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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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收拾出來的東西并不算很多,不過因為是冬日里,衣服占得地方仍是不少,三人一起拎起東西,走下了宿舍樓。 “這就可以了,我拿得動?!毕矊氃俅握嬲\的謝過,伸手拿了行李,走出了宿舍樓大堂。而外頭,天空正飄著雪花,不算特別大,卻也不小了。 眼見喜寶走了,被同伴弄得一頭霧水的女同學詫異的問道:“你怎么突然就對宋言蹊那么熱情了?不會是連你也相信了那些人的鬼話吧?說她是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 “我又不傻!你想啊,這回期末考試,法語系英語系的都可以借專業課的課堂筆記,咱們就只能借一些大課的,憑啥呢?要是忽悠她來學了德語……” “還說你不傻,你簡直傻透了!咱們都學了一年半德語了,她一點兒基礎都沒有,跟得上才叫怪!” “倒也是,唉……咦?這雪怎么停了?” 兩人目瞪口呆的抬頭看著天空,剛才那雪還唰唰的往下落呢,哪怕尚稱不上是鵝毛大雪,卻也著實不算小了??烧Q坶g,雪就停了?再定睛一看,似乎還有開太陽的征兆,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 趙紅英來京市已經有一周多時間了,有了去年的教訓,她這回特地避開了春運高峰期,早不早的就托自家姑爺買好了火車票、汽車票,到了日子就拎著大包小包的趕來了。 來的還不止她一人,還有宋衛國倆口子。 其實,按著趙紅英的意思,她還想把老宋頭一塊兒拖來,可老宋頭說啥都不愿意動彈,只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于是,趙紅英一氣之下就甩了老宋頭,拽著大兒子大兒媳婦兒來了京市。 因為在上火車前,特地找了個公用電話給強子打了過來,所以到站時,是強子去接的人,接了人直接往家里一丟,又讓他給跑了。不過,家里的東西倒是齊備,房間被褥啥啥都有,強子和大偉睡他們那院子的東西耳房,把廂房讓宋衛國倆口子住,趙紅英則順勢住到了喜寶那屋,還盤算著等喜寶放假了,祖孫倆又能擠一個被窩里說話了。 雖說這會兒離過年還有段時日,不過京市嘛,過年的氛圍還是很足的,除了各種吃食一大堆外,再有就是,很多人都習慣在年關期間給家里添置新東西。這也直接導致了強子和大偉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宋衛國倆口子本來還想讓兒子陪著逛逛京市,去了一回前門大柵欄后,就立刻放棄了,畢竟逛街哪有正事來得要緊呢? 趙紅英倒是對逛街提不起興趣來,比起那些各種高檔商品琳瑯滿目的商店,她更喜歡逛菜場。 這不,盤算著喜寶也該放假回來了,趙紅英早不早的起床,把兒子兒媳使喚得滴溜溜的轉,啥東西好就燉啥,鐵了心要給喜寶好好補一補。 眼瞅著快中午了,趙紅英一面盯著土灶上的鍋,一面分神往外頭看,嘴里嘀嘀咕咕的說著:“寶咋還沒回來呢?強子說她今天上午考最后一門?!?/br> 張秀禾正在生火,雖說喜寶這邊的廚房里,有煤餅爐和蜂窩煤,可她比喜寶更不適應這些,問了趙紅英也不會,所以這一周來,她們每天開火都用土灶。 至于柴禾,原本家里的雜物間就堆了一些,瞅著這數量肯定不夠,就讓宋衛國去街坊鄰居那頭打聽了一下,前幾天就拉了一車回來。 宋衛國也是真的慘,本來以為離了家鄉來了京市,就該輪到他享福了,結果碰巧,孩子們各打各的都在忙活,他媽一聲令下,讓他把兩個院子都打掃了一遍,還催著他拉了一大車的柴禾,用斧頭全給劈成適合生火的小塊。