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焚修,我等了你三年,如今你終于回來了,卻連見我一面也不肯嗎?難道你在氣我當年沒能幫到你?當初我得知你受傷的事后,你已經被送出宗門……” “讓開?!狈傩蘩淅涞拇驍嗨?,不想再跟她浪費時間。 “焚修……” 戚柔珊還想糾纏,焚修的身影卻突然從她面前消失了,迅速轉身,只見焚修已經到了她身后,與她已經隔開了距離。 戚柔珊愣怔了片刻,這才抬步追上去。 好不容易等到焚修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戚柔珊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聽到腳步聲消失,卡在山縫里的小奶獸,一雙漂亮的金色大眼睛,無神的看著縫隙外的一絲光線,淚眼婆娑。 在聽到焚修說出那句“接人”的時候,小奶獸眼淚立刻就掉下來了,他覺得委屈,自從回到這個世界,他全心全意在乎的、照顧的都只有表哥一人,他本來以為表哥是他的,但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 表哥也是男人,會娶妻生子,會有自己的家庭,而自己,只是那個多余的人。 不管表哥如何在乎他,也不可能超過對自己的妻子,表弟畢竟是表弟,甚至連親弟也不是,如何能得到表哥全部的關注呢? 一想到以后,表哥也會將別人如此放在心上,小奶獸就難過欲死。 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的表哥…… 這是他心中最真的念頭,但是他卻不敢說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他又如何有膽量說出口呢? 他渾渾噩噩的看著那一絲光線從明變暗,又從暗轉明,外面的腳步聲不時的響起,經過此處的人很多,但都是陌生的味道,他沒有再聞到表哥熟悉的味道。 這期間,他嘗試著想從山縫中出來,可是,縫隙實在太小,他被卡在里面,只要一動,身上薄薄的如同幼羽的鱗片,就會痛得他渾身無力,如果就這么爬出去,他身上的鱗片絕對會刮個干凈。 掉鱗的痛苦,對還是小奶獸的他來說,還是太過殘忍了。 在嘗試了兩次之后,無法出去,小奶獸干脆認命了,他此刻整只獸都被負面情緒籠罩,他想著,出不出去都是一樣,就算他不出去,對焚修也不會有什么影響,那他還出去干什么呢? 于是,他就側著身子趴在縫隙里,不吃不喝一直趴了兩曰。 直到第三日,有下山的腳步傳來,小奶獸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連眼睛也沒睜—下。 這里來來往往會有不少人,腳步聲不斷,所以聽到這個腳步聲,小奶獸也并沒有太在意。 原本打算經過的腳步,突然停住了,腳步的主人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緩緩蹲下身,目光看向山壁間的那個狹小的縫隙,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將手伸進了那個縫隙之中。 原本卡的死死的山壁,突然“嘩啦”一下變得松散起來,落下來的碎石,全都被那只手托住了,然后仔細的將碎石托出來,扔到一旁。 又是“嘩啦”一聲,縫隙的洞口變大,碎石沒有落下,而是憑空懸浮著飛向一邊。 洞口開大,藏在里面的小奶獸也露了出來。 小家伙將他的小腦袋搭在前蹄子上,耷拉著毛首茸的小耳朵,感受到光線照射,他只是無力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見到一雙溫和的目光,隨即再次合上眼睛。 此刻,就連被陌生人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怕了,他發現,如果失去表哥,他會變得無所顧忌,什么也不會害怕,因為在乎,才會擔心,才會害怕,如果沒有什么好讓他在意的,他又何必畏首畏尾,躲躲藏藏? 