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
會了,也不差這點時間?!鼻卣训?。吳朝陽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確實好了些,大概是楊梅汁的瀉藥量不多,所以她才這么快沒事。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口傳來動靜,有人敲了敲門兩下,秦昭站在水槽池的位置。只是轉過身就看到了門口的劉森,西裝革履的,臉色的笑容顯得神秘,“嗨,秦小姐,我們談談?”秦昭淡然的看著他:“談什么?”而在廁所間里的吳朝陽聽到有男人的聲音響起,頓時緊張起來,也不顧肚子傳來的隱隱疼痛,她伸手摸向旁邊的紙巾筒。劉森笑了笑,手指了指:“你確定要在廁所里談?”秦昭盯著他看。而另一邊,過了二十分鐘,小莫還沒有買到藥,而且離香格里拉酒店越來越遠,他皺了皺眉,“草,你要把車開去哪?!贝髠サ穆曇袈犉饋碛悬c虛,“莫哥,不是買藥嗎,附近好像沒有什么藥店啊?!毖垡婋x香格里拉酒店太遠,小莫瞇著眼睛看向他,“調頭,回去?!贝髠ビ峙读艘宦?。不過在一處紅綠燈,分明是有一處轉眼的路口的,但是大偉就這么開了過去。小莫察覺什么,頓時又草了一聲,“停車!”大偉,“莫哥,這里不能停車!”“再不停車信不信老子待會弄死你?!毙∧穆曇糇兊煤芾?,而且,眼里,已經染上了怒火。大偉臉色有點難看,在路邊停了車。小莫解開安全帶下車之后繞過車頭開了駕駛座的門,把大偉給拽出來,狠戾的一拳揍了上去。小莫一拳沒住手又打了一拳,“你他么的出賣老板?”大偉沒有還手,一聲不吭。小莫眼睛都紅了,也沒問什么,當務之急,是在酒店里的秦昭,應該是出了什么事,他坐上駕駛座位,關上門前,冷冷說:“不管你有什么苦衷背叛藺先生,要是秦昭出了什么事,你看藺先生不把你抽筋拔骨?!贝髠ツ樕珣K白。小莫也沒開玩笑,藺璟臣本來就是個心狠得主,煩如果老老實實做事,他待人又是極好的,被自己養的人背叛,他鐵定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大偉,更何況,還是事關秦昭。這大偉在藺璟臣身邊做事也好多年了,人,是小莫帶進來的,出了事,他得負一半責任。小莫邊開車,邊給秦昭打了電話,雖然打通了,但是一直沒有接通。越是這樣,小莫心里越發的慌,忙給藺璟臣打去電話。此刻,藺璟臣在去香格里拉路上,在小莫把大偉的事情簡單述說一遍的時候,那雙眼睛幽深不已,里邊的寒意讓人禁不住頭皮發麻。小何感覺不對勁,車里足夠安靜,那邊小莫的聲音他聽到些,隱約聽到秦昭可能是出事了,于是,猛踩油門,加速了。藺璟臣給羅衡陽打去電話,不過對方只是傳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倍鐣d里,本來信號已經是不太好,但現在是信號顯示只有一格,上網跟打電話都有些困難,他們要是想有網絡,只能出去宴會廳外面。在吳朝陽從廁所間里出來的時候,整個洗手間里,只有她一個人,瞬時,她的表情比剛才疼的死去活來的樣兒還要白,心里咯噔的,帶走秦昭的男人,吳朝陽不知道是誰。她雙腿還有點脫力,沒有手機的情況下,吳朝陽馬上跑出去洗手間,準備找人幫忙,不過肚子實在是不舒服,走兩步,她滿臉冷汗的撐著墻邊走在酒店女員工更換衣服的地方,因為還是上班時間,所以這里沒什么人,秦昭呼吸有點喘,眼睛黑亮黑亮的?!扒卣?,別拖延時間了,也別費力氣,我知道你在那里?!眲⑸穆曇粼诳帐幍母鼡Q室響起。秦昭淺淺的呼吸著,她瞥見自己的手腕上手表,也不把表給摘下來,她的鞋已經脫掉,過長的裙擺也被她撕掉,腳底下,很冰涼,而她的心跳,卻飛快。 163昭昭,過來 劉森不是一個人來的,手機里能夠感應到在秦昭手表上裝的追蹤器,能夠準確的知道秦昭現在準確的位置,兩人現在的距離,只有二十幾米遠。而,秦昭的逃跑,不過只是為了爭取時間。賀白,藺璟臣。還有朝陽,他們應該知道她出事了。女孩呼吸淺淺的,秦昭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儼然想起兩年前那個雨夜,她穿梭在雨中,避著那些狂風惡浪的危險,那時是真的無助也害怕,只是咬牙堅挺過來了,現在想到藺璟臣,她跳的過快不安的心漸漸平穩下來。她捏了捏拳頭,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明亮的,像是星火,動人心弦。秦昭從左側的一排更衣柜里走出來,身子骨纖纖,一雙玉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瀑布般的長發稍凌亂,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她抬起手撥了撥頭發,舉手投足全是淡然。劉森停住腳步,臉上依然含笑的看她,他看著踩在地上的玉足,“你的鞋,我幫你撿起來了?!彼掷?。拎著秦昭今天穿的高跟鞋,不高,不過秦昭跑的時候會磨到腳跟她便是脫了。秦昭一臉平靜:“謝謝,麻煩丟過來?!眲⑸袅颂裘?,“我不介意幫美麗的小姐穿上?!