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強勢纏愛:權少情難自控、重生之天運符師、王爺嫁到:反守為攻、全宇宙最后一只貓、[綜]跟我告白的人精分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暗戀我、入骨相思君可知、這劇情有問題[穿書]、學神每天等被撩[重生]、我嘗一下可以嗎
秦嫣看著就害怕,朝左邊躲,他的腿架到左邊;她朝右邊走,他又輕松將她架住……腿長嘛,就是這么任性! 秦嫣見張娘子還不過來“救”他,只得設法自救,道:“翟郎君,你到底要做什么?” 翟容這一回是真心來氣,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卻并不說話。他的靴子已經穿好了,站起來,雙手在腰間一叉,立在她面前。秦嫣就是長了翅膀,也會被他活活拽下來,重新扔在地上! 秦嫣無計可施,無助地抱緊琵琶,不知何去何從。 兩人正在對峙,有一個喝醉的云水居娘子從堂屋里嬉笑著追出來,看到翟容站在臺階上,從后面就撲上來:“郎君做什么?奴家給你喂個葡萄……” 翟容側身避開,手中輕輕一帶,那個女子就被他推了出去,那女人沒站穩,跌坐在了地板上,吃吃笑著:“小郎君如此羞澀作甚?jiejie這里有櫻桃?!蹦桥右律腊胪?,裙子已經沒了,只有一件絲綢外披。人一坐下來,便將雙腿露了出來。 翟容頓時心中一片混雜,只覺得眼前晃動,右手扶額。 他臉上漲紅,心知此處是實在呆不得了。 他也來不及讓秦嫣穿鞋子,拽著她的胳膊便急速朝外面走。秦嫣的琵琶掉在了臺階下來不及揀,踉踉蹌蹌被他帶出了云水居。 “你松手,松手!”秦嫣從來沒有見過來妓寮如此行事之人,所以也一直在猜測,他到底是何居心。如今看見,他一見那露出雙腿的jiejie,就慌得掉頭而走。心中自以為是地猜出了大半分:這翟郎君大約跟那些未經人事的少年人一樣,人生“第一次”臨時有些害怕,要逃。 看著他低頭的模樣,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很是準確。 那可使不得! 如果哪個后生“第一次”落荒逃走了,事后往往被姑娘們笑話好久。她可不希望翟家二郎君成為這種“孬種”。 還有,他逃就逃了,拖著她干什么? 秦嫣努力掰他的手指,開始以一個“圈內人”的身份,勸慰他:“郎君是有些擔憂……那事兒不成是么?”她裝出老成的樣子,安慰著,“不妨事的……那個事情,每個郎君都能行的。而且……桃娘子很溫柔的……” 翟容一聽此話,只覺得一股悶氣直竄入顱頂:死丫頭的“眼界”,開得還“真不錯”??!他停住了腳步。 秦嫣以為他被自己勸得心思有變化了,趁熱打鐵道:“你真的不要害怕哈,桃娘子會慢慢教著你的……她法子很多的……” 翟容被她氣得額頭青筋亂跳,怒視著她:“你法子多嗎?要不要你來教教我?!” 秦嫣被他眼神嚇到,腦袋亂晃著擺手,道:“我不行,我,我沒經驗……” 翟容聽她渾話不斷,只覺煩悶,拉著她繼續找清凈的地方。 秦嫣求他:“你放了我吧?!?/br> 翟容似乎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他們身處在桐子街燈紅酒綠的車水馬龍中,身邊琴聲叮咚、馬匹噴鼻、人聲喧嘩、車夫吆喝、姑娘們調笑……竟然沒有一塊清清爽爽的地方。他強行拽著秦嫣繼續朝前走,終于來到了一片略微安靜的墻角邊。 他先前對秦嫣要留在“蔡玉班”,成為知名琴師的事情,多少還是抱著欣賞和鼓勵的態度,因他知道她的確琴藝不錯,年歲稍長,的確有可能在業界有一定的地位??墒菦]想到,她所謂“錘煉”琴藝的地方,是如此骯臟混亂,這令他完全無法忍受。 他將秦嫣推到墻角,捋開邊上的鳳尾細竹,雙臂打開將她逼在那角落里,決定跟她好好聊聊:“若若,那個地方,就是你彈琴賺錢的地方?” “是,怎么了?”秦嫣被身后的細竹枝刺得渾身難受,他的姿勢太富有壓力了,仗著身高總是那么欺負人。 “就是你打算做河西大樂師的地方?” “啊?!?/br> “你看沒看到那里有多亂!” “平時不是這么亂的?!?/br> “你還敢狡辯!”翟容下意識地抬起手,像對待崔瑾之一樣,打算用力扇她一巴掌,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清醒點。