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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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那個……” “你不是如今很有經驗了,有經驗給我看一下?!钡匀菀呀洔惖剿哪樕狭?,“我沒有經驗啊……” …… 于是,某個自稱自己“頗有經驗”,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教教他如何“變男人”的姑娘,徹底被捅崩潰了。 …… 秦嫣艱難地從床鋪上爬起來,稍微一動,旁邊的翟容便醒了。他道:“你多歇一會兒?!?/br> 秦嫣哭道:“你走開,我要自己睡!” 翟容半側身子,看看她的臉色問:“還是很疼嗎?” 秦嫣又氣又羞,將她弄成如此凄慘。 翟容說道:“看你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還以為你很精通呢,原來是騙我的?” “是你太欺負人!”秦嫣哭著別過頭去,“沒經驗,只會亂來!” “只是沒有經驗?那我們再多來幾次,讓你看到,我會很快熟練的?!钡匀荼凰龐尚〉纳碜?,在懷里幾次翻騰,聽到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身子不由自主又有了變化。 “??!”秦嫣驚恐地看著他,一雙秀目越發顯得華光瑩水。她哀求道:“你別來了,真的疼啊……” 翟容從她眉梢看到眼角,半晌掌不住了,笑道:“不行了,不能再跟你說這個話題了,我又要忍不住了?!彼麑⑺龜堅趹牙铮骸岸耗阃婺?,別哭了。你疼著哪能再弄你?” “都是你不好!”秦嫣捶他。 “都是我不好?!彼糁屡?,輕輕揉摸一下她,“很痛嗎?”一碰到柔軟的地方,他忍不住又是干喘了一聲。 “不許再碰我了!”秦嫣真是憤怒了,想碰哪里就碰哪里? “好好,不碰了?!?/br> “我累,我要睡覺?!鼻劓瘫硨χ?,還故意將身子挪動得距離他遠一些,免得兩人軀體有所碰撞。 “睡吧?!钡匀菪χo她因為忙著離開她,而空開的脊背上,重新將錦被掖一掖。 安分了不過數息,她又轉回身:“抱著我睡覺?!?/br> “不是說不讓碰?” “就是要抱著睡!” “好,抱著?!钡匀荼凰那把圆淮詈笳Z,給憋笑了。 …… 兩個人又抱著睡了一個時辰,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翟容跟哄貓咪似的拍拍她的小腦袋:“若若,穿起衣裳來,餓不餓?我讓人送晚膳來?!?/br> “你先出去?!鼻劓棠帽蛔游孀∽约?。 翟容笑著披了袍子,走了出去。 待他重新走入屋子時,秦嫣已經規規矩矩穿上了裙衫,看見他托著食盤進來,幫著他一起將吃食擺放好。翟容見她餓得伸長脖子,抱歉道:“你好幾日不曾吃到好的,這里別府的也是我臨時帶來的,只能將就一下。等到了長安,我請你吃好東西?!?/br> “挺不錯啊?!鼻劓棠簖R筷子,便去夾菜,翟容笑看她吃菜。秦嫣抬頭,看到他玉白無暇的臉,那又濃又好看的雙眉。她紅著臉低頭繼續吃飯:她這幾日跟著他做事,的確沒吃到幾頓像樣的飯菜,可是她方才不是將他給吃了嗎?雖然……感覺不是太好。 她想起了一事:“去佛窟不是應該沐浴清凈的嗎?我們做了那事還能去莫高窟?” “我帶你去看我父母,又不是禮佛?!钡匀輮A著菜吃著,“我父母知道此事高興還來不及?!?/br> “你確定他們……”秦嫣知道,他父母早已在多年前的敦煌護城戰去世了,“你能確定他們喜歡我嗎?” “那是自然,我選的人,他們哪會不喜歡?!钡匀莩粤艘粔K玉露,看著秦嫣道:“你不會覺得自己什么都不好吧?” “好像是不怎么樣?!鼻劓滔肫鸬愿酉銏@的姑娘們,想起云水居的jiejie們,想起蔡玉班的大娘子們。就是這些身份低微的女子,她都覺得自己不如她們。