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我的日常果然有問題、田園小酒師、我是jian妃我怕誰、天生不是做和尚的命、重生七零年代農家女、殺人游戲之謀殺感應、欲謀不軌(nph)、小黏包[重生]、除了戀愛,我跟你沒別的可談、星際風水大師
他萬分懊惱自己的猶豫,他回去得太遲了。他返回莫家村時,莫承寧已是輸給了夜無暉,他被夜無暉取走了心頭血,命懸一線。 莫家村倒是沒事,可莫蕓被夜無暉帶走了。 火殃相信,正是夜無暉帶走莫蕓的原因,才換來了莫家村的平安,以及莫承寧半死不活的一條命。 作者有話要說: 小毛球:著急,娘不見了 小泥巴:揉絨毛,會找回來的 * 當初猜息壤攻的姑娘,你們猜對了o(n_n)o 第59章 黑色玉玦 莫承寧醒來的時候, 黎玄陪著莫夜去見了他。 白瑞芝信里只說莫承寧的身體狀態不好,算是說得相當委婉了。準確一點兒形容,莫承寧如今給人的感覺基本上就是他活不了幾天。 這幾天是一兩天還是七八天,時間長度取決于莫承寧自己打算咬緊牙關支撐多久。 只不過, 莫承寧那會兒在莫家村, 他是對莫家村處境最為清楚的人。因此莫承寧此刻醒了, 莫夜急切地想要了解那個時候究竟都發生了什么事情。 莫夜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黎玄則伸手覆在他的手背,掌心的溫度使得莫夜的不安情緒隨之減淡了幾分。 莫承寧倚坐在床頭,他的臉色慘白得嚇人, 呼吸似乎都極其費力。他見到莫夜,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歉意:“抱歉, 我沒能守護好你的家人?!?/br> 莫蕓被夜無暉帶走了。 聽到這話,坐在床頭的火殃微微地動了動唇,他想要說些什么,奈何他終究沒能說出口。 莫承寧對守不好莫家村心生愧疚, 那么他呢,他到達莫家村的時辰比莫承寧更晚,他什么都沒有做。 火殃不懂自己此前到底在遲疑些什么,他為什么明明發覺了大陣的異樣,卻不盡早的趕回莫家村一探究竟。他如果不猶豫那么久, 莫承寧是不是也不會出事。 他垂下了眼簾,安靜地坐在那兒,耐心地聽莫承寧說話。 盡管火殃見到莫承寧比莫夜他們更早, 但從那時到現在,他和莫承寧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他覺得,這次莫承寧不會再給他選擇了,莫承寧可能不要他了。 莫家村遭遇險境在莫承寧的意料之中,當他覺察大陣異樣就明白,村子遇到了麻煩。 他快馬加鞭的趕回莫家村所在的位置,他只愿自己的速度能再快一點兒,盼著自己能夠及時趕到。 出發前,莫承寧就已得知這一切興許與夜無暉有關,然而他沒有別的選擇。這一趟,他必須回莫家村,確保全村上下的安全。 當他見到莫家村方圓全都被魏家的“鎖清秋”封鎖,灌注了濃郁的夢魘之力,他心里一沉,頓時明白了緣由。 夜無暉僅僅是大致琢磨了一個可能的方向,他完全不在意這個方向對不對,他所做的無非是把自己所有的猜測都封鎖起來。 隨著夜無暉夢魘覆蓋的范圍越來越廣,莫家村被困其中的可能就越來越大。終有一天,莫家村會深陷夢魘。 若只是一天兩天,村民尚能堅持。 一旦日子久了,這些夢貘長期被如此濃郁的夢魘之力籠罩,他們又化解不了夜無暉的夢魘之力,這對他們的傷害相當大。 以至于最后,鏡花水月的大陣仍在,但莫家村的村民無一生還。 莫承寧不能允許這樣的慘案發生。 莫承寧選擇了主動出現,他凝視著前方的那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黑衣男子眉眼含笑,卻是那么的冰冷,不帶絲毫的溫度。莫承寧無法知道要怎樣的人,才能掀起夜無暉內心的丁點兒波動。 莫承寧心里再清楚不過,他不能藏起來。 