薄拔医橐??!眲⑸一ㄑ酃雌?,沒說什么,把鞋丟過去,力度扔的剛好,鞋子落在女孩腳下。秦昭穿上鞋,微垂眸,“你想跟我談什么?!眲⑸嗣掳突卮穑骸捌┤珉x開藺璟臣之類的?”會讓秦昭離開藺璟臣的,大概只有她了,吳影后,一個固執為愛癡狂的女人。秦昭的語氣也顯得漫不經心,她目光堅定的看過去,“這需要談嗎?”她想象不到離開藺璟臣的世界會怎么樣,也許,地球在轉,人還是照常生活,而她,應該會被歲月日月的折磨,思念成災,藥石無醫。劉森聳聳肩,再笑了笑,他看著眼前靈動又嬌弱的女孩,真是堅強勇敢秦昭,“或許你可以跟我說說幫她干壞事的原因?!眲⑸瓫]說什么,只是覺得心里有點煩悶,從口袋里摸索出煙跟打火機,火機嗒的一聲響,藍色火苗燃起,旋即,是繚繞的煙霧把他的五官給弄的迷離恍惚。不等他說什么,秦昭又道:“被握了把柄?”劉森吐口煙霧,視線不禁投落過去,他突然想起來那日在西餐廳秦昭說她欠他一個人情的話,不由唇角又勾起一個笑,“不是?!彼蝗粏?,“為什么不把手表扔了?”扔了,或者藏在某個地方,他們也許不會這么快找的到她秦昭那么聰明,一定已經想到她的手表是被動了手腳,只有時刻的知道她所在的位置,才能找到機會接近她,恰恰的,今天是最合適的日子。若是平時,即便有把藺璟臣身邊的人給收買也未必能計劃成功。秦昭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淡淡莞爾。劉森的表情猛然起了變化,眸眼微微一瞇,他猜,這個手表里,應該還有另外的追蹤器。劉森確實猜的沒錯。在上次秦昭找賀白問過他關于那個服務員的事情,隔天,她約了賀白出來吃飯,順便檢查了一下手表,事實證明,秦昭的多慮是對的。她的表,被人拆開過盤底裝了一個微型的追蹤器,后來,秦昭讓賀白也裝了一個進去。倒是他旁邊一個威武雄壯的男人見他不咸不淡,遲遲沒有動手的意思不禁皺了眉,便是出聲提醒:“劉森,時間不多了,要趕緊動手?!眲⑸研渥永咭稽c,假裝看時間,“急什么?”那男的臉色難看,心里只想辦完事早點離開香格里拉,然后拿到酬金離開京都,“行,你不動手,我們自己來?!闭f完,有兩人便是上前,虎視眈眈的盯著秦昭。秦昭同樣的,戒備的看向他們垂落腿邊的手,不由的緊了緊。幾輛警車已經悄無聲息的停在了香格里拉酒店門口,賀白拿著手里的平板,上面赫然顯示秦昭現在所在的位置,香格里拉酒店的地下室。地下室,通常是在負一層的停車場,有五六個出入口,賀白催促警員趕緊下去找人,不同方向的。賀白安排吩咐著,眼尖的發現大門口又停了輛車,車門一開,穿著黑色風衣的成熟男人從車里下來,刀刻般的輪廓,幽深的眼睛,是秦昭家那位。藺璟臣發現了不遠處的賀白,長腿一邁,走過去。賀白發現,藺璟臣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太強大,總是壓人一節。與此同時。小何去停車,在露天的停車場停好車時,他眼尖的發現停在隔壁的一輛路虎挺眼熟的,再看看車牌,神情微變,不由的咂咂嘴,牛逼的車牌,京v開頭的,軍車呢。還有軍爺在酒店里喲。小何挺羨慕那些當兵的軍人的,每次看閱兵式的時候都覺得那些哥們特別帥,以前他也想去當兵,不過身高是硬傷,他被刷下來了。這軍爺,正是今天剛從部隊回來沒多久的程徽,這趟回來,只有一天假期,他沒回程家,反而先是來找秦昭,他比藺璟臣很跟賀白先來一步。在程輝心里面,秦昭這個meimei份量很重,在部隊里訓練的時候,總會時不時想她最近過得好不好,但轉念想,他這個meimei被她男朋友照顧,生活肯定不會差。不過這種想法,是哥哥對meimei的一種本能關心。在酒店大堂詢問過中陽集團年會的樓層,跟前臺說了聲謝謝便走了。電梯赫然是停在五樓,出來時,給秦昭打電話,響了兩聲,突然斷了。秦昭的手機留在洗手間的盥洗臺上,吳朝陽出來的時候,看到手機便拿走了,電話響了兩聲,猛然把跌在一處走廊渾渾噩噩的她理智拉了回來,她想要接,但秦昭的手機突然沒電,關機了。程徽,是秦昭哥哥的電話。吳朝陽哭喪著一張臉,她咬著牙,不顧肚子鬧騰,只想回到宴會廳里把有人帶走秦昭的事情告訴羅衡陽。不過腳軟,她感覺走路輕飄飄的,全身又冒著冷汗,視線逐漸迷糊。不知走了幾分鐘,她似乎看到宴會廳關著的大門,她想用力推,但是發現她的力氣似乎不足以推開那扇門,而且,這時候,居然沒有人經過。吳朝陽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感覺自己要雙腳跪在門口了,有人身影站在她背后,捏著她后領,把她拎小雞一樣拎起來了。吳朝陽迷迷糊糊,微微扭動脖子,她眼皮很沉,視線不清,但是一眼能夠認出來把她拎起來的人是程徽。他永遠是一個表情,冷漠的,一絲不茍的。程徽眼睛漠漠的看著吳朝陽,臉色很蒼白,唇角被她自己咬破了,樣子非常的不舒服。吳朝陽心里想著秦昭,便抓住程徽的衣袖,“秦昭可能有危險,你快去找她?!背袒盏哪標矔r結冰那般。他沒說話,不過這時有個女服務員推開門出來,程徽把人直接扔女服務員身上,“好好照顧她?!迸諉T把人扶住。而吳朝陽,光榮的痛暈過去了。地下室。秦昭倒在地上,雙手是握住一個男人的手臂,只見那個指甲黑黑的手握著針筒,里面的液體,呈現是金黃色的,那個細細的針口,對著女孩白皙的頸項。