白夙驚訝的看著從縫隙里挖出來的小奶獸,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居然認不出這是什么獸,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魔獸就對了,魔獸都有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先前小奶獸那一眼,看得白夙心都在顫抖。 第248章 被撿回了陣院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如同天地間最美的寶石一般,純金色的,非常漂亮,那淚眼婆娑的模樣,看得人心都跟著揪起,楚楚可憐的樣子,頓時吸引了白夙所有的注意力。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小奶獸的腦袋,“小家伙,你怎么會在這里?” 小奶獸沒有反應,仍然趴伏在地上不動。 白夙等了一會兒,見小奶獸沒有反應,又道:“能聽懂我說話嗎?我帶你離開這里,可好?” 小奶獸仍然沒有絲毫反應,于是白夙判定,這只小家伙可能是還未開智的妖獸人類和妖獸的關系雖然不太好,但卻沒有像和魔獸那樣,見面就是不死不休,對妖獸抱有包容心的人類,不在少數,而怡好,白夙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討厭妖獸,只要是無害的,他都不會無故取其性命,更何況是如此漂亮的小妖獸呢? 白夙伸手,雙手托住小奶獸的兩只前肢,將它從山縫中抱了出來。 抱出來之后,白夙才發現,小奶獸的身體上,全都是干涸的血跡,小家伙受傷了。 也虧得小奶獸是在宗門受的傷,如果是在外面,估計他的血味,早引來一些獸類的襲擊了。 “你受傷了?!卑踪韺⑺нM懷中。 一手抱著小奶獸,一手結出一個手印,往前一指,一道陣法出現在山道上。 白夙步入陣法,光芒大漲,一人一獸頃刻間消失在了山道上。 另一邊,陣院的傳送陣中,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守陣弟子急忙行禮,“白長老?!?/br> “嗯?!卑踪響艘宦?,腳步不停,徑直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等白夙離開,一位守陣弟子這才奇怪的開口,“哎,你先前看到白長老懷里抱著的東西沒有?” “東西?沒有啊,沒看見?!蓖槠婀值目粗?,“你眼花了吧?什么東西能讓白長老抱著?” “我真的看見了,是……是一個彩色的?!边@守陣弟子只是不經意的偷看了一眼,只看到那東西顏色很好看,想再看一眼,白長老已經走過去了,只留下一個背影。 “管他是什么,只要是白長老帶回來的東西,那必然是寶貝?!绷硪幻茏硬回撠熑蔚恼f。 白夙將小奶獸帶回自己的院子,將它放在一塊蒲團上,自己去打了點水來給小奶獸清洗身上的血痂。 白夙小心翼翼的把它清洗干凈,才發現小家伙身上根本沒有傷口,可是那血痂卻是真的,可能是受傷之后又恢復了?那小家伙得卡在里面多久了? 白夙喚來伺候的小廝,讓他去準備點吃的。 小廝低垂著頭,正好看見趴在蒲團上的那一小團,驚奇的睜大了眼睛,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小廝領命離去,沒過多久,就回來了,食盒里放著幾種rou食,切的都很小塊。 小廝很有顏色,一見白長老在給那一小團擦身子,又吩咐他準備吃的,就知道是為這個小團團準備的。 白夙從幾個碟子中,挑了一只碟子端出來,放在石桌上,又把小奶獸抱起來,也放到石桌上。 “吃吧?!卑踪砻嗣∧太F的腦袋。 誰知,小奶獸連腿也沒撐,怎么放下,怎么趴倒,甚至連眼睛也沒睜一下,面對一碟子rou食,更是連聞也沒聞一下。 “不喜歡吃嗎?”白夙又把其他碟子都端出來,一一擺到石桌上,小家伙仍然一動不動的蜷縮在石桌上。 白夙苦惱了,他沒養過妖獸,自然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 宗門里也有妖獸,不過都是飛行妖獸,那是宗門特意養起來,留著當坐騎用的只要能控制住,個人也可以養,白夙因為不經常離開陣院,覺得自己不需要,也沒動過那個心思,如今許久未曾下山,這一下山就撿到了一只小奶獸,不得不說,這確實是緣分。 