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陽化冰把他的夢說了一遍,蘇鏡問道:“你就記得這么多了?” “是,”陽化冰說道,“警察說馬漢慶殺人了?!?/br> “不,不對,”蘇鏡搖搖頭說道,“馬漢慶搶劫白萱后,警方一直沒有抓到他,后來是在街頭把他擊斃的?!?/br> “那……我那個夢是怎么回事?我覺得那就是馬漢慶的記憶?!?/br> “別著急,我們查查馬漢慶的檔案?!?/br> 局長一吩咐,什么事情都好辦。二十多年前的卷宗全都擺放在蘇鏡面前了,翻了一會兒之后,他就找到了要找的東西,有一段筆錄內容跟陽化冰的夢境非常像。那是警察審訊馬漢慶時的記錄。 “里面是塊人rou,說,你把尸體藏到哪里去了?” “我沒殺人啊?!?/br> “那你怎么解釋這個?” “我……我承認,那個包是我搶的……”接著馬漢慶把他搶包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還有一份檔案,記錄了偵破此案的經過。警方抓獲馬漢慶之后,發現皮包里有六萬塊錢,還有一個錫罐,打開錫罐,立即冒出裊裊的白汽,檢查發現,錫罐里裝滿了干冰,而干冰中間包裹著一塊rou,檢驗發現,這竟然是一塊人rou,于是對馬漢慶進行了多番審訊,馬漢慶一口咬定皮包是搶來的。 警方一直在等待失主,可是根本沒人報警。又全市尋找無名尸體,還是一無所獲。后來此案就不了了之,成了一樁懸案。 而馬漢慶在警方的政策攻勢下,又交代了自己的多樁罪行,供認說自己曾和同伙搶劫了桂林第二技工學校的幾個學生,那三個同伙都已經被判刑,而他流竄到了順寧。 后來,馬漢慶被判刑三年。 蘇鏡說道:“你剛才說的事發生在2006年,而白萱是2010年被殺的?!?/br> 陽化冰喟然長嘆一聲問道:“蘇局長,你覺得白萱的案子還能破得了嗎?” “說實話,這種陳年舊案,我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但盡人事吧,”蘇鏡轉而問道,“你昨天晚上在你父母家過夜的?” “是?!?/br> “幾點睡的?” “大概12:00吧?!?/br> “你父親一直在家?” “在啊,怎么了?” “王海剛昨天晚上被人殺了?!?/br> “???什么?為什么?” “他當時正在跟我打電話,想跟我說些事情,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一聲重擊的聲音,然后他就不說話了。我去了他家之后,他就已經死了。打電話的時候是晚上10:10。你確定,你父親那時候在家里?” “在家,肯定在家的,他不在家還能去哪兒呢?” “你當時在他身邊嗎?” “不在,不過我們的房間是沖著大門的,如果有人進出,我們是能看見的?!?/br> “我懷疑,殺害王海剛的人,跟殺害白萱的,是同一個人?!?/br> “天啊,太殘酷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么說死就死了呢?” “昨天晚上你看到了?” “是啊,”陽化冰說道,“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跑到我家門口,看我家花園里的什么跳舞草?!?/br> “什么?跳舞草?你家種著跳舞草?”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叫跳舞草,王海剛說是錢皓給白萱種的?!?/br> “你知道王海剛死的時候手里握著什么嗎?他握住跳舞草?!?/br> “也許,也許他還想著白萱吧?” 7、色心不改 蘇鏡是準備接受錢皓的一頓白眼,然后他再冷嘲熱諷地回擊一通的,可是開門的卻是白慧穎,老太太一見蘇鏡,馬上熱情地招呼道:“是蘇局長啊,快進屋坐?!?/br> 蘇鏡走進屋,環顧一周,問道:“錢先生呢?” “不在家,找他有事?” “也沒什么,就是幾個問題想問一下?!?/br> “還是白萱被殺的案子?” “是?!?/br> 白慧穎嘆道:“哎,真沒想到啊,剛剛出來,又牽扯進謀殺案里了?!?/br> “白大姐覺得,錢皓會殺人嗎?” 白慧穎沉思片刻說道:“誰知道呢?權力是個好東西??!” “錢先生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跟以前的朋友吃飯喝酒,哼哼,快活得很,一點不像是犯過罪的人?!?