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眾人紛紛表示不信。 直到某一天,終于有人看見梁敘拉了人家的小手。 【《我彧歸來》筱露】 特派醫療隊去往邊陲的路上遇上了山體塌方,軍警消防趕來救援的時候一群人或蹲或站在路邊吃方便面。 蓬頭垢面的蘇安希用方便面盒子擋臉,卻被一只手控黨舔屏的大手奪走。 徐彧:別擋了,沒穿衣服的樣子都見過了。 蘇安希:說的就像是我沒見過你沒穿褲子的樣子似的。 兩人身后的醫護人員和軍人們秒變吃瓜群眾! 這是……繞口令? 年少你年輕氣盛,我如影隨形。 而今你滿腔熱血,我甘之如飴。 這滿目河山你砥礪前行,我用雙手為你遮風避雨。 ☆、第 18 章 程等第一次醒來, 恰逢第二天午后。 窗外霧氣散開,陽光透過云層, 灑落一地金黃。 特護病房里, 程等的指尖微微一動, 驚得守在床邊的任珂幾乎一秒站起身來, 湊近, 一眨不眨地看著病床上的人, 下意識地喊他,“等等?” 那聲音落在程等耳畔,有些模糊得聽不真切。 只依稀能覺察到, 有人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就在他身側。 阿珂,是你嗎? 未幾,程等掙扎著睜開了眼。 初時, 頭很暈, 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東西。又隔了片刻,眼前才漸漸清晰起來, 也終于確定, 守在他身邊的人,就是任珂。 見她安好, 他虛弱地笑,心滿意足,“阿珂, 你沒事,太好了?!?/br> 任珂見到程等的嘴角在動,便小心翼翼地移開他臉上的氧氣罩,俯身湊近。 可下一秒,眼淚卻忍不住地落下來。 她點著頭,多想親口對他說:“我很好,你好不好?” 可目光觸到他被繃帶覆蓋著的右耳,那些話,便如鯁在喉,再也發不出聲音。 只能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你看,我很好。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寫完,任珂埋下頭,將濡濕的臉貼在程等的手心里,輕輕地蹭了蹭。 掌心里,她微涼的小手,換成一張濕乎乎的臉。蹭得他掌心,暖暖的,有點癢。 程等微微笑著,想抹去她臉上的眼淚,卻漸漸體力不支,再次睡去。 任珂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的臉,聽著他呼吸聲漸趨平穩,怔了許久,直到門外一聲輕響,才兀地回過神。 抬眸循聲望去,目光已是一片冷冽。 待看到來人是白嚴朝,任珂閉了一下眼,將眼底的冷意褪去半分。 “他怎么樣?”白嚴朝走到病床旁,“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有?!?/br> 病床旁,任珂彎著腰,用沾了水的棉棒,一點一點地濕潤著程等的嘴唇。 “白嚴朝,我想讓那些人得到他們應得的懲罰。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那些人”是誰,不必任珂明說,白嚴朝也心知肚明。 醫鬧傷人,且受傷的人是程等。 僅憑這兩點,就足夠這件事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迅速的方式,發酵并傳播開來。 其實,出事當天現場早有人報警。 程等剛被送進手術室,鬧事的患者家屬就被警方控制起來。 一起接受詢問調查的,還有當時在場的醫護人員及其他病患和圍觀人員。 但不知從何時起,這樣一件簡單的醫患傷人事件,在外界流傳開來時,卻漸漸變了味道。 有人說,這是一起醫療事故,中心醫院的醫生把一個年輕小伙子的耳朵給治壞了。家屬去討說法,鬧將起來,不小心傷到了旁人。 而程等,不是他們有意打傷的。而是他自己見義勇為,為了救人,才受的傷。 最后,醫院為了掩蓋醫療事故的真相,一定會起訴患者家屬。 