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不需要么?哦……也是,本王的小諾諾還是很厲害的,那就拭目以待吧,若是你能應付,本王自然不會多事!”鳳之墨笑著道。 谷千諾咬牙切齒,本想反駁他幾句,卻聽到冬兒和季春的聲音向這邊靠近了,她正擔心自己和鳳之墨的私下交往被她們發現,一回頭,鳳之墨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冬兒和季春恰好此時跑了過來,冬兒一臉焦慮地道:“縣主,您怎么跑這兒來了,害我們好找!” “我就是剛剛多喝了兩杯,走走,散散酒氣!”谷千諾回道。 冬兒卻一臉嚴肅的表情,道:“縣主,您下回可不能再單獨亂跑了,雖然這里是華安公主府,但到底是別人家的地方,可不是絕對安全,萬一有人要對您不利,奴婢們又不在,誰保護您???” “噗……冬兒,你能保護我么?”谷千諾上下打量了一下冬兒,覺得這丫頭有趣極了。 冬兒一臉認真地點頭,道:“就算奴婢不會武功,但是出事兒了總能替縣主您拖住歹徒片刻,您就可以逃跑啦,再不濟奴婢的嗓子好,大聲叫還能嚇唬住壞人!” 谷千諾和季春相視一笑,季春道:“你這丫頭,盡說些有的沒的,不過也是一片忠心可嘉!” “嗯,那當然!”冬兒昂起下巴,頗為自得。 谷千諾只是笑,然后道:“走吧,咱們回去,免得華安公主找不見咱們,反而給她添亂!” 谷千諾回到園子里,所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大多都跑到公主府大小園子里游賞去了。 只有幾個年齡大些的夫人們,還坐在席上,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 谷千諾與她們也不相熟,無意攀談,也知道人家八成也不想與自己說話,便識趣地走到不遠處的亭子里坐下。 季春去為她端了杯茶水過來,冬兒就陪坐在一旁。 剛坐下不久,就有個丫頭過來,道:“縣主,我家夫人喊您去說話!” 谷千諾看著這丫頭,有些眼生,便問道:“你家夫人是誰?” “哦……瞧奴婢糊涂的,就是華安公主,我們在國公府喊夫人習慣了!”丫鬟歉意地道。 谷千諾這才明白過來,然后道:“好,有勞姑娘前面帶路!” 這丫頭也謙和有禮地為谷千諾引路,季春和冬兒都跟在身后。 這丫頭領著谷千諾穿廊走道,拐了又拐,有好幾次,谷千諾都覺得地形太復雜了,心中不禁產生疑惑。 “姑娘……還有多久才能到?”谷千諾問了一聲。 那丫頭回頭,笑著道:“一會兒就到了,縣主可是走累了?” “哦,沒有!”谷千諾隱隱覺得不對勁了,心里就留了個神,對著季春和冬兒使了眼色,要她們都小心些。 季春和冬兒都點點頭,緊緊挨著谷千諾,生怕有個閃失。 又走了一會兒,那丫頭才停下來,指著一處院落,道:“縣主,就是這里了,夫人在里面等您!” 谷千諾看這里實在太過冷僻,便問道:“公主殿下在里面?” “當然,縣主進去吧,莫讓夫人等急了!”那丫頭催促道,有些急迫。 谷千諾看著那石階上長出的苔蘚,還有院落里明顯透出的一陣凄冷感,就知道,這絕不是公主所居之處。 從方方面面都看得出來,華安公主是個精致的人,這種精致不僅體現在她的穿著打扮上,更重要的是體現在她對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 那是一種天生的優雅和精致,渾然天成,不讓人覺得做作??墒沁@個院落過于冷清也過于臟亂了。 華安公主怎么可能在此處歇息?即便她再喜歡清靜,也不可能到這里來! “縣主,您怎么了?還不進去么?”那丫頭看起來有些著急了。 谷千諾看著那丫頭,笑著問:“有勞姑娘送我到這里,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剛剛公主身邊也沒見你伺候!” 那丫頭露出不悅的神情,道:“縣主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懷疑我?” “姑娘言重了,不過是隨意聊聊,姑娘這么緊張,不是心虛吧?”谷千諾笑瞇瞇地問。 季春得了谷千諾的指示,悄悄地走到了那姑娘的身后,谷千諾道:“姑娘,不如你好人做到底,陪我一起進去,如何?” “我……我還有別的事兒,不能陪你進去了,縣主還是自己進去吧,進去就有人領你去見公主了!”那丫頭顯得有幾分慌亂。 “哦?既然姑娘不愿意陪我進去,那么……我也不想去見公主了!”谷千諾佯裝要轉身往回走。 谷千諾走了幾步,那丫頭就焦急地道:“縣主,你回來,奴婢送您進去!” 谷千諾笑著轉過身,道:“姑娘還真是熱心呢,那就請姑娘情面帶路!” 073 發生命案了 季春朝谷千諾點點頭,那丫頭的步伐放得極慢,上了臺階,到了門口,又轉身道:“縣主,您請!” “姑娘請!”谷千諾偏偏不肯先進去。 那丫頭咬著牙硬著頭皮道:“奴婢真的有事要忙,實在不……啊……” 季春在身后猛地一推,那丫頭就摔了進去,可是令谷千諾沒有料到的是,這丫頭忽然回身,往她臉上揚了一把粉末。 谷千諾趕緊閉氣,但還是吸入了一些粉末,季春雙手一揮,將粉末揮出去丈許。 然后趕緊拉著谷千諾退了下去。 “主子,您沒事兒吧?”季春緊張地問,而此時冬兒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谷千諾搖搖頭,只是有些虛軟,道:“還好,吸入的不多!” “這該死的丫頭!”