這金黃的液體是什么秦昭并不知道,但是,花那么多心思就是為了朝她扎一針這個東西,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旁邊,一個男人捂著自己的命根子痛苦難耐著,暫時沒有閑工夫上前幫忙。劉森沒有動手的意思,他的一根煙,差不多已經抽完,地上,是灰燼。這時,他的手機叮咚一聲,瞄了一眼,他把煙頭扔掉,手機揣回褲兜,“把注射器給我?!贝髩K頭男人聽,手一松,注射器被劉森拿走,只見里面金光的液體,閃閃發亮,像黃金,注射器的表面刻有銀色的字母——sxll。劉森面無表情,他看著女孩,唇動了動。秦昭卻懂得他的意思。抱歉。劉森對她說抱歉。興許他是欣賞秦昭這個女孩的,估計是不愿意傷害她,只是,在他心里,大概這點善念太微弱了。秦昭睜著眼睛,眼底全是寒冰,被大塊頭牽制住的雙手捏的很緊,眼角有點泛紅。劉森撩開女孩脖頸的發,那一片雪白的皮膚,很惑人眼球。這時,抓著秦昭手腕的大塊頭喃喃:“臥槽,這妞皮膚真白,還水嫩?!贝髩K頭的眼睛有點猥瑣,抓住秦昭手腕的手有想捏她手掌心的**。劉森看過去大塊頭,眼神有點冷,警告他,“你別動手動腳?!贝髩K頭明顯跟他不是一路的,“關你屁事?!眲⑸湫?,“你敢碰她一下我就剁了你的雙手?!蹦请p眼睛,賊他么陰冷,又很血腥。大塊頭低罵了聲,“喲,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啊哥們,等這事辦完出去你看我不弄死你,居然敢威脅老子?”說著,大塊頭把秦昭衣袖給往上撩,露出白皙纖細的耦臂,“我他媽就要占她便宜了?!薄扒魄?,這皮膚多水,難怪那藺璟臣被她個小姑娘迷的神魂顛倒的,嘖嘖,是我,我也色令智昏,從此君王不早朝,哈哈”只是,很快的,這笑聲戛然而止,伴隨而來的,是槍聲,在偌大的更衣室,令人后背發涼。手臂,是涓涓細流的鮮血。太痛了?!笆帜瞄_?!碧A璟臣低沉的嗓音響起。平平淡淡的,聽起來沒有絲毫威脅力那般,實際,極為危險。大塊頭看過去,只看到那把槍的幽口對準他另一條手臂,而對面那男人的眼神,冷酷不已。隔那么遠還打的這么準,而且是槍,分分鐘能打死人的玩意兒,誰敢挑釁。大塊頭手松開對秦昭的鉗制,緊隨,那把槍,對準了劉森的腦袋。劉森眸眼瞇住。至于另一處。一個警員對著呼叫機,哭喪著臉跟賀白說,“隊長,我的配槍不見了?!辟R白聽,臉就黑了,“你搞什么鬼,你槍丟哪兒了?”“不是丟的,是被藺璟臣順走的?!辟R白懵逼,瞬時臥槽一聲?!澳撬四??”“我跟他走散了!”這名刑警的聲音越來越小?!啊辟R白無語。藺璟臣知不知道偷警察的配槍是犯法的???市民更沒有持槍的權利,當然,賀白是擔心藺璟臣開槍把欺負秦昭的人給一槍崩了,就算對方有罪,但藺璟臣傷人,也是違反法律的。但賀白猜,對方根本不在乎違不違反法律,要是在乎,根本不會把警察的槍給順走。劉森舉起雙手,那支skll裝進口袋里面,他也不敢再有所舉動,再快,他也快不過子彈。秦昭緩緩地吞了一抹口水,如果,藺璟臣沒有及時過來,那么劉森手里的東西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注射到她的體內,那個金黃色的液體,雖然不知道功效是什么,可是,莫名的讓她心慌。藺璟臣緩緩再開腔:“昭昭,過來?!钡蛦〉穆曇粲袎阂值臏厝?。秦昭雙手撐在地上往后退,遠離他們有一米之多才站起來,沒有背對他們,等走遠了才轉過身,一步步的超藺璟臣所在的位置過去。秦昭抿了抿唇,微抬起手,摟住藺璟臣的腰身,臉埋在他的胸口,他的體溫,他的味道,是她安全感的源泉,緊繃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藺璟臣手覆在女孩的背上,用力的擁著她,冷酷的眼神終于有緩和的跡象。這時大塊頭他們沒有站在原地,見大勢已去,而是趁機跑了,當然,包括劉森。劉森沒有跟他們一路,而是拉高自己的衣襟,獨自一人隱沒在黑暗里。藺璟臣沒有再開槍的意思,不過看他們離開的背影,還有余留的狠勁,戾氣十足。秦昭用臉蹭了蹭藺璟臣的胸膛,有些貪戀男人身上的氣息,兩條手臂橫在他腰上,舍不得松開。藺璟臣薄唇緊抿,伸手抬起女孩的臉,俯身,吻伴隨溫暖的氣息落下。唇與唇的相貼,舌與舍的糾纏,火熱的,又十分纏綿。秦昭呼吸有點喘,才喘了口氣,藺璟臣又追了上來,他用拿槍的手緊緊扣住她,摟她的力道又緊了幾分,仿佛要把人揉進骨子里那般。秦昭真切的感受到了藺璟臣對她的擔心,即便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這個吻,已經表露出來了。不過那把槍很硬,抵在她后頸,冰涼的,不舒服,恍然間她想到槍的問題,微微推開兩人還糾纏在一起的唇,她抬起頭,視線對上那雙墨瞳,“你哪來的槍?”藺璟臣在她紅唇輕啄兩下,嗓音微?。骸皬木炷抢锝鑱淼??!鼻卣颜A苏Q劬?,跟警察借槍,不可能借的到,他們的配槍,不能給任何人拿去,所以,這個借,手法肯定是不正當,她伸手擁著男人的頸項,在他臉頰親一下,決定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后來賀白趕過來,看到秦昭沒事總算松了口氣,藺璟臣面不改色的把槍還回去。