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拍什么?”驚恐萬狀,面無血色,廖響云推開懷里的溫泉直勾勾的瞧著他呆呆的問,“他,他們拍了你的視頻嗎????” 淚流成河,窩囊的要死,溫泉咬著蒼白的嘴唇點點頭,然后扯起被子哭倒在床上,背后的廖響云呆若木雞。 ps:關于遲騁的家,借鑒了網絡上有關林志穎家的介紹,其實比爾蓋茨的家更牛逼。 第072章 羨慕的事兒 “你很惡心!”夜半,黑林潛入溫泉的病房,將昏昏欲睡的廖響云用毫無副作用的迷藥迷昏,來到病床前對溫泉冷冷控訴。 “你要做什么?為什么迷暈阿云?”溫泉的腦袋在飛速的運轉著,理解不了黑林的目的。 “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目光如炬,像兩把鉤子,“否則——”黑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溫泉心驚如擂,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做的天衣無縫,怎么會被黑林看穿?他一定是在詐自己:“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身為阿云的保鏢竟敢迷暈他,你到底想怎樣?”溫泉瑟瑟縮縮,他是真的害怕五大三粗的黑林。 溫泉是夾縫里生長的野草,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并且嫉惡如仇,他的手悄悄滑入后腰處的枕墊下,用十指按動了手機上的音頻開關,他要把他們的對話錄下來,如果黑林敢惹他,他就到遲騁那里去告狀,大不了魚死網破,總歸比他一個人翻船好。 “明天就出院滾回家,不要再來招惹云少爺,我說過,如果你活膩歪了可以試試看?!?/br> “你以為你是誰?”溫泉性子并不軟弱,甚至在他們店里出了名的刁鉆伶牙俐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齷齪心思,”原本他只是口無遮攔的隨口一說,沒成想他快速的在黑林臉上捕捉到一絲心虛,眼珠一轉立即接上下詞兒,“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了?你真惡心,你就是遲先生放在阿云身邊的一條狗,連給阿云舔鞋面都不配,不知死活的人也不知道是誰!”挑眉,雖然他像豬頭一樣可笑,那氣勢倒是不曾減半,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如果不是真的,也可以斷章取義,如果是真的,那他這次的收獲可真是圓滿。 他的話惹怒黑林,一只大手出其不意,鐵鉗般鉗住了溫泉的脖頸,五指收攏,轉瞬間,溫泉便已面紅耳赤雙眼翻白。 “唔……”呼吸被掠奪,溫泉被黑林的手勁掐得面目可憎。 人高馬大的黑林面沉如水,橫眉冷對他五指下的禍害卻不置一詞,用他的行動去告訴溫泉,他殺死他會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輕松。 黑林不說話這很糟糕,那他等于什么也錄不到,就算斷章取義也沒有內容給他斷,況且,黑林的手勁太沖,溫泉感到恐怖,那男人兇殘的樣子似乎是真的要在今晚這月黑風高之夜對他慘下殺手! “唔唔唔……”掙扎,無謂的垂死掙扎。 黑林不會真的沖動到立即殺掉溫泉,掐算著時間、拿捏著指間的力度,就是要故意嚇他一嚇,省得他以后再為非作歹。 “咳咳……咳……”下一秒,被黑林甩開的溫泉狼狽的趴在已經涼透的被窩與被子上劇烈咳嗽,他艱難的樣子就跟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人間一樣。 當他緩過勁后,黑林已經悄然無息的消失在他剛剛站定的位置不見蹤影,似是他從未出現過一般,整個病房陷入一種令人感到恐慌的靜謐中。 果然,第二天溫泉就嚷嚷著要出院,以不想看到任何人為由執意要走,廖響云起先不同意,溫泉就給他玩“一哭二鬧三上吊”。 