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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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畢竟一起回家! 在一番無效抗爭之后,姐倆回到了家里。 春芳是絕望的,尤其瞅著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別的也就算了,誰叫這么湊巧,今個兒是趙紅英演出的日子呢?她完全不敢想象,她奶彩排結束后走下臺來,卻遍尋不著喜寶,回頭老宋家的其他人趕到劇院,仍然沒能在正式開演之前找到人…… 她會被打死吧? “芳芳姐你先喝點兒水,我往里頭倒了點兒紅糖?!毕矊毝酥鴤€茶缸子走進了堂屋,因為剛從熱水瓶里倒的水,燙得很,就沒直接遞給春芳,而是擱在了茶幾上,“有點兒燙,記得涼一會兒再喝?!?/br> “喜寶,就當姐求求你了,趕緊去看勞動節匯演吧。你看,我這不是都到家了嗎?你還擔心什么?這會兒立刻出門,我記得奶的節目在當中,應該能趕得上?!贝悍歼€沒有放棄最后的希望,只苦著臉哀求,“快去快去,我等下就回家去,省得跟你住一屋把病過給了你?!?/br> 喜寶:…… 拉肚子還能傳染? 遲疑了一下,喜寶伸手摸了摸春芳的額頭,又拿另一只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的道:“不燙啊,沒發燒?芳芳姐你好好歇著吧,不用擔心,我身子骨好,過不了病。行了,我去熬粥了,你記得喝水?!?/br> 絕望的春芳,絕望的看著喜寶走出堂屋,絕望的回憶起了她奶那張橘子皮的老臉,絕望的伸手拿起茶缸子,就跟投毒自盡一般的,猛的一下往嘴里一倒…… “?。。。。。。?!” …… 就跟春芳想的那樣,劇院那頭,趙紅英結束了彩排后,從后臺下去尋倆孫女。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大跳,原先的座位上沒了人不說,繞了一圈還沒尋到人,急切之下,趙紅英使出了她的獅吼功,然而依舊沒人響應。 ——倒是把其他人嚇了個夠嗆。 好在,這檔口春梅和丁醫生過來了,一聽說喜寶和春芳沒了蹤影,趕緊幫著找人。再往后,宋衛軍等人也趕了過來,他們都是來看正式演出的,前頭的相親大會就跟他們沒啥關系了。 找不到人并不代表就出了事兒,這點自信趙紅英還是有的,畢竟,就算信不過喜寶也得信任一下老天爺。唯一叫她糟心的是,不單倆丫頭片子沒了蹤影,連帶小混蛋毛頭到了點兒也沒過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宋衛軍等人踩著點趕到的那一刻,謝少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他跟葉一山不同,大傻子葉一山只認為他的女神,哪怕在奧運會轉播畫面上看到了喜寶和臭蛋姐弟倆,可他的眼里依舊屏蔽了所有人,只盯著喜寶。 也因此,直到現在葉一山也只知道喜寶的名字、學校以及專業,旁的仍舊一無所知。 可謝少在連著錯過了幾回后,對喜寶的家里人卻也差不多知曉了個七七八八。比如說,奧運冠軍宋濤是她弟弟,總是搶著演英雄片的宋社會是她哥哥,還有就是他小叔謝八一的戰友宋衛軍是她爸爸。 考慮到臭蛋還在國家隊特訓,毛頭為了女朋友棄親奶于不顧,謝少認識的人也就只有宋衛軍了。 由此可見,當他看到宋衛軍過來跟趙紅英打招呼,并且當眾談論起家里倆孩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的話題后…… 謝少:……?。?! 很好,他又錯過了一次。 心情相當憋屈的謝少冷著臉站在一旁,那模樣比葉一江都可怕。他本人是認識宋衛軍的,不過宋衛軍卻跟他不熟。