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可短短的時間內,加上重力和阻力的影響,這終究是個遺憾,江靖達只堪堪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是可以就此收手的,但是……即使只接觸到這么一點點,他還是繼續跟隨,整個人躍下。 空中的時間眨眼便過,兩人的初遇,親密,冷戰,矛盾……所有的回憶卻在一瞬間在腦中爆發出來。 巨大的恐慌來勢洶涌,將江靖達整個人沖倒,擊敗。 這就是終止了嗎? “砰”的巨響,兩人齊齊落下。 江靖達身體素質較好,跌下來是疼痛不已,但是似乎沒受傷,他咬牙忍耐著向赫朗的方向爬去,當看到潺潺的紅色流出時,雙眼發紅。 按理說從二樓墜下,很難對人造成這么大的影響,可赫朗這么一摔下,便立即不省人事,頭破血流,呼吸也在逐漸消散,直至胸膛沒有起伏。 周圍的傭人聽到巨響,紛紛圍了過來,慌亂地找著醫藥箱,撥打救護車的電話。 江靖達眼前發黑,哆嗦地捏著他的手。似乎自己的心臟也隨著他的呼吸停止了一般,渾身的血液倒流,冰涼地席卷他的全身。 赫朗的口袋里的手機被摔了出來,里面還剩著他未讀的短信。 而江靖達的口袋里,也有著一份,未送出的禮物。 “大少爺,冷靜點——大少爺……” 耳邊紛紜的呼喊都化為了背景音,他的眼中只裝下了他的朗朗。 江靖達用白色的襯衫袖口,一點點拭去他面上的血污,讓他保持著最整潔美麗的模樣,掏出了口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對尺寸適合的男戒。 他執著地為他還有自己戴上戒指,然后十指相扣,被一齊抬上了救護車。 他要實現自己的承諾,如他所言,一輩子握著他的手,直到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其實崩了==結局稍微倉促orz希望大家不嫌棄,下一個世界依舊有你們的陪伴。 屬性還說不清,世界背景就是江湖武俠什么的……卷名就可以知道是啥內容了,我自己覺得有點治愈【……】 ☆、追殺 赫朗這次的穿越與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并非只有他一個人,而是直接來到了一個多人聚齊的地方。 這里的人裝束各異,帶有濃厚的門派風格,不絕于耳的討論聲讓赫朗的腦子亂哄哄一片,幸而身體中的記憶回涌,他沉默著觀察著周圍許久, 終于略知了此時的狀況。 他此時身處會盟堂,是北斗峰上玄空劍派的中樞,也是白道之人的齊聚地。 其中被簇擁著的, 便是玄空劍派的掌門任伯中,他在眾人中似乎頗有威望,他一開口,大家便靜下側耳聆聽。 “上次我派進攻混元魔教, 卻被魔教那新上任的黃毛小子所修的魔功傷及數人,我派弟子傷勢慘重——”言之至此, 任伯中哀嘆。 眼見些許人露出目露同情,任伯中察言觀色,繼續煽動,“聽聞那魔頭魔功了得, 卻是用童男童女之精血來修煉,實乃罪惡滔天?!?/br> 近日不少村莊皆傳出幼子失蹤的消息,行走江湖的俠士們不可能不清楚此事,紛紛義憤填膺, 破口大罵。 想起那些失蹤的孩童,女貞派中的幾位心腸柔軟的女子也皆是掩面,露出不忍之色。 任伯中點點頭,也長長嘆了一口氣。 “只怕如此下去,那魔頭會繼續作亂天下,危及無辜——此次召集各門各派的英雄俠士們前來,便是希望我們正義之道能夠聚齊起來,為黎民百姓帶來福音,勢要鏟除那兇惡至極的魔教!” 其余門派中人紛紛點頭,頗為贊同,一些性子剛烈,仗劍行俠之人直接振臂高呼,表明自己的大志。 