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對,我瘋了,所以我要他們都消失?!眴涛葱α?,笑得癡狂, 蔣方亭抬起腳步就要走,卻被蔣萊抱?。骸鞍?,你別拋下mama和我。你說過會照顧我們一輩子的。你不能食言?!?/br> “放手!”蔣方亭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到了,一把拉開蔣萊,離開了這里。 “夠了!”喬致遠氣得跌坐于沙發上,“阿寅,阿卯,你們把喬未關到房間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出門!” “不,我不要被關起來!”喬未拒絕著,往后退著。 “小未,聽話?!眴桃蛦堂蛔笠挥野褑涛唇o扣起來,帶上了樓。 江美芝坐在那里,除了哭就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如此狠毒。 那個柔弱的女兒卻哪里了,是什么讓她變成了魔鬼! “冷幽,你姑姑身上的罪孽無法洗清。爺爺先把她關起來,再讓她去給恩恩給文家道歉!”喬致遠氣得心口處發疼,“把她交給文家,任文家處置!” “我的姑姑在那場車禍里已經死了?!眴汤溆某读顺洞?。 雖然兇手已經找到了,可是卻更讓喬冷幽難受了。 自己的姑姑不僅僅害得文一恩流產,還害死了文一恩的父母,這三條人命會不會讓文一恩更加難以承受,或者說崩潰! 喬冷幽不知道要怎么去告訴文瀾和文一恩兇手是他的姑姑,而這件事情牽扯到了二三十年前的舊怨。 所以圓滿是愛,不得是入魔。 現在想起來當初文瀾知道他和文一恩結婚后的震驚,還有堅決的讓他們離婚的態度,現在想想都明白了。都是因為他的姑姑,所以文瀾并不想把文一恩嫁給姓喬的人。 可當初為什么不早一點說清楚,如果他知道姑姑是這樣的人,他就會有周全的防范。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左邊是妻子,右手是親人,卻都是他在乎和愛的人,喬冷幽的處境也并不好受,心里仿佛是在密密麻麻的針在扎他一樣。 一向做什么事情都決絕果斷的他卻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茫然失措。 離開喬家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醫院。 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臉去見文一恩,他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他怕自己面對文一恩那雙悲痛的眼睛,還有悲傷的淚水。 他開著車漫不目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最后他去了酒吧,點了瓶酒坐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個人在那里自斟自酌。 酒液辛辣而苦澀,就像他現在的心情,無法平靜,反而像是海嘯來襲。 “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要不我陪你喝酒?!币粋€穿著紅色吊帶低胸裙的女人坐下,長腿交疊,裙子短得能看到雪大的大腿根,“還是交杯酒哦……” 喬冷幽抬眸,黑暗中一雙冷銳的眸子銳光如刃,眸光森冷滲人,像一頭受傷的孤狼一般:“滾!” 女人妖嬈嫵媚的笑意瞬間就沒有了,嚇得她立即起身離開,卻還栽倒在地,爬起來繼續跑開。 喬冷幽不顧這里的喧鬧,拿起酒瓶繼續倒酒,卻被一只手給抓住了酒瓶。 ☆、寵妻206歲 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她 喬冷幽的興致被要打攪,他非常不悅地擰眉,聲音冷冷的警告著:“放手!” “一個人喝酒真的沒意思?!睂Ψ秸f的話和剛才那個紅衣女郎一樣。 喬冷幽不用看,聽聲音也知道是誰。 但他還是抬起幽暗的眸子,看著站在酒桌面前的白雪霄。 他剛從里面談事出來,就看到了剛才喬冷幽趕走紅衣女郎的一幕。 就算他坐在黑暗的角落里,但喬冷幽本人的存在感十分強大,加上他俊美高冷的外表如此深得女性喜愛,就算他不去招惹別人,也會有女人自動送上門的。 “你不在家里陪席言,一個人跑這里來做什么?”喬冷幽抬手另一只手,揮開他的手,又繼續倒酒。 “那你不在醫院里陪著文一恩,跑這里來喝悶酒做什么?”白雪霄坐了下來,他是一貫的白色v領毛衣,外加一件灰色的大衣,白色的長褲,配上那張俊雅出塵的臉,如玉般美好高雅。 “要你管?!眴汤溆亩似鸨铀偷阶爝?,仰頭就喝,根本不在乎這酒會不會醉人。 “是找到真相了?”白雪霄輕靠著沙發背,雙臂彎曲輕擱在弧形沙發扶手上。 白雪霄一語猜中,讓喬冷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兩酒汪深潭瞬間湮沒了所有的星光般的天夜,漆黑如濃墨。 “到底是誰?會讓你如此失控?”白雪霄看到喬冷幽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到了,“這不是你?!?/br> “……”喬冷幽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越發的抿緊了冷薄的唇,繼續倒酒。 “你不說我不逼你,但是你這樣喝下去有意思嗎?喝醉后不怕自己從其他別有用心的女人的床上醒來嗎?”白雪霄怕他這樣消沉,加之酒精的作用,怕是會出事,“不管真相是什么都是你必須接受的現實。就算你逃避它依然存在,事情也發生了。老喬,面對總比逃避好。你一向都是磊落的人,這一次難道真要做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 “別說了?!眴汤溆穆曇魩е粏〉伧鋈?,拳頭緊握著,“你如果是我也不會知道要怎么辦?!?/br> “我只知道無論怎么樣都要面對問題才能解決問題?!卑籽┫鲆琅f是堅定自己這樣的想法。 喬冷幽又給自己灌了一半杯酒,垂著頭,看起來的確是很無措沮喪。 這樣的喬冷幽是白雪霄這些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真是讓人把那個叱咤傳媒界的喬冷幽無法相比。原來,當愛變成一把劍時,誰都做不到強大,都會表現出最脆弱的一面,毫無還手之力。 喬冷幽緩緩開口,把今天發生的那場不可思議的事情,把曾經的恩怨都講給白雪霄聽。 而白雪霄一直靜靜地當一個聽眾,沒有打斷他。喬冷幽用了半個多小時才講完,講完后,似乎要輕松了一些。 因為有人傾聽他內心的苦痛,暫時可以輕松一會兒。 “老喬,我相信你會比我做得更好?!卑籽┫龉膭钪?,“雖然這樣的事情難以選擇,但是你總要給文家一個真相。如虹隱瞞我想后果會更嚴重?!?/br> “我不是想護著我姑姑,而是我不怕恩恩還有文瀾姑姑受傷。上一代的恩怨,我姑父,文瀾姑姑,我姑姑,恩恩的父母都被卷了進來。我最親的人傷了我最愛的人,甚至毀了我們的孩子,還背著恩恩父母兩條人命,怕是說出口,我……覺得我就會失去恩恩?!眴汤溆氖站o的手指扣緊了桌面,“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她?!?/br> 白雪霄也沉默了,對于自己最愛的妻子,不怕有難同當,只怕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沒有她。 他當初也是厚著臉皮追了席言三年,才打開她不嫁豪門的心結,只因有過一次椎心之痛便讓她封閉了心門,他也怕失去,所以不斷追著她,只怕自己如果一停下來,她就被別人追走了。 他們在外人的眼里是出身豪門世家,擁有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背景和財富,他們看著風光無比,又強大無比??捎钟兄浪麄円泊嗳醯臅r候,他們也需要一份最簡單的愛情,一個溫暖的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心愿。 可這樣一個小小的心愿實現起來卻比普通人要困難許多。 因為很多社會的現實,很多人都是物質的奴隸。有一些女人愛慕虛榮,她們給予的感情和婚姻是不純粹的。他們要找另一伴比別人容易,但也比別人困難。 “你都說了是上輩的恩怨,況且又不是你犯下的罪,我想恩恩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也許在知道真相時一時間會難以接受,但等過后冷靜下來慢慢一想的話,這與你何干?”白雪霄做著他的思想工作,“你這樣好像是你犯下的錯,你不敢面對她。這是喬姑姑犯下的,是她的自私與妒嫉造成的扭曲的愛,然后化成恨去傷害別人。雖然是你姑姑,但卻不應該算在你的頭上。你與其想這么,不如想想以后如何去彌補恩恩的傷害?!?/br> “都說婚姻是是兩個家庭的事情,而不是單純的兩個人的事,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才明白了?!眴汤溆拇丝淌巧钣畜w會,說出自己的感慨。 喬冷幽再度伸手要去拿起酒瓶時,白雪霄一把給他奪走了:“我送你回去?!?/br> 喬冷幽這樣去醫院也不好,事情也不會說清楚的,就先把他送回去,讓他有個地方好好冷靜一下,接下來再想怎么辦吧。 