前兩天雪停下的時候,還讓他爬到屋頂上仔細查看有沒有損壞的地方,該修的修該補的補。等這些事兒全都結束了,他又被拖著去了菜市場,看著親媽和媳婦兒可勁兒砍價買東西,他就負責一趟趟的搬運。 他就說呢,為啥老三一家子去年來過之后,今年再問上不上京市,一家子上下都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他那會兒還覺得奇怪呢,敢情來京市就是受罪來的。 唉,尤其這天冷得喲…… “奶!” 正在雜物間里收拾歸整東西呢,宋衛國一聽這聲兒,就知道是喜寶回來了。沒法子,且不提聲音,單就是全家老小合在一起,除了喜寶之外,就沒有人一言不合開口叫奶的。 哦,還有個臭蛋,不然人家叫的是“媽”。 “哎喲我的寶,你可總算是回家了?!壁w紅英聽到聲兒就急吼吼的從廚房出來,從面上的神情到語氣,全都跟摻了蜜糖一趟??傻人ňσ豢?,立馬就變了語氣,“老大!你個兔崽子又跑哪兒去歇著了?趕緊過來!去廚房幫你媳婦兒干活去。寶喲,來,奶給你拿著,咱們先進屋暖暖身子?!?/br> 宋衛國已經被他媽整得沒脾氣了,趕緊從雜物間出來,就見喜寶樂呵呵的往廚房探頭:“媽!媽你給我做什么好吃的呢?” “先把東西去擱好?!壁w紅英瞬間吃醋了,拉著喜寶就往堂屋走。結果,等擱好了東西,她也沒放人出來,而是揣著喜寶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個沒完,當然嘴上也沒消停,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一副非要把這些個沒能見面的日子一口氣都給補上一樣。 喜寶緊挨著她奶坐下,還拿手摟著她奶,有問必答不說,整個人都洋溢著nongnong的開心,回答的間隙還不忘撒嬌。 趙紅英見她跟以往完全一樣,這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點兒。如果說,去年過年那會兒,她只是擔心喜寶一個人在學校里會有些不大適應,那么今年卻是大不相同了,誰讓強子半年前就打電話來告訴她,說有人相中喜寶了呢? 孫女長大了,遲早是要嫁人的,這一點趙紅英倒是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對于孫女婿的人選,她早就已經盤算好了,一定要嚴格考察,最好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給揪出來細細查看過,誰讓喜寶打小就傻乎乎的呢? 腦子是不笨,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考上京市大學,可就是為人太單純了,趙紅英生怕喜寶被人三兩語的給忽悠走,要不是當時家里實在是忙不開,加上強子也說會盯著的,她一早就撇開家里那幫大傻子來京市了。 “寶啊,奶還想問問你,你……你們那個宿舍里,有沒有女同學找對象了?” “有的,王丹虹就找了個對象,是學校里的行政老師?!毕矊毣卮鸬酶裢飧纱?,畢竟這個事兒王丹虹本人也沒說需要隱瞞,不過她的確沒見過那個人,只是想著對方既然是學校的老師,那肯定不差。 這么想著,她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趙紅英。 女大學生不愁找不到對象,有部分的確是挑,還有一些則是尚未開竅,畢竟說白了,這些能考上京市大學的,無一不是打小就被家里寄予厚望的,很多甚至是山溝溝里飛出的金鳳凰,比起在學校里談對象,家里人更希望她們能好好學習,等將來畢業了分配了好工作,還愁嫁不出去? 