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可是,可是這里風景真的很好,你不想欣賞一下嗎?”鐘水月極力挽留,并不停的給草叢里某人使眼色。 但貌似信號不好一樣,那邊絲毫沒有回應。而這邊秦小姐已經下山了,鐘水月沒辦法,只好跟上去。 然后這件事就這么拉倒了。 事后鐘水月親自去大牢里把高江罵了個狗血噴頭,“怎么回事,你還是不是男人,一句道歉的話還說不出口?” “我,我,我這不是需要時間適應嗎?”高江無奈。 “時間?你哪還有時間?知不知道,就你出獄這事還是我動用關系,好不容易帶你出去了一把。結果你不懂得珍惜機會?,F在好了,關系用完了,你就在這孤獨終老算了!” “???這么慘?我剛想好道歉的場景,正準備教給他呢,現在完了,英雄無用武之地?!毙l長風拍著腦袋,一副幸災樂禍的口氣說著惋惜的話,引來鐘水月和高江兩記白眼。 衛長風尷尬的笑了笑,“去求皇上不行嗎?” “當然不行!”鐘水月解釋道,“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求皇上?;噬险f大理寺是最高衙門,如果隨隨便便讓犯人出獄見某個人,就壞了規矩,日后難以服眾,就連他都受到萬民指責。何況就是尋常衙門,也不見得犯人出獄探親一說。所以皇上不同意,我可是花了銀兩買通牢頭才得來這么個機會,讓你們白白浪費了?!?/br> “太可惜了,我剛想到好主意,還沒用就……”衛長風一臉惋惜。 鐘水月表示,“既然這樣,你就留在這里好好開導開導高大人,我去想辦法。記住,只有最后一次機會了,不能浪費!” 說罷,鐘水月就走了。 衛長風看著那比自己大了十多歲卻又愛面子又害羞的男人,他也窩火了,“我說,讓你跟秦小姐道歉又不是表白,至于這么難說出口嗎?還是你對秦小姐有偏見?” “不是,我對她沒有偏見?!备呓X得自己心里苦,受了委屈還被人當成始作俑者,實在是苦的不能再苦了,并且如果再不說出來,恐怕自己都憋出內傷了。 “好吧,我就照實了說。其實我覺得吧,秦小姐這個人長得挺好的,雖然胖了點,不過五官很精致,第一眼見了你會覺得不起眼。第二眼見了就會覺得這姑娘挺好看,第三眼一瞧就會發現這姑娘很精致。只不過,從沒想過我會跟這姑娘綁在一起,一直以來我都當她meimei一樣看待沒想過會這樣。何況,又是在那個節骨眼上,大河塘縣出事了,秦家又突然招親,還招到我,難免不讓人覺得他們秦家跟楊不清是一伙的,秦小姐就是一顆棋子。難免不讓我窩火!所以,我當時就憤怒了!” “聽你這口氣,你是見過秦小姐本人不止一次?” 衛長風覺得此處有故事,一定要好好聽聽,就高江這種死要面子的人,說不定以后再也聽不到這種事了,所以一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問個徹底。 而秦府,鐘水月也好奇的追問秦小姐關于高江的事情。 “我聽說在那次招親前,你爹都是低調的找媒婆給你安排相親,怎么那次就忽然這么高調了?” “因為,我爹怕我嫁不出去,所以情急之下就這么做了?!鼻匦〗愕拖骂^,羞羞答答回答。 這一細小動作正好落入鐘水月眼里,更加覺得事情古怪了,“不是吧。你爹可是你親爹呀,他那么疼愛你,平日怕你受到嘲笑都不舍得讓你出門,那次那么隆重,外頭閑言碎語那么多,你爹居然舍得把你推向風口浪尖?這我倒要問問秦老爺了,這么對待自己的女兒,我看得稟報皇上,讓皇上好好責備他?!?/br> 鐘水月說著,站起身。 秦小姐急了,連忙拉住她,“其實,其實,是我的意思……”秦小姐羞的耳根都紅了,說話聲音也變得細小起來。 鐘水月一聽這話,明白了,感情這姑娘是對高江情有獨鐘,難怪敢放下面子鬧這么一出,難怪聽到高江悔婚后作出這么多傻事。 “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鐘水月好奇的追問下去。 秦小姐羞的轉過身,但最終也沒架住鐘水月追問,還是實話實說了。 “我們秦家當年就是給將士們制作戰袍的。賺的是朝廷的錢,借此才有了發家致富的機會。高大人當時就是負責這事的官員,他經常來秦家作坊檢查戰袍質量,所以久而久之我們就認識了?!?/br> 大牢這邊,高江繼續往下說,“第一次見到她時,我也愣了,見慣了弱柳扶風的姑娘,第一次見大rou包子站在面前,確實有些驚奇。不過倒也沒驚嚇,只是驚奇。我還以為這么虎背熊腰的姑娘性格應該不好吧。沒想到聊下來竟然如此溫婉,而且她會刺繡,戰袍的事情都是她一手負責,她很能干?!?/br> 秦小姐說,“第二次見面的時候,高大人的衣服卡在機杼上,破了,我連夜給他縫好了?!?