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哎哎哎,請控制你的腳”,周璘過去把她給揪了下來:“跺壞了我就讓你的騰訊愛給買新的?!?/br> “討厭”,陳行行說。 她臉有點紅:“你說我好看嗎?他會不會見了面,嫌我丑???” “那你直接把他戳瞎了,反正有眼無珠的,留著也沒什么用?!?/br> 周璘說著,摸了摸她的頭:“我擔心他丑,你說一個大男人,沒病沒缺的,怎么可能這么久也不提見面啊?!?/br> 陳行行想了想:“長什么樣倒沒關系,我喜歡的是他的性格,就是很成熟穩重,覺得很靠譜很有安全感?!?/br> 周璘問她:“說哪天見了嗎?” “說是下周”,陳行行把她的手拽得緊緊的:“周末你陪我去買點新衣服,然后見面時你也跟我去好不好?” “好”,周璘應了:“我們無業游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br> 就算陳行行不提,她也要說想去的。 她有點不放心。 行行沒談過戀愛,估計技能點都加在工作上了,跟人相處起來,總是神經大條得很。 但現實點說,這個年齡的男人,如果真是穩重正經的類型,怎么可能還搞網戀? 現在連小學生都不興玩這個了吧? 兩個人就見面這事展開了詳細的探討,等陳行行的一腔熱血終于冷下去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周璘打著哈欠回房,桌上手機的提示燈一亮一亮的,有未讀短信。 她先關了電腦,又關了房間的燈,在一片黑暗里拿著手機趴到床上。 是成九嘆的那串號碼:“為什么失業了?” 時間是一個小時前。 周璘把下巴墊在枕頭上,暗戳戳地想:這人的反射弧可真長啊,別說繞地球兩圈了,繞個太陽系再拐回來都沒問題。 她打打刪刪,覺得說起來實在麻煩,于是回了四個字過去:“說來話長?!?/br> 剛發出去,微信上收到個好友申請。 名字很簡單,一個“成”字。 她猶豫了下,先翻了遍自己的朋友圈,刪了幾條夜里失眠時的無病呻`吟,才通過申請。 看著那行“已成為好友”的提示,跑了個神—— 猛然想起,當初刪掉聯系方式的時候,賭氣想著,再主動找你我就是狗,求我我才會加回來。 差點就忘了! 她迅速先發了條消息:“求我?!?/br> “好”,成九嘆回得很快。 周璘喜,眼巴巴地盯著屏幕等著,那邊卻沒了下文。 她:“???” 成九嘆笑了起來,長按著上面兩個字,復制,粘貼,又刪掉最后的字,發送:“求?!?/br> 周璘心滿意足,他那邊又發了一條:“好了,現在慢慢說吧,失業的事?!?/br> 周璘沒先答,反而去翻他的朋友圈。 很干凈,只有一條,是他生日那天晚上發的,內容也很簡略:“她?!?/br> 沒配圖,不過顯示了幾條評論,都是以前的同學。 “嘆哥詐尸啊?!?/br> “還以為你都不用微信了?!?/br> “誰?” “生快生快?!?/br> “圍觀詐尸?!?/br> 成九嘆只回復了第三條:“你猜?!?/br> 那人也沒正經回,抖了個機靈:“你猜我猜不猜?!?/br> 周璘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她翻了個身,尋思著,大概是大好日子,一個人在公司凄凄慘慘戚戚,想女朋友了? 她又有點過意不去了。 想想真的是挺慘的,那天他往自己要禮物,可能也是太孤單,想感受一下老朋友的溫暖和善意吧。 結果自己說的那是什么話,哎。 不過他女朋友也是過分,不能陪著他的話,好歹也寄個禮物什么的啊。 想當年,她可是每次都給他過得很隆重呢。 她胡思亂想著,就這么睡了過去。 成九嘆倚著沙發背坐在地上,長腿交疊,上面擱著自己的電腦。 今天沒跟萬野瞎扯,正照著網上的教程,學習紀錄片剪輯。 他知道,周璘喜歡玩這個。 高考完那個暑假,她就整天拿著父親的攝像機到處亂拍。 約會時,還給他錄了段vcr,末尾的時候,湊上來親他。 結果挪到電腦上后,忘刪原版了。 剛開始的小戀情苗苗就這么被曝光了。 據說她爸爸看到后,氣得不行,非要去找他打斷他的腿。 周璘就不屈不撓地堵著門嚷嚷:“他是受害人!是我強迫他的!你沒看他一臉不情愿么,你這就是二次傷害!” 成九嘆想著,笑了起來。 他回憶了下當時那個吻:哪兒有不情愿,我明明親回去了啊。 一旁的手機安安靜靜,沒再響起來。 他仰起頭,按了按發酸的肩膀,看向手機: 睡著了吧? 晚安,周璘小勇士。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冰消雪融這句是海子的詩,不是我寫的(說的像你寫得出來一樣 這幾天半夜三更的,都感覺跟大家有時差了,于是白天就總不想寫,可是每次寫完情緒又很高漲,就只能自己憋著去睡覺(委屈臉 所以你們真的有在看嗎! 后面的朋友!舉起你們的雙手!讓我看到! 后面的朋友說:神經病啊。 好啦,晚安,周末過得愉快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時,周璘腦袋昏昏沉沉的。 她摸了摸額頭,有些發燙,眼皮重得跟綁了鐵塊似的。 感冒了么…… 她迷糊地想著,把鬧鐘按掉了。 再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 不舒服的感覺煙消云散。 手機還停在昨天的聊天界面,她沒回復,成九嘆也沒再發來新的消息。 周璘試著打了幾個字,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比較合適,索性就不回了。 她爬下床,對著窗外燦爛的陽光伸了個大懶腰。 陳行行留在桌上的早餐還溫熱,她吃著,點開了個網絡電臺。 清爽的背景音樂聲中,男主播的聲音溫柔又明朗:“預期要持續一周的寒潮昨天夜里結束了,溫暖的春天終于向我們張開懷抱……” 周璘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接下來的兩天過得平靜而愉悅。 除了對面的租戶讓她幫忙轉告陳行行,說是因為公司要搬遷到城郊,所以這個月過完,就不續租了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天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暖和了起來,她再也不用裹成鵪鶉了。 并且,還在路邊找到了個能曬到太陽的位置,每天邊曬暖,邊從容進行著自己的拍攝大業。 經常路過的行人已經對她熟悉起來。 騎電瓶車的小哥今天第三次從她面前繞過去時,在鏡頭前,揚手比劃了個“v”。 周璘對他笑了笑,低下頭,接起手里的電話。 是萬山。 他先是解釋了番最近太忙,又約著周日一起吃個飯。 周璘笑得很賢良淑德:“沒關系,肯定是工作要緊啊,你忙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