更確切的說,宋衛軍就把他當成是朋友家的孩子來看,沒留下太深刻的記憶不說,這會兒還忙著找自家閨女呢,才沒工夫細看周遭的人。 偏這會兒,大傻子葉一山湊到了謝少跟前,細細的打量了一遭后,詫異的問:“你怎么了?被我大哥附身了?” 謝少并不想跟他科普喜寶家里的人和事兒,聽了這話也只當沒聽到,轉身徑自離開了,只留給葉一山一個傲然的背影。 葉一山好氣啊,當場就氣得跳腳,要不是他奶喊他,他真能沖上去跟謝少決斗。饒是已經被喚了過去,他還在那兒生氣:“奶,謝長崢太欺負人了,你知道嗎?要不是他跟我搶,我一準兒能抱得女神歸,你也能抱上曾孫子了!” “你可歇著吧!我老早問過長崢他奶了,長崢他沒女朋友,從小到大都沒有?!比~老太疼孫子不假,然而她并不是盲目的溺愛,尤其在掃視了葉一山這身奇奇怪怪的裝扮后,只覺得眼睛疼,“好好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姑娘連長崢都看不上,還能看得上你?沒被長崢搶走也有其他人呢!……對了,你這穿的都是啥???破衣爛襖的?!?/br> 其實也沒啥,無非就是牛仔褲和花襯衫,尤其是那個襯衫,上頭粗粗一掃就至少能有十七八種顏色,饒是劇院的燈光昏暗,也依舊掩藏不住葉一山那sao氣滿滿的氣質。 眼見小孫子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丁老太暗暗嘆了一口氣,直覺告訴她,這次相親大會又白瞎了,哪怕大孫子來過了,小孫子之后也被叫過來了,依然還是白費了工夫瞎折騰。 這倆孫子喲,怕是砸手里了。 丁老太越想越覺得心口疼,旁邊的康老太見她半晌沒吭聲,忙同她說話,問她有沒有事兒。 “沒……”丁老太心里苦啊,偏偏還得幫著遮掩一下,免得孫子將來真討不到媳婦兒了,那可就太糟了,“我就是想起宋家那倆姑娘,模樣條子都好極了。小的那個長得尤其好,就是看著臉嫩了點兒,孩子氣太足了;大的模樣是沒那么出挑,可我瞧著是個能持家的?!?/br> “真的?那讓我家那幾個臭小子也瞧瞧唄,人呢?在哪兒呢?” “不是剛走了嗎?大概是覺得這兒沒啥事兒,溜回家了?”關鍵時刻,丁老太警覺了。 誰叫他們這幾家,也不知道怎么了,多半生的都是渾小子,哪怕家里有閨女的,也是排行靠前的,這會兒別說嫁人了,孩子都能滿地跑了。再想到康家那一竄的老光棍、小光棍,丁老太別提有多懊悔了。 當下,她趕緊閉了嘴,拉著康老太扯起了旁的話題。 而這時,老宋家這邊商量了一下,決定由大偉跑個腿兒,回家瞅瞅那倆傻姑娘是不是真回去了。 剛剛榮升為十萬元戶的大偉就這樣當起了小跑腿兒的小廝。 萬幸的是,等大偉跑回家里一瞧,還真別說,兩個傻妹子就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呢。 更確切的說,是春芳坐在葡萄藤架子下的石凳上,托著腮幫子一臉絕望的直視前方,喜寶則站在水槽旁邊,唰唰的刷著碗筷。 因為是大夏天的,哪怕這會兒已經不早了,外頭依然挺亮堂的,連帶倆傻姑娘壓根就沒鎖院門,大偉繞過影壁就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就給氣樂了:“你倆這是啥意思?喲,這就洗上碗了?晚飯吃的啥?熊心豹子膽兒?也給我來一份?!?/br> “哥!”春芳真要哭了,“我今天犯太歲!” “啥玩意兒?我揍你你信不信?”大偉一個白眼甩過來,且邊說著這話邊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春芳跟前,曲起手指重重的往親妹子腦門上敲了兩記,“咦?你這頭發是咋回事兒?” 春芳原本是挺有型的短發,端的是干凈利落??蛇@會兒,原本挺有范兒的頭發蔫巴巴的貼著頭皮,配上她一臉的慘白,別提有多頹廢了。 “毛頭請了專業的化妝師,奶讓人家給我套了個假發套,一天下來,我這頭發就成這樣了……嘶——” “咋了?” “哥,我被熱水燙到了舌頭?!贝悍际钦娴纳鸁o可戀,拉肚子是她錯估了自個兒的鐵胃,可燙到嘴又算是怎么回事兒呢?