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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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里,潛意識里是一種意思,結果說出口是另外一種意思,自己說慣了沒什么,可聽在別人耳朵里,一回兩回沒當回事,三回四回已經習慣,但要萬一聽到有心人耳朵里,再用心思來挑撥挑撥,兩人的感情就得這么給裂了。 “這世間愛恨并非沒有緣由,也不是沒有刻度。你消耗得快,不知彌補,它就少得越快,一直到最后,一干二凈不留痕跡,再后悔也無用。世子,世間難得有情義之人,別到后來后悔?!标愛Т怪燮?,幽幽道。 這話說得滲人,段世子也是個聽得進話的人,他心里明白裴家對自己的好源于什么,只是這么多年竟也沒人能與他說過這些。 他雖然偶爾嫌棄裴家大郎管得多了些,但也是實打實的把人當親大哥看的,陳郄說賺來的銀子不會分裴家大郎一半這話不對,他不會直接給裴大郎銀子這等俗物,但每年給裴家幾房送的各種節禮,可都是精心挑選過,比對自己親爹還盡心。 如果有一天裴家大郎不愿意管他了,這事兒寧西侯世子從來都沒想過,到此刻也發現自己竟是不敢想,一時間里心中惶惶。 段世子的異樣看在陳郄眼里,陳郄松了一口氣,為他指點迷途,“你看我做什么?去找你裴大哥去??!蠢貨!” 蠢貨寧西侯世子來不及跟陳郄多說半句,立馬屁滾尿流的就跑了。 剩下陳郄終于覺得安靜了,然后一想到劉喜玉這王八蛋,心情又不好了。 王八蛋劉喜玉在幾日后下了山,請了寧西侯世子過府來敘。 劉喜玉的意思就之前段如玉給陳郄說的那般,八二分,他們三家來分這八成。 陳郄撐著腦袋,指了指身邊的傅家表妹,“我三舅對翡翠之見識,非一般人可比擬,日后翡翠原料也還得要他掌眼,整個玉石生意,掌眼的人有多重要,想來不用我多說,如此也只得與傅家其他兩房分得一成?少觀主也欺人太甚了!” 中原人喜歡翡翠的少,能鑒定翡翠品級的就更少,但為了賺錢,是一定要分出等級來的,就好比賣金銀首飾要分幾成金幾成銀這般。 如此,傅三爺的地位不用多說,有多重要就得看錢能賺到多少。 劉喜玉自然也明白,有些狐疑道:“陳姑娘與傅三爺難道不是一家?” 也就是說這是把傅三爺該得的分成算進陳郄這一頭,且這種說法陳郄還反駁不得,要如何當著傅家表妹的面,說她是她,傅三爺是傅三爺? 陳郄嗤了一聲,吊兒郎當道:“八成就八成,那么剩下八成該如何來分?” 劉喜玉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到了傅家另外的一成,“傅三爺暫且不提,傅家上面兩房,我想知曉為何也要分一成利?以我等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陳姑娘的想法倒也能明白,無非是想要以傅家為靠山制衡我等,只是這與我們的翡翠生意有何干系?” 這是把傅家三房算在陳郄那頭后,連傅家大房跟二房的都想不分了,旁邊寧西侯世子聽得目瞪口呆,就是來當代理人的裴家大郎都不得不佩服劉喜玉的得寸進尺,心狠手辣。 陳郄也被氣笑了,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我們不算這個,不如來算算少觀主手里有多少籌碼敢獅子大開口?” “如少觀主手里能精通西南蠻語之人,要我猜得不錯,此人好好的西南不呆著,要往京城里跑,想來曾經在西南百族里地位也不低,只是失勢徹底,方才會選擇京城。這個人,就算通曉西南蠻語又如何?”陳郄冷笑。 劉喜玉本來想去斷茶杯的手停住了,陳郄在分析利弊得失之間,其實也不差。 陳郄也的確是猜對了,要一般的西南蠻族,就算是得罪了族中之人,只用進入中原,隨意藏在一處就好并不需要跑到京城里來。 能跑到京城里來的,自然是部落里不俗的人物,也只有京城天子腳下才庇護得了他,而一個需要中原天子庇佑的高位者,也只會是個徹底失去其勢的失敗者。 