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成九嘆說: “那就細水長流唄?!?/br> 萬野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就知道細水長流,你自己細水長流的沒點用,又來坑我?!?/br> 成九嘆搖了搖頭,按著遙控器把電視關了: “細水長流早就結束了,我轉變策略了,現在是激流猛進模式。 ”哦嚯”,萬野蹦了起來:“目測你憋不住了 說完后,他又嘖了一聲:“你還挺能忍的,得有五六年了吧,過得跟和尚似的,別到時候要用的時候,發現零件憋壞了?!?/br> “滾回你的驢圈去”,成九嘆笑著罵了句。 睡前,他照例翻了翻周磷的朋友圈,拿萬野的號給她今天新發的那條點了個贊。 第二天一早,周磷看到這個紅色數字,打開發現又是萬野時,心里糾結了一小下。 這是還不知道我跟他哥已經分手了呢,還是他本人實則是個點贊狂魔? 沒再多想,她換了運動衣出門,進行自己的跑步大業。 到今天,已經失業半個多月了,幾本專業書全都看了一遍。。 她想給自己三個月的時間試試,看究竟能不能搞出個樣子來。 實在不行,到時候去雜志社或者考家出版社都可以。 在這方面她總是挺樂觀的,反正條條大路,只要肯走,哪種都能活得很好。 繞到第二圈時,穿著灰白相間運動裝的成九嘆跟了上來,神清氣爽地:“早上好?!?/br> 周磷對這種隨時能看到他的日子感到絕望, 方才正興致勃勃規化人生的腦細胞集體躺下裝死,她蔫著說: “不好?!?/br> 成九嘆不以為意: “打起精神,周小姐?!?/br> 周璘嫌棄地加快步伐。 成九嘆輕輕松松趕了上來: “"對,保持這種精神面貌,社會主義需要你?!?/br> 周璘扯了扯嘴角: “不需要你?!?/br> 成九嘆往前邁了一大步,后退著跑在她前面,還不耽誤嘴上功夫: “我需要社會主義。 周璘真挺好奇的:“你是不是專門去上了個斗嘴補習班? 氣人班? 欠揍班? 沒事找事班?” “沒",成九嘆說得大大方方: “被你教出來的?!?/br> 周璘跑個步本來就很費勁,實在跟他貧不下去了。 她咬了咬下唇,一言不發。 成九嘆便也安靜了下來,壓著自己的步子,跟她并排跑著。 早晨的空氣十分清新,花壇里的迎春花述剩些沒凋謝,小巧玲瓏地泛著淡香。 成九嘆身上不知道是沐浴液還是洗發水的味道,和著這春氣,往鼻尖送過來。 周璘微喘著,心想,這人是不是有病,跑步前先洗了個澡嗎? 幾圈下來,她額頭上滲出些汗,便停了,自顧自地往小區門口的早餐鋪子走過去。 大周末的,沒有了消費主力上班族,鋪子前人還少。 大娘一看到她身后的人,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是交男朋友了? 多俊的小伙子,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周璘還沒說不是,成九嘆就笑著頭:“沒,現在還不是?!?/br> 周璘迅速補充: “大娘,得劃掉現在還’?!?/br> 大娘笑得燦爛,就差沒把“我懂"兩個字寫到額頭上了。 周璘轉移話題:“幫我拿兩杯豆漿,兩份小籠包吧?!?/br> 身后悠悠飄過來一句:“一樣?!?/br> “好咧”,大娘忙活起來。 周璘回過頭,瞪著成九嘆。 最討厭這種人了! 別人辛辛苦苦說了一長串,你張嘴兩個字,就把人勞動成果竊取走了。 成九嘆對她笑,抬起胳膊,往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安撫性的,像在拍一只小動物的殼。 “來,好了",大娘喊得很及時。 周璘只好伸手去接自己的早餐。 兩人提著東西回家。 成九嘆問:“今天什么安排?” 周磷說:“去馬來西亞?!?/br> “昨天不是剛去過?”成九嘆問得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你真土”,周璘看了他一眼: “昨天那是馬爾代夫。 成九嘆笑起來:“是么?‘ “是啊”,周璘懶洋洋地應。 到了樓上,各自準備進門前,成九嘆摸出個東西,隨手扔進了周璘衣服后面的帽子里。 “哎你這人!”周璘嚷著,伸手往帽子上夠。 成九嘆扯著她的衣袖,把她的胳膊高高地拉了起來: “回去再看?!?/br> “萬一你放進去的是定時炸彈,我還沒回屋呢就被炸了”,周璘說。 成九嘆哼笑一聲: “對,就故意把你炸飛,我接住?!?/br> 周璘恨恨: “流氓?!?/br> 她換衣服時,扯開帽子看了看,里面是個小紙團,像是從本子上撕下來的。 她把它展開了,卻發現是空白的。 皺巴巴的,什么也沒有。 她想了會兒,給成九嘆發了個問號。 成九嘆回道: “之前撕著玩的廢紙,在兜里團了團,送給你了?!?/br> 周璘莫名其妙: "? ? ?" 成九嘆喝了口豆漿,對著手機笑起來。 周璘把紙團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 她吃過早飯就出門了。 抱著攝像機,到處晃晃,試圖尋找點素材。 周末還挺熱鬧的。 她在公園、商場、路邊都拍了很多東西。 雖然還是雜亂無章。但擔的時候,她已經注意去選擇那些有內部關聯的東西了。 這樣剪輯時,可以打亂了,再把有關的場景都放到一起。 一整天都很順利,到晚上時,出了個小岔子。 七點多,夜幕降臨,周璘打道回府。 .這會兒還是個車流小高峰期,她那種爛車技,萬不敢掉以輕心,特別是走到交叉路口,要右拐時,更是前前后后仔細注意著。 可對面忽然沖出來一輛車,跟沒頭蒼蠅似的,朝這邊撞了過來。 周璘腦子里瞬間拉起警報,她用足了力氣,猛打方向盤,覺得自己的車轱轆都要飛出去了。 所幸她速度慢,堪堪擦過,只是車身好像沒能幸免,磕了一下。 她松了口氣,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手都還沒放下來呢,對方車上下來了幾個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為首的那個過來就拽她的車門。 好在都鎖著,從外面打不開。 周璘把車窗降了一條小細縫,方便自己的聲音傳出去:“你們做什么?” “沒看見把我們車撞成什么樣了嗎!“為首的男人怒目圓睜,一開口就是撲面的酒氣。 “沒看見”,周璘冷著聲音,“過錯方在你: 酒駕?!?。 她又掃了眼對方的車跟人數,加了不詞: “還超載?!?/br> 那人拽著車把手一頓猛晃:“你給我下來!” 這會兒,周璘特別擔心小別克會被他們給晃散架。 她果斷把車窗合上了,拿出手機撥110。 "嘿”,男人像是看到了她的動作:“還想報警?” 他往車身踢了一腳。 幾個人圍上前來。 忽地,一道刺目的遠光燈打了過來。 幾人抬手,遮了遮眼睛。 為首的勇人說了句: “又他媽一只不長眼的遠光狗?!?/br> 遠光狗的車速很快,幾乎立刻就到了近前。 車門打開,但大燈還開著,直直對著這邊。 男人罵了句臟話:“這誰,故意的吧?” 周璘也轉過頭想去看,可燈太晃眼,她又回過身來尋思著等這幾個人注意力一轉移,把路讓開一點,她就趕緊踩油門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