地上有血跡,賀白知道藺璟臣剛才肯定是開槍的,過來時,隱約聽見槍聲。賀白把槍丟回給那名刑警,只說了句:“下次槍再丟了,你就收拾包袱回家養牛種田?!薄啊蹦敲叹瘍刃囊纸?,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扒卣?,抓你的人有誰?!薄翱偣踩齻€人,他們往南邊跑了,其中,兩個不認得,有個叫劉森,你可以查一查他的資料?!辟R白點點頭,又詢問其長相,秦昭描述之后,賀白吩咐在別處的隊員留意,安排完,收集地上的血液樣本,再清掃干凈之后,他們離開地下更衣室,出去后,賀白派人送他們上去。槍聲,其實程徽也聽見了。地下一層。因為這里的動靜把他引了下來,程徽的眉微微擰著,尋著槍聲的方向過去,不過有警察,為了避免麻煩,他是躲著那些警察走的,畢竟這地下一層,已經被警察暫時封鎖了。不過此時,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兩人擦肩而過。但一瞬間,程徽回頭,手壓在劉森的肩膀上,看著他手里捏著玩的一顆耳環珍珠。 164怎么就害羞了? 劉森捏著耳環的手頓了頓,把珍珠耳環握住塞進口袋里面,他側過視線,面色淡然的看向程徽問,“這位兄弟,有什么事嗎?”順便,他端倪了下手按在自己肩膀處的男人,力道很穩,仿佛有座山壓著,身子挺拔勁如松,高鼻薄唇,五官輪廓英氣逼人,不過,這樣貌著實讓他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程徽面無表情,眼神冷如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沉寂,一直在醞釀著。地下負一層,除了警察,外人已經進不來,而不相干人員,已經疏散離開,那在里面的,既不是警察,那就是警察現在要找的人。負一層的光線不夠亮,地下不通風,有股陰冷沉悶的氣息,程徽在他手臂處看到一根銀絲般的頭發,色澤光潤,程徽伸手拿過,看了兩眼,視線才又重新回到劉森身上。劉森此刻恍然大悟,一下明了那般,嘴巴呢喃,嘴角咧開一抹笑,“秦昭?”對,沒錯,眼前的男人跟秦昭長的有幾分相似,難怪看起來那么眼熟。那他就是秦昭那個哥哥。外界一直在關注,卻從不知道是誰,沒想到真巧,給他遇上了。呢喃的再小聲,程徽聽力敏銳,清楚聽見,“你認識我meimei?”劉森眉毛一挑,想說什么的時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他那雙桃花眼里帶著些不耐煩,手伸進西裝口袋里掏手機,不過手里拿出來的時候,那個注射器卡到了袖子的紐扣給掉出來的,嗒的一聲響,還有回音。劉森本還想接電話,不過看到地上的注射器,他又嘶了一聲。程徽瞥了眼地上的注射器,在劉森彎腰要撿的時候,極具力量的一腳踹了上去。劉森撿起地上的注射器,一個側翻,敏捷的躲了過去。能躲得過特種兵的腳踢,應該是個練家子,且,底子不錯。不過沒完。程徽的拳頭擊了上去。又快又猛,兇悍無比,準確無誤,令人難以招架,且威脅極大。對打幾招,劉森明顯占下風,被程徽一個直拳打在小腹,身子直接撞擊在車頭,發出重響,身體的痛感讓劉森有點頭暈目眩,他甩甩頭,好一會才清醒過來。劉森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狼狽至極,他卻咧嘴笑,“想不到秦昭有個這么厲害的哥哥?!背袒帐裁炊紱]說,掄起拳頭再往他臉上揍上去,瞬時,把人揍的鼻血直流。打斗的聲音很快把警察給引過來,有一名警察開聲吆喝,“住手!你們在這里干什么?”程徽確實沒在打他,收手收的剛勁利落,面不改色的拎著他衣領把人甩到警察腳下,“你們要抓的嫌疑人,把他拷起來?!本焱究聪騽⑸谎?,“好像是老大說的那個西裝男?!睅ь^的使了使眼色,一名警察同志從后腰的腰腹拿出手銬拷住雙手。程徽又開腔:“他還攜帶不明液體,最好拿回局里檢查化驗?!彼穆曇羟謇錄]有溫度,警察同志聽著卻覺得非常威嚴,下意識的就在劉森身上搜,果然搜出了注射器,另外的警察拿來袋子裝起來。劉森的手機一并搜走,不過被警察抓住,他神情至始至終都平靜的不行。警察同志覺得程徽身份不明,狐疑的盯著他好久,不過沒把他當成什么可疑分子,這個帥氣卻過分冷漠的男人身上有浩然的正氣,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檢查其身份,“你身份證拿出來?!背袒盏故桥浜?,開始摸口袋找錢夾,邊掏邊問,“我meimei你們找到了嗎?”警察同志,“你meimei又是誰?”“秦昭?!闭f著,平靜一臉的把身份證遞上去。香格里拉一樓vip招待室,燈光明亮,醫藥箱放在茶幾上,只瞧沙發旁,秦昭雙手端著杯熱水,身上披了件男人的大衣,她耳廓紅紅,垂著眼眸。只瞧她腳是搭在藺璟臣的腿上,腳裸被握住,玉足小小,腳趾白白潤潤,趾甲是粉粉嫩嫩,特別好看。穿著高跟鞋跑一路蹭破了皮,藺璟臣手里拿著棉簽在給她上藥,消毒水涂上去的時候,秦昭腳趾一縮,但沒喊疼,安安靜靜的。藺璟臣在她涂了消毒水的傷口吹了吹氣,比刺刺的感覺好多了,清清涼涼的,不過秦昭看見,心窩是暖的不行。