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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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郄哪不知道她要說什么,才不會接招,笑瞇瞇道:“我話也說在前頭的,嫁妝誰要到了誰拿,反正我傍身這點銀子養我自己是養得起的,別的可跟我沒關系?!?/br> 王氏嫂子臉一變,卻也不敢跟陳郄翻臉,就舔著臉道:“可這一家子不說兩家子話不是?” 陳郄喝了口茶,才慢聲道:“什么一家子不說兩家子話的,是去找陳家要沒要著,以為我孤立無援好欺負,就想先拿了我身邊這點子東西是吧?” 王氏嫂子可不能承認,正要辯駁,陳郄就黑了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大聲道:“來人!請太太回屋休息!” 兩個拿著長棍的嬤嬤跟丫鬟就這么走了進來,虎視眈眈地盯著王氏嫂子。 王氏嫂子被盯著不過眨眼間,額頭就有些汗了,連忙起身飛快跑了。 見人跑回自己屋子里了,傅嬤嬤才跟陳郄道:“姑娘,她這還會不會去陳府?” 陳郄道:“去不去都不重要了,反正這事兒已經鬧出來了?!?/br> 傅嬤嬤點頭,“舅爺他們也快回京城了,想來聽到這些傳聞,他們不會坐視不管?!?/br> 陳郄笑了笑沒說話,她可不敢指望兩個舅爺。 傅嬤嬤見陳郄不說話,知道對兩個舅爺是有心病的,也就不再說舅家的事情,“等會兒姑娘可還要吃點什么?” “隨意,不用多麻煩了?!标愛Ь偷?。 陳家這破事兒沒兩日都鬧得朝野都知道了,畢竟當了官還這么不要臉不注意吃相的還是少數。 就是馮侍郎也被攔著問了兩句,畢竟當初兩家有婚約在,這大姑娘被這么糟踐的嫁出去了,難不成兩家換成了二姑娘。 馮侍郎等的就是這么個機會,自然要跟陳家撇清關系,“當初與陳家有婚約的本就是大姑娘,只是……唉!” 后面為何自然要問,馮侍郎好歹也是三品官了,總不能背著個不守信用的名聲,“可是里頭出了什么變故?” 變故自然是陳家的那些個破事兒,繼母不慈,貪墨原配嫁妝,逼得陳家大姑娘以死證清白,陳家大姑娘忍辱負重品行高尚親自退婚,陳家還想要換婚約之類的。 “陳家大姑娘的兩位舅爺就要回京述職了,此事我必然是要與他們說個明白!這實在是太荒唐了!”馮侍郎最后憤憤道。 因傅家兩位舅爺就要回京,這事兒也就暫時沒人多管閑事了,畢竟一個女人也算不得什么事兒,陳家老爺的位置算不得多重要,陳家自己嫁女兒要真說誰又管得到,還是得等看傅家是什么樣的態度。 等陳郄再得到王奎的消息之時,是過了好幾日,王奎身邊小廝跌跌撞撞跑回來,抱著王氏嫂子的大腿就哭,“太太救命,大爺被抓啦!” 王氏嫂子還是沉得住氣的,王奎從到京城后,也沒少進牢里去,每次都是花銀子贖人,就道:“那禍害又招上什么事兒啦?” 兩人住在一個院子里,陳郄在屋子里聽著了,就出來看熱鬧。 王奎那小廝哭喪著臉,“大爺跟寧西侯世子他們散了之后就去了芙蓉園,哪知道在里面就跟人打起來了,把人打殘了,然后就被官府的官兵抓走啦!” 王氏嫂子一聽,跺著腳罵:“那個混小子又是惹禍!” 回頭跟自己身邊的丫鬟道:“趕緊收拾收拾,跟我去陳家?!?/br> 陳郄在旁邊聽著,就插嘴道:“陳家不是跟你翻臉了?現在怕巴不得你兒子倒霉呢?!?/br> 王氏嫂子看向陳郄,瞪眼,“你這說的什么話呢?” 陳郄撇嘴,“你為了我娘的嫁妝跟陳家算是翻臉了吧?