廖響云后怕,只得順了他的意,并讓黑林全程護送溫泉,同時聯系最好的家庭醫生給溫泉派送過去,在溫泉好起來之前,黑林要負責溫泉的飲食起居包括一切。 對于溫泉對他流露出來的微微退避,廖響云更為擾心,他整日胡思亂想,卻不敢去見溫泉,他怕溫泉見了他會刺激到他的情緒。 他心里明白,溫泉的心里一定是有了此生都不可磨滅的陰影,雖然嘴上說著不怪他,心里頭一定還是介懷的,畢竟他算是造成這件事發生的罪魁禍首,一切都源于他過度的熱情,偏要嚷嚷著和那個什么盧卡斯出海燒烤…… 廖響云終日唉聲嘆氣,苦著一張臉,想盡了各種辦法想去討好溫泉,用手機來回遙控著黑林去為溫泉做這做那,就怕溫泉不接受他的刻意討好,整天提心吊膽的賠笑臉。 與此同時,遲騁這陣子也沒有閑著,自那日再次與廖響云起了沖突之后,他在一氣之下一月未歸。 姚青在期貨和基金上賠的快要底朝天,上次來他這融資被他婉言謝絕,這回兒又改了路數。 遲騁與全二全三、江小魚以及滕子封兄弟五人組建的『男人幫』近些年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尤其在白貨方面更是國內屈指可出的新生代翹楚,其實也不怎么新了。 『男人幫』分五城,東、南、西、北、中,各司其職,東城老大班尼報上來,姚青那只獅子白道上實在混得不咋地,隨時面臨著破產重整的危險,如果他想力挽狂瀾的話,誰都知道白貨來錢快。 姚青,青爺,幾十年前洗白自己之前那可是省廳掛著號的頭號大毒梟,這幾十年的更新換代讓他漸漸脫離出去,現在想來插上一腳,在江小魚的碗里分一杯羹,那就要看看他的誠意了。 可他下面線上的某個負責人是個爛賭鬼,輸的挪用了堂口的備用金,年底為了把帳平上、這廝為了降低成本竟在白貨線上各種抽條、簡化流程,尼瑪的居然把來回送貨接貨的腳兒足足去掉了兩層?。?! 黑社會講究兄弟情義,雖然“黑吃黑”也屢見不鮮,但更多的還是注重結義之情,老婆孩子可以不要,兄弟不能不管。 他這樣的違背兄弟道義,不念江湖規矩,自是家法伺候,被處理后填了海,殺一儆百。 遲騁一個人在江小魚的家中做客,他輕輕搖動著手中的紅酒杯洗耳恭聽,突然,江小魚起身打斷了他們的議程,說了聲“老大你等一下”轉身就走。 放下手中的紅酒杯,遲騁習慣性地摩挲起指上的藍寶石戒指,然后他看到了令他羨慕的一幕。 沒有打攪他們的秉柒凜在他們臨近的小會廳中辦公,許是麗塔酒店的公務繁重,使得一向疏離淡漠的秉柒凜在疲憊中睡去。 江小魚是個心疼“媳婦兒”的流氓悍匪,他一向都說:我抽煙,喝酒,嫖娼,賭博,但我是個好男人。真正的禽獸喜歡裝紳士,裝包容,喜歡深沉,喜歡衣冠楚楚。 有人膚淺,都只看表面,所以,他們只能錯過好男人,只有真男人才能看出誰才是真正的禽獸!就算他有一天動手打了秉柒凜那也會是因為他愛他?。?! 遲騁寬和的笑著,眉宇間卻是一片滄桑與憂郁,他的眼底映著他的兄弟正拈著毛毯給他的愛人蓋上,臉上的柔情是連他都不曾窺看過的,看得出秉柒凜是江小魚的心頭rou。 緩慢而又不舍地收回有些貪婪的目光,遲騁瞄著那支紅酒杯,他喜歡它的顏色,喜歡它的光感,讓他想起了他的小云…… 走回來的江小魚驚訝地發現遲蝎子竟然也會有走神的一天?揚唇一笑歸位坐下:“咱們繼續?!?/br> 回神,遲騁安之若素:“今天就到這兒?!毖院喴赓W,不再多言,隨即便給江小魚留下一個清冷的背影瀟灑離去。 出了江小魚的公館,遲騁上了他的車子——現代雅科仕,一百四十多萬,純韓國進口,跟它同級別的奔馳、寶馬、雷克薩斯比起來,現代雅科仕的知名度太差了,國內有錢人也不會買它,只有韓商坐這種車。 但是遲騁喜歡,特別低調的一款車,跑在路上看著跟二十來萬的車沒什么區別,又有幾個火眼金睛的能瞧得出這車的身價?又有幾個能想得到一個破現代還能出一百多萬的車? 靠在后排摘下眼鏡閉目養神,隨著手指揉捏眉心的動作放松身體,莫名的,在他心里閃現出兩句話:有計劃的愛,多了一份算計,少了一份感動。無計劃的愛,多了一份感動,少了一份成功。 他也許是錯了,愛不該用來計劃或者規劃,愛應當順其自然,他得了病應該去醫治,而不該一意孤行的站在那里計劃著他的愛。 或許,他應當去會會那個好南楓,做做心理輔導,如果他愿意做他的“垃圾桶”更好不過,太多的事兒憋在心里憋了這些年已經積郁成疾。 