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梅衫衫還真不知道這一節,畢竟她不熟悉衛永言,也沒關心過他的花邊。 她想了想,“所以就像卡米拉——查爾斯王子未必沒有過別的情婦,可大眾都只知道她是真愛,然后她最終還上位成功了?” “差不多?!?/br> “噫,你們男人真是……你以后不會也左擁右抱吧?” 真是飛來一口橫鍋,毫無預兆! 衛修冤枉得緊:“我跟他們可不一樣!我只愛你一個?!?/br> 梅衫衫抬杠:“就算真愛只有一個,也不妨礙睡別的女人吧?” “……問題是我為什么要去睡別的女人?”衛修難以想象,“我不想,也不會!” 為什么,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梅衫衫也不懂,索性不去想了,接著說鄭倚菱,“所以她還很擅長經營包裝……倒也合理,好歹混到了影后級別,含金量不論,包裝不就是娛樂圈最擅長的嘛!還有輿論控場……嘶!干嘛咬我?” “你不能這樣!”衛修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她,“隨便懷疑我,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讓你對我沒有信心嗎?如果有,你要告訴我,我會改;如果沒有……那你太過分了,這叫莫須有!” 梅衫衫沒想到自己隨口酸了一句,他卻如此較真??蓳Q個角度思考,如果是自己莫名其妙被質疑以后會不會紅杏出墻…… 不行,真的過分了。 “你說的對,我不該把別人的行為往你身上套?!彼龣z討。 “哼,原諒你?!?/br> 衛修睨她一眼,接著道,“是啊,輿論控場,當年的事情,不乏有她的手筆?!?/br> “她也太……”梅衫衫想不出詞匯來形容鄭倚菱的惡毒。 想到年少的小衛修沒有母親的庇護,父親又是個混賬,竟然被鄭倚菱這種人欺負……真想把她臉上的玻尿酸都打出來! 說到這個—— “我看過她年輕時的照片,然后今天仔細觀察過她的臉,以我鑒定畫作的眼光來看,她應該微調過不少地方。技術不錯,動的幅度很小,不容易看出來,但卻能讓整張臉的美貌值提高不少,不知道是去日本還是韓國做的?不過現在針打的太多,臉有點僵了……” 衛修不是很懂話題是怎么從輿論控場跳躍到整容打針的,但和她這樣相擁著聊天,她想說什么都好。 “日本?!?/br> “嗯?”梅衫衫愣了一下,“……這你都知道?” “她從年輕的時候,就常去日本,有時候還會帶上鄭承望。她保密做得不錯,媒體一般都不知道,知道的也不會報?!毙l修問,“你覺得有什么問題嗎?她靠臉吃飯,花大功夫維持那張臉,我以為挺正常?” 梅衫衫手指無意識地勾著青梅吊墜,邊思索邊道,“總覺得哪里有點問題,又說不上來……既然你父——我是說,衛永言對她不是像她標榜的那樣真愛無敵,那我之前有個猜測可能也不準確了。我原本想著,會不會是鄭倚菱在中間挑撥,讓衛永言以為……以為你不是他親生的,所以他才會……” 那么渣破天際。 衛修擰著眉頭,想了想,搖頭道,“這個可能性不高。且不提衛永言對她的話未必有多信服,現在又不是滴血認親的年代了,她若是質疑我不是親生,衛永言必然會驗證,而且我的身后還有周家,她貿然做手腳,等于往我母親身上潑臟水,糊弄不過去,那跟找死有什么區別?更何況,先前公司有人嚼舌頭議論我們父子水火不容,說不定是衛永言知道自己喜當爹,被衛永言當場發火開除?!?/br> 梅衫衫嘆氣。 她與這些人都沒怎么接觸過,無從了解,于是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鄭倚菱的主動接近,倒反而是一個機會。 *** 翌日,起了大風。 狂風呼嘯,梅衫衫畏寒,這種天氣,她已經穿上了薄毛衫。捧著一杯熱茶,她望著窗外,枯黃的落葉和雜物被高高卷起,在半空中打著旋飛舞。樹枝在風中左搖右擺,瑟瑟發抖,反倒是矮小的灌木叢立得堅定。 仿佛一夜之間,整個世界正式進入了秋季。 她收回視線,問餐桌對面的姜雨芹,“mama,我今晚想叫衛修過來吃飯,可以嗎?” “這里是你的家,你想邀請誰,不需要經過我的允許?!?