秦嫣也聽出他手臂揮動的風聲不對勁,這一巴掌下來,還不把她脊椎給敲斷了。她眼圈立刻紅了,自己做錯了什么?他要這樣兇,還要打她。 翟容的胳膊抬到一半,生生停住了。 他看到,她的脊背只有自己的兩掌多寬,整個人像只小鹿兒一般,被自己壓伏在墻上,這如何打得下去?她不是崔瑾之,不是紀傾玦,沒有那么結實的骨骼。 她那么又弱又小……他不能太兇了。 翟容心思變了,語氣平和了一些:“我跟你說,云水居太亂?!?/br> 秦嫣滿心委屈,沒有聽出他語氣的變化:“云水居根本不亂!” 云水居真是不亂,秦嫣先前已經在里面彈過幾天琴了,張娘子都是料理得好好的??腿艘靶惺聝骸?,也都是入了屋子才做。 而今日,實在是個特例。 首先是五個小郎君,一個比一個漂亮,把姑娘們都勾得沒了規矩。更主要的是,張娘子聽說翟二郎將自己兄長收到府里的幾個絕色丫頭撂在一邊,知道這個小后生不太容易撩撥。她為了氣氛更加活躍一些,特地請了幾個滿肚子風sao肚腸的熟客來捧場。這才把場面拉得這般火辣香艷。 翟容哪會知道這種底細?他只信自己方才眼前所見,聽著秦嫣如此說話,更是對她無語:“若若,你騙我其他也就算了,你拿自己清白騙個什么騙?”他說,“這樣,今晚就跟我回翟府?!?/br> “……”秦嫣低頭不去跟他說話。 “跟我回家去?!?/br> “……” 翟容看不到她的臉,但也發現了她的無聲反抗:“你不要堅持了,這種地方你如何待得?” 秦嫣辯解:“別人能待得,我為何不能待得?” “反正你不許待!”翟容道:“跟我回家,這里亂哄哄的?!?/br> 他一口一個“回家”的,那是他的家,又不是秦嫣的家!秦嫣沒有家! “跟你說多少回了,我不想去翟府?!鼻劓讨匦抡{整心態,耐心跟他解釋,雖然她真心被他搞得很暴躁,沒多少耐心了,“人各有志,我喜歡桐子街,人多熱鬧,我沒看出來有什么不好?!?/br> “沒什么不好?”翟容揚起眉毛,這孩子到底能不能說通?“你沒看到那些女人,一個個……” “我是樂師,暫借在那里彈琴的,沒人碰我們的?!鼻劓汤^續竭力耐心。 “碰了怎么辦?!”翟容再度被她惹火了,吼得幾乎將她耳膜震壞。 秦嫣捂著耳朵道:“你吼什么吼?你這種奇怪的人才會放著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娘子不玩,拉我出來?!彼扑氖直?,想要走出去,“我要回去了,今日的錢要賺不到了?!?/br> “不許去!”翟容的手臂硬得跟生鐵澆鑄在墻壁上一般,根本搖撼不動。 兩個人僵持在桐子街的角落中,燈火中,秦嫣的兩只眼睛越發紅了起來:“你讓我出去!我要去賺錢??!”她邊哭邊用力推他的胸脯。 翟容低下頭,她那渾身上下的倔強勁兒……毫無威脅性嘛。而且,她那纖細的脖子,一點抵抗之力也沒有,他隨手一捏就能把她捏碎了。 這么東想西想,他看著她的眼神,開始變了,跟他看雪奴時的眼神差不多了。 秦嫣掙扎得太激烈,衣服有點被扯開,脖子最底下的肌膚露了出來。她在扎合谷身為女孩,隨時有被jian/殺的危險。長清哥哥都會在衣物上做手腳,讓她看起來衣著破爛,但身上肌膚都藏得很好,所以沒有被風沙侵蝕。 翟容也發現了那藏在衣衫中的寸許肌膚,看著那抹玉白,他只覺有些口干起來。 恰在此時,秦嫣抬頭看他。 翟容心中一虛,故意瞇了瞇濃黑的眸子,惡狠狠跟她對視著。 被他殺性十足地一瞪,秦嫣又萎了。 她松了推他的手,重新低下頭,試圖找個空檔撞出去。翟容心情已經完全改變了,繼續支著兩只手臂,又伸一條腿抵在墻壁上,看她跟牢籠里的兔子似的,蒙頭胡轉。 她的小頭,鉆在他的胸前,毛絨絨的;她甜甜的呼吸,還會掃在他的胳膊上……每次,她柔軟的小身子,撞擊在他的身體上,都令他覺出一陣陣說不出的滋味…… 他的怒氣不知不覺一掃而光,甚至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弧度:原來,跟女孩子是這么玩的!真可愛! 不遠處,云水居的假母張娘子端著肥胖的身子,喘著氣終于找到了這兩個人。 一看,男孩子仗著自己長得高、手腳長,正一副街頭惡霸的樣子,在調戲小姑娘。還在同那花蕊娘子道:“你逃不出去的,跟我回家去……聽見沒有?”連聲氣都帶著花花腔調。 可惜,從小姑娘的角度看不到他帶笑的唇形,被他的強勢嚇得團團亂轉,貌似還在抹眼淚…… 張娘子翻了翻眼皮:哎呀呀!跟女孩子不是這樣玩的! 第34章 假母 張娘子兩根胖胳膊,挽起一個結抱在胸前。