但是一些小門小宗,還是沒有開口,任伯中也不強求。 他的目光移到了赫朗身上,溫言問道:“卓舒朗卓大俠有何高見?方才見你一直默不作聲,必定是自有一番思量?” 赫朗突然被如此點名,頗為不適應。他無門無派,不過是一介散人,自然不能與他們的意思相悖,只好點頭順應。 魔教中人,的確應該誅之。 被他認可之后,任伯中志氣滿滿,又與其他門派掌權人商討具體日期。 懷中有物什震動,赫朗立馬取出,翻開手冊一看,是此世界的任務對象,赫然就是——混元魔教之主,敖立。 赫朗沉默半晌,合上手冊。 嗯,其實即便是對待魔教中人,也應該對他們心存善念,淳淳教化。 …… 這一群人終于談完,熙熙攘攘地散去,不乏意氣風發,揮劍發誓要鏟除惡人的俠士,在這些人之中,尚未融入這個世界的赫朗不免顯得沉默而格格不入。 他抬頭,只見走在他前方的穿心堂堂主莫群,肩上立著一只它飼養的獵鷹,尖喙一張,突然被引誘得展翅而飛,追逐起一只渾身雪白的兔子。 赫朗瞇眼,認出那是瓜兔,立即追上前。 幸而莫群即使將獵鷹召回,沒有引起大亂,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蹤。 赫朗開始跟著瓜兔疾跑起來,身形輕盈,腳下似乎有著氣流翻涌,足以讓他騰空而行。 終于將瓜兔逮住,那團小毛球卻舉著爪子在三瓣嘴旁頓了頓,示意他安靜。 赫朗側目,豎耳聆聽。 此處為會盟堂內室的后門,原本隔了這一堵厚實的紅木門窗會半個字都聽不清,但是赫朗只凝神了片刻,耳邊的對話便無比清晰。 “師父,此次進攻混元魔教,恐怕是兇多吉少……那魔頭太過了得,實在棘手,您忘了嗎,那可是誰的兒子——”這是任伯中的關門弟子,伏一飛的聲音。 “別同我提那叛徒!混元魔教出了變故,新魔頭上任,正是上下不穩之時,此時不進攻更待何時?!”任伯中此時顯得惱羞成怒。 伏一飛的聲音漸弱,連連稱是。 “那老魔頭不知藏了多少秘寶和典籍在混元魔教,而且現任教主又是傳說中的混元魔體,你應該知道——魔體中的真氣與內功那是可以直接被吸收的!” 說到此處,任伯中的聲音微微激動,心思活絡。 “你又可知,近年有多少劍派蠢蠢欲動,欲要與我玄空爭鋒?可我玄空第一劍派之名不可撼動!只要擒住那魔頭,隨隨便便就能從他身上吸收提升一甲子的功力,屆時,還有誰能與師父匹敵?別說區區劍派,就連這武林,都得要聽我號令!” 任伯中說得意氣風發,遐想無限。 師徒倆也商量得如火如荼,大抵便是以此次鏟除魔教,弘揚正義之名,借眾多白道高手的力量,直搗魔教老窩。 如若場面控制住,任伯中便以懲罰之名,將那魔教頭子擒住,將他關押在北斗峰后山,實則是為師徒二人提供功力,助他們鞏固自家門派的地位,達到一統天下的目的。 赫朗心中有數之后,轉身便走。 可習武之人最為敏感,赫朗離開的太過倉促,又尚未懂得控制,腳步聲不小,修為身后的任伯中立即敏銳地察覺到,震開雕花木門高聲問道:“誰?!” 門口不見身影,只能看見遠處拐角的半寸衣角。 任伯中生怕他們的密謀敗露,連忙囑咐自己的關門弟子,“我不便出手,你出去一探究竟?!?/br> 伏一飛點頭稱是,出門一個起跳,便躍上了屋頂,在高處尋找著竊聽之人的蹤影。 赫朗初入世界,哪跑得過這么一位習武多年的年輕門派弟子。 眼見身后便是他不斷沖上來的身影,赫朗更是捏了一把汗,拼盡全力繞路,試圖讓自己藏匿在紛亂的屋檐之下。 看出被追逐之人的慌亂,伏一飛自信滿滿,如同貓戲耗子一般逗弄著他,四處追逐,惹得他像是逃竄般狼狽。 他對赫朗高聲揶揄,“這不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卓大俠嗎,竟然也做起竊聽這等偷雞摸狗之事了!” 