/br> 高江說,“當時夜黑了,我給她點蠟燭,他給我縫衣服,姑娘胖鼓鼓的手卻十分麻利,縫的很漂亮。但因為口子破的實在太大,縫好之后,整件衣服的圖案有些偏差。上朝面圣時,總被人嘲笑。后來皇上還親自賞賜了一套新朝服。這事我也沒敢說出去,怕她知道了不高興,就沒再去了?!?/br> 第四百二十五章 原來還有故事 秦小姐說,“那次之后他就很久沒來了。我擔心是不是因為我給他縫的不好看,所以嫌丟人就沒來。終于,等到所有戰袍趕制出來,他才來。來的時候穿了一件新地朝服,我就明白了,他果然嫌棄我的手藝?!?/br> 高江說,“其實第三次見面,我發現她垂頭喪氣的樣子,真的有一點點想要保護的沖動。無奈東西搬上車就急著運往邊關,就沒時間說話。我只是匆忙之間回頭看了她一眼,她那個神情那個樣子,我記憶深刻。所以,這次悔婚,她一定很傷心,一定跟上次一樣,那個模樣實在太叫人心疼了,沒勇氣再看第二遍?!?/br> “所以,這就是你賴在草叢里不肯出來的理由?”衛長風問。 高江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私底下,鐘水月奮筆疾書,將秦小姐所說的話統統寫下來,交給小菊送完大牢,再買通牢頭,讓牢頭送過去。 衛長風等高江說完,才將秦小姐那些話,統統塞給高江看。 高江一張張翻看,臉色越來越嚴肅,表情越來越古怪,看完了,整個人坐在地上,發愣。衛長風有些好奇,伸手艱難的通過大牢欄桿,夾出來看了看。 完了之后,談談的吐了幾個字,“你們兩個戲還真多?!?/br> “這,怎么聽著這么像從鐘水月口里蹦出來的?你什么時候學去的?”高江好奇的望著他。 衛長風又嚴肅又認真的回答,“這叫夫妻相,懂不?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還是繼續說說你吧。我媳婦說,還有最后一張紙,不知道寫了啥,我們再等等?!?/br> 衛長風陪著高江靜等最后一張有關秦小姐話的字條。 這張,很長,很長,在鐘水月的鼓勵之下,上面滿滿都是秦小姐對高江的真心話。既情真意切又青澀可愛,鐘水月一邊記錄一邊發笑,秦小姐也不介意這些,大膽勇敢的吐露出來。 密密麻麻寫了六張,交給小菊,小菊又轉給牢頭。牢頭正要往大牢里趕的時候,碰見了另一個人。 “你在干嘛?”嚴肅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冷冷的殺氣。 牢頭嚇了一跳,斗了個激靈,但最后還是連人帶東西的被帶走了,到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左丞相面前。 牢頭一看左丞相楊不清兇神惡煞的表情,嚇得連連下跪磕頭。 楊不清對手下擺擺手,手下就兇狠的從牢頭身上搜出一封信,左丞相拿出來看了看,當著牢頭的面將信燒了。 “你可以呀,拿著我的好處,給別人看門??礃幼?,留不得你了?!?/br>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呀,丞相大人。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崩晤^哭天喊地的給丞相大人磕頭,腦袋都快磕破了。 左丞相想了想,又不動他了,“這會他們正等著你回信呢。殺了你,他們就會懷疑,到時候本官就一身麻煩。這樣吧,老老實實回去,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能說。表現好,本官可以考慮重用你?!?/br> “是,是,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崩晤^站起身準備回去。 左丞相冷冰冰的聲音又響起,“回來,本官讓你走了嗎?” “???大人難道……”先反悔?牢頭腦袋瓜一涼,大氣不敢出。 楊不清解釋道,“本官只是告訴你一會回去該怎么說怎么做,并沒有告訴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否則大老遠叫人找你過來干什么?” “是,是,是,大人請講,大人請講?!崩晤^這會不敢說一個不字。 “我聽說你之前幫著高江出獄見秦家人去了?” “???”牢頭支支吾吾。 楊不清怒了,一拍桌,桌上茶杯跌跌撞撞,“不聽話的狗,是不會得到主人喜歡的,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牢頭再也不敢說謊,老老實實交代了,“是他們非要小的這么做,小的一時貪心做了糊涂事,還請大人恕罪!” “貪心?