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二姨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拿著人家的錢總覺得沒骨氣,猶豫著拒絕。 二小姐衛莞倒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并且對王允還帶著幾分敵意,“拿回去!我們有手有腳,餓不死!回去告訴你的父親,他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是銀兩就不需要了!” 王允表情微愣,很快又展露微笑,但是眼神卻似有若無的打量著衛莞。衛莞懶得理會,由著三弟的攙扶先進屋了。 二姨娘也不好再收下,奪過三姨娘手里的銀兩還給王允。三姨娘倒是有些戀戀不舍,但這個家到底還是二姨娘當家也不好反對,就默認了。 王允沒有收回去,只是笑了笑,“那權當是借給你們的吧。等有了錢,再還回來便是?!?/br> “這……”二姨娘有些為難,但是三姨娘高興地很,一把又搶了回來,“好,好,好,這樣極好。二姐,我們畢竟需要些本錢,否則如何生活下去,再說了這錢是我們借的,又不是不還!”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個迷一樣的計劃 二姨娘這才沒再多說,答應了,并表示感謝。 王允這才從屋里出去,不回鎮上而是順著路往村里走。 直到走到村長家才停下,隨后敲了敲門,他們家女婿來開的門。 女婿王志看見王允過來,就跟做賊一樣,急匆匆拉他到外面,找了個偏僻的犄角旮旯說話,“我已經想好了,準備利用邱大人的人拿下村長之位,到時候你可得幫我!” “村長之位?你岳父不是已經年紀老邁,很快就會退位讓賢,不急一時吧?”王允扯著嘴角,眼底閃過一道鄙視。 王志急的皺眉,“這老不死的到現在還硬朗著。我估計等他死了我都老了。不行,不行,這樣實在太慢了,還得用些非常手段?!?/br> “那你可想好計劃?”王允問。 王志勾勾手,示意其靠近,然后小心翼翼的將計劃說出來。 隨后兩人才離開,王允又路過衛家已經造好了小半的屋子,正好聽見里頭傳來二姨娘的聲音。 “怎么回事?對人家王允這般冷漠,你這樣一點大家閨秀的涵養都沒有!” 衛莞憤憤不平的回道,“對任何人我都可以笑臉相迎,唯獨對他不行!” “為什么?” “您難道忘了?三姨娘曾經想方設法的把我嫁給他。所以我現在一看見他就莫名其妙的想生氣,實在沒辦法好臉相迎!” “你呀你呀!說你什么好呢!” 隨后兩人都沒再說話了,王允聽到這里,嘴角抽了抽,又走開了。 村里人欺負他們的事情,縣令也是知道的,但并沒有出手幫忙,而是找到了衛長風,“小風啊,你去幫我勸勸水月,看能不能讓她過去幫幫我這個弟妹以及侄女?!?/br> 衛長風詫異,“大人為何不自己去幫忙?” “人終究是要自力更生的。我幫忙他們就無法自力更生,而且鄉親們日后的話就更難聽了。一定會說他們仗著我這個縣令身份耀武揚威,也會說我這個縣令處事不公。所以我出不了頭,還得找別人。我那夫人不行,女兒就更不行了。想了想去還是水月姑娘最合適,為人機智果斷,有勇有謀。且水月姑娘當年不也是從喪父之痛中走出來的,如今還開了酒鋪。我看她是最合適不過了?!?/br> “可是我看夫人為人仁厚和善,也做得了這件事。不一定非得水月去?!北M管縣令說的合情合理,但衛長風始終覺得讓鐘水月處理這些太不合適,身份不同。倒是縣令夫人去,妯娌之間互相幫襯合情合理,鐘水月算個什么身份。 衛長風有些不樂意,但是縣令大人一再強調非她不可,并且已經懇求衛長風了。 衛長風也不好再拒絕,只能去找鐘水月將這事說了一遍。 鐘水月聽完也覺得尷尬,“我去?那衛莞還不得將我掃地出門?她可是把我當敵人一樣看待!” 鐘水月想起了她跟衛莞之間奇怪的情敵關系。她可是一點也不喜歡左裕淸,但還是莫名其妙成了情敵,且之后也沒怎么接觸,現在突然上他們家去,實在尷尬。 “你就不能跟大人好好說說,推了這事?” “要是能推的掉,我也不會來找你了?!?