她放下水杯,身子往前傾,摟過藺璟臣的頸項,頭輕輕搭在他肩膀處。剛才經歷的,不至于讓她慌亂失神,但是在劉森拿著那個注射器要對她注射那個金光液體的時候,她卻覺得有點恐懼,因為不清楚是什么,所以才會覺得害怕。藺璟臣放下棉簽,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手在她后背輕撫,聲音緩沉溫柔,透著安撫:“沒事了?!鼻卣丫徚司彶耪f,“我只是在想劉森為什么要對我注射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是什么?是不是別人指使他這么做的?!边@個別人,意有所指。藺璟臣眸光沉沉,“會查清楚的?!鼻卣崖犞A璟臣的溫聲細語,心里覺得踏實多了。這會兒休息室的大門有人敲響,緊隨門被推開,秦昭見自己親密無間的坐在藺璟臣腿上,臉皮薄,掙脫著從他身上下來。藺璟臣沒笑話她,只是拿起棉簽繼續給她抹藥,不過手指指腹,卻壞心的磨向她的腳底心。腳底心非常敏感,秦昭渾身一顫。進來的羅衡陽,吳朝陽暈倒在宴會廳里,他心里立馬咯噔一下,就覺得事情兒不太對勁,后立馬派人去找秦昭,后來又聽說酒店來了警察,心里越發著急,一顆心都提起來了。羅衡陽看到秦昭是跟藺璟臣在一塊時,終于是松口氣了,他上前去,“昭昭?!鼻卣褱\淺笑,聲音溫潤,“爸?!绷_衡陽問,“怎么受的傷?”“跑的時候高跟鞋磨了腳,我沒事,您別擔心?!闭戮烤故莻€怎么樣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秦昭沒跟羅衡陽多說什么?!笆遣皇怯腥艘獙δ阕鍪裁??”羅衡陽的神情很嚴肅。秦昭抿了抿唇,點了點頭。得到秦昭的承認,羅衡陽很生氣。藺璟臣說,“伯父,秦昭的事情我會處理好?!庇谑?,羅衡陽看向藺璟臣。上好藥,酒店服務員拿來一雙襪子,還有一雙舒適的平底鞋,藺璟臣拿著襪子要往秦昭腳上套。秦昭臉頰有點熱,“我自己來?!庇谑菑奶A璟臣手里搶過襪子,自己穿上。她哪好意思在自己父親還有別人的面前,讓藺璟臣給她穿襪子穿鞋的,想著別人看過來的眼神,她臉火燒那般。藺璟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怎么就害羞了?”秦昭不想承認,“我哪有?!毙菹⑹业拇箝T再次被推開,秦昭穿好襪子,手里拎著鞋,聽到有動靜,視線下意識的往門口看過去,見到進來的人,她眼睛一亮,糯糯一笑,沖對方喊了聲,“哥?!背袒绽滟哪抗饨K于是有所緩和,朝他們過去。而羅衡陽,從未想過今天居然能夠跟自己親兒子見面,太突然,以至于有些緊張,同時心情也是復雜的不行。藺璟臣大概是最淡然的那位。在程徽來了之后不久,他接到電話,示意自己有事,便是起身出去。打電話的是小莫,在大塊頭離開酒店之后,他一路追著,“老板,逮到他們倆了?!碧A璟臣沉聲說:“找個地方先關起來?!薄昂玫?,老板?!毙∧獟炝穗娫?,喊人把那兩人塞進車里,地上儼然躺著幾個痛苦呻吟的幾人,他們應該是大塊頭的人,不過被小莫痛揍一頓,他自己跟著上車后,“去城郊?!焙谏I車揚長而去。貴賓休息室里,暖融融的,有血緣羈絆的一家人終于齊聚在一塊,秦昭跟程徽介紹,“哥,這是我們的爸爸羅衡陽?!倍硪贿?,大塊頭兩人在外面有人接應,出了酒店之后順利逃跑,而劉森被押著上警車,警車外有警察守著。賀白派人去追,一時還無果,離開酒店之前跟秦昭打過招呼,“秦昭,我得回去了,這劉森能抓住,得虧你哥幫忙,聽我同僚說,你哥身手很厲害啊?!辟R白是沒認出來在柬埔寨緝拿殺害孔明的兇手時出動的軍隊人員里就有程徽。秦昭淡淡莞爾,直說:“我哥他是特種兵?!薄半y怪?!辟R白知道秦昭哥哥小時候就被潘綰綰那個心黑狠辣的女人調包了去,之前才兄妹相認的,想起什么他說,“羅子陵在監獄里可不好受呢,不過那是他該受的苦?!鼻卣芽此谎??!瓣P押他的那個監獄里面那些罪犯可不好惹,哪個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而且還分幫分派,剛進去里邊難免受到欺壓,總之,很慘就是了?!辟R白就沒講太污穢的事情給秦昭知道,一屋子男人,一些拷起來瘦不拉幾的小白臉,總是會成為他們泄欲欺壓的對象。秦昭沒同情他在監獄里的種種,本來人一旦誤入歧途,即將要面對的可是刀槍火海,黑暗深淵,若不及時回頭,那一輩子就那樣了?!澳莻€skll的液體,報告要是出來了通知一聲,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東西?!薄昂??!眱扇肆牧藥拙?,賀白準備離開香格里拉回局里,劉森,必然是要好好審問一番的。而吳朝陽暈倒之后,被送去附近醫院打點滴,中間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得知秦昭沒事之后終于安心的睡過去。此時,有個刑警匆匆忙忙,臉色不大好的跑進來說:“老大,那個劉森跑了?!鼻卣涯罅四笕?,目光沉靜。賀白來氣,“你們怎么看得人?”“那小子會解手銬,我們已經派人去追了?!辟R白什么都沒再說,小跑出酒店大門口。