赫朗不語,明白這么跑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懷里的瓜兔在嘰嘰喳喳地亂喊,“揍他,揍他!” 身后追逐的伏一飛突然就失去了耐性,一個猛沖上前便要給他一掌,赫朗也干脆驀地止住腳步,往身后擊去。 原以為這樣大膽的硬碰硬,赫朗會身負重傷。 可不知怎的,他剛一出手,體內便有著數股真氣在丹田流轉,隨即注力于掌上,將他的攻擊重重一抵,掌風又繼續朝他攻去,空氣微微扭曲。 對方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改為對他出手,而且這股強大的力道較之他的更甚,伏一飛猝不及防,轟然倒地。 赫朗欲要轉身離去,伏一飛便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用力壓住他的肩膀,發狠道:“閣下既然已經知曉了非你所應知之事,如此,那便給在下立即躺下!” 赫朗微驚,見他雙掌移至丹田運氣,蓄勢待發,眉眼間挾著戾氣,便知他這是帶了殺意,要他就此躺下受死。 瓜兔給一旁他加以鼓勵,“宿主大大是最棒的!宿主大大其實很厲害噠!” 赫朗往后退了一步,猛地搖頭,他不能坐以待斃,便也感知著剛才那一掌時丹田涌起的氣流,醞釀著招式。 伏一飛見他進了狀態,眼神狠厲,猛喝一聲,右掌挾帶著狂風,向前斜推。 赫朗一個翻身,堪堪躲過,勁風拂過,讓他面頰發疼。 見此招失敗,伏一飛沖上他的跟前,一拳往赫朗門面擊去,被他猛地后退躲過。 伏一飛幾次進攻不成,惱羞成怒,只顧一個勁上前攻擊,左拳右掌,步調凌亂。 赫朗的身體像是本能一般,左右閃身躲過,抓住他的破綻,忽地后退,一個翻身來到他的身后。 伏一飛猛地轉身,赫朗便就此劃身錯步,雙掌似讓非讓,順著他的攻勢后退,又連續拍出掌影,向對方層層遞去,擊中他胸前幾處大xue。 縱使伏一飛躲避得還算靈敏,也不免中了那么一掌,當即悶哼一聲,跪地不起。 赫朗虛驚一場,連忙就此逃開。 伏一飛雖心有不甘,奈何身負重傷,一運氣便胸口作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抹白衣離去。 不出幾日,白道之中便開始對他下了通殺。 這導致赫朗在去往客棧等人煙繁華之地時,險些被追殺過幾次,最后只好喬裝一番,打探自己被通殺的緣由。 義憤填膺的俠客們拍桌大呼,“那卓舒朗自甘墮落,與魔道勾結,偷走了玄空劍派的珍稀劍譜,幾日前又重傷了任伯中掌門的關門弟子,實乃叫人氣憤!為正義之人所恥!” 赫朗嘆氣,這些罪名子虛烏有,定是被當日那師徒誣陷,惹得他此時臭名昭著,如同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而那任伯中頗有威望,所掌管的玄空劍派又是百年門派,地位不凡,他心知為自己正名不易,白道已無他的容身之處。 這般也好,他便有正當理由去往魔教——尋找他的任務對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要寫啥,總之是一個助人為樂【劃掉】的故事吧。 ☆、地下皇宮 赫朗顧慮著自己如若貿然前往魔教, 保不準會被當做居心不良之人,但在外游走又有著極大被追殺的可能,連在客棧投宿都危險重重。 思量之下,他翻找了身上的值錢之物,將玉佩與腰飾當了之后準備了盤纏,又備了馬匹,往魔教的中樞平嶺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