所以,喜寶她們宿舍里,真的只有一個找對象的。當然,如果有人暗地里找,喜寶肯定不知道,不過確實沒有這個必要。 見她奶對宿舍里的事兒感興趣,喜寶索性巨細無遺的都說了出來。說說自己今年又選修了什么課,期末的時候有人跟自己借課堂筆記,當然后來都還給她了,沒有弄壞或者弄臟,再說說有同學建議她明年開學后選修德語,還說愿意提供幫助…… 趙紅英耐著性子聽喜寶說宿舍里的事兒,一面聽一面在心里細細的分析著。女孩子們之間的小摩擦倒是無所謂,而且這都已經想相處一年半了,先前沒吃虧,之后也不會的,比起那些個小事兒,她更想聽喜寶說自己的事兒。 ——關于感情的。 祖孫倆絮絮叨叨之間,午飯已經好了,宋衛國倆口子端著菜盆飯盆進了堂屋,喜寶正要起身幫忙,又被趙紅英死死的壓了下來:“奶都有一年沒見到你了,你都不想奶?讓他們干去,你陪著奶!” 喜寶笑得眉眼彎彎:“奶,我也想你,可這不是要吃飯了嗎?對了,大哥呢?大偉哥呢?” 宋衛國順口接了一句,語氣里是滿滿的怨氣:“他倆都忙,忙得連陪我們逛街的時間都沒有,還說要開分店,說……” “你忙完了?沒活兒干了?老大家的,你過來,陪我們說說話,讓他干活去!”趙紅英截過了話頭,眼刀子一個又一個往宋衛國身上甩去,后者無奈的嘆息一聲,轉身繼續去廚房端菜了。 喜寶趕緊開口:“大哥沒空我有空呀,咱們下午一起去逛逛唄,正好雪也停了,我看馬上就要出太陽了?!?/br> 說著,她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議,這幾天一直都是刮風下雪的,常常早起就看到窗外一片雪白,可今個兒不單停了雪,這會兒從屋里往外看去,太陽已經露了一半,跟早上的天氣幾乎是完全掉了個個兒。 “也成,陪奶逛逛,咱們一起去那些賣衣服的店兒,給咱們寶喲,多買幾件好看的衣裳。對了,我前幾天看到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有穿一種什么絨服的,看著輕飄飄的,聽說特別暖和。奶有錢,奶給你買!” “奶,我也有錢,我給奶和媽都買一件吧,咱們都打扮得洋氣些,再一起去強子哥那頭。對了,什么開分店?”喜寶后知后覺的想起,剛才宋衛國好像提了句開分店? 這個事兒,趙紅英也不大清楚,其實宋衛國也是,就是那天強子去火車站接人時,聽他提了一嘴。反正就是忙,忙活得不得了,而且跟鄉下人窮忙活不同,強子他們是忙,關鍵是來錢??!弄得宋衛國就算想說嘴,也愣是挑不出錯處來。 很快,飯菜都上了桌,到底是許久不曾見面了,喜寶以湯代酒,先給幾位長輩敬了一圈,趙紅英和張秀禾是樂呵呵的,唯獨宋衛國好心酸,家里又不是沒錢,為啥不能給他買兩口小酒呢?他早先還以為有兒子在,一定會給他買酒喝的,結果兒子不到天黑不回家,他只能跟著親媽和媳婦兒開火,都一周了,一口酒都沒喝上。 喜寶雖然情商欠缺了點兒,可架不住她的記憶好,哪怕沒有毛頭那么恐怖的記憶里,家里人愛吃什么,她還是都放在心上的。 一眼就看到宋衛國苦著臉喝湯,她當下就笑開了:“你們先等等,我馬上回來?!?/br> 等她一溜小跑的回來后,手里就多了個瓶子,上頭寫著“茅臺”。 宋衛國認識字,而且還知道這個牌子,接過來一看,頓時驚訝極了:“喜寶,你咋會有這個?” “爸拿回來的,說是等有機會,找大伯你們一起喝?!毕矊毿χ忉尩?,“他那兒有一箱子呢,足足十二瓶,大伯你喝好了?!?/br> “好好,我喝?!鄙掠H媽反對,宋衛國趕緊開了酒,這檔口,喜寶也遞過來一個洗干凈的小酒盅,他樂呵呵的接過來,滿上,直接一口悶,“這味道好,比咱們家賣的一塊八一斤的散裝酒好喝多了!” “咱們家賣散裝酒?”喜寶剛問了一句,就被趙紅英拉到了身邊,給她挾了好幾筷子的菜。 