后來,程徽知道劉森從警察眼皮底下跑掉沒覺得意外,他跟他交過手,身手不賴,再加上,他的那雙手應該很靈巧,從他在地上撿起那注射器的時候程徽發現他的手速很快,一眨眼的功夫,注射器他就撿回口袋里了,不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時間越來越晚,快十點,五樓的年會快結束。秦昭在找藺璟臣,見到人時,一手拽著他袖口,抬起頭詢問:“你去哪兒了?”“沒去哪?!薄安恍??!碧A璟臣好笑的看她:“我這不是給時間你跟你爸爸哥哥好好聊聊?!鼻卣衙蛄嗣虼浇?,一頭扎進男人懷里,“我們已經聊完了,可以回家了?!彼袒占s好明天跟羅衡陽一起吃午飯??粗み^來的女孩,藺璟臣把人擁進些,眼里流露出繾綣的情意,“這就帶你回去?!保}外話------好喜歡哥哥o(nn)o哥哥的故事很想寫,絕對刺激。 165我們老板是正經人家 回到梨安園,秦昭覺得一天過得實在疲憊,洗完澡出來在沙發上坐著跟吳朝陽微信聊天,她聽著浴室有嘩嘩的水聲,不大會兒,已經睡過去了。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藺璟臣出來時,投落的目光淡淡溫情,把人抱回床上,俯身在她唇上纏綿。秦昭睡的迷迷糊糊,覺得唇濡濕又溫熱,藺璟臣的氣息又過于熟悉,她沒有睜開眼睛,雙手從被子里鉆出來,攬上男人的脖子。只是親吻而已。沒有**,是個充滿疼惜和寵愛的吻。秦昭睜開眼睛,眼里有笑,“晚安,藺先生?!备羧丈衔?,秦昭醒來時,已經九點半了,臥室里的窗簾拉的緊,不過有陽光從細縫里鉆進來,很安靜,她洗漱換好衣服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飯團蜷縮著身子在門角落旁邊,聽到聲音,就蹭的起身在她腳邊蹭啊蹭,活脫脫在邀寵。秦昭把它抱著下樓,正好阿姨還在樓下,“秦昭,上午好?!本o隨,她去廚房端著粥出來?!吧衔绾??!鼻卣训笭?,“阿姨,藺璟臣什么時候出門的?”保姆想了想,“藺先生八點沒到就出去了,最近差不多都是七點半出門?!薄澳甑桌?,管那么大一家公司,挺不容易的?!卑⒁谈袊@。秦昭拿著調羹喝粥,可不是藺璟臣都那么忙了,某人還使勁的瞎折騰,想到昨晚那個注射器,她眸眼微微沉住,那細細的針管,還清晰的刻在她腦子里。對于背叛藺璟臣的大偉,僅僅因為抵制不住金錢的誘惑而選擇出賣,沒有人會同情他,不管是因為什么理由,背地里跟他溝通交涉的赫然是劉森,出價一百萬,讓他牽制小莫。那一百萬已經轉到他戶頭上,但一百萬他犧牲失去的是一根手指頭還有藺璟臣的驅逐。小莫砍掉他一根手指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嘴里還叼著煙,手里把玩著還余留血跡的水果刀,“長點記性,可別再做背信棄義的小人,當初讓你跟著老板身邊做事,就是看中你講義氣,沒想到我莫凡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贝髠ヒ驗楸磺辛艘桓种割^,臉色慘白,因為小莫的話,羞愧的低下頭。而此時,被綁住手腳在角落坐著的大塊頭,就昨天晚上意圖對秦昭動手的那兩個男人親眼看著小莫切掉大偉的手指,他們是混混,其實什么血腥場面都見過,不過如果輪到自己身上,哪個不慫。若知道藺璟臣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們,他們寧愿當場就被警察抓去算了。小莫用紙巾把刀擦干凈,“瞅什么呢哥們?!贝髩K頭面部肌rou抽動,“我們把該說的都說了,你們還想干嘛,你們不是正經人家,正經人家怎么還知法犯法?”小莫嗤一聲,“正經人家會切了他一根手指頭?”大塊頭,“”“當然,我們老板自然是正經人家?!贝髩K頭臉黑成一塊碳,忽悠誰呢,正經人家?分明就是個道貌岸然的野獸,比他們還兇殘,非法持槍,眼睛能不眨一下朝他開槍,這就算了,現在還非法囚禁他們。這還是大清晨,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不過屋里的光線都被窗簾擋住,房子的門被推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逆光而來,一派的穩重成熟,溫潤的樣子看起來還有幾分和善??蓻]有誰認為藺璟臣和善。他心中縱然有善念,那絕對只會給世上真正的可憐之人,現在,他有多寵秦昭,那些意圖對秦昭不軌的人,藺璟臣對他們惡念就有多深,只是黑暗的一面,他是絕不愿意給秦昭知道?!袄习??!毙∧热顺M來的藺璟臣喊了聲。藺璟臣平靜的恩了聲,語氣還稍許慵懶,視線淡淡的落在大塊頭身上,長腿邁開,緩緩朝他前進,眼里,戾氣浮現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寂靜的屋子的門再度打開,里面還是陰沉沉的,看不清楚是什么狀況,不過,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從里面飄出來,里面的人奄奄一息。風一吹,散去藺璟臣依然是衣冠楚楚的樣子,他站在門口的一顆樹下,問小莫要了根香煙?!