/br> 鐘水月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好吧,不過你轉告大人。如果衛家不歡迎我,我隨時回來!” 衛長風記下了。 于是第二天,鐘水月就跑去衛老二家。 剛出門,封桐迎面進門,一臉急匆,好像有事,鐘水月看了一眼沒過去打招呼。 封桐進了屋直接前往縣令的書房,縣令把人叫進來關上門,“怎么樣,查的如何了?” 封桐連忙回稟,“卑職查了一下,整個大河塘縣沒出現過別的玉扳指,唯一的一枚在釀酒師鐘子良手上。不過這東西也不是他的,但是就是在他手里。之后鐘子良為了還錢把玉扳指給了邱家。邱家又輾轉給了王二,王二的娘子又輾轉給了村長。之后村長又瘋了,王家村換了七長老當村長,之前的村長不知道人在何處,就連村長夫人也不知所蹤了??磥泶笕艘肽玫接癜庵高€得費些功夫?!?/br> 縣令擺擺手,“沒關系,玉扳指不著急找。最著急的是這玉扳指的主人,我只想知道原主如今身處何處!” 封桐想了想,撓了撓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七長老沒告訴過我。 “大人,原主是誰我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這玉扳指最先從鐘子良手里流落出來。鐘子良雖然死了,但她女兒還在,問問她說不定就清楚了?!?/br> “他女兒是誰?”縣令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站起身,迫切的追問下去。 封桐道,“就是鐘水月,一直在大人府上洗洗涮涮的姑娘?!?/br> “原來是她!”縣令雙手緊握成拳,焦急的心越發急促了,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遭了她剛出門,我得去追!” “大人,讓我去吧,我會武功,快點!” “不用,這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縣令追了出去,這個時候鐘水月已經到了衛老二家,這些泥瓦匠進程很快,她過去的時候基本的房子都已經造出來了,一家人在土培房里吃飯。 “二姨娘,好久不見!” 鐘水月上去打招呼。 二姨娘見其,笑了笑,“鐘姑娘來了,屋子簡陋,不嫌棄的話坐下一塊吃飯吧?!?/br> 說罷,三姨娘乖乖的上來給其盛飯。 鐘水月點頭做謝,目光卻看向了衛莞。衛莞今時倒不像之前那么排斥她了,看見鐘水月的時候還知道要扯扯嘴皮做出笑臉。 既然如此鐘水月也不打破,也笑了笑。倒是三少爺激動的很,嘴里含著飯就跑過去硬要拉著鐘水月在自己身邊坐下。 “jiejie,jiejie,再給我表演一個折紙,好不好?” “你還想看?”想不到孩子的印象這么深刻,不過是折了幾張紙,他就記到現在。鐘水月被他天真的樣子感染了,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當即又找來紙折了一個。 小少爺拿著紙飛機,笑得合不攏嘴,連吃飯都沒心思了,也不問問折的是個什么東西,跑開玩去了。 第二百五十章 縣令無意說出秘密 “當心著點!”身后追著的是三姨娘慈母般的叮嚀。 鐘水月有一會愣了神,三姨娘也變了許多,如今的她多了幾份賢妻良母的樣子,從她的叮囑聲里甚至能喚起她對母親的渴望。 父親說過,她娘帶著哥哥跑了,娘還在世,卻不要她了,這種滋味簡直比死了娘還難受。如果可以倒不如娘死了,至少她能在心里懷念一番。但人活著卻跑了,這才最是叫人痛恨的,鐘水月很想娘,卻又不想想起來,因為這樣就對不起自己的爹。 失了一會神,才意識到自己跟衛莞是挨著坐的,鐘水月余光試探性的看了衛莞,人家不多話也沒看自己,她才放下心。 而后才說明來意,“我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我打算在這里開家酒鋪,但人手不夠,想讓你們幫忙,不知道樂不樂意?” “釀酒?可是我們不會,恐怕會搞砸?!倍棠餂]信心的說道。 