠黏著她,她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也有你了?!?/br> 白雨澤似乎明白了青墨解除契約的用意。 他以后會有自己的生活,會追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完成自己許下的承諾,這些事情,統統沒有青墨的身影,是獨屬于他自己的人生。 現在沒有目標,就多出去走走,開闊眼界,早晚他會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深深地望著眼前無條件寵溺他的男人,青年帶著如釋重負的笑意:“以后真的要學著做一個合格的兒子和伴侶了?!?/br> 古斯特動容,喉結上下滑動,舊事重提:“那澤,我今晚能和你睡嗎?” 莊園里的蟲族被他打發了,青墨今天也會離開,莊園里只剩他們兩個,根本不用急著修建。 咳咳,而且他也想和愛人一起睡,然后再...... “不行,你睡廢墟?!币幻敕?,面無表情,仿佛剛剛的溫情都是騙人的。 “外面冷?!惫潘固卮蛩阍贋樽约籂幦∫幌?。 白雨澤沒有理會,懷里抱著一大堆毛絨絨色彩相間的獸耳看上去很滑稽,神色卻認真,不容置疑:“你能不能告訴我,什么叫三十年沒見我了?” 今早起來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到的,躲避青墨追殺時,古斯特曾提到過三十年沒有見他,這是怎么回事? 在他陷入昏睡的這段時間里,古斯特去哪里了,又經歷了什么? “不準騙我?!?/br> 古斯特壓根沒想過騙青年什么,早在地下巖xue里時,青年就對他發過誓,以后不再騙他,將心比心,他也不會對愛人說謊。 再說了,把自己說的可憐一點,說不定今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不過發誓的事情還是閉嘴為妙。 “你進入七羽弓之后......” 古斯特拉著聽得入神的青年慢慢離開花園,打算去給青墨送行,路上趁著白雨澤聽他講述經歷入迷時,不著痕跡地把青年懷里的毛絨絨獸耳一個一個的拿到手里,再偷偷收進空間里。 心里默默地把各種萌物獸耳寫到購物單上,古斯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正走著,白雨澤突然停下來,他瞅瞅懷里剩下的一對貓爪,冷靜地問: “你想干什么?”趁他不注意把獸耳拿走,是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我幫你拿著?!惫潘固乇砬殒偠?,義正辭嚴,看不出一點心虛。 白雨澤冷冷一笑,抬起男人寬厚的大手,在他不解的注視下,慢慢地把懷里僅剩的貓爪套在男人手上。 貓爪做的極其逼真,白色的爪套毛發柔軟,連細小的絨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手掌心那里是粉紅色的rou墊,戳一戳rou球還能感覺到溫暖的溫度,軟乎乎的就像真的貓咪爪子。 “戴著,不準拿下來?!卑子隄擅畹?,他想了想,把頭上輕如毫毛戴上之后就無從察覺的貓耳摘下來,也給古斯特戴上。 古斯特聳聳肩,高大的男人對他這幅有損威嚴的打扮沒有絲毫不滿,反倒是樂在其中。 暗紅色的頭發上粉紅色的貓耳活潑地亂抖,貓爪把手掌遮的嚴嚴實實,堪稱改頭換面的打扮讓白雨澤一愣。 很會物盡其用的男人微微歪頭,貓耳抖動,爪子揮舞兩下,聲音低沉下來,目含期待的撒嬌:“我今晚想抱著你睡?!?/br> 無形的箭矢狠狠命中白雨澤的心臟,平穩的心跳頓時紊亂。 他捂住癢癢的鼻子飛快的向前走了兩步,一抹紅暈悄悄爬上修長白皙的脖頸,他甕聲甕氣小聲投降:“好,不過你今天一整天都要帶著這個?!?/br> 嗯,成功了,果然,在對待愛人的事情上,一定要厚著臉皮才行。 他似乎還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愛人對他這個樣子格外的沒有抵抗力! 莊園里的蟲族沒有他的命令不會回來,青墨看見了或許會嘲笑一下,不過古斯特覺得,還是晚上的福利比較吸引他。 在青年看不到的角落里嘴角勾起絲絲心滿意足得意的笑容,古斯特趁著青年對他這個萌萌噠的樣子沒有免疫力,湊到他身邊使勁占便宜。 一把攬住青年的腰,在他警告的目光中,慢慢地輕輕地上下滑動,勾起細微的癢意,關切的問: “腰還疼嗎?” 白雨澤面無表情地打掉古斯特不老實的手:“今晚我可以讓你親自體會一下?!?/br> 想壓他? 男人的眼睛閃了閃:“可以,我等你,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姿勢,比如......” 嘭 一塊碎石毫無征兆的浮起,狠狠地把一言不合就開黃腔的男人拍飛,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拍飛十米遠,在地上滑行一段距離不動了。 白雨澤放下手,望著倒在地上的男人:“網上有一句話我認為說的很對?!?/br> “什么話?”古斯特捂著腮幫子爬起來。 “開了葷的男人真不要臉!”連平時維持的高傲人設都崩了,白雨澤開始想念當初那個腦子一根筋只想打架的小蟲王了。 “這是愛你的表現?!惫潘固芈掏痰刈呋貋?,依舊帶著毛絨絨貓爪的男人兩爪合攏,輕輕地拍打身上黏著的灰塵。 白雨澤不理會男人的狡辯,扭頭向青墨的住處走去。 到了地方,才發現青墨的住處也化為了廢墟,甚至比其他地方都要嚴重,他見女人在滿是廢墟的地方彎腰拽出一把椅子,坐在那里碎碎念,不知道在說什么。 “東西收拾好了?” 青墨回神:“昨天剛回來,根本沒有拿出多少東西,全部找回來了?!?/br> 她原本就打算第二天和孩子道別,自然沒有拿出太多東西,收拾起來也簡單。 白雨澤環視一圈,見到不遠處蹲在地上低著頭的男人,疑惑:“沈先生在做什么?” 青墨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而伴隨著女人愉悅的笑聲,背對著眾人的好好先生慢慢站起來,轉過身生無可戀地望著他們。 頭上的兔耳耷拉下來,顯得極沒有精神。 白雨澤:...... 沈先生,真是辛苦了。 好好先生略帶苦逼地望著和他同樣打扮的古斯特,想要尋找一下戰友求個心理安慰,可惜被他單方面劃拉到戰友名單里的男人并不領情,圍著身邊的愛人團團轉,頻繁地展示自己的貓爪和貓耳,以期獲得更多的福利。 更難受了......沈行之扭頭,不再看那邊突破下線的一幕。 見白雨澤在反差萌下心理防線一退再退,馬上就要無知無覺的踏進陷阱,青墨翻個白眼,索性不去管了,反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插在中間簡直是多管閑事。 不過,她還是記下自己孩子為數不多的喜好,決定以后一定要多多挖掘。 “雨澤,我該走了?!?/br> 推開黏在身上的大型犬,白雨澤走到青墨面前:“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冒冒失失的,出門在外提高警惕?!?/br> 以前兩人游歷大陸有白雨澤跟著,在青墨即將成為脫韁野馬的時候拉住她,免得她因為耿直得罪人。 如今沈先生在青墨身邊,他很放心。 “知道知道,每次出門你都會這樣說,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以后又不是見不到了?!?/br> 青墨揮揮手,白雨澤現在晉級為神器,想要劃開空間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兩人之間又有溶血咒,順著心里的聯系能很容易找到彼此,也能感知到對方是否平安。 她深吸一口氣,在心里默念解開契約的咒語,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從女人心口飛出,在兩人身邊徘徊一圈,倦鳥歸巢一般迫不及待的鉆入白雨澤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