白夙決定,一定要好好養活它。 小廝好奇的要死,見白夙長老盯著小奶獸一副苦惱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出聲,“白長老,這小家伙,是不是生病了?看它沒精打采的樣子,顯然不對勁啊?!?/br> 他身為小廝,伺候白長老的同時,自然也要伺候好白長老的寵物。 白夙卻是搖頭,他們這些修者,除了受傷造成的一系列問題之外,幾乎不會自然生病,妖獸就更別說了,天生rou體強悍,連修者也不如,怎么可能會生??? 不過,看小奶獸的模樣,確實無精打采毫無精氣神。 “如何了?可有什么收獲?”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高大的身影很快就到了面前。 小廝一見,急忙恭敬的行禮,“穹長老?!?/br> 穹雍一拂長袖,“下去?!?/br> 小廝急忙退出了院子,獨留兩位長老在院中。 高大的男人,身材偉岸,臉部輪廓深邃如刀削斧鑿一般,一雙眼睛非常鋒利,和白夙的柔和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他已經知道白夙下山是為了何事,萬長老帶來的消息,白夙也沒有瞞著穹雍,已經和他說了。 “沒有,我趕到的時候,黑袍人已經走了,萬寶閣的長老,沒能將人留住?!?/br> 白夙說著已經坐到了石凳上。 他兩天前剛給萬長老一塊傳訊令,叮囑他再見到黑袍人過去,立刻聯系他,他會趕到。 這不,今日一早,萬長老突然聯絡他,說有個黑袍人過去詢問,兩日前在此買月磐石的人去向。 萬長老一聽,這可是大事,說不定此人就是那位黑袍人的同伴,如果留下他,肯定能摸出那一位的下落和身份,這才立即通知了白夙,白夙對那黑袍人正是感興趣的時候,也就親自跑了一趟。 誰知,等白夙趕到的時候,萬長老無比惶恐的告訴他,人已經走了,走的非常果斷,不管他說什么,那人都沒有停留一步,礙于對那黑袍人身份的忌憚,萬長老也不敢強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離開了。 蔫頭茸腦的小奶獸,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抖了抖耳朵。 黑袍人?萬寶閣長老? 穹雍大馬金刀的往石凳上一坐,說出一句話,“沒用,讓他留個人也留不住。 白夙笑道:“去那里購買月磐石的人,很有可能是煉陣師,不是留不住,只怕是不敢得罪?!?/br> 月磐石? 小奶獸毛茸茸的耳朵“咻”的一下豎起,金色的大眼睛也睜開了。 黑袍人?萬寶閣?月磐石? 這是在說我嗎? “哼!”穹雍對那個長老的辦事能力,仍然很不屑。 “這是什么?”穹雍忽然對上一雙金色的大眼睛,奇怪的問白夙。 “小妖獸,我回來的途中,在山縫里撿到的?!卑踪硖钟窒朊∧太F的腦袋,可是這次,小奶獸卻是偏了偏頭,躲過了。 他不喜歡被人隨便觸碰,特別是在本體的狀態下。 其實小奶獸在接受了一次傳承之后,個頭已經長大了一圈,并沒有剛開始時那么小,甚至連牙齒也沒有長,只有光禿禿的小牙板,現在他的小牙板上,已經露出了小尖牙,不過只有米粒大小。 白夙笑起來,“不喜歡被人摸腦袋嗎?” 金色的大眼睛看了看白夙,又瞧了瞧穹雍,在看向穹雍的時候,目光里有著警惕。 穹雍在聽說是只小妖獸的時候,眉頭皺起,“遇到妖獸,還不一掌拍死,帶回來干什么?” 小奶獸金色的大眼睛里滿是戒備,不善的盯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穹雍也是不善的瞪著這只來歷不明的“小妖獸”。 白夙笑道:“師兄,別嚇它,它還小?!?/br> “小,總有長大的時候?!瘪酚憾⒅∧太F打量了片刻,無比嫌棄的說:“你真的要養它?這是什么妖獸?怪里怪氣的,怎么從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