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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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l卻被她嚇得不輕:“我看你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這多危險。你還是趕緊買機票,我送你回國?!?/br> “沒找到陳斯之前,我哪里也不去?!备]冉一旦下定決心,誰都改變不了。 “這是明天再說,明早我去幫你把東西拿回來,到時候在決定?!眗ichal覺得跟竇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實在是不明智。 *** 竇冉覺得似乎命運之神開始眷顧她了,他們找到伊薩是兩天之后,在基爾庫克的一家地下賭場的廁所里,richal在外面看守,竇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伊薩制服了,現在的伊薩瘸了腿又收了傷,根本不是竇冉的對手。 竇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卸了他的槍?!眗ichal在外面提醒道。 竇冉自然不會松懈,把伊薩身上的槍卸下來。 “說,是不是你們帶走陳斯?” 伊薩見受制于人,狠狠地瞪了竇冉一眼:“不知道,我的人很快就會找過來,你們跑不掉?!?/br> “我不想傷你,陳斯到底在哪兒?!备]冉抬手放在他還包著紗布的臉頰上,用力一撕,露出他血rou模糊的半張臉,“你如果不說,我現在就讓你那條腿也斷掉,我看你們組織需不需要一個斷了腿的人?!?/br> 伊薩心中認準竇冉是不敢的,嗤笑了聲,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竇冉卻已經不是伊薩認識的那個竇冉,她反手拿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伊薩那塊完好無損的大腿上。 “說不說?” 伊薩尖叫了聲,捂著腿上的傷口,紅著雙眼:“你這個瘋女人。ey那家伙不是早就跑出來找你了嗎?怎么你們沒遇上?” 聽到這個消息竇冉內心又驚又喜又憂,喜得是陳斯沒事,驚得是陳斯居然逃了出來,又憂心他逃出來為什么不來找自己。 跟著richal回到公寓,竇冉內心百感交集,她越想越害怕。 “我會找人打聽一下有沒有陳醫生的消息?!?/br> “嗯?!备]冉想不明白,陳斯跑出來了為什么不來找她。 他們又在城里停留了一陣子,richal的朋友打聽到有個很像陳斯的人跟著難民隊伍朝西前進了。 竇冉聽了這個消息自然是要去追的,richal怕她危險便一直留在她身邊。 在這里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難民數量每天都在增加,竇冉幾乎是漫無目的地尋找簡直是難上加難。 發現richal的身份是在他們離開基爾庫克之后的一個傍晚。竇冉頂著一頭新剪的短發,跟在richal身后。 自從他們倆搭伙之后,richal就向竇冉展示了他的無所不能,好像沒有什么事情是richal做不到了,躲避leo的人,找到新的難民營,快速的確定陳斯的方向。 時間久了竇冉就覺得自己似乎再被richal牽著走。 今天她在跟richal分開之后就一路跟著他,穿過難民營經過廢墟般的鬧市區,richal一路走到一個大院子。 竇冉進不去就在門口蹲著,等richal出來。過了會兒有輛車開到大院門口,車上下來的人讓竇冉嚇了一跳。 那人花著半張臉,拄著拐杖。不是伊薩又是誰。 竇冉想告訴richal小心他,可是走了兩步,腦子里忽然靈光一線想起什么,轉身又往回跑。 richal回去的時候,天色已晚。 “今天有收獲嗎?”richal打開燈問竇冉。 竇冉坐在房子中間,旁邊放著收拾好的行囊:“richal,下面的路我想自己走?!?/br> “你在開什么玩笑?”richal說,“外面多危險,你一個人?!?/br> “那與你無關?!备]冉拿起身邊的行李。 richal抓住她的手腕:“你一個人就這么出去,是找不到他的?!?/br> “跟著你就能找到了?”竇冉反問他,“我今天都看到了。如果你沒有平安回來,我可能還會有些顧忌,但是你看看你身上哪里有一點受傷?!?/br> richal愣了幾秒:“我可以解釋的。我的確是瞞著,他是我哥哥,我也沒有辦法?!?/br> “他是我的敵人?!备]冉瞬間回想起她和richal的相遇,想起以前陳斯不讓他們多接觸的原因,恐怕也只有她一個人還蒙在鼓里。 *** 六月中東的天氣越來越熱,隨著戰爭大規模的爆發,難民的數量也增加了許多,大批的難民拖家帶口的離開自己家園,朝北度過海峽,到達歐洲。 竇冉離開了richal,沒想到竟然舉步維艱,只能混在難民里面漫無目的的找陳斯。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問過多少人,在多少個難民營里尋找過。 再見到陳斯那天,竇冉幾乎已經快失去耐心了。 以后的日子里她總是想起那天,細雨淅淅瀝瀝,干涸了一個月的大地引來了第一場雨,像是在災難之后給人們送來的洗禮。難民區的人們走出,慶祝這一刻。 他們在雨水中翩翩起舞,水珠隨著女人的裙擺、男人的發梢在跳躍。 竇冉穿著寬大的雨衣,背著半人高的包,站在雨地里仰著頭。雨水從天而降落在她的臉上,仿佛擊潰了她心里最后一絲希望。淚水夾雜著雨水從臉頰滑落。 兩天前,她聽說這個難民營里有一個中國人,便徒步了兩天達到了這里,找了大半個難民營,那個傳說中的中國人卻像是人間蒸發了般。 陳斯!陳斯! 竇冉抬手就著冰涼的雨衣擦了把臉,準備繼續前進。 忽然她看到一個人。他遠遠地站在人群后面,伸手接著雨水。兩個月不見,他的頭發已經長得半長,臉上的胡子也蓄起來,劉海隨意的搭在額間。身上一件單薄的破布衫,跟那些難民混在一起卻有幾分相似。 竇冉卻還是一眼認不出,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靈感應。 