趙紅英還沒好氣的瞪了宋衛國好幾眼,又軟著聲音勸喜寶:“你趕緊吃飯,這天氣冷,一會兒飯菜涼了吃了鬧肚子?!笨粗矊毨侠蠈崒嵉牡皖^開吃,她這才解釋道,“咱們家當初不就是聽了強子和大偉的話,把地基選在村小旁邊嗎?你是不知道,鄉里那小學連著好幾年都沒招滿學生,倒是咱們村小,最近這兩年一直在擴班,人是越來越多,暑假那會兒又蓋了一棟兩層的樓房。你大伯說,學生多,咱們家閑人也多,就把面對學校的那堵墻敲了,開了個小賣部?!?/br> 小賣部這玩意兒,外行人看著是寒磣,也許統共也沒十平方大,可每個上過學的學生都知道,學校附近有個小賣部是多么方便的事情,而且利潤真心不算少。 老宋家那頭,早先是真沒當回事兒,就是想著農忙過了,閑著也是閑著,又看到小學生們天天吃冷飯,好些都是跟宋東宋西差不多大的孩子,宋衛國到底是村委的干部,就讓張秀禾多煮些飯菜,按份賣給那些孩子。 結果,眼瞅著生意越來越好,這才想起強子和大偉當年說過的話,索性敲了墻,開了個小賣部,平常中午也賣飯,累是累了點兒,好在家里人多孩子少,倒也忙得過來。 喜寶也擔心忙不過來,張秀禾笑著給她夾菜,安慰她:“這不都放寒假了嗎?小學放假早,不礙事兒。再說了,扁頭也大了,平常閑的沒事兒,還能幫家里算算賬收收錢,我看他干得蠻好的,也逮得住,起碼不像小時候那樣四處亂跑了?!?/br> “對哦,扁頭也長大了?!毕矊氝€是挺喜歡三房那幾個堂弟的,尤其是扁頭,以往她還在老家縣城里上學時,扁頭就時常跟著趙紅英來縣里看她,見天的jiejie長jiejie短的,小嘴兒甜得很,拍馬屁功夫一流。 “你還惦記他呢?”趙紅英撇了撇嘴,“來之前,他央我給他買啥蛋糕面包的,你知道那是從哪兒買的?” “我知道,而且我還會做呢?!币宦犨@話,喜寶就笑開了,“奶你沒發現嗎?咱們廚房那頭,還多了個烤箱呢,我讓大哥找人幫我打的,就是沒用幾次,回頭我整整,烤蛋糕給你吃?!?/br> 趙紅英笑瞇了眼,她倒不在乎吃啥蛋糕,就是喜歡自家寶啥事兒都惦記著她。 吃過飯,本來說好的要一起出去逛街,無奈宋衛國難得喝上那么好的酒,一下子沒控制住,直接給喝高了。好在,他的酒量還算不錯,酒品也好,就是人有些暈暈乎乎的,往屋里一躺就睡懵過去了。趙紅英氣得不行,好在有喜寶安慰她,最后索性不理會那醉鬼,帶上兒媳和孫女出了門。 今個兒的天氣是真的好,尤其是午后,晴空萬里,要不是各處屋頂、角落里還堆著雪,都感覺不出來是寒冬臘月。 喜寶左手挽著奶,右手挽著媽,高高興興的拐出小胡同走到了大街上。 臨近年關,走到哪兒都是一派喜氣洋洋,而且最近一兩年里,對于所謂的封建迷信已經不那么在意了,一些老舊的風俗也在重新現世。單就是喜寶他們家所在的胡同里,幾乎家家戶戶門口都貼著春聯和福字,也就是喜寶和強子兩家,因為實在是忙得很,一直沒空鼓搗這些。 趙紅英一出胡同就在嘀咕了:“看看人家,春聯貼了福字貼了,講究點的還掛了紅燈籠。咱們家呢?啥都沒有!” “怨我不好,早先沒顧得上?!毕矊毿χ舆^話頭,“不然咱們先去逛批發市場,再去百貨大樓?” “啥批發市場?”趙紅英不解的問道。 喜寶沒仔細回答,而是很快就用實際行動解答了。 東門里批發市場是最近半年里才興起的,其實真要算起來,人家已經有百多年歷史了,無奈先前時局不穩時,曾經連著關了近二十年的門。后來,隨著改革開放,又陸陸續續的開了門,不過總得來說,都是自家悄悄的開門做了買賣,及至去年國慶之后,上頭有了明確的說法,這邊才正式宣布重新開業。 本來就位于鬧市區,又有廣泛的群眾基礎在,早先還擔心這邊牽扯到以往的舊社會地主家,現在上頭都允了,哪里有不火熱的道理。 一下子,這里就成了比舊貨市場都更受歡迎的地界。 批發市場最外頭一圈,賣的都是各種吃食,小到糕點餅干,大到羊rou牛rou,生的熟的全都有,老京市人來批發市場買東西,就跟不要錢一樣,蜂擁而至不說,多半人還都是推著板車或是騎著三輪車來的。