季春說著就要上前去捉人,可是哪里還能見到那丫頭,人這么會兒功夫就跑沒影了。 谷千諾道:“快,扶上冬兒走!” 谷千諾知道,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了。 季春趕緊過去扶冬兒,冬兒中了那毒粉,臉色酡紅,像是喝多了一樣,囈語不斷。 谷千諾也微微有些喝多了的頭暈感,只是不像冬兒已經是陷入了迷亂狀態。 “殺人了,殺人了……” 剛剛消失的丫頭,不知為何又出現在了谷千諾她們的不遠處,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叫。 谷千諾心中一驚,知道她還是落入了陷阱。 季春問道:“主子,怎么辦?” “別慌,我們什么都沒做,也不需要再走了,看看她們到底唱的哪一出吧!” 谷千諾索性停了下來,季春扶著冬兒,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設局之人出現。 不一會兒,公主府的府兵便聞聲而來,那丫頭領著府兵朝著這里過來。 “發生何事了?” 那丫頭驚惶地道:“縣主殺人了!” 那些府兵看著谷千諾三人,一頭霧水,道:“你說什么呢?哪里殺人了?” “就在院子里,我剛剛從這里經過,看到縣主殺了一人,才嚇得大叫的!”那丫頭手指著谷千諾。 府兵的首領對手下人使了個眼色,就有幾人進了院子一看,不一會兒果然傳出喊聲:“孫伍長,不好了,里面死了個婆子!” “什么婆子?”那孫伍長急忙跑去查看,果然看到院中的角落里躺了個人,流了很多血,已經濕了一大片地。 季春看著谷千諾,谷千諾搖搖頭,讓她不要出聲,眼前這個情形,定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精心布下的局。 目的……是要定她的罪,而這個人,不作他想……軒王或者直接就是皇帝! 不能暗中要她的命,自然就需要個可以殺她的名目,看來皇上真是要定了她的命! 季春卻已經急出了汗,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如若罪名坐實了,不管谷千諾現在是什么身份,殺人都是大罪! “谷縣主,恐怕您要隨屬下去見公主殿下了!”孫伍長走出來,一臉嚴肅地看著谷千諾。 “我想你還是去請公主殿下來吧,還有不要動尸體,更別讓你的人隨意走進去,破壞了證據,到時候……可就找不到真兇了!”谷千諾冷靜地道 那孫伍長詫異地看著谷千諾,問:“縣主的意思是,兇手另有其人?” “我可沒有殺人!”谷千諾只是坦坦蕩蕩地看著那位皮膚黝黑,孔武有力的孫伍長。 孫伍長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縣主就在此地稍候片刻,我馬上就去請公主殿下!” “好!”谷千諾對此人的識趣感到很滿意。 可是這布局之人,既然是要她的命,想必里面肯定留了對她不利的證據吧? 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隨機應變了,沒想到來赴宴,竟然成了別人的甕中之鱉! 那些府兵將院子包圍了起來,一個個如臨大敵地看著四周,盯著谷千諾。 谷千諾則讓季春扶著冬兒在一旁坐下來,季春低聲問:“主子,現在該怎么辦?” “你待會兒什么都別說,聽我一個人說就可以,我只是很好奇,這出戲,到底會有多少人參演!”谷千諾微微露出冷笑,鳳子軒為了殺她,也真是煞費苦心。 “那個丫頭是關鍵,縣主,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季春問。 “沒有用,那丫頭不會聽我們的,我們現在就是別人砧板上的rou,做什么都晚了!”谷千諾道。 季春露出絕望的眼神,道:“主子,那……那難道我們就要坐以待斃么?在公主府上殺人,可是死罪??!” “我知道,季春,你放心,這件事如果一定會定罪,我會一個人承擔下來!”谷千諾對季春道。 季春露出惱怒的樣子,道:“主子,您在說什么呢?奴婢既然發誓效忠于您,怎能讓您獨自面對困境,哪怕是要上刑場,奴婢也陪您一起!” “你待會兒可千萬別這么做,萬不得已之時,我會盡力保全你,你不能被抓了,如果你也被抓了,那誰出去想法子救我?”谷千諾盯著季春,用眼神警告她不要意氣用事。 季春咬著牙,道:“主子,奴婢不明白,他們為什么一定要你的命!” “大概是我身上有什么必須要死的理由吧!”谷千諾覺得最可笑的莫非如此,自己連自己為什么該死,都不知道! 季春紅了眼睛,道:“主子,要不就讓奴婢承擔所有的罪,您安然脫身,奴婢不怕死!” “沒用的,這個局就是為我而設,又怎么會甘心讓你攬下所有的罪,他們煞費苦心可不是為了只除掉你!”谷千諾嘆息著道,她看得很清楚,所以才覺得無奈。 季春又何嘗不明白,自己只是個小角色,根本滿足不了那些人的大胃口。 “記住,你要盡力保住自己,然后才能出去想辦法救我,哪怕是劫獄,難道多你一個人不更有機會么?別意氣用事,我暫時死不了!”谷千諾道。 季春點點頭,道:“好,主子,萬一不行,奴婢就帶著人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