怪她蠢嗎? “大偉哥?!毕矊毸α怂κ掷锏乃?,一臉愧疚的過來幫著解釋,“是我給芳芳姐倒了杯熱水,沒想到……” “沒想到她蠢得連熱水和冷水都分不出來?”大偉震驚了,先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喜寶,轉而看向春芳時,面上的神情卻變成了滿滿的嫌棄,仿佛寫著“我沒有這么蠢的妹子”。 春芳還能怎樣?她默默的捂著臉,背過身子不去看她哥。 ——畢竟,她今個兒干過的蠢事兒也不止這一樁。 大偉還是很了解自個兒的親妹子的,眼見她一聲不吭的轉過身去,心下就猜到了七八分:“喜寶,來,跟堂哥說說,你堂姐又干了什么蠢事兒。別怕,盡管說,完完整整的說,一個不漏的說,添油加醋的說!反正她也不敢揍你?!?/br> 就算大偉打了包票,喜寶還是不會添油加醋的,不過就算只是格外簡單的概括了一下今個兒發生的事兒,也足以叫大偉目瞪口呆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br> 隨著喜寶話音落下,大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芳??!你可得好好保重??!放心吧,回頭要是奶揍你,哥一定會幫著遞笤帚的?!?/br> 春芳:……?。?! 無視了親妹子崩潰的神情,大偉哈哈大笑著跑了出去,先去劇院那頭支會了一聲,等趙紅英的節目一結束,老宋家的人哪兒都沒去,徑直奔向了宋衛軍置辦的這座四合院。 大偉還生怕妹子偷溜了,不過事實上春芳沒那么大膽,更重要的是,春芳她也沒法開溜,因為在喜寶一疊聲的關懷下,她差不多已經扎根在廁所里了。 說起來,四合院這邊原本是沒有廁所的,一般都是用痰盂,然后早晚去胡同盡頭的公廁傾倒的。不過,強子還是想了法子改造了下水。畢竟沒有廁所太不方面了,冬天冷的慌,夏天臭的慌,橫豎這兒還算寬敞,跟其他一大家子人住兩三間房不同,騰出個半間房間改造成廁所還是沒問題的。 于是,早在剛搬來后不久,喜寶還在學校那會兒,這邊就改造好了。原本位于西廂旁邊的雜物間,改成了衛浴,里頭是浴室,外頭的廁所,簡單倒是簡單,卻也正好符合了后世宣傳的干濕分離。 而現在,老宋家一行人看完演出都回來了,春芳還蹲里頭沒出來。 不是沒出來,而是出不來。 趙紅英原本怒氣沖沖的殺了進來,卻正好看到喜寶一臉擔憂的站在院子里,還沖著里頭喊:“芳芳姐,要不咱們再去一趟醫院吧。你這樣也不成呢,還是去醫院讓醫生再仔細瞧瞧,興許掛個水就能好了,不然萬一整晚兒都沒好,那可怎么辦呢?” 萬一整晚兒都沒好呢…… 整晚兒都沒好呢…… 都沒好呢…… 趙紅英目瞪口呆,她從大偉那頭聽到的版本是,春芳作死拉著喜寶去吃冰沙,結果把自個兒吃進了醫院,回來后,又不知道咋的灌了自己一大口熱水,活生生的把舌頭燙出了個小水泡。得虧水是上午燒的,又稍微涼了一會兒,熱肯定還是熱的,好歹不是guntang的,不然就不單單是燙了舌頭,而是能把這傻姑娘給燙啞了。 大偉說,我沒那么蠢的妹子,丟死人了。 在那會兒,趙紅英聽他這么一說時,覺得特別有道理,她也沒那么蠢的孫女,丟死個人了??涩F在仔細想想,怕是春芳確實在作死,偏生好巧不巧的,喜寶因為太過于擔憂,卻好心幫了倒忙,差點兒把人坑死。 所以,問題來了,這傻姑娘還收拾不收拾了? 帶著這般嚴肅的問題,趙紅英把其他人趕跑了:“得了得了,都這么晚了,有話明天再說吧?!?/br> 春芳的親媽王萍也在被趕走的人之中,及至出了門,王萍還在那兒半是擔心半是生氣:“二十好幾了!光長歲數不長腦子?回頭媽不收拾她,我收拾她!宋春芳,你給我把皮繃緊點兒!” 扭頭看到笑得顛顛兒的大偉,她愈發來氣了:“宋偉你也是!你妹原先在廠子干得好好的,誰見了都得贊一句好,就是自打跟你混了以后,越來越不像話了。先是死活不愿意相親,再后來又二話不說把頭發給剪了,還跟我說短發利索……我看禿瓢比短發還利索,改明個兒叫她剔光頭得了!” 