更何況那些大唐的閨閣小姐。 “你放心,你這個性子,最討我師父的歡喜;你那音律上的天賦,我師叔一定將你當個寶看。還有,我師叔曾經是宮中的音聲人,跟陳應鶴老先生算是曾經同門過?!?/br> “那翟家主呢?” “我哥自己都是個恣意隨性之人,他一般不會來管我這些事情?!钡匀菹氲阶约盒珠L,眉尖微微一皺,秦嫣看到了,問道:“可是呢?” 翟容舒展一下眉頭,掩飾道:“沒有什么可是的?!?/br> “若若?!?/br> “嗯?” “天已黑了,跟我去莫高窟?!钡匀莘畔驴曜?,“你吃飽沒有?” 秦嫣又塞了一大勺炙蕓豆在嘴里:“飽了?!?/br> …… …… 鳴沙山下,是前秦時期開始建造的莫高窟。 西域道自漢代張騫鑿空之后,東西交流,漸漸繁榮。一路上千里風沙,帶來了遠在天竺的佛教。兩百年的營造,此處修建洞窟蔚然成風,是西域道上聞名遐邇的佛境圣地。 他們兩人都穿著潔凈柔軟的麻袍,梳著簡潔的發式,踏著三危山的暮色星光。剛剛經歷了那般親密的交融,兩人也就很自然地手指相扣了。 他們攜手步入莫高窟所在的鳴沙山。在門口的青銅鼎爐上了三柱清香,默默頌禱幾句,在翟家看護洞窟的奴子引領下,沿著木梯走上翟氏家族的佛窟。翟容已事先讓此處的畫工、匠人都撤出了。 走入門口,翟容從地面上拿起一盞青銅玄鳥燭臺,插上蠟燭,取火石點亮。在幽暗的洞窟中,搖搖晃晃照出洞中的景致來。 秦嫣抬頭看到,洞窟上方是個覆斗頂的天頂,無盡展開的藻井,繪就千佛飛天的場景。北面墻壁上是一副即將繪完的《阿彌陀佛凈土經變》,站在正中的阿彌陀佛像,手結“說法印”,正在為普渡眾生而廣為說法。身邊三千佛,都是他的化身,寶珠嵌帛帶,瓔珞結絲縭。萬千蓮花盛開,伎樂天撒花飄香。因尚未繪畫完畢,搭著好幾個腳手架。 其余墻面則還未開始繪畫,刷得粉白,隱約可見柳炭條打稿的痕跡。 翟容先將她引到自己祖上供養人圖像面前,放上蒲團,帶著她磕頭。尤其是自己父母,更是大禮相拜。 行禮完畢,翟容又帶她爬上北墻的腳手架。 秦嫣站在那細細的長木條上,借著翟容手中的玄鳥燭燈柔和的燭光,仰頭看著千佛藻井。每一尊佛都是一個小世界,每一個世界都是平柔慈悲的。翟容說:“你不是說要學畫佛像?這里喜不喜歡?” “喜歡?!鼻劓炭粗切┓鹣竦哪?,小時候她因總是要被迫去殺人,感到恐懼。長清哥哥讓她跟著他,描繪佛像的面容,說這些慈悲的眉眼,能照見五蘊皆空,可助她度一切苦厄。 “若若,過來。你看這朵蓮花?!钡匀菰谀_手架上坐下,將青銅燭燈放在一側的燈臺上。秦嫣依言在他身邊蹲下,問他:“如何?” 秦嫣一看,這朵蓮花繪在一個仰首側身的天女手中。 這天女頭上瓔珞繚繞,身上著西域服飾,海藍、翠綠的綢帶翩然欲起。天女面頰飽滿,朝天凝眸,單手托蓮,面目慈悲又溫柔。 這托蓮天女,已經施以彩繪,敷涂金粉,完工了。 唯有這朵蓮花,只以金粉勾勒了邊線,里面的顏色依然是白墻涂了石灰粉的底色,還沒有繪畫完畢。 “這叫十二蓮,‘蓮生十二瓣,瓣瓣皆連心’的意思。我與妻子并蒂之后,方能來這里畫這朵蓮花。蓮花見佛身,就能得到佛祖的保佑,讓我們天長地久,永不離心?!钡匀莸?。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翟容握上她的手,“若若,現在它是你的?!?/br> …… …… 洞窟里,燭火嘶嘶燃燒的聲音,令此處顯得分外寧靜。 “可是我們還沒成婚?!鼻劓陶f話的聲音,撞在石壁上,有了小小的回音。她意識到了這朵蓮花的分量。 “畫完這朵蓮花,就是成婚了?!钡匀輳哪_手架邊上的一個粗瓷調色盤中蘸了幾筆白漿。在他這個年齡,說一句“天長地久”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他說:“我來涂底色,你來染紅粉,你應當自己會上色?”他們在蔡玉班的時候,她跟著他寫過字,也畫過圖。 “會畫的?!鼻劓炭粗氖种冈诒诋嬌弦苿?,看著他的側臉,筆挺的鼻梁,低垂的眼眸,“郎君,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吧?