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mama,前天的奧數比賽,我得了第一名!”她身邊的小男孩說。 “童童真能干?!?/br> “mama,你說過奧數比賽拿了第一名,要獎勵我一輛新自行車?!?/br> “等mama下個月,發了工資,就給你買新自行車?!?/br> ...... 寧疏放下降魔杖。 現在不是時候。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她用頭發絲下咒,害得舅媽差點喪命,寧疏絕對不會輕饒了她,但不是現在,不能當著孩子的面。 在寧疏猶豫的片刻,在那女人領著孩子上了樓,消失在樓梯轉角。 寧疏念了個隱身咒,徑直跟了上去。 寧疏學的第一個咒術,就是隱身咒,一開始只能隱身幾分鐘,偷摸隱身了溜達到狗娃的房間,每次都能嚇得狗娃嗷嗷叫。 隨著修為的提高,尤其是生了道骨之后,咒術所發揮的時間,就長了很多,每次能隱身好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足夠了。 寧疏跟著那女人回了家。 家里的裝修非常簡單樸素,家具也相當陳舊,一臺彩電看上去年代久遠。 墻上掛著一張黑白照片,是男人的遺照。 中年喪夫,單親母親。 那小男孩乖乖地坐到書桌邊開始寫今晚的家庭作業,何玉芳去廚房做飯。 很快,廚房傳出香噴噴的飯香味。 寧疏在屋子里隨意溜達了一圈。 并沒有看到任何有關于風水秘術的器具或者神龕。 也許她并不懂行。 但是頭發絲的的確確是她的,紙片人是不會出錯。 五臟絲是至陰至惡的邪術,頭發絲用的是何玉芳的,她是舅媽的同事,最有可能接近舅媽下咒的人。 如果她不懂行,便是有人授意,或者...她向什么人求了這種邪術,要作小人,害舅媽。 寧疏坐在椅子上,看著母子倆吃晚飯。 “mama,你真的會給我買新自行車嗎,要兩千塊?!?/br> 何玉芳說:“啥自行車,這么貴?” “捷安特的?!毙∧泻⒄f:“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奧數比賽拿第一名,就給我買自行車?!?/br> 何玉芳給孩子夾了菜,說:“mama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月底發了工資就給你買?!?/br> “謝謝mama!mama你變大方了!” “mama就要升職當領班了,以后有更多的時間陪著童童,工資也會漲很多?!?/br> “太好了,mama!” 寧疏聽到領班兩個字,明白了一切。 格林酒店保潔領班,本來應該是舅媽,如果舅媽出了什么意外... 何玉芳既然能這樣信誓旦旦說她當得成領班,那么她肯定知道舅媽會出事。 不用懷疑,這件事就是她干的。 寧疏看著這對母子溫馨地吃著晚餐,她的臉色卻漸漸泛了冷。 晚上九點,何玉芳陪著小男孩上床睡覺,她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下來。 門,咔嚓一聲。 打開。 又關上。 何玉芳打開燈,懷疑地朝著門口望了一眼,什么都沒有看到。 她又關上了燈,然而在她關燈的那一剎那,面前突然站了個人! 何玉芳嚇得險些慘叫! 寧疏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緊扣著她的脖子:“想想你的兒子,你不會愿意他被嚇到,對嗎?” 何玉芳驚慌地連連點頭。 寧疏松開了手。 何玉芳連連后退,害怕地看著寧疏,聲音顫栗地問:“你到底是誰...你想怎么樣...” 寧疏伸手撩了撩她的頭發,聲音輕柔:“你真的是一位很好的母親?!?/br> 何玉芳嚇得全身發抖。 “你比我的母親好,差點就要被感動了,但是...” 她話鋒一轉,聲音帶著狠戾:“不管你是誰,境遇多么悲慘,生活多么艱難,你傷害我的親人,我就不會輕易放過你?!?/br> “??!”何玉芳看著寧疏,驚惶失措:“你是...你是...” “江瑜是我的舅媽?!?/br> “江瑜...”聽到這個名字,何玉芳眼神開始躲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記得?!?/br> “不記得了?”寧疏冷冷道:“看來你的記憶力真的不怎么樣,那么我來告訴你,你做了什么事,你將自己施了邪術的頭發絲,燒成了灰燼,放進我舅媽的水杯里,讓她喝下去?!?/br> 何玉芳連連搖頭,難以置信看著寧疏:“你怎么...知道?!?/br> 寧疏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為什么要害我舅媽?” 何玉芳情緒有些激動:“我在酒店干的時間比她長,憑什么這次競選領班,所有人都選她!” “她不就是靠著一張臉,對誰都笑盈盈,收買人心!” “所以,就為這個領班的位置,你就下咒害她!” “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只不過是提供了頭發...”何玉芳連連搖頭:“你又不是警察,你定不了我的罪!我沒有殺人,不是我!” 事到如今,何玉芳還在為自己脫罪。 這個世界,非要警察才能定人的罪?警察查不出來的事情,便永遠石沉大海,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 沒有這樣的事。 寧疏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舅媽不能平白被人害,不能平白受苦! 寧疏拿出刀子,順著那女人的臉蛋,落到她的頭皮上。 那女人嚇得不輕,一動也不敢動:“別傷害我,求你別傷害我?!?/br> 寧疏用刀子絞了那女人的頭發,按照傅南生所告知的方法,將她的頭發,剃得干干凈凈,然后一把火,燒光。 只要燒掉頭發,這五臟絲的咒術,也就算解了。 寧疏看著那女人,沉聲道:“五臟絲,至陰至邪之術,不是你這樣的女人能夠掌握的,告訴我是誰教你的,我念在你兒子的份上,饒你一命?!?/br> 何玉芳趴在床上,瑟瑟發抖:“我告訴你,別殺我!” “你說?!?/br> “牛骨嶺32號,你去找...” 何玉芳話音未落,突然臉色突然鐵青,好像喘不過氣來似的。 寧疏看著她這模樣,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何玉芳在床上滾了幾圈,嘴里吐出了黑血和一團污濁之物,便不再動彈。 寧疏伸手觸了觸她的動脈。 斷氣了。 ☆、牛骨嶺 “是開口煞?!?/br> 客廳里, 傅南生開了瓶啤酒,倒在杯子里, 遞到寧疏的手邊。 “壓壓驚?!?/br> 他柔聲說:“這件事跟你沒關系, 被下了開口煞, 只要說到定煞的字,人就會死?!?/br> 寧疏將冰冰涼的杯子推開, 頭靠在沙發上, 喃喃道:“牛骨嶺32號?!?/br> 是這幾個字,要了何玉芳的性命。 這幾個字是一個引,有人想要讓何玉芳把這幾個字說給寧疏聽, 但是說出來之后, 她就會喪命。 寧疏原本只是想教訓教訓何玉芳,并不想取她的性命, 畢竟她還有個孩子。 卻沒想到,人還是死了。 “何玉芳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不懂這些陰陽邪術,是有人借她的手,傷害舅媽?!?/br> 傅南生坐到寧疏的身邊, 喝了口清涼的啤酒,說道:“舅媽平時與人為善, 不會得罪誰,很明顯,那人不是沖她來的?!?/br> 寧疏何嘗不知道。 “是沖我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