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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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向導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竇冉仿佛得救了一般松開陳斯的手。 “散了,散了,都散了。醫生看病有什么好看的?!毕驅屭s著圍觀的人群,擠到陳斯身邊,“陳醫生這是怎么回事?” 陳斯他們還沒來得及說話,站在門里的男人眼睛一亮,立刻搶話對著向導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 除了那句“她這種人”,竇冉一概沒聽清楚。 她心里盤算著,自己到底在他們眼里是那種人了? 向導若有所思的看了竇冉一眼,對著陳斯說:“她不能進去?!?/br> 這句竇冉聽懂了,自動后退了一步:“我可以在外面等你們?!?/br> 陳斯盯著竇冉松開的那只手看了兩秒,說了句:“留著她有用?!?/br> 向導的目光在陳斯和竇冉之間來回了幾次,仿佛在遲疑著什么。他張了下嘴,卻正好跟陳斯四目相對,時間靜止了幾秒。 他扭過頭,有些為難的又與男人交涉了一番。 不知道向導跟男人說了什么,只見男人低著頭沉思了片刻,然后緩緩的側過身給他們讓出一個小過道。 竇冉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雙手緊緊地握著包帶。 “你走我前面?!标愃拐f完,舉起手臂,跟竇冉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卻又將她護在自己身前。 經過男主人的時候竇冉還是側著身子,盡量讓自己跟他保持一段距離。她沒有抬頭,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目光里夾雜著的懷疑、不安和憤慨。 進了小院子,女主人早早便在院子里站著了,見到他們不免戒備了幾分。 向導同她解釋了會兒,她僵硬的肩膀才松懈了些,將他們細細的端詳了片晌,慢慢的跟著ata走到陳斯那邊坐下。 竇冉自個兒把院子看了一遍,看病她并不在行,就找了個適合的角度,掏出相機,對著陳斯他們拍了幾張。 她正看著剛才的照片,便聽到陳斯叫她:“竇冉?!?/br> “啊?!?/br> “你過來?!标愃怪鲃訉λ辛苏惺?。 竇冉小跑過去。 “手?!?/br> 竇冉伸出手,陳斯將聽診器的一段塞到她的手里:“我說,你來做?!?/br> “我不會?!备]冉伸手過去,想把手里的東西還給他。 “按我說的做?!?/br> 竇冉深吸一口氣,憋在胸腔里,等向導跟女主人解釋完。她長長的呼出氣,拿著聽診器的手顫顫巍巍地從黑袍寬大的領口伸進去。 手指無意中接觸到女主人的皮膚,竇冉驚了下。粗糙的皮膚下,她能清楚地觸摸到她凸起的骨頭,一排排細細密密。 “左邊點?!标愃乖谂赃呏笓]著竇冉。 竇冉按照他的直視用冰涼的聽診器在女主人的身體上劃過,或許是靠得太近,竇冉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似有似無。 陳斯指揮著竇冉,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又沉思了半晌,才讓竇冉收了東西。 把聽診器還給陳斯,女主人突然拉住竇冉的頭巾,微笑著對她說了句什么,竇冉沒聽懂,就無奈的搖了下頭,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她夸你頭巾好看呢!竇記者?!盿ta在一邊幫她翻譯。 竇冉執起頭巾的一角看了看,只是塊普通的紅紗巾而已:“謝謝?!备]冉用阿拉伯語道了句謝,又磕磕絆絆地補充了句:“是他送的?!?/br> 女主人聽了這話,眼底變得柔和了些許,微笑著對著ata說了句什么。 ata竟然漲紅了臉,解釋了一大段。 只有竇冉一臉懵圈的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一來一往好不熱鬧,也只能跟著傻笑。 竇冉偏頭,望向跟向導一起在小院子另一邊竊竊私語的陳斯。 陳斯察覺到了竇冉的目光,偏頭瞄了她一眼,卻沒有停留太久,轉過頭繼續跟向導說話。竇冉舉起手中的相機拍了幾張,鏡頭下陳斯的背影十分高大,蓄起來的胡子,讓他平添了幾分滄桑感,只是臉上醫生特有的冷漠不動聲色不變。 竇冉看得恍惚了,邁起腳步靠過去。陳斯和向導的對話竇冉沒聽清楚,但卻聽到了“x光、確診”幾個詞,她的右眼皮猛烈的跳動了幾下,回過臉剛好看到女主人正用對她微笑,臉頰不正常的凹陷,眼球凸出了許多,看著十分詭異。 “怎么樣?”竇冉問陳斯。 陳斯沒有說話,腳步一轉朝門口走,竇冉緊緊跟在他身后。 出了門,陳斯找了個拐角背對著竇冉點了根煙。 “怎么樣?”竇冉再次問。 