這塊“腫瘤”他希望是他自己親自從他的心窩子里摘除切掉…… 第073章 自暴自棄 思及此處,遲騁當下直接命令司機調轉方向直奔《郝南楓心理咨詢室》。 很快,車子就到了郝南楓那兒,令遲騁頗為意外的是,他竟在這里與追求他三爸遲嵐的brian(布萊恩),戰盟會領袖 克的獨子。 說追求遲嵐,這些都是遲騁自己領悟的,大家都是男人,都不傻,那層窗戶紙要真是給捅破了,誰都下不來臺,brian背景不可小覷,那也是沖出亞洲走向國際的。 brian(愛爾蘭語)“力量、美德”之意,大部分人把brian看做是愛爾蘭男子,聰明、喜歡運動、并擅于社交。有些人則認為brian是無聊喜歡黏著抱大腿的孩子。 同是試管嬰兒的brian倒是把這兩點結合的面面俱到,絕對矛盾的結合體,他在遲嵐面前還真就是個喜歡粘著他抱大腿的無聊孩子,與之背道而馳的森然、決絕、殘酷則是他另外一面性格的體現。 遲騁是遲嵐的親子,于情于理brian都愿意主動與遲騁親近,同樣的,這也是他有意無意敵視全三與全二的原因,因為他倆是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的親子,說白了就是他倆情敵的種。 只是,無論他怎樣做在遲騁這都討不到一點便宜,遲蝎子豈會要個只比他大一倆歲的家伙做他老子? “真是巧?!毙猩掖业腷rian這是剛從郝南楓的私人辦公室走出來,也是有些意外能在這里與遲騁相遇。 他也是圈子里的一個dom,進圈子也沒有倆年兒,遲騁現在想想,怕是brian早在倆年之前就對父親起了別樣的心思,所以這才故意混圈來接近他,還真是的……讓他無可奈何。 揚眉,遲騁溫文和氣,這是全門大少的氣質,像個傳道士多過x老大:“是挺巧?!?/br> 這是個什么地兒倆人都心知肚明,來這種地方會干嘛那就更不用挑破。 brian也算是個笑面虎,他對遲騁露出謙和的笑容,有意無意的隨口解釋了一句:“來做個心理輔導,這次的評估分數雖然過關,但相比之前還是有所下降——曉嵐他還沒有回來嗎?”話鋒一轉,最后一句才是重點。 他說完了話故意掃掃遲騁的面色,可惜,他在遲騁的臉上什么變化也看不到,堪堪有些失望,不愧天使的假面、溫柔一笑。 笑笑,緩緩說:“brian,我個人覺著你還是隨著我這邊兒稱呼比較好?!毖劾镟咧?,嘴角也都是笑,沒有一絲一毫的脾氣,氣色溫潤質樸,只是表面上的現象未必真是那樣簡單。 遲騁的意思簡單不過,暗示brian應該管遲嵐叫uncle,而不是什么曉嵐,同時也委婉的告訴布萊恩,無論他怎樣做,他這里是不可能接受的,讓他死了追求他父親遲嵐的那心思。 brian無奈的笑笑,對于遲騁的態度,似乎并未放在心里,丟下一句“很快,我們還會再見的”便轉身離去。 遲騁站在原地目送漸行漸遠的brian,走私鉆石走私車都不符brian的口味,剩下的除了“美金”外你就是他涉及的x火了。 金絲鏡片下的目光略顯陰郁,但整個人的氣韻依舊文質彬彬,優雅得像個中世紀末的貴族王侯,彈了彈西裝肘關節處的活褶,遲騁信步走進郝南楓的辦公室。 “你好你好哈哈哈哈哈……”遲騁氣宇軒昂,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凡,郝南楓一天閱人無數的,哪會兒記得住這位角兒,緊忙起身伸手與之交握,且二到無窮的問他:“您是……?”這人怎么瞧著有些眼熟?該不會是個變態吧?大老爺們留這么長個辮子,嘖嘖嘖,倒是不磕磣。 說起辮子,他還認識一位,就是廖響云,那朵奇葩可是高嶺之花,大長發不說,還是卷的,他以為他是誰???迪克牛仔?????? 咦?廖響云?眨眨眼,猛地一瞧,哎呀我去,眼前的這位不是那奇葩的男朋友嗎? 追尾的事兒霎時在腦海走了一遍,郝南楓立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重新與遲騁打招呼:“遲先生,您看我真是忙暈了頭,先前您這往里一來我就瞧著眼熟,一著急就懵住了,哈哈哈,快坐快坐?!?