先鄙視了一把翟家二郎君:如今的年輕人,玩來玩去也就這一套早八百年就爛了大街的東西??催@小郎君一臉心恬意洽,耍弄姑娘耍弄得滿臉興致的模樣。張娘子心里一聲冷哼: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事情,有多不上臺面? 她揚聲道:“我說翟郎君,花蕊娘子是你家什么人?你喊她回家回家的?” 翟容正欺負女孩子欺負得順手,聞言只瞥了張娘子一眼,沒搭茬。 秦嫣一聽見張娘子的話,則得了救星一般,忙擦了眼淚,伸出脖子道:“我不是他什么人,我們……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張娘子臉上堆起客套的笑臉:“就是啊,小郎君,我們做人要講道理……” “誰說一點關系都沒有?”翟容聽秦嫣推得得干凈,一把將她按回去,低頭看著她,“我教你輕功算個師傅吧?” 秦嫣再次捂著嘴,仰起頭看著他:這,這……也太牽強了吧? 張娘子款步走過來,看到秦嫣在跟翟容犟著,又被壓回去。張娘子笑得肥rou亂抖:不管是蔡玉班蔡班頭的交情,還是翟羽翟家主的權勢,這都是她不想得罪的。于是她用心看著,若兩個人真有什么矛盾,她得從旁邊好好開解,萬萬不能讓兩個孩子玩出個不痛快來。 雖然對翟家二郎君的不懂事,張娘子稍微有些責怪之心,不過走到了近前,她的想法就有所改變了:小郎君這事兒玩得俗套,但是架不住人長得好看??此粗枪媚?,一個年輕俊美,一個溫婉靈氣的,少男少女的還挺養眼。 張娘子推了推翟容:“二郎君跟姑娘可以好好說話,這樣子不像是說話,倒像是……” “像什么?”翟容斜覷了她一眼。 張娘子笑容蕩漾:“倒像呀,就像小夫妻吵架。鬧得娘子我都不好意思拉架了?!?/br> 秦嫣聽了又是大急:“我跟他沒關系的!” 有了外人在,翟容也有點耳根發燒,手臂松開一些。秦嫣一見有了松動,連忙從他胳膊底下鉆過去,還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一眼,仿佛生怕他又將她按回去似的。 張娘子轉過眼睛看秦嫣。她正慌作一團跑到張娘子身邊。還跟見了灰狼的兔子一般,縮到張娘子身后,扯著她的縐紗腰帶,讓她擋著自己。 張娘子的頭重新擰過來,又看翟容。小郎君有點尷尬地站著,不過眼睛是看著姑娘在發呆。 “嗯——咳!”張娘子故意咳嗽著,提醒他,大街上來去人眾多,地方很金貴,不是讓你小郎君看著姑娘發呆的。 她待翟容將目光從秦嫣身上收了過來,行個禮道:“二郎君,如今桐子街外頭也宵禁了,你也出不去了,要不要張娘子給你安排地方休息一下?” 翟容打量著張娘子。她胖若粉團的臉上,五官十分清秀,氣度有著歲月沉淀出來的雍容。這是一個在歡場沉浮很多年,而依然立足穩健的女子,是個值得請教的人。 翟容平整了一下心緒,將身上的袍子輕輕一撣,風度得體地給張娘子行禮。儀態之從容,仿佛方才那不良人的街霸勾當,跟他完全無關:“張娘子,是這樣,我跟這位小娘子有話要說,你可否安排一個清靜些的地方說話?”他大致掃過這個桐子街了,一個安靜些能說話的地方都沒有,到處都是熱鬧得心煩之處。他相信,張娘子會給他們合適的地方。 張娘子道:“云水居有,郎君跟我回去?!?/br> “娘子帶路吧?!钡匀莞趶埬镒拥纳砗?,看著與張娘子并肩的秦嫣,道:“過來,走在我邊上?!?/br> “……”秦嫣拉著張娘子的衣裳,不愿意過去。 翟容便來扯她,她帶著哭腔說:“我不過去……”朝張娘子的身前躲去,差點沒把張娘子絆了個大跟斗,摔了個底朝天。 “哎??!”張娘子停下來,用手中的生絲團扇,拂下她細細的手指:“聽話,過去吧。阿姆長得太胖,你站我邊上就擠到街心了。對面都是馬車、駝隊的,到時候撞了你,”她的嘴巴朝翟容一努,“有人會心疼?!?/br> “不,我不要?!鼻劓滩幌肼淙胨哪ё?。 正說著,一匹大馬打著噴鼻出現在秦嫣的頭頂,大鼻孔忒兒一下,將她唬得倒退一步。她個子太矮,那些駝隊的騎手、馬車的車夫看不到她,直接趕了大馬朝她面前而過。 翟容眼疾手快,將她拎得離那馬腿遠一些。一串馬隊踩著馬鈴鐺,一聲聲響著從他們身邊經過。馬車夫這時才看到下面站了人,呵斥道:“小姑娘,看著些路!” 秦嫣只好退到張娘子身后,哭兮兮地跟翟容并排。還沒走穩,身子又是一斜,是翟容將她扯到了他自己的里側靠街邊處。他冷著臉:“走個路也要人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