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哥哥在一旁看著也干著急,不停拍腦袋,一次次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孟伊夏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今晚我們倆再好好對一下劇本?!?/br> 孟伊夏頓時腦袋發蒙,終于明白演員的辛苦,真不是你穿個戲袍背個劇本就可以的。 哥哥畢竟飾演的是女主,對男主這個角色掌握不來。孟伊夏知道向哥哥請教怎么演好男主只會擾亂哥哥的感覺,只好硬著頭皮去找落星河指教。 原以為落星河會得意地奚落她一頓,卻不想落星河沒有露出任何鄙視她的表情,神色略顯嚴肅地問:“這么說你答應我不再和霍先生往來了?” 孟伊夏把頭點成搗蒜,“嗯嗯嗯!” 這天夜里,孟伊夏沒有回家,一直和落星河在影視基地對戲。 落星河不愧是專業演員,從眉毛、眼睛、嘴巴到眼神以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每一處都給孟伊夏做了簡單而有用的講解,并在對戲的過程中誘導她對角色|情感的釋放。 工作上的落星河,一絲不茍,頗具威嚴,真是一點也不愧對他的名氣。 孟伊夏漸漸改變了對他的看法,甚至對他有了一點敬佩。 這晚,他們只睡了兩個小時,還是就地而睡,因為實在太困太累,已經沒有選擇環境的余地。 第二天,繼續是少年男主和少年女主的戲碼。 這一回,孟伊夏只試演了兩次,導演便喊過,正式開拍,并對孟伊夏演技的進步贊不絕口。 孟伊夏被夸后,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搬上銀幕只有五分鐘的戲,他們卻拍攝了六天。 第六天是少年男主和少年女主最后一幕的戲,也是動作難度最高的一幕戲。 這幕里,飾演少年男主的孟伊夏需要吊威亞進行完美地飛行。 她需要先從地面飛升到十米高的地方,然后急速而下,來到女主身后,為女主擋劍。 孟伊夏在正式開拍前便知道有這么一幕戲,一直也很期待。 當被鋼絲繩吊起剎那,她還是平靜的,但當到達十米高的時候,她原本激動的心情漸漸轉為些許驚恐。 下方,導演拿著喇叭筒問她感覺如何。 她咽了口唾沫,向下方點頭表示還好。 接著是快速降落環節。 因為緊張,她完全拿不出角色該有的表情和神情。 如此,試演環節進行得十分困難,加上吊威亞時而成功時而失敗,來回試了二十多次。 孟伊夏終于適應了吊威亞的感覺,在停工午休前的最后一刻,完美完成了導演想要的效果。 午休是兩個小時,從十二點到十四點。 孟伊夏接過哥哥遞過來的飯盒,看到盒飯里比別人多出的她最愛的紅燒魚,驚喜不已。 孟伊尚點了下她的腦袋,笑道:“辛苦了,獎賞你的?!?/br>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人群轟動的嗡嗡聲,工作室副總監跑過來沖孟伊尚喊道:“尚哥,有個了不得的人物要見你!” ☆、吊威亞 所謂了不得的人物是夏氏集團最大股東莫延肅的女兒, 莫杉杉。 想到數天前與莫杉杉之間發生的沖突,孟伊夏還有點心有余悸。 幸而莫杉杉并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想與哥哥談投資的事。 莫杉杉說, 雖然夏氏集團已經投資過, 但她的母親還開了一家以名牌衣服為主的大型公司,不屬于夏氏集團。她的母親聽說夏氏集團投資了這部電影, 也想跟風投資,而且也是一個億。 無論是導演還是哥哥都被莫杉杉口中的數據吸引住了, 何況他們劇組現在確實手頭緊, 急需投資。 莫杉杉說不放心他們劇組的能力, 所以要求召集全部工作人員開個會,看看他們的能力再決定是否投資,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不會耽誤他們下午開工。 于是,半個小時候,所有工作人員在莫杉杉指定的大樓會議室里聚會。 孟伊夏擔心因為自己影響投資的事,所以默默坐在最后一排。 很快, 莫杉杉邁著輕快的步伐與導演以及孟伊尚走了進來。 就在所有人以為莫杉杉這個大小姐會說些什么或者問些什么時,莫杉杉卻只瞥了一眼眾人,搖了搖頭, 轉身離開。 孟伊尚追過去問怎么了。 莫杉杉站在走廊上,嘲諷道:“就這么點人手,能拍出什么好電影。真抱歉,不是我不想投資你們, 而是你們沒資格接受我們的投資?!?/br> 孟伊尚作為久經沙場的老滑頭,對這等嘲笑早已習以為常,回道:“是的,我們只有資格接受夏氏集團的投資?!?/br> 莫杉杉青著臉撇了撇嘴,轉身大步離去。 小插曲過后,一切又恢復正常。 孟伊夏得知投資的事黃了,暗想大概是因為她的關系,多少有點自責,所以下午的演戲格外用心。 上午已經能夠把握好吊威亞的戲份,所以下午她一點也不擔心。 可是這回,當她被拉到十米高的空中時,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某一處傳來奇怪的像是在一點點斷開的聲音。 幸好這時,在導演指示下,鋼絲繩已經開始下降。 由于拍攝的是晚上的戲份,所以整個拍攝都是在高高的影棚里進行。 