再在人家宅子外鬧那么一場,讓陳家徹底成了笑話,你要是陳家你還會管王奎?不說這個,就說王奎之前還好好的,跟著寧西侯世子什么面兒沒有,怎的就有人敢跟他作對,然后就出了事兒?這也太湊巧了。我看著就是陳家出的手,想把我們攆出京城去呢。話說要換我是陳家,就是幫忙,指不定就要趁著這個機會攆你們出京城?!?/br> 王氏嫂子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王氏一直勸她帶著兒子媳婦回鄉的話,就有些相信陳郄這話了,又覺得不信,對陳郄道:“你有什么證據?” 第027章 地頭蛇 “有證據沒證據的這會兒你還琢磨這事兒呢?我要是你,就先得讓人去衙門那打聽打聽看王奎在里面吃虧沒有,再問問這人到底是怎么打起來的,打的誰家的人,能不能花銀子解決。要得罪的哪家有錢有勢的,你找陳家也沒用?!标愛Ф加X得王氏嫂子腦子就是漿糊了,好歹是擦屁股這么多回的人,怎么還這般沒經驗。 不過這事兒也怪不得王氏嫂子沒經驗,以往王奎一出事兒,找的就是王氏,也是王奎惹的都是地痞流氓,也沒什么家世,能拿銀子解決。 這會兒陳郄一提醒,王氏嫂子才反應過來,“媳婦兒你的意思是?” 陳郄垂著眼,“總不能才嫁過來就守寡不是,馮侍郎說話總比七品官兒說有用的?!?/br> 說來也沒什么,王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年紀輕輕往窯子里逛的人,沒道理娶了媳婦兒就改了德行,更何況這娶的媳婦兒還吃不著。 要說跟著寧西侯世子爺雖然是睡不到什么名伶,但在窯子里好歹也是能有一二相好,少不得有一二真情在里面。 這回寧西侯世子沒去窯子里玩,倒是在京郊里玩起了賭博,賭博這事兒換這個時代倒也沒人攔著不許,像王奎這種就配著在旁邊端茶倒水起哄的,倒是能得五兩十兩的賞銀。 溫飽思□□,有了銀子自然想花銷,這一花銷就出了事兒了。 王奎在芙蓉園里有個相好的,叫鶯歌,也不是什么上得臺面的角色,但勝在年輕,雖容顏不算好,脾氣卻柔和,很有些溫柔小意。 只可惜鶯歌算不得上大臺面的人物,在園子里沒有話語權,王奎也算不得什么大角色,也給不了園子里的鶯歌話語權,鶯歌除了陪王奎,還有許多客人也要陪。 這做生意雖然講究個先來后到,但也少不了壞規矩的人,特別是雙方都不勝酒力,覺得老子天下第一的時候。 此事先不講規矩的算是對方,不過王奎許是喝酒喝多了,格外的興奮,下手也格外的重,雙邊打起來直接把人手給打折了。 按規矩這種事窯子里的老鴇從中調停該道歉的道歉,該賠錢的賠錢,也就和平解決了,只是不知道是誰叫了捕快來,這事兒就這么鬧大起來。 本來是兩邊都有錯的,但一方傷重,一方輕傷,輕傷那個就得倒霉先進牢里呆著,傷重的先去找了郎中,還能在藥房里過個夜。 王奎被抓,帶著的小廝也是個慫貨,在一邊躲著了,等著天亮了才跑回來給王家報信兒。 陳郄聽了大半天,挑著重要的問了,“只是個小商賈的兒子?” 小廝點頭,“姓馬,家里就開的個麻布店?!?/br> 陳郄又問,“確定不知道是誰找的捕快來?有沒可能那人是帶了朋友或是下人一道,其中有人告的捕快?” 這個小廝就不知道了,只能搖頭。 簡直就是個廢物,陳郄翻著白眼,跟王氏嫂子道:“人我也打發去瞧到底是怎的回事了,要太太覺得我那繼母可靠些,不如先去問問陳家了。要陳家真說讓我們搬出京城,太太再回來找我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