假如夜無暉的主要目標是他,只要他現身,夜無暉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接下來,夜無暉就該出手對付他,同時對莫家村收手。 果然,夜無暉見莫承寧爽快地走近,他愉快地勾了勾嘴角:“真沒想到,你對這么一個小村子如此上心?!?/br> 莫承寧冷冷地看著他:“停手吧,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br> 然而,夜無暉仍然笑著打量他,眼底平添了幾抹嘲諷:“我之前聽說了一些關于你的事兒。我確實有點意外,當初莫家極富盛名的天之驕子,如今淪落到了這般地步??纯茨氵@個樣子,我都在懷疑,我是不是找錯人了?!?/br> 如果莫承寧的實力下降得太厲害,他用莫承寧血祭,大哥能夠出來嗎? 對此,夜無暉心底也不確定。不過他知道,不管行不行,他必須親自試一試。 毫無懸念的,夜無暉和莫承寧之間的較量持續了很久,而最終以夜無暉的勝利作為結束。 仍處于鼎盛時期的夜無暉,與受過傷又瞎一只左眼,已不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莫承寧,他倆誰輸誰贏,早在一開始就已注定。 更何況,不但莫承寧自己,就連夜無暉亦能覺察到,莫承寧的心境改變了。 他不再是那個一往直前的“承”字輩夢貘,他很累,他很疲憊。也許,莫承寧自己也準備就這么作為結束。 莫承寧清楚自己會輸,他知道自己即將死去,他找不到任何夜無暉放過他的理由。 “承”字輩的夢貘和夢魘一族的魘魔,他們生來就是勁敵。 兩者碰面,必有一死并不奇怪。 出人意料的,莫承寧沒有死。 就在夜無暉準備扭斷莫承寧的脖子時,他的動作猛地一滯。他驚訝地望向了莫家村的方向,被夢魘之力籠罩的莫家村內,夜無暉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此時此刻的莫承寧已無力再守護莫家村的安危,他對夜無暉唯一的要求莫過于:“不要傷害那些村民,他們不會對你形成任何威脅?!?/br> 他們只是再尋常不過的村民,僅僅是血脈稀薄的夢貘而已。 可是,夜無暉無心理會莫承寧,他的目光移向了莫家村。 一個唇色蒼白的普通村婦倒在了濃郁的夢魘之力里,她太過普通,普通的丁點兒不起眼,偏偏護著她的那塊黑色玉玦,不普通得刺痛了夜無暉的雙眼。 他認識這塊黑色玉玦的主人。 夜無暉抓住了那名村婦,他問她,這塊玉玦是從何而來。 對方說,這是她夫君昔日贈與她的定情之物,夜無暉不相信。對方說,自己的夫君名為夜冥,夜無暉也不相信。 他不相信自己的哥哥會在這般偏僻的小村落娶了一只夢貘,他不相信她說的話,不過他相信,這塊玉玦在保護著這個人。 夜無暉離開時帶走了這名村婦,在村婦萬般的懇求下,他放過了無關緊要的莫家村村民,甚至在全村的苦苦哀求中,他放了莫承寧一條命。 他取走莫承寧的心頭血,用此進行血祭。反正就算他不殺莫承寧,以后的莫承寧活著與死了也差不多,在莫承寧心里,滿是難以清除的夢魘之力。 那會兒,莫承寧的狀態極差,他能活下來全因夢果。莫家村的夢貘們取出了所有夢果給莫承寧吃。 意識不清的莫承寧早已沒法從自己的夢之界土地取出上階夢果,好在這一枚枚下階夢果,它們艱難地吊住了莫承寧一口氣。 莫承寧不確定夜無暉帶著莫蕓去了哪兒,但他隱隱感覺到莫蕓沒事。 夜無暉的脾氣很怪,他看誰不順眼,那人活不到下一刻。他在莫家村那會兒沒殺莫蕓,那么,莫蕓一時半會兒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莫承寧猜測,夜無暉取走他的心頭血,是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這事也許與夢淵的變故有關系。 之后發生的事情莫承寧不太記得清,他僅是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個聲音說不出的熟悉,卻又是那么的陌生。 “莫……承寧……不要死……不要……拋下我……” 對方仿佛拼盡了所有才費力喊出來的話語,沙啞難聽,還說得相當的艱難。不知道是怎樣的痛苦,才會發出了那樣的聲音。 好像是他期盼已久的聲音,可聽到時,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莫承寧再度睜開眼,他已在春瑞城中,火殃陪在他的身旁。 白瑞芝憂慮萬分,她每時每刻都苦惱得不行。莫承寧的身體千瘡百孔,留不住多余的力量,無論何種滋補皆無濟于事。 況且,夜無暉的力量相當霸道,他取走莫承寧心頭血時,屬于他的夢魘之力聚集在了莫承寧心中,憑借莫承寧當前的情況完全無力清除。 這對夢貘而言,無疑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每次,火殃想要為莫承寧注入力量,減緩莫承寧的痛苦,莫承寧總會拒絕:“不用了,別再耗費你的修為?!?/br> 聽到這樣話,火殃靜默良久,沙啞著嗓子問他:“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莫承寧沒有給予一字半句的回答,他所剩的日子不多了,熬一天是一天。哪天熬不過去了,也就到此為止。 但火殃不這么認為,他要救莫承寧,他要讓莫承寧好起來。 于是,得知黎玄的行蹤時,火殃想到了莫夜。莫夜繼承的血脈非常特殊,興許有辦法?;鹧昃褪窍胍囋?,一切有可能的辦法,他都想要試一試。 抽取夢魘之力,對莫夜來說并不陌生,非說有什么難度,那就是夜無暉的夢魘之力灌注在莫承寧的心中,而莫承寧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莫夜害怕莫承寧一個堅持不住,發生大家都不愿意見到的結果。 莫承寧卻坦言不要緊,成不成功不重要,哪怕是莫夜不試也沒事,他不打算造成莫夜的不安。 莫夜思前想后,他終是決定了嘗試。 莫承寧和他不同,莫承寧是純粹的夢貘,他的內心被夢魘之力不斷腐蝕,日復一日的折磨太痛苦了。 莫夜倍感緊張,黎玄握著他的手:“盡力而為?!?/br> 黎玄的猜測與莫承寧相似,夜無暉帶走莫蕓,與夢淵的異變有關。 莫夜白天替莫承寧抽取夢魘之力,夜晚,他們說不定還得回到夢之界看看。水域深處的夢淵入口,是他們唯一能尋找真相的地方。 莫夜第一次替莫承寧抽取夢魘之力,格外的小心謹慎。雖說抽取的夢魘之力極少,但莫夜和莫承寧都疲憊不堪。 莫承寧躺在床內睡著了,莫夜也化作一團毛球蜷在媳婦的懷里睡著了。 黎玄抱著小毛球出了房間,火殃遲疑片瞬,跟了過去。 火殃近期亦是格外憔悴,眉心紅紋的妖冶似乎都被磨盡了。他猶豫了小會兒,忍不住問黎玄:“他離開莫家村前,去過莫夜家幾次,他有沒有說過關于我的事?!?/br> 莫承寧平時與莫家村的人接觸不多,他對莫夜算是比較照顧的。 那個時候,火殃與莫承寧關于以后是不是在一起起了爭執。之后,莫承寧就告訴他,那個人還活著?;鹧晗胫?,莫承寧當時是不是說了什么。 對此,黎玄并沒隱瞞:“他說過你從前的經歷,以及紅煞的由來?!?/br> 火殃的手微微一顫:“還有,別的嗎?” 黎玄想了想,搖搖頭。 火殃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他把所有話都放在心底,從不告訴我。是去是留,任憑我自己做選擇。他沒說過吧,他的左眼為什么瞎了。他打聽了當年的往事,還找到那個人的下落,他想方設法救出那個人,誰知道在他千辛萬苦的擺脫追兵,他虛弱之際,那個人趁他不備,刺瞎了他的眼睛,嘲笑他是個可憐的替代品。那個人說,他的眼睛和他根本就不像?!?/br> 是啊,不像。 那個人沒有他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