/br> 遲騁彬彬有禮,笑容可掬地坐了下來,郝南楓也是快人快語,先寒暄倆句,問問被他追尾的那車后來如何了,又拐到廖響云身上隨便聊了兩句,最后才到正題略微委婉的說:“遲先生,您看有什么需要我為您服務的?” “咱們就隨便聊聊吧……”做人不該總是循規蹈矩的活著,價廉的東西也未必就不好,凡事需要相信與機會。 一個鐘頭后,遲騁一身輕松地離開了郝南楓的心理咨詢室,并且與之邀約了下一次正式做心理輔導的時間。 這次閑聊不具任何治療效果,卻已經要遲騁心境平和下來,他認為他應該給郝南楓一次機會,也真是應該換換他的心理主治醫師了。 男人的心境倒是漸漸打開了,偏偏廖響云的心開始封閉起來,他現在度日如年,活在自責當中,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個自私鬼,總強迫他人去做根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例如要遲騁抱他。 遲騁的人未到,先掏出可控制家中機械設備的手機遙控起來,他想一回到家就可以馬上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后去擁抱他的愛人,這些繁瑣的事兒不需要他的小云去做,他應該不再別扭了吧…… “小云……”踏進家門的遲騁一眼就瞧見了看見他像見了鬼似的廖響云,不禁狐疑。 “老公你回來了?”廖響云有些慌張,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遲騁,匆匆跑上前抱住遲騁,吧唧在男人的唇角親了一口,特別刻意的對他笑著說:“老公我愛你?!比缓笏砷_他,噠噠噠的跑上樓。 瞧著廖響云慌不擇路逃掉的那個樣兒,男人的心立即柔軟下來,想著趕緊洗去一身的塵土,抱著他的大寶貝回臥室好好稀罕一番。 半個鐘頭后,披著浴袍的遲騁瞧著空蕩蕩的大床、空蕩蕩的房間感到莫名的憤怒。不該是這樣的,每一次無論怎樣,只要他走了再回來,他的小云都會像只求寵的小貓崽兒。 廖響云故意躲了出去,之前他約了溫泉很多次溫泉都找各種理由不出來,這令他很鬧心,今兒遲騁突然這么一回來,他的鬧心與心慌又上升了一格。 這件事他不想要遲騁知道,所以他自己花錢找了一個私家偵探去幫他調查這件事兒,想一個人幫助溫泉把那幾只禽獸找到抓起來,他們手上還有溫泉的錄影帶,那個東西他一定要幫溫泉找回來。 他去敲溫泉家的屋門,給他開門的是與溫泉合租的房客,那人的樣子看上去很不正經,頭發染的五顏六色,鼻子和耳朵上還穿了許多洞,來給人開門竟然還什么都不穿,一身的印記特別的明顯。 “你是誰?小泉呢???”廖響云大驚失色,扯嗓子就喊起來,生怕這不是什么好人把溫泉欺負去了。 “喊嘛喊嘛???小泉上班去了,你又誰???他客人???” “上班?他上班了嗎?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 “嘰里呱啦的,你這人可真煩,要找他就去『鳳還巢』?!?/br> 捏著地址,廖響云一路風馳電掣的去了裕華市同樣鼎鼎有名的『鳳還巢』,就開在全二少的『刺激瘋吧』對面,背后的大老板最早是戰盟會名下的,掛在 克的得力干將林墨鷹名下,后輾轉著已經過給了林落見。 現在『鳳還巢』的老板和老板娘是林落見和秋天,滕子封家那口子最鐵的哥們兒,那兩位的愛恨情仇更是可歌可泣,拿出來不但能寫本書,還他媽的能拍部連續劇呢。 “啪”廖響云在瞧見昏暗卡臺里正陪著客人喝酒的溫泉那一刻,他想也沒想的揚手給了黑林一巴掌,一臉的怒意,用神情在控訴黑林,為什么溫泉這個樣子他都不來跟他匯報事情。 轉身,憤怒的沖進那旁正上著臺的溫泉,廖響云覺得都是他把溫泉害成了現在這樣,自甘墮落的跑來當mb,他心里難過的要死。 很快,廖響云就和那所謂的嫖客爭執起來,那人瞧著廖響云身材高挑,氣質又佳,加之與那溫泉拉拉扯扯,怎么看都像似同路中人,他拉扯著廖響云在那大張旗鼓的耍流氓,沒摸上兩下子,就被黑林一腳踹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你跟我走!” “你放開我!” 倆個人異口同聲,是廖響云與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