你還有臉說,本官給你的好處難道不止這些嗎?你卻還在拿別人的好處給別人辦事,真是不聽話!”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牢頭如今也只能一個勁的磕頭認錯了。 楊不清最是討厭這種人,一聽到這種沒用的廢話,就眉頭緊鎖,但考慮到殺了他引來麻煩,就只能暫時留著了。 “我再給你更多好處,你給我安守本分,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是,是,一切聽大人安排,聽大人安排!” 隨后楊不清一抬手,他的手下帶著牢頭去賬房拿了銀兩,才送走牢頭。 等人走后,楊不清又對手下做了吩咐,“這件事情過去之后,就把他給我悄無聲息的解決了。那種任何人扔一根骨頭就會乖乖跟著走的狗,養不得!” “是!”那手下應下 遠處已經從丞相府出來的牢頭,感覺到了一股鉆心的冷意,眼皮跳個不停,感覺半條命丟在了路上,進來時一直精神恍惚,直到衛長風問起那封信,才回過神來。 “什,什么信,我根本沒收到?!?/br> “怎么可能?”衛長風有些不相信。 但牢頭一直否認收到信的事,衛長風也不知道他騙了自己,只是在想會不會秦小姐還在寫,就不多問,又跟著等了一會。 但兩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收到,衛長風就覺得不對勁了,“是沒寄出來還是秦小姐根本沒寫?” “不至于吧!”高江猜想,“信里不是說還有一封嗎,不至于沒寫吧?” 衛長風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隨后目光兇狠的盯上了牢頭,牢頭本來就精神恍惚,再被這眼神一盯,嚇得直接跪下了。 “饒命啊,饒命啊?!?/br> 衛長風看到牢頭腦袋上有傷痕,看樣子去過什么地方見過什么人磕過什么頭了。 “說,是不是有人讓你把信燒了,是誰?”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呀!”牢頭都嚇哭了,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我在問你話呢,到底是誰?” “衛大人,探監的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闭f話間,大理寺卿走了過來,風度翩翩的臉上卻自帶一股邪氣,笑容里藏著刀。 第四百二十六章 與大理寺正面交鋒 “是你燒了那封信?”衛長風怒皺著眉。 “什么信不信的,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贝罄硭虑漭p挑眉,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掃向這些人。 “你!”衛長風咬牙切齒,這神情分明就是有什么,不過再怎么逼問,人家恐怕也是不會告訴自己的。偏偏這是最后一封信,對高江和秦小姐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所以衛長風本能的替他著急起來。 但是高江也不想他為此開罪大理寺,這對他沒什么好處,所以只能勸他算了,“算了吧,看他這樣子也是不會說的,問了也問不出所以然,還是不問了?!?/br> 大理寺卿格格不入的鼓起掌來,“高大人果然是明事理。不過,衛大人,今天好像夜深了,你還賴在這里步驟,是打算讓本官把你也關起來嗎?” “哎,走吧,走吧,走吧?!备呓瓱o奈的讓衛長風先走。 衛長風本還想說些什么,但被大理寺卿掃了興,這個時候什么也不想多說,目光憤怒的掃了大理寺卿一眼,就走了。 大理寺卿冷眼睥睨,邪笑了笑,盯著衛長風,看他走了,才懶散的帶著手下回去,走的時候故意把牢門關的響亮。 衛長風從大牢里出來就急切的前往秦家追問緣由。 鐘水月說信早就讓小菊送到牢頭手里了,她看著牢頭接過,又送了些好處,才放心的離開,誰知道還是沒送到高江手里。 鐘水月有些垂頭喪氣,“看樣子,這個大理寺卿一點也不想成人之美?!?/br> 衛長風勾唇冷笑,“大理寺卿可能跟左丞相有關聯。這么做恐怕也是因為左丞相的意思,他雖然面壁思過,但不代表不能行動,畢竟左丞相的身份還在?!?/br> 鐘水月想了想,感覺有道理,只是這樣一來,又得另想辦法了,而且再想帶高江出獄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