這傳言,真假參半,卻讓無數不明真相的路人,信以為真。 初時,丁成擔憂著程等的安危,又顧及著任珂,只叮囑公司的公關部,將程等受傷一事極力壓下,容后再揭。 沒成想,事情非但沒有壓下去,反而有越來越多的人將矛頭直指院方和任珂,罵院方包庇兇手,罵任珂不配為醫。 而真正行兇傷人的病患家屬,卻成為了眾人同情的弱小。 有媒體公眾號在平臺的文章中,如此寫道: 兒子不幸受傷,送來醫院,卻被無良醫生毀了耳朵,年邁的父母討要說法,卻被院方拒絕,差點被打。 幸得程等庇護,才得以全身而退。 至此,坊間傳言,已徹底顛倒黑白。 任珂其實不在乎外面那些人怎么罵她。 但她決不能容忍,對方以此為鍥機,逃避罪責。 他們利用人們從眾的心理,將自己扮演成弱小,將程等說成英雄,把醫院和醫生定義為罪魁禍首。 以為這樣,就可以逼著程等和解,迫使院方忍氣吞聲,最后,警方即便證據確鑿,也要考慮事件的后續影響,而酌情輕判? 呵。 休想。 任珂低垂著眉眼,安安靜靜地坐在程等的床旁,消瘦的背影落在白嚴朝的眼中,說不出的羸弱。 以至于,他忍不住地提醒她,“這會讓你陷入眾矢之的!如果醫院不愿將此事鬧大,你卻反其道而行之。任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br> 微啞的女聲響起,輕柔的好像窗外的春風。 偏偏那一字一句,卻最是堅定不移,擲地有聲。 “我不在乎?!?/br> 她說:“他們既然傷了他,就該為此負責。我只要他們受到應得的懲罰,哪怕舍了這身白褂,也在所不惜?!?/br> 聞言,白嚴朝深知無法多說無益,便道:“你想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任珂依然微微笑著,瑩白的指腹輕柔地摸著程等露在被子外面的左耳,“我只有一個要求?!?/br> 白嚴朝:“什么?” “不和解,不妥協,不要賠償,若能重判,自然最好?!?/br> “重判”二字沉沉地落在白嚴朝耳中,他心里一緊,忽地恍然明白。 任珂這是早已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為程等出頭。 即便今天來的人不是他,也還會有其他人。 說來可笑,枉他剛剛還搜腸刮肚地給她分析利弊,夢想著能夠說服她,不要沖動。 可醒著的人,怎么可能叫得醒一個裝睡的人呢? 思及此,白嚴朝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落在程等的身上,心里就有點羨慕。 自己身邊怎么就沒有一個這樣的小青梅呢? 想想真糟心。 糟心的白律師把悲憤化為動力,伙同丁成一起奔波數日,事情很快有了進展。 一方面,出事當日被路人拍攝的現場視頻很快被傳至網上。 雖然視頻做了消聲處理,但絲毫不影響觀者從畫面清晰的視頻中,分辨原委。 輿論一夕倒戈,矛頭重新指向鬧事家屬。 而另一方面,程等醒后,經有關人員傷情鑒定,屬輕傷二級較重,遂警方依法對患者家屬提起公訴。 開庭那天,任珂與同事,及幾位在場的其他病患家屬,一起作為證人出庭。 因證據確鑿,案件清晰,又有白嚴朝這位劍橋法學博士,坐鎮原告辯護席,案件審理的過程很是順利。 期間,對方辯護律師提出庭外和解,表示患者家屬愿意賠償程等和醫院的全部損失,但都被白嚴朝和丁成合力拒絕。 當日下午,法庭宣判,病患的父親,即行兇傷人者,構成故意傷人罪,且手段殘忍,情節惡劣。判處對方三年有期徒刑,駁回上訴。 聽聞罪名坐實的那一刻,曾經那位帶頭鬧事的中年婦女當場暈倒。 任珂冷眼看著她,待另一位同事上前為其檢查,確認對方只是暫時昏厥后,才獨自轉身離開。 然而這件事,卻遠沒有結束。 程等受傷的消息傳出后,不止多家媒體出動記者前來報道,更有大批程等的粉絲自發地趕來醫院探望。 眾人被丁成以程等需要休息為由拒絕探視后,便守在院外,遲遲不肯離去。 為保安全起見,丁成不得不給程等所在的vip病房外,加派保鏢,嚴格限制來往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