大偉縮著脖子不敢吭聲,他覺得留守京市就是個巨大的錯誤,是時候該考慮一下強子的建議,把總部搬到滬市那邊去了…… 美好的勞動節假期,就這樣過去了第一天。 幸好,第二天還是休息,不過喜寶還是沒能遵守頭一天的承諾。送春芳上醫院打針這個事兒,被趙紅英強制性的甩給了大偉,且拒絕無效。 其實,趙紅英心里也是發虛的,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喜寶是老天爺罩著的這個事兒告訴喜寶本人。這以前吧,喜寶年歲太小了,生怕說了以后萬一不小心暴露出去,那可咋收場?再一個,她也怕喜寶知道自個兒這個能耐以后,就再也不努力生活了,假如有一天,老天爺不管喜寶了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思來想去,趙紅英足足琢磨了一整晚,最終還是決定順其自然。 就這么著唄,橫豎老天爺要是想叫喜寶知道的話,總有法子托夢啥的,既然沒這個事兒,那就是不想說了。 于是,大清早起來頂著兩個碩大黑眼圈的趙紅英,先是一個電話吵醒了大偉叫他立馬滾過來,回頭就沖到喜寶房里,掀了被子把春芳轟起來,再之后,就把二房這對兄妹趕出了家門。 及至這會兒,趙紅英才優哉游哉的去做早飯了,等喜寶洗漱好出來一看—— 她奶在廚房;她爺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手里捧著個收音機,咿咿呀呀的跟著調兒哼著;她爸正在院子里打軍體拳…… 那么問題來了。 “我哥哪兒去了?” 院子里徒然一靜,只余收音機里的小調兒。半晌,敞著廚房門做飯的趙紅英扯著嗓門沖著外頭喊著:“大姑娘還能被人拐,毛頭能嗎?白送也沒人要!” 這話倒沒錯,別說現在的演藝圈還是清水一潭,哪怕是幾十年后號稱“貴圈真亂”的娛樂圈,那毛頭也是大佬一般的人物。拐走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出軌都難,哪怕當多年后,他已經成了娛樂圈巔峰的影帝,他要潛規則別人,人家都得考慮一下。 太丑了,何必這么委屈自己呢? 而此時此刻,聽到了來自于親奶的安慰,喜寶懵了片刻后,緊跟著就放下心來。的確,莫說京市治安一貫不錯,就算是強子大偉嘴里亂的不得了的南方圳市等地兒,換成毛頭在那兒也是很安全的。 所以,毛頭究竟上哪兒去了呢? 他哪兒都沒去,就是昨個兒回來時,正好跟大偉等人碰了個正著,一聽說奶發火了,他立馬腳底抹油跟上親爹親媽,昨個兒晚上更是在堂屋里鋪了張竹席打了個地鋪,打著小呼兒睡到現在還沒起呢。 據他昨晚所說,他跟他對象梁美霞的戀情進展相當得快,不過考慮到梁美霞才上大二,而他雖然已經演了好幾部電影、電視劇了,畢竟也一樣還沒畢業,所以兩人沒打算最近結婚。 饒是這樣,也把張秀禾歡喜得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盤算著家里最頭疼的老大難終于妥了。再仔細一想,也就只剩下強子和喜寶還沒個著落了,把倆孩子拿到一塊兒比較了一下,她瞬間就把矛頭對準了強子。 可惜,強子又跑了,且上次臨走前,很干脆的告訴家里人,他這一去只怕要過年才回來,叫爹媽別cao心。 張秀禾能不cao心嗎?就算知曉強子這孩子還挺靠譜的,南邊也是早已混熟了的,可她依然提著一顆心,總覺得這么個大小伙子怕是真的要砸手里了。 比起張秀禾,王萍這心里喲,那叫別提了! “大嫂,你說都是孩子,我家芳芳吧,長得是比不得喜寶,腦袋也不咋聰明,可怎么著也不比村里其他姑娘差吧?我看街坊鄰里家的姑娘,也跟她差不多。還有我家大偉,男伢子要好看干啥?能賺錢會疼媳婦兒不就夠了,咋就……” 大房是一堆孩子就落了強子和喜寶,而且喜寶的情況特殊,原就不勞煩張秀禾cao心,哪怕宋衛軍不可能幫著相看,這不還有趙紅英把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