陳斯抽了口煙:“可能是肺結核晚期?!?/br> “什么叫可能?”竇冉抓住了他回答里的重點。 “沒有x光不能確診?!?/br> 竇冉對肺結核這種病癥的概念并不很清楚,她之前接觸的幾個醫療隊,接待最多的也只是在暴力行動中受傷的人。反而是這種當地人的病癥,她很少關注。 她咽了咽口水:“那你有辦法嗎?” 陳斯思索了片時:“也許吧?!?/br> “什么叫也許吧?”竇冉的態度有些咄咄逼人。 “就是字面意思?!?/br> 陳斯點燃一支煙,背靠在墻上。他吸得很用力,一口接著一口,沒抽一下。 竇冉透過煙霧看他,他的態度,不由的讓她心中升起一絲憤怒。 這不是她認知里的那個陳斯,他曾經那么努力的要救一個人,現在卻似乎還沒開始就已經放棄了。 “沒有解決方法嗎?”竇冉問了句。 陳斯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向導從院子里出來,瞥了竇冉一眼。 “陳醫生?!?/br> “怎么?” 向導沮喪的搖頭:“他們不答應?!?/br> “嗯?!币磺兴坪跏顷愃挂饬现械?。他直起身,最后深吸了口煙,火星迅速燃燒。他手指微松,煙頭墜落到地上,揚起半點塵埃。 他吐煙的時候,竇冉隱約聽到一聲重重的嘆息:“先讓ata帶他去取藥?!?/br> *** 回到醫療隊駐扎的小院已經是晚上,跟著ata帶著男主人領了藥,送到家里。又應著女主人的要求,給他們夫妻拍了張合照,竇冉這一天也算是充實,只是后來沒有見到陳斯,她的心里不由有點失落。 “竇記者,不吃別浪費,給我吃?!?/br> 聽到ata的聲音,竇冉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眼盤子里被自己戳得已經不成樣子的菜,推到ata那邊:“你吃吧?!?/br> “你真的不要?” “吃吧?!?/br> ata絲毫不客氣拉過盤子,狼吞虎咽的把里面的菜吸入口中。 “竇記者謝謝你,”ata邊嚼菜邊說,他埋頭又巴拉了幾下,突然抬頭對著竇冉說了句:“竇記者,你那個頭巾不是我給的,是陳醫生讓我給你的?!?/br> 竇冉被ata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憋出了內傷,她摸了下頭巾的邊角,站起來,準備朝門口走。 ata卻在后面叫了句:“陳醫生去白天那戶人家了,據說是勸說去醫院的事情,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br> 聽了ata的那句話,竇冉早早的便回了房間,躺在床上腦子里卻不由的涌入許多東西,一些變成了碎片,雜亂的拼湊在一起。 再醒過來已經是深夜,竇冉仰躺著,豎著耳朵聽著耳邊同伴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外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她猛地坐起來,打開門,一氣呵成。 站在門口的陳斯和向導都被她們嚇了一跳。 迎著走廊微弱的燈光,陳斯盯著她幾秒,轉頭對向導說:“麻煩您了?!?/br> 向導識相的揮了揮手,回房間。 剩下竇冉和陳斯面面相覷,卻多了幾分尷尬。 “怎么晚了還不睡?”陳斯走到走廊邊,找了個臺階坐下來。 “我要是說,做惡夢被嚇醒,你信不信?”竇冉看著陳斯的側臉,他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沒有回答。而是從上衣的口袋里摸出干癟的煙盒,抽出一根點燃,黑暗中煙頭的猩紅忽明忽暗。 “怎么那么晚才回來?”竇冉問。 “有點事情耽誤了?!?/br> “你什么時候這么愛抽煙了?!备]冉被煙霧嗆得咳嗽了幾聲。 陳斯又吸了口:“談不上喜歡不喜歡?!?/br> “那是什么?” 陳斯思量了下:“需要不需要?!?/br> 竇冉看著陳斯,他的表情依舊是再熟悉不過的冷漠,卻又帶著一份遠遠超出他年齡的透徹。 竇冉忽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初衷,她總覺得自己能為別人做些什么,卻從來沒考慮過,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她直勾勾的盯著陳斯,仿佛想從他哪里得到答案。 “陳斯,志愿者到底有什么用?” 第14章 每次陳斯沉默的時候,竇冉的心都會變得沉重,宛如有塊石頭堵在她的心上,沉甸甸地喘不過起來。 走廊的燈在風中輕輕搖擺,燈光打在她臉上閃爍不定。陳斯不喜歡她那充滿期許的眼神,甚至有時候想要躲開。 “事情順利嗎?”竇冉岔開話題。 “還算順利?!标愃箒G掉手里的煙頭,用腳碾壓了一番,“早點回去睡覺?!?/br> 竇冉看著他站起來,手緊緊握著衣角:“謝謝你的頭巾?!?/br> “很適合你?!彼穆曇羯硢?,夾雜著煙草的味道。 竇冉的鼻息間充斥著煙草味,風沙一下子撲面而來,迷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