陳斯好像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看向她的一邊。 目光在空中相遇,兩個人誰都沒動,就這么長久的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的,陳斯突然笑了笑。 人群在他微笑的一刻,自發的朝著竇冉的背后走。竇冉逆著人群站著,人潮將陳斯帶到她身邊。 竇冉聽著他的呼吸,感受著他保護自己而抬起的手臂的力度,沒有在猶豫。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印在他的唇上。 陳斯的手臂在她腰間收緊,唇在她的唇上輾轉,用力的搓揉,像是要將她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身體里。 竇冉閉上雙眼,緩緩地感受著陳斯的冰涼的體溫,在耳邊呢喃地叫著她的名字:“小冉,小冉?!?/br> 猛地竇冉感覺到胸前一空,她在抬眸,陳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空蕩蕩的難民營,只有她一個人站在其中。她四處尋找,叫喊著陳斯的名字,但是她的叫聲被雨水淹沒。 天地間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黑暗,仿佛有人蒙上了竇冉的雙眼,她只能盲目的朝前走,突地腳下一空,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下墜,仿佛就要掉到世界的盡頭。 “陳斯?!备]冉猝然坐起來大叫了聲,四下看了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原來是做夢。她拉了拉身下的墊子,呆呆地在床上坐了會兒。 雨水落在頭頂的簡陋的防雨布上“嘩嘩”作響,她的眼眶微微濕潤。 一個星期前,她在這個難民營遇到了陳斯。原本的喜悅很快就被陳斯的冷漠澆滅,看著陳斯面無表情的從她面前經過,她的一顆心像是被放在地上□□了千百遍一樣痛。 即使如此,她還是選擇在離陳斯不遠的地方住下來。 竇冉轉身摸了摸身邊躺著的婆婆,頭還是很燙。她站起來,撩開簾子走出去。 外面的雨一連下了幾天,這場雨方式要把世界連成一片的感覺。 雨水淋在竇冉身上,頭發黏在她的頭皮、臉上,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朝下流。 這么晚了,不知道藥站的人還在不在,她身上的錢只夠買最后一個療程的藥,也算是報答那個老婆婆收留她的恩情了。 忽然她的耳朵聽到雨水中夾雜著奇怪的腳步聲,她警覺地一回頭,還沒看清楚來人,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她拽著那人的手,掙扎著蹬著腳,腳往后踢,沒有碰到后面的人,反而被另一個人抓住腿,順勢抬起來。 “臭女人,一陣不見變得利索多了?!币粋€不太熟悉的聲音刺穿她的耳膜。 竇冉渾身一顫,心里已然明白來人是誰。他們這么快就找到了,應該也已經找到陳斯了吧。她要趕快通知陳斯。 正想著,只覺得脖子后像是被折斷的劇痛,雙膝觸底。 雨水粘著發絲附著在她滿頭、滿身。頭疼得她抬不起來,只感覺到一個硬邦邦地東西抵在她的額頭上。 竇冉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她要是死在這里至少,陳斯聽到槍聲也會趕快離開了,只是不知道爸媽看到她的尸體會不會難過。 恍惚中,她模糊的視線仿佛看到對面走過來一個人,那人穿著跟夢里一樣的單薄的破布衫,蓄起的長發和胡子咋一看倒看不出是個東方人。 剎那間竇冉清醒過來,大叫了聲:“走!快走!” 她身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來人撂倒在地。 一切來得極快,天地之間除了雨水的聲音,再也沒有多余的聲音。 竇冉被人從地上拉起來,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竇冉,竇冉,你醒醒?!?/br> 她回過神來,迷茫地看著來人。陳斯將她緊緊地按在懷里:“我知道,我知道,沒事了,沒事了?!?/br> “陳斯,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竇冉抓著他身上的衣服。 “是我,是我?!标愃估潇o下來,“這里不能呆了,快走?!?/br> 竇冉回過神,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和淚水:“對,對。要快點離開?!?/br> “你去收拾東西,十分鐘之后在這里回合,我們要趁著天沒亮離開?!?/br> 竇冉回到自己的帳篷,把最后的那點錢留給了那個收留她的老太太,便收拾東西匆匆離開。 邊家的難民營經常有死傷事件發生,竇冉他們走后,那天的事情并沒有太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有少數人注意到似乎那個單獨住的怪人和那個長得奇怪的女人一起不見了。 不過很快也就給忘記了。 *** 跟著陳斯一路往西走了兩天,他們才敢停下來休息。 陳斯找了個偏僻沒人住的房子休息下來,白天他們不敢出門只能在房里呆著,晚上才會出來活動。 “我找了些吃的回來?!标愃雇崎T進來。 竇冉看著他,他們見面已經好幾天了,陳斯始終沒有開口跟她說過關于但丁和leo的事情,她也不好開口問。 “陳斯,我想跟你談談?!贬j釀了好幾天,竇冉終于把這句話說出口了。 陳斯放下手里的東西:“嗯?!?/br> “你之前......為什么見但丁?!?/br> “這是我的任務,在認識你之前,我和leo有過協定?!?/br> “好,這是機密,我不問?!备]冉換了個話題,“之前救我的人是你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