/br> “昨天晚上也去會朋友了?” “昨天晚上倒沒有,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去了?!?/br> “就你們兩人?” 白慧穎疑惑地看了看蘇鏡,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昨天晚上有人被殺了?!?/br> “你懷疑是錢皓?”白慧穎說道,“不會不會,昨天我兒子、兒媳婦從英國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呢?!?/br> “在家吃的?” “我雖然跟錢皓感情已經破裂了,但是他沒干過的事,我也必須得給他做證,我們昨天晚上是在碧園春酒店吃的飯,三號包房,從晚上7:30一直吃到9:30,錢皓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我兒子怕他出事,帶他去第一人民醫院打吊針,一直到11:00多才回家。這些你都可以去調查的?!?/br> 蘇鏡又拿出跳舞草,問道:“白大姐認識這個嗎?” 白慧穎一件,頓時怫然變色,哼道:“sao狐貍?!?/br> “錢先生有沒有把這草拿回家過?” “沒有?!卑谆鄯f說道,“我在山趣園見過,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為什么對白萱那么好,真是一對賤人?!?/br> 寒暄一通之后,蘇鏡告辭了白慧穎,驅車來到第一人民醫院。雖說白慧穎說得斬釘截鐵,但是他還必須親自做一番調查。而急診科的醫生證實了白慧穎的說法,為了以防萬一,蘇鏡還出示了錢皓的照片,那個醫生非??隙ǖ卣f:“沒錯,就是他!” 這樣一來,就把錢皓的嫌疑排除了。蘇鏡又來到第二人民醫院,找到了院長華仁忠。華院長一見到蘇鏡,頓時拘謹起來,但是又要表現得落落大方,于是表情顯得特別怪異。 “蘇局長,又有什么指教???” “談不上,談不上,”蘇鏡呵呵一笑,問道,“就是想問一下,華院長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哈哈,這次不是問二十幾年前的事了?” 蘇鏡微笑不語,只是含笑看著華仁忠。華院長只好說道:“昨天晚上,跟幾個朋友一起吃飯了?!?/br> “什么朋友?” “蘇局長要問這么詳細嗎?” “昨天晚上有人被殺了,我懷疑是你?!?/br> “什么?”華仁忠大叫著站起來,說道,“你憑什么懷疑我?” “別緊張,坐,”蘇鏡笑嘻嘻地觀察著華仁忠的反應,說道,“因為你有動機?!?/br> “我都不知道死的是誰,我有什么動機?” 蘇鏡又拿出了跳舞草,問道:“你認識這個嗎?” “不就是幾片破樹葉子嗎?”華仁忠兀自氣呼呼地說道。 “好吧,說說看,你昨天晚上跟誰一起吃飯了?” “我如果不說呢?” “那就只好請你到局里說了?!?/br> 華仁忠氣得面色紅一陣白一陣,最后說道:“我跟幾個藥商吃飯了?!?/br> “哪個藥商?” “你……” “說吧?!?/br> “陽光藥業的幾個老總?!?/br> 蘇鏡明白了,他為什么一直不肯說出自己跟誰一起吃飯,昨天晚上,他肯定被公關了。不過這事不是他要調查的,于是繼續問道:“在哪兒吃的?” “蘭桂坊海鮮酒家?!?/br> “幾點?” “7:00—9:00?!?/br> “然后呢?” “唱歌去了?!?/br> “在哪兒?” 華仁忠又猶豫了一會兒,最后不得不說道:“巴黎春天?!?/br> 蘇鏡呵呵一笑,他知道巴黎春天是個什么地方,對華仁忠這個好色之徒來說,那里絕對是天堂,警方曾經多次打擊,但是收效甚微,過不了幾天就死灰復燃??磥黻柟馑帢I的人把這位華仁忠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此刻,他有意要羞辱一下這位道貌岸然的一院之長,于是問道:“小姐叫什么名字?” “小梅,真名不知道?!?/br> “幾號房?” 華仁忠臉紅脖子粗地瞪著眼睛問道:“這與你有關嗎?” “別著急,別著急,”蘇鏡說道,“這么大歲數的人了,還這么沉不住氣。我得問清楚了,好去查證??!” “麗春房?!?/br> “麗什么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