這樣一個失敗者,除了精通語言之外,就沒別的用處了,且還因為自己的身份需要隱藏,帶著被認出的風險。 這個風險,還會要與這個人一起同行的共同承擔。 “如此大的風險,還不如換了木老板,至少與人無仇?!标愛н@般風輕云淡的就把人給排擠出去了。 所以劉喜玉手里的籌碼其實并不如想象中的多,陳郄看著對方,“撇去這一點,少觀主可還有什么優勢?” “重開朝陽觀,接納信徒,翡翠需求不少,可少觀主從我手中拿到翡翠必然價格最低,又何必非要來搶我手中這點微末小利?”陳郄輕飄飄道。 在旁邊聽著的裴家大郎這會兒也跟著寧西侯世子一道目瞪口呆了,劉喜玉只是想壓陳郄的分成,然而陳郄這是想直接把劉喜玉排擠出去。 當然這個想法倒也能理解,畢竟劉喜玉也是橫空出世,突然在翡翠這門生意里橫插了一腳嘛。 劉喜玉也沒生氣,反問了陳郄一句,“朝陽觀不重開,姑娘如何在短時間里出手翡翠,開拓市場?佛家?佛家的木珠可比姑娘的翡翠要廉價?!?/br> 木頭比翡翠好的地方就在于,木頭便于搬運,更好栽種,只要尋到種子,或者尋到插苗的法子,往后山里一栽種,日后就是源源不斷的原料,遠不用跟翡翠這般費時費力的搬運,且木頭質地比翡翠要柔軟得多,更好雕琢。 要沒有道家來相爭,陳郄想在佛家推銷翡翠,并不是件容易之事。畢竟在價格跟木頭相比不占優勢的條件下,往更高級的走,還有一個壓在翡翠頭上的玉石。 “姑娘許是不知曉,流往京城的玉石多是中上品相,事實上在西北玉石礦山,還有許多別樣玉石不曾被盤活?!眲⑾灿裼值?。 別樣的玉石,說白了就是低等玉石,就如同就算是她拿到翡翠的原料,也會先刻大件,然后小件,最后剩下的零碎才會拿來雕刻佛家道家之物,更差一點的干脆就會直接使用開出來的低等料。 掌握了銷售渠道的人,的確是有底氣想要進一步掌控貨源渠道,畢竟做下游的要不能掌控中上游,就得一直處于被掌控狀態。 這個想法陳郄懂,但不代表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優勢將之拱手讓人,“縱然西北有玉石礦山,從西北到京城,一路城鎮,稅收無數,少觀主要有門路,也不會來與我爭這翡翠生意了?!?/br> 就一沒權沒勢的國公府,玉石的渠道哪是好打通的。 “所以,馮家那一成利益,我未曾想過要動?!眲⑾灿裉嵝殃愛?。 要動的也不過是傅家要分了那三成,傅三爺還好說,多少有個由頭,其他兩房簡直就是沒道理可講了。 陳郄面帶微笑,“少觀主當知曉,我二舅舅之前在何處為官,又因何被提拔?!?/br> 劉喜玉想了想,突然就想明白了,“那大房又為何?” 陳郄淡淡道:“承宗房,豈可被薄待?!?/br> 傅家二房先前在梧州下面的南安縣任職,此縣城恰好與西南各部落相鄰,因地域的特殊性,傅二爺所承擔的責任也比旁的縣相同職位的要多上許多,故旁的地方是七品,此處卻能得特殊任命六品,就好似京畿府的職位實際上要比外省同職位的要高上一級一般。 也是傅二爺這幾年勞苦功高,要不提拔也不太好,否則再留梧州幾年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里面也有一些旁的朝廷派系影響,所有人作為棋子,在棋盤上也都不是能夠自主,還是得看本派系的運作。 陳郄敢說分給傅家二房一成利,就因傅二爺在此處這幾年的好名聲,在遇見西南百族之時借用傅二爺的名聲對他們而言就極為有利。 而傅家大房作為承宗房不能薄待,真正的緣由當然是上面兩房兄弟感情深厚不說,傅家長房乃是傅家的希望,全力支持傅家大房,傅家大老爺自然會反饋于傅家,陳郄跟著三房也只有受益沒有吃虧的。 “戶部,商賈賦稅、后宮采買?!标愛Я闷鹧燮?,又指出了兩點來。 她上輩子得到的親緣就有限,換了個身體也不可能突然變圣母了愿意無緣無故對人好,她要分傅家三份,也不是隨便亂分的,她付出了想從其中拿到的自然是更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