我真的能畫嗎?為了我值得嗎?”秦嫣咬住嘴唇。 “你別將此事都攬在自己身上,我離開翟家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兄長?!?/br> “翟家主?” “對,兄長是庶出子,當時敦煌危急,翟家有難,他才做了這個家主。這些年為了西域世族安定,做了很多事情??墒且驗槲沂堑兆?,所以河西世族在這個出身的問題上一直有計較。只有我離開,我兄長才能名正言順成為河西世族領袖?!钡匀菁氈碌赝繚M□□色,“若若,沒有你,我也要離開翟家。有你,我會走得很開心?!彼?,“從此以后,敦煌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你的家?!?/br> “天地之大,你有我在,何處不能容身?”他將筆交給秦嫣:“你自己調顏色,我不太會調色?!?/br> “是,哪里都能容身,”秦嫣說,“可是,要你在?!?/br> 秦嫣用了一點點胭脂色,調出荷花的粉紅色。翟容看著她專注調色的模樣:“我離開河西,惟一遺憾的是父母留給我的這朵蓮花。那時候,母親對我說,如果我能夠每年跟娘子都來此處畫一瓣,十二年后,一定已經是老夫老妻舉案齊眉,可以相伴一生了?!彼毫税咨?,在蓮花上打底色,他一口氣將十二片都涂完。 “十二年后?”秦嫣算了一下,“我二十七歲,你二十九歲?!彼嵝阉骸澳惝嬏嗔税??” 翟容輕笑,將額頭親密地貼上她的額頭,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處:“現在我們一口氣都畫完,畫完以后你就二十七歲,我二十九歲了,然后我們長長久久在一起?!?/br> …… …… 安業寺的鐘聲在夜幕中,遠遠傳來。 寧靜的杏云林中,忽然響起一陣急驟的馬蹄聲。月色下,無數杏花花瓣被激飛,被月色一染,閃爍著銀色的光芒。翟家別府門口,赫然出現了一隊三十人的黑騎。他們一路從敦煌城另一側的城門趕到此處,馬聲喘息。 看守別府的翟家奴子探出頭來一看:“家……家主?” 別府是翟家宴請賓客,或者闔家做法事的時候,才會過來小住。每次來都是事先有百來仆人先將這里整理周全,翟家主才會帶著自己的客人或族人,翩然而來。此刻,翟家主一身黑色長袍,在月色下分明染著沙土。 奴子們從未看見自己的家主,如此匆忙到了這里。打開門恭迎主人。 翟羽道:“我不進去,二郎主來過嗎?” “來過?!迸哟故只卮?。 “做了什么?” “吃了晚膳,沐浴更衣?!迸友a充道,“還帶著個小娘子,在左廂房休憩了一個多時辰?!?/br> 翟羽劍眉斂起,在眉頭挽起一個結:那小兔崽子傳消息要帶著花蕊私奔,讓石越湖、關客鷺他們在敦煌城嚴華門外,設了騙局,讓他去截人。結果人根本沒走,好整以暇地在他翟羽的地盤上為所欲為。翟羽問道:“二郎主如今在哪里?” 這奴子也在翟家許多年了,雖然見翟羽次數不多,但是年數也不少了。翟家主一直都是那么漫不經心,帷幄在握的樣子。如今……如今,奴子怎么覺著,家主神色有那么一點“氣急敗壞”的意思?他回答道:“二郎主說,他在莫高窟。家主如果來了……” 一聲馬鞭響起,翟羽已經帶著手下向著莫高窟,絕塵而去! 只怕,那小兔崽子已經把母親留給翟家嫡子正妻的那朵蓮花給胡鬧掉了。 第82章 玉聘 秦嫣知道有些不妥, 可是她也是干了再說的人。郎君說能畫,那當然就能畫。她挽一挽袖子,一片一片暈染起來。她是暈染, 要比翟容畫底色費點功夫。 翟容的目光隨著她的筆尖上下移動著:“哪怕是十二年后, 我們也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在一起。若若,你看, 我們可以在一起那么多年?!?/br> “是啊,好多好多時間……”秦嫣也高興極了, 邊畫邊說, “我能跟你這么早就認識, 真是幸甚至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