袄习?,那個劉森的身份是假的?!毙∧褵熯f上去之后把收到沒多久的消息告訴藺璟臣。藺璟臣吐了口眼圈,聽他繼續說?!罢嬲膭⑸磺艚谧约杭依镆呀浛煲粋€月了,今早警察找上門才發現劉森被銬著腳鏈鎖在房間里,而代替他身份的,他跟警方那邊錄口供說不知道是誰,而他錄完口供之后暈倒被送去醫院了?!碧A璟臣抽煙的動作頓了頓,眼眸沉沉,現在煙總是抽了一一小截他就不抽了,這會兒他把煙根兒扔在地上,“找人先繼續盯著?!倍谔A璟臣回公司之后,skll的檢測報告已經有人送了一份到藺璟臣手里,當他看完那份報告,深沉的眼睛宛如冷冬的寒潭。與此同時還在梨安園的秦昭同樣收到賀白來的電話,秦昭知道劉森的身份成迷,知道了skll的具體功效作用。skll在他們警局里原來是有檔案記錄的,不過屬于一級機密,只有警方高層人員才能知道。當檢測報告出來之后,瞬而引起省廳高層的注意力。賀白說,“skll三年前在國際上十分盛行,甚至有人愿意花費上億的美元,在前年,已經列并為國際十大違禁毒品之一,一旦沾染上這個毒品,說是想戒都難,而且能影響腦神經,會引起間歇性失憶,隔一段時間就把你腦袋的記憶清空,你會忘記一切,如果毒癮發作,不管誰跟你說什么,大腦都會強制去執行?!崩?,讓你去死,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是誰說的,大腦,身體會替你執行。秦昭抿著唇,手心有點發涼。如果那時候藺璟臣來晚一步,那她是不是就要墮落深淵,深陷于黑暗,最讓她感覺到害怕的是,她會忘記自己所愛的人,忘記藺璟臣?!斑@個毒品已經在國際被封殺,因為實在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是沒想到skll突然在我們中國出現,省局這邊已經高度重視?!辟R白沒有負責調查skll這個案子,既然是毒品方面的,已經交給毒品調查科的同僚繼續調查跟進。父親不僅危害社會,危害人體健康,但人心險惡,有人喪心病狂制造這些東西出來,賀白一想到秦昭差點中招,回想一下,現在還心有余悸。書房的門扣扣的響起。秦昭轉個身看了眼關著的書房門。阿姨推門進來,大嗓音響起,“秦昭啊,外面來了個男人,說是你哥哥?!薄爸懒??!鼻卣丫徚司徎?,昨天說好的,今天跟程徽出去跟羅衡陽吃午飯,然后程徽說過要來梨安園接她。阿姨看著秦昭臉色不大好,關心問起,“秦昭,怎么了?臉色那么差,是不是生病了?”秦昭搖了搖頭,說沒事,“阿姨,你先給我哥開門,我待會就下去?!卑⒁炭此樕兴徍?,應了聲好便關門下樓。此時,賀白聲音在那頭響起,他皺了皺眉,“秦昭,是不是嚇著你了?”再怎么講,秦昭也才20歲,縱然再勇敢聰明,但她還是個小姑娘?!捌鋵嵾€好?!鼻卣颜Z氣頓了頓,“只是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景覺得心有余悸,現在已經緩過來了?!辟R白還是說了幾句安慰她的話,介于程徽已經過來,兩人沒有再多聊?!皩α?,秦昭,我們毒品調查科的同僚想跟你聊聊,這會兒也差不多到你那兒了?!鼻卣讯髁艘宦?,通話結束,她轉身下樓。秦昭從樓上下來,就看到程徽身姿筆直的坐在沙發上,不過,她很快看到,程徽外套下,有個圓滾滾的屁股露出一半,貓尾巴搖啊搖。程徽紋風不動,更不理會那只往自己身上拱的胖貓,想了想,藺璟臣應該不是會養貓的人,那這只貓應該是自己meimei養。阿姨泡了茶端上去,“顧先生來過幾次,還給他帶過玩具,飯團還是不怎么愛搭理他?!背袒兆匀皇怯浀妙櫲糁葸@號人物,自己meimei養的貓,當然親近哥哥啊。彼時,在圓滾滾的貓頭從他外套里鉆出來的時候,他愛屋及烏,面不改色,伸手拍了飯團的貓腦兒兩下。秦昭在樓梯口望過去,有點忍俊不禁,她上前,莞爾笑,“哥?!背袒拯c點頭,“昨晚睡的好嗎?”他自是擔心秦昭在經歷昨晚那事之后,怕她睡不好覺。秦昭老實說,“睡的很好?!庇刑A璟臣在身邊,她能不踏實穩穩睡覺,半夜好像醒過兩次,但是再度沉睡也快。程徽默了一下,“你跟藺璟臣住一個房間?”他知道秦昭上課通常會在租房那邊住,但是周末都會回來這里。秦昭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閃了兩下,心里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大方承認,恩了一聲。程徽嚴肅臉,但語氣溫和,“你年紀還小,又在上大學,某些方面還是要注意一下,知道嗎?!鼻卣涯橆a有點飄紅,不過還是很淡然的回了句,“哥,順其自然就好?!背袒障肓讼?,倒沒再說什么,就是又在心里面可惜,怎么不是自己先遇上meimei,要是他找跟秦昭相認,自個meimei哪會那么早就屬于別的男人。然而現在,有女人跟她meimei搶男人,甚至手段還那么陰險,想想,就不能輕易寬恕。出門前,毒品調查科的警察登門拜訪,他們跟秦昭聊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左右,除了劉森,鎖定的嫌疑人:吳芊桐。除了沒有證據,但秦昭非常能確定就是吳芊桐做的,如果當晚劉森真的給她注射了skll,她相信后面一定還會有更精彩的內容等著她。