白雪霄拉起喬冷幽,把他的手臂抗在肩上,一手扶著他,將有些醉意的他帶離了這喧囂的是非之地。 白雪霄將喬冷幽放到了副駕駛位置上,替他系好了安全帶,他才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座位上,發動車子駛離開了酒吧。 “我不想回家,一個人,太安靜,也太難受?!眴汤溆目恐伪?,閉著眼睛,擰緊了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好,不回家?!卑籽┫瞿苓^車前頂的后視鏡掃了一眼喬冷幽,有些無奈地搖頭。 喬冷幽就一直呢喃著不要回家,為想一個人。 白雪霄最后只好把喬冷幽給帶回了自己的家,在市區里棠煌楓景里有一套復式公寓,臨近棠煌集團,方便席言上班,所以他們結婚后就搬到這里住了。也習慣住這里了,周末時會回白家別墅陪陪父母。放大假的話就回寧城看席言的父母。 白雪霄扶著喬冷幽回到家里,席言還沒有睡,她的預產期快到了,已經開始休產假了。 她聽到響動從客廳傳來,她也沒起身,只是道:“老公,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還撿了一個大活人?!卑籽┫霭褑汤溆慕o扶到了客廳沙發上。 喬冷幽順勢就躺在了沙發上,不醒人事。 “喬公子?”席言指了指了一下倒在沙發上的男人,有些不確定。 這落魄狼狽的人是一向看起來高冷禁欲,矜貴得體的喬冷幽?她覺得自己是眼睛看花了,要不就是有毛病。 “嗯?!卑籽┫龅目隙ù鸢缸屜允菑氐椎厍宄谡l知到了男神也有可能墜入人間的變凡人,“我去客房收拾一下,今天晚上他只能在我們這里湊合一晚了?!?/br> “我去吧?!毕云鹕?,白雪霄卻按著她的肩,“你還是老實在這里待著。你若是有什么閃失,我可沒辦法向父母們交差。你看著他就行了?!?/br> 白雪霄便去客廳把床給鋪好,然后又把喬冷幽給弄到了客房里。 “他這是怎么了?喝酒了?”席言站在一旁,一手放在著自己圓圓的肚子上。 “嗯,還喝了不少,若不是我在酒吧里看到他,我看他是把一瓶喝了不夠?!卑籽┫霭驯蛔咏o喬冷幽蓋好。接著去把落地窗給推開了一絲縫隙:“讓空氣流通一下,免得屋子里全是酒味。你先出去吧,我來收拾他?!?/br> “他這是怎么了?和恩恩吵架借酒消愁呢?”席言一點要出去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卑籽┫鲇秩チ嗽∈曳艧崴?。 “那是什么?否則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席言又走到了浴室門口追問著。 “你到被窩里去等著我。我收拾完他就告訴你?!卑籽┫龆⒅荒樅闷娴南?,“你這么關心老喬做什么?趕緊去給我把被窩給捂熱了,老公好抱著你一覺到天亮?!?/br> 席言卻瞪了一眼笑得特別壞的白雪霄:“老公抱著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咱親熱?!?/br> 白雪霄立即就沒話可說了,還是乖乖地端了盆水去給喬冷幽洗臉擦手。 席言則先出去了,等白雪霄替喬冷幽收拾完后也回了房間。 席言果然已經在床上躺好了,白雪霄去洗了一個澡,掀開被子就上床了。 “來,小寶貝,讓你爸爸聽聽你在做什么?!彼讯滟N在席言的小腹處,自從席言胎動之后,他每晚睡前都會都重復著這樣的舉動,雖然并不能聽到什么,但卻因此而樂此不疲。 這就種快樂也只有做父母的人才能夠體會到吧。 “喬公子怎么樣了?”席言的手放在白雪霄的頭上,指尖玩著他的頭發,“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事情呢是這樣的……”白雪霄坐直起來,對席言講了一下喬冷幽今天喝醉酒的原因,“所以現在他不知道要怎么辦。文一恩本來就因為流產而倍受擊,現在若是知道是喬姑姑下的毒手,換成你是她,你會淡定地接受嗎?還是把這一切錯推到老喬的身上?” 席言咬了一下唇,也是無解:“的確是好難的事情?!?/br> “我還以為你會有什么好主意?!卑籽┫隼^她的手指玩著,“我覺得說出真相最重要,否則就成了有意的欺騙?!?/br> “如果換成是我,我想我也很難接受生活在這樣的家族里?!毕哉f的是自己的感受,“果然是豪門太復雜?!?/br> “我們家還算簡單了,我爺爺奶奶都不在了。姑姑早嫁人了?,F在只有父母,我妹和我們,哪有你說的那么復雜?!卑籽┫霾灰懒?,“反正你是我的人了,哪兒都別想去?!?/br> “睡覺?!?/br> “我要抱著睡?!?/br> “……” 白雪霄果然是一覺到天亮,醒來的時候七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