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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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郄心想你個老實孩子,說什么老實話,面上卻批評對方,“堡壘哪有能住這么多人的?明明就是個城?!?/br> 也不知道誚城里有沒有懂中原話的,可千萬別有,不然一下子管不住嘴就得招禍了,陳郄暗戳戳的祈禱。 傅家表妹卻是一本正經的跟陳郄道:“傳聞當年世家猶在之時,就喜歡帶著自己的私兵修建塢堡,meimei瞧著這跟書上畫的塢堡差不離的?!?/br> 塢堡,就是在外面修建一圈城墻,里頭吃穿住行都能解決,拿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個末世文里的基地,能做到最起碼的自給自足。 陳郄指著城低聲道:“人家丑是丑了點,可也沒種地的地方吧?哪能算是塢堡?你看中間那條大路,城里的房子布局,明明就是個城?!?/br> 木行周在旁邊笑了,摸了摸胡子,跟陳郄和傅家表妹道:“待會兒進了城,兩位姑娘可千萬別說這是什么塢堡之類的,這的的確確是座城,只是孟土司向來講究實用,不喜歡花哨而已?!?/br> 也就是說孟土司是個愛面子的人,雖然這城修建得不算好,卻是聽不得別人半句不好的話,那是個會記仇的。 陳郄捏了捏傅家表妹的手,傅家表妹扁嘴表示知道了。 木行周這才又跟陳郄解釋,“之前山路多難走,陳姑娘也知道,誚城能成如今模樣,已然是大不易?!?/br> 陳郄點頭表示理解,想著鬧不定就是你岳丈攔著路,不愿意有人跟他一樣能修建起城來,不借給人家工匠,人家自然大不易了。 等走進到城門前,此時天已灰,山邊月牙在云中隱隱藏藏爬出了山頭。 木行周使人去叫了門,說明了身份,又等了許久才大門打開,有人親自迎了出來,立在一側的人打著火把,一眼就能讓人瞧出這二十多歲的青年,穿著半身褲子,皮膚古銅,上半身的手臂上肌揉和腹肌鼓脹,一看就是武力值奇高的打架好手。 青年與木行周互相對話了許久,眼神掃過陳郄一行,復又繼續跟木行周說了下去,只是臉色嚴肅,想來說的事情十分嚴重。 陳郄在旁邊想著,孟土司比楊土司小了十歲左右,這青年看樣子就當是他兒子,或者是手下得用之人。 今日孟土司正跟別人打了一仗,也不知勝負損傷如何,再有他們一行帶著三百多的壯年男丁入城,就是為安危計,也不太可能允許,最多不過是讓他們幾人進城,剩下的留在城外 。 可若是只讓他們幾個進城,帶著少量護衛,想來他們自己也不放心了,畢竟與孟土司并無半分交情,要有個意外,誰都承擔不起。 木行周也的確如陳郄所想的遇到了這般困境,對方覺得他們帶的人多了,能進城的看在他面上只能有五十左右。 孟土司跟人打仗的事情木行周心里也清楚,就道:“孟兄弟,我們一行只需借住一日就好,且保證對誚城絕無他意,也還請寬容一回?!?/br> 青年搖頭,“木兄弟從誚山而來,就當看見河邊的血跡,要是往日,兄弟我必然歡迎,只是今日實在是不成?!?/br> 木行周嘆氣,“可他們自中原而來,要是睡在荒郊野嶺,被蟲蛇所咬,也怕不美。況今日竟是下了雨,只怕夜里還有,要是少了人,回家也不知該如何與家母交代?!?/br> 木家的主母是打別處搬遷至南安縣來的,后與一直居住在南安縣的木家聯姻,此回帶著這么多中原人,木行周對外的借口就是自己母族的幾個兄弟姐妹,想見識一番西南與中原的不同,便相邀一道前來。 別看孟土司這座城修得寒磣,卻是逍遙城有的他都有,自然就有別院一座,木行周就想著在那一處休息。 只是哪料得走到一半,才知道一直趁火打劫的孟土司也有被打的那一日,這會兒倒是被這么連累不給住了。 說起來木行周在西南這一片的名聲也還不錯,他岳丈自修建逍遙城后,就不再與人相爭,做個閑散似的土司,只想著跟中原南安縣做生意和讓自己的奴隸下屬種田這等事,倒也是有十多二十年不跟人動手了。 而木行周又是個妥帖人,走南闖北的辦事爽利,誰都要贊一聲厚道。 看在他岳丈面上,看在他為人不錯的份上,那青年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我去問問我爹了,還請木兄弟在此等一等?!?/br> 木行周連忙作揖,雖嘴里不知說的是什么,但素來有點敏感的陳郄立馬就猜了出來,應該是在拜托對方。 陳郄等著人走了才跟木行周道:“今天我們就得睡這荒郊野外啦?” 木行周笑著道:“還不至于此?!?/br> 陳郄搖頭,“今日期辰選得不好?!?/br> 木行周也有些嘆命運不濟,道:“要真不行,我們只得尋他們要些干糧,再繞城繼續趕路,行至半夜,才能有容下三百多人所居之處?!?/br> 陳郄有股不好的預感,“山洞?” 木行周頷首,“雖是山洞,卻是并排五口,連著馬車,裝下三百多人也綽綽有余?!?/br> 本還想洗個澡的陳郄:…… 誚城修建在山頂,瞧著月色越來越亮,天色黑盡,氣溫也低了下來,陳郄站在城門外跟木行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心里卻在想,要走至半夜,睡在山洞里,也不知道第二天會有多少人會受風寒。 風寒在古代也算是大病了,一個不小心就是轉肺炎,一轉肺炎基本就逃不過一個死字。 再瞧著去的人遲遲不來,陳郄都有些絕望,想著今天晚上就得跟在山洞里睡了,她有馬車還不打緊,就怕跟著的這幾百護衛誰在冰涼的泥土上實在是讓人不忍心。 萬幸,在陳郄琢磨著要做什么才能引得孟土司愿意讓他們借宿一宿的時候,城門又打開了。 還是之前那青年,笑得露出了滿口白牙,讓人大開城門,上前來跟木行周說了句話,便請了木行周進城 。 木行周便回頭對她做了個進去的手勢,“幸得孟土司之子愿意協調?!?/br> 陳郄跟一直沒說話的劉喜玉看了一眼,旁邊無為就已經吩咐了下去。 進了城,路邊的房屋里雖還有人聲,但都如床頭耳語一邊,聲音低沉,可看得出日出而起,日落而歇的習作來。 木行周唯恐驚到了早已歇息之人,一路上手腳輕便,輕聲與青年說話:“還多謝孟兄弟在孟土司面前與我說了好話?!?/br> 青年一笑,“我是知道木兄為人的,這般小事何足掛齒?!?/br> 要是小事也不會到現在才來開門,想來在他親爹那不知磨了多少口舌,說了多少保證與好話,才讓孟土司放下成見來。 木行周不是懂不起的人,就問道:“也不知城中兄弟損傷如何,我正從中原得到一些傷藥,此行也帶在身邊,還請孟兄弟不要嫌棄?!?/br> 青年也不推辭,拱手道:“那就多謝木兄弟了?!?/br> 木行周這才笑了起來,“好說!好說!” 青年又問候上楊土司如何,話中還有未盡之意。 木行周知曉青年擔憂的是此回自己岳丈會趁機來襲,便笑著道:“父親近來忙著盯著下面的人給稻花授粉,又想著從中原要些別的糧種來,盼著跟中原有更多生意,都忙得吃不上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