除了skll,現在還有個問題,劉森的身份儼然成了一個謎團。電視臺個人休息間。吳芊桐的經紀人正數落著她,“你今天怎么回事,一整天都不在狀態?!眳擒吠┠抗獯魷?,好一會才回神,但是一聲不吭。經紀人拿她沒辦法,不過語氣已經放軟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太累了,今天的安排我給你往后推,你回家好好休息?!睅酌腌娺^去,吳芊桐應了聲好,她今天確實沒有心思工作,她捏著手機,緩緩的閉上眼睛。只是,有助理慌張的推門進來,手里同樣握著手機,“出大事了?!苯浖o人皺眉,“你慌慌張張干什么?”助理喘了口氣:“網上有媒體曝光芊桐姐隱婚,但更嚴重的是,媒體還再說芊桐姐婚內出軌?!庇袌D有證據,才在網絡上曝光沒多久,網民的反應已經非常響烈了。經紀人的臉色凝成霜。像婚內出軌這樣的新聞一旦炒大,并且跟道德掛上勾,事后洗白這明星的人氣也大不如從前,如果這件事沒處理好,那吳芊桐估計就要從神壇掉下來了。吳芊桐的臉刷的一下青掉,捏著手機的手指骨泛白。------題外話------慢慢開虐 166你試試,看誰先弄死誰 她演藝圈如今的輝煌,幾年來辛辛苦苦贏回來的榮耀,驕傲,也許就要錯之交臂了。 吳芊桐隱婚的消息保密功夫做的好好的,從來不會給媒體記者有機可乘,但是現在突然之間被公諸于世,而且還牽扯什么婚內出軌? 吳芊桐的經紀人在娛樂圈里已經是大姐大了,什么沒見識過,像吳芊桐這樣的情況,分明像是得罪了什么人。 經紀人看她,想起她其實近幾天的狀態都不是很好,工作上沒有以前那么專注認真,“芊桐,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還有婚內出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沒有做過?” 經紀人也不一定會很了解自己帶的藝人的私生活,如果吳芊桐有心要隱瞞,經紀人肯定蒙在鼓里,畢竟,經紀人要帶的,從來不只是一個藝人而已。 吳芊桐捏著手機的力道又松開,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眼睛里空洞又絕望,溢著淡淡悲情…… 經紀人見她沉默,死寂那般,頓時來氣,聲音忍不住撥高幾個分貝,“吳芊桐,我看這幾年是我慣著你把你慣壞了,我問你話呢,還不趕緊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不想再這行混了?” 吳芊桐咬著唇,語氣是滿腹的悲傷,她自嘲:“沒用的!” 是藺璟臣啊。 如果他要讓她名聲掃地,遺臭萬年,任憑她再怎么垂死掙扎,到最后她只能是敗的肝腦涂地,沒有任何活路。 經紀人不懂她話里的意思,“你說什么?” 吳芊桐喃喃自語,低垂著眼瞼,語氣全是心酸:“我跟他認識那么多年,那么喜歡他,可他能為了一個秦昭可以這么不留余力的對付我?!?/br> “她有什么好啊……” 經紀人聽著她的喃喃自語,眉頭皺的更深,不過看她一副傷神的樣子,語氣軟了幾分,“你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我問你的話,蒙不能好好的跟我解釋清楚,我清楚了才能幫你解決問題?!?/br> 吳芊桐眼圈有點紅,她無所謂的承認,“婚內出軌,是真的?!蹦菚r她還沒跟歐洋離婚,已經跟李豪牽扯曖昧不清了,說實話在,她那時候以為李豪是她的救贖,可相處之后,那只是無盡的深淵,黑暗。 長的再像,終究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不是她心里惦記的藺璟臣,所以在一段時間后她跟李豪斬斷了關系,可無法磨滅她還在有婚姻的狀態下跟別的男人牽扯曖昧這件事。 “你什么時候……” 吳芊桐卻不想再提過去,“什么時候很重要嗎,我確實在婚姻里不忠了?!?/br> 可最讓她傷心的是把這件事捅出來的是她心里面真正愛的那個男人。 經紀人看她的頹廢的樣子倒是有點恨鐵不成鋼,她沉默片刻,“我會給你處理這件事,但往后是怎么樣的情況結局多少也能猜到些,畢竟像婚內出軌這種丑聞一旦傳出去形象大為受損,往后想要大紅大紫難上加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br> 吳芊桐恩了聲,“我想一個人靜靜?!?/br> 于是經紀人和助理出去了,不大不小的休息間,獨留她一人。 網絡上炒作的風聲鶴唳,網民就愛瞎湊熱鬧,加上吳芊桐的緋聞其實很少,誰知媒體突然曝出她隱婚,隱婚就隱婚唄,居然還婚內出軌,之前保持再好的形象一瞬崩塌了。 就算還有鐵桿粉在替她辯解維護她,可聲勢過低,眨眼被路人粉給淹沒,不過不是沒有轉機,吳芊桐隱婚的老公真面目沒有被曝光,照片,基本上不露面,視頻也是。 棘手的是出軌對象的親密照也是看不清臉,但能讓網友辨認的清楚是不同人。 如果吳芊桐現在的前夫出來替她澄清,不是沒有回轉的余地,至少,名聲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