羊rou是整只整只的買,牛rou也是一扇一扇的,還有精細面粉、白菜蘿卜、蘋果橘子等等,全都是一麻袋五十斤起買的。且不說別的,看著就熱火朝天的,格外有過年的氣氛。 走到里頭,則是各種衣裳料子鞋子被褥等等,當然缺不了春聯福字一類的過年必需品,而且幾乎每個攤位上都掛了幾十盞紅燈樓,以及畫上了各色好看圖案的花燈。 趙紅英都看呆了。 她來京市也有一周了,瞅著相鄰的兩個院子都是冷鍋冷灶的,這幾天真沒少往菜市場里跑,東西自然也買了不少。結果,一到這里,再聽來往的買賣人隨口報著價格,頓時心疼壞了。 “這兒咋那么便宜?哎喲,早知道我就不著急買東西了。寶??!” 喜寶趕緊解釋:“這邊是批發市場,買少了不讓。咱們家附近的菜市場,買兩根蔥一頭蒜都沒人說?!?/br> “那是你去買吧?我買兩斤人家還瞪我呢!”趙紅英想了想,還是心疼到不行,“還好還好,我只買了些蔬菜,rou買得不多。等下咱們回去了,買一扇肋骨走?!?/br> 這下,輪到喜寶呆住了。 張秀禾一看她那樣兒,一個沒忍住就笑開了,趕緊幫著勸:“媽,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帶喜寶去買好看的衣裳嗎?扛著一整扇rou走?算了吧,橫豎這地兒也跑不了,等明個兒咱們叫上衛國再來一趟?!?/br> 喜寶忙不迭的點頭:“大哥那兒還有輛三輪車,咱們跟他借過來,明個兒再來買?!?/br> 趙紅英覺得這主意不錯,而且她到底是鄉下出身,總覺得大清早的東西比下午要更加新鮮,當下就接受了這個建議,點頭道:“成,就這么辦?!?/br> 還在家里睡得昏天暗地的宋衛國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媽出去溜達了一圈,又給自個兒添了新的活計。 而這頭,喜寶領著趙紅英逛了幾個攤子,揀了喜歡的買了好幾副春聯和福字,她是算著自家要用,隔壁強子家也要,他店里肯定也需要,還有她大姐春麗那頭,等下回見到了臭蛋,也可以送他一些,順帶還買了一包十個的壓歲紅包袋。 除了這些外,趙紅英又看上了紅辣椒串,當然不是真的紅辣椒,而是仿制的,遠遠的看去倒是跟真的一個樣兒,紅紅火火的,瞧著特別喜慶。 趙紅英一口氣買了六串,又買了兩個紅線編的福字,還給喜寶添了串紅珊瑚手鏈。 東西倒是不算貴,林林總總的買了一堆,最后算下來也不過只花了三塊五,根據趙紅英的說法,這比家鄉趕集那會兒都便宜,就連張秀禾也說,等回頭可以買些帶回去,放在自家小賣部里,多少也是個賺頭。 記掛著這些事兒,趙紅英和張秀禾離開時,頗有些戀戀不舍,最后還是喜寶一手拉一手,愣是把她倆給拉出了批發市場。 之后,她們仨就去了百貨商場。 雖說現在大部分的票證都已經取消了,百貨商場也沒了往昔的優勢,可興許是因為這么多年下來,普通小老百姓對這里還是有著不少憧憬的。因此,自打這邊也不收票證后,但凡是想花錢買點兒好東西的,仍是會選擇這里。 而除了無需票證這個區別外,最大的感受就是,這里的售貨員態度好了不止一成。 誰都樂意被人善待,別的不說,起碼心情都會好很多。 趙紅英說的那種羽絨服,是在百貨商場三樓賣的,不需要票,就是價格貴了些,比普通的棉大衣貴出個三五倍。不過,因為樣式新穎、顏色鮮亮,哪怕價格昂貴依然不缺購買的人。就是每回進了新貨,最好看的那幾件總是被人早早的買去,由此可見,這年頭的有錢人也的確不少。 喜寶她們過去時,賣羽絨服柜臺那邊已經站了幾個人,看著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有男有女,似乎是一起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