三姨娘倒是信心十足,“哎呀,不過是打個下手,掃個地什么的,還能弄錯了?二姐,你這不自信的性子要改改了?!?/br> “不,是當分鋪掌柜!”鐘水月淡淡的說道。 “什么!”兩個姨娘都愣了,就連一直低頭吃飯的衛莞也吃驚不小,停了筷子,目光偷偷地看向鐘水月,但鐘水月一回頭,她就低頭。 “這,這,這是為何呀?你招個會釀酒的當掌柜不是更好?我們幾個連釀酒都不會,不怕搞砸嗎?”二姨娘不放心。 這下連三姨娘都不放心了,“是啊,是啊,這,這不太好吧。鐘姑娘如此器重我們,但我們是婦道人家,恐怕……” “我不也是?誰說婦道人家就干不來大事了?再說了,你們現在沒有了依靠還有的選擇嗎?我開在大河塘縣的酒譜生意如何你們應該是有目共睹的。只要有我在,保證讓你們賺的盆滿缽滿,總比你們給人家洗衣服,賺幾個錢來的快吧?” 這倒也是,兩位姨娘不做聲了,心里在做掙扎。 “為什么要這么幫我們?你……”不應該恨我嗎?衛莞其實想說這句話,但沒好意思說出口。 鐘水月只當沒聽懂,解釋了她想解釋的部分,“只因為我們都是女人!同命相鄰,你們死了親人,我也死了親人。而且我當時可是孤身一人,你們有這么多人,大家共同努力還怕沒有未來?” 這樣一說,二姨娘和三姨娘互視一眼,兩人把心一橫,決定跟著她干。 “好,我們聽你的?!?/br> 鐘水月點點頭,隨后與他們說起經營模式,“你們以后就是分鋪的掌柜了。各種釀酒技術日后我會一點一點教給你們。有什么問題我也會替你們解決,你們只要好好經營就成。另外鋪子就開在這里。宅子雖然不小,但騰出一間做鋪子應該綽綽有余?;仡^讓工匠們收拾出來。等能用了,我們就開張?!?/br> “鋪子開在家里?這,聽起來好像不太正規,畢竟別人家的鋪子都是開在大街上而且就是個正正經經的鋪子,我們……”二姨娘有些擔心。 但鐘水月卻十分有信心,“這個村道鎮上距離有些遠。開這里方便他們打酒。再說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是好酒,就會有人買,鋪子的好壞都不是關鍵問題?!?/br> 聽她說的這么肯定,他們才沒再多說。 “鐘姑娘,鐘姑娘!”這個時候縣令大人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大人!” 一屋子人出去迎接,縣令本來有話要跟鐘水月單獨說,但看到二姨娘之后,想說的話又忘記了。 兩人愣了好久,二姨娘才請縣令進屋說。 鐘水月忙著酒鋪的事情先走一步,三姨娘送她出的門。 二姨娘與縣令單獨在屋里說話,因為著急沒帶茶進屋。三姨娘準備提著茶壺進屋倒茶,但在門口就聽見了一些話。 “大,大哥!” “我聽說村民們為難你們了,沒事吧?” “沒,沒事。這些都是遲早的事情,夫債妻償無可奈何。該受的還得受著?!?/br> “現在吃苦日后就甜了。不管人生多苦,還是要對未來充滿信心。你看我,落榜無數次,終于還是中了狀元當了官。所以你們也不要太泄氣?!?/br> “的確,大哥的經歷叫人敬佩,也是很好的榜樣。對了,大嫂如何了?她當年也是滿腹才華的才女,為人又是極好的。只可惜我家夫君總是針對大嫂,讓她受了不少苦,若是可以真想替夫君給大嫂道歉?!?/br> “不用了,她走了?!笨h令說完,長長嘆了口氣,且語氣也顯得十分頹廢無奈。 “怎,怎么?你沒挽留她?” “我也很無奈啊。當年,弟弟跟娘穿一個褲襠聯合起來氣她刁蠻她。她又是個倔強的人,哪里受得了這種氣。在你們搬走之后,她也鬧著要出走。但是娘身體老邁,我又不能不管,最后沒追出去。等到娘去世了,我再到處尋就再無音訊了?!?/br> “哎,人生無常?!倍棠锊恢涝撜f什么,只能感慨了一句。 “是??!”縣令說著說著,都哭了,“娘臨死前逼著我與醬油鋪子的女兒成了親。盡管多不情愿,但人家也是個好姑娘,且又成了親,不能辜負。所以在之后我就帶著她搬走了。這件事轉眼就過了二十載。在多次尋找無果之后,我差點就放棄了。要不是之前破了一起案,那個殺手的提醒,恐怕我就真的不去再找了?!?/br> “那你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