孟伊夏擺好了動作,開始飛速下降,就在離地面還有大約三米時,高空中的某一處繩索徹底斷開。 幾乎由不得任何人反應時間,她身體一個不平衡,摔落下來。 本以為怎么也要摔個面目全非,回過神時,臉并沒有貼在地上,而是貼在了一個人的懷里。 落星河的聲音自她身下呻|吟,“可以起來了嗎?我的胸膛……很痛……” 原來在那千鈞一發之時,是落星河跑上前接住了孟伊夏,幸好很是聰明在接住孟伊夏的一瞬間彎曲了力道,和孟伊夏一起摔落在地,并沒有被孟伊夏砸傷,但也砸得夠嗆。 孟伊夏連忙爬起來,看著揉著胸膛喊痛的落星河,將將回過神,想問落星河怎么樣,卻感覺頭頂一陣奇怪的聲音,抬頭看去,只見連接著鋼絲繩的一個長形鐵架從影棚頂端滑落,徑直落下。 她幾乎下意識地想推開落星河,卻還沒來得及低下頭,便被爬起來的落星河狠狠推到了一邊。 緊接著,在眾多想要上來幫忙的人的目光中,鐵架徑直落下,砸在了落星河的身上。 孟伊夏因為剛才被落星河的一推,摔在一米外。 她聽到很大的如同驚雷一般可怕的巨響,然后整個人都恍惚了?;秀钡嘏懒似饋?,恍惚地看到近在咫尺的鐵架下的人鮮血淋漓,想要去把鐵架移開,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最終被其他人給拉了出去。 不久,她看到了救護車,看到一身是血的落星河被醫護人員抬進了車里。 她一遍一遍擦著眼睛,不讓眼睛模糊,卻擦了一臉的血。 原來她在之前想要移開鐵架時別鐵架鋒利的邊緣劃破了手臂,此刻一雙手鮮血淋漓。 驚心的疼痛隨著這個發現而傳遍了全身。 這時,孟伊尚跑過來拉著她一起上了另一輛救護車。 一路都是嘈雜的救護車的鳴聲。 終于到達醫院。 由于要包扎傷口,孟伊夏被兩個護士迎進了一間醫務室。 孟伊尚安慰她:“你在這里安心包扎傷口,我去看看落星河的情況?!?/br> 哥哥匆匆離開后,一個外科醫生走了進來。 孟伊夏木訥地看著醫生給她的雙手打麻藥、縫針、包扎,從始至終一聲不吭,因為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也無法去想。 醫生做完最后一步后,囑咐道:“傷口太深了,愈合要很長一段時間。你這一個月的時間不要碰生水,及時來醫院檢查,以防留下疤痕?!?/br> 護士拿著鹽水瓶要給她打點滴。 醫務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孟伊尚大步跑了進來。 孟伊夏猛然起身,終于說出了話:“他怎么樣了?” 孟伊尚喘息了下,道:“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醫生說落星河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做一個手術?!?/br> 孟伊夏瞬間覺得一身的力氣瞬間都被吸走,整個人癱了下來,淚水嘩嘩的流,“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孟伊尚卻沒有放下眉頭,神色緊張道:“情況還不是很樂觀。手術有點麻煩?!?/br> 孟伊夏搖搖晃晃地站起,擔心地看向哥哥,“什么意思?” 孟伊尚道:“醫生還說他們檢測出,落星河的血型是ab型rh陰性血,屬于稀有血型。醫院的血庫沒有足夠的這類血型的血用來手術。雖然我已經動員了所有人去查有這個血型的人……” 孟伊夏想到自己和哥哥都是常見的abo血型,頓時慌了,著急地問:“怎么樣,找到了嗎?” 孟伊尚點頭,“我剛剛把這個消息通報出去,就有人告訴我,他在網上看到一個人有這類血型。這個人你我都認識,就是夏氏集團的繼承人,霍赟霍先生?!?/br> 不等孟伊尚說出來找她的真正目的,孟伊夏已主動道:“我去找他幫忙!” 孟伊尚拉住她,“你先不要著急,我已經打電話告訴他發生的事,他正往這邊趕來。因為害怕他不答應幫忙,所以我說了謊,說要做手術的是你。所以,你不能去見他?!?/br> 孟伊夏愣住,又急又氣,“什么?你怎么確定說是我,他就愿意過來幫忙了?” 孟伊尚嘆了嘆,“我也不清楚,當時太著急,就靠直覺撒了謊?!?/br> 孟伊夏百思不得其解:“你哪里來的直覺?” 事已至此,只好將錯就錯,畢竟救人重要。 與此同時,醫院外面,霍赟開著一輛賓利橫沖直撞般來到了醫院大廈前,與此同時,后面一直緊跟著他的車也停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他車的前方,顯然有意攔他。 霍赟知道攔他的那輛車上坐著的是一心撲在父親遺留下的科學實驗上的楚長生。 他深吸了口氣,推開車門下了車,果不其然地被也剛剛下車的楚長生抓了個正著。 “你給我回去繼續做實驗!”楚長生揪著他的衣領,沖他大吼。 霍赟滿腦子都是躺在醫院里等著他的血液做手術的孟伊夏,懶得和面前這個急功近利、冷血無情的人廢話,一拳將他打趴在了地上,然后飛奔進了醫院。 迎接霍赟的是哥哥孟伊尚。 “伊夏現在怎么樣了?”霍赟問。 孟伊尚一邊引導他走向獻血室,一邊悲傷道:“她受了很重的傷,需要做手術。只要手術成功,她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