/br> 像是擔心自己的語氣太硬,姜雨芹又補救道,“我是說……mama沒有要管束你的一舉一動的意思?!?/br> 梅衫衫笑道,“我知道的,但總要和您報備一聲?!彼UQ劬?,“算是我的私心吧,我怕您給他臉色看,讓他受委屈,我要心疼的?!?/br> 姜雨芹牙酸。 那天女兒拿她和她父母作比,給了她極大的震撼。她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這件事,而一旦深思…… 同樣是打著為女兒好的旗號,蠻橫地插手她的感情。 然而意識到這一點,并不等于她就能徹底跨過心里那道坎,只是像安排相親那種事情,她是不會再做了。 這些天,她其實非常關注女兒的舉動。 這孩子的生活,相當的充實——工作、讀書、鍛煉,她總是知道自己在什么時候要做什么,除了跟那個衛修廝混的時間花的多了些??杉幢闳绱?,她也沒有讓自己的生活圍著他團團轉。 她和她,的確是不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抱著33蓋棉被純聊天!幸福! 33:……能讓我先把衣服穿上嗎? 修修:冷嗎?我來給你暖! 今天又是雙更的份哦~ 內什么,昨天那些猜7個的用完的,你們看著33的眼睛,再說一遍? ☆、li chapter 51 向母親報備完,梅衫衫就出門了。風再大, 畫廊還是要去的, 離國際藝術雙年展只剩兩個月不到, 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代表藝術家與主辦方協調。 本屆a城國際藝術雙年展的主策展人名叫邱楚賢,曾為歐洲當代藝術雙年展、巴塞爾藝術博覽會等大型展會策展, 也是a大美術學院的客座教授。他大部分時間旅居歐洲,傳言與衛修的舅舅周藝的私交相當好。 此次他大手一揮, 給了望梅軒七個藝術家名額。雖然以a城國際藝術雙年展的總體規模來看, 七個倒算不上特別多, 但參加這個級別的雙年展是每一個藝術家所夢寐以求的機會,可以說每一個名額都有激烈的競爭,以望梅軒成立堪堪五年的資歷, 難免會被同行暗里說些酸話。 尤其是在她和衛修的關系曝光之后。 梅衫衫自己其實也不是很能確定, 是不是因為這個關系才受到了優待, 畢竟藝術界本就存在裙帶關系??僧斶@裙帶關系指向如此明顯,讓人如此容易地作此聯想時,她不得不懷疑,這位邱先生, 有可能是故意的。 眼下,許多眼睛都盯著望梅軒,想要知道會是哪幾位藝術家呈現哪些作品, 并時刻準備著吹毛求疵,將她的選擇和品味貶到土里,可能還要再嘲諷一下她靠男人上位, 卻還如此不堪造就,簡直是可悲可嘆。 真是能一眼望到邊的套路啊,梅衫衫感嘆。 不管邱先生的用意如何,到手的名額,她是不會拱手讓人的。 “……關于即將到來的a城雙年展,梅小姐有什么可以向我們的讀者透露的嗎?” 公眾號a4art的主筆曹燦得到今天這個采訪機會,十分激動。這可是近來話題度最高的畫廊主,可以想見,這篇文章的閱讀量肯定低不了。哪怕內容再官方再無趣,拍幾張梅小姐的照片發出去,也絕對有大把大把的人會看——誰讓這是個看臉的世界呢? “此次雙年展的主題是‘全世界的未來’,探討的其實是藝術發展,”梅衫衫淺笑嫣然,嗓音柔和,“藝術的未來是什么?藝術和世界要到哪里去?每一代藝術家都會思考,會給出不同的回答;在同一時代,每一位藝術家也會有不同見解,會以不同方式來呈現。而這些作為回答的作品繽紛多姿,恰恰為藝術筑橋辟路,將藝術、將人類引向未來。譬如新近有一位裝置藝術家展出的作品……” 曹燦不知不覺間聽得入了迷。 到了采訪的后半段,他已經忘記了自己今天是為噱頭而來,而是認認真真地和采訪對象探討起了藝術。時間飛逝,直至提醒鬧鐘響起,他才意猶未盡地問出在采訪前做好筆記并大寫加粗的最后一個問題。 “近段時間,關于梅小姐的感情生活,外界有諸多流言,有的甚至涉及到對你的專業性的質疑。對于這些言論,梅小姐有什么回應嗎?” 批上了一層專業的外衣,這仍無非是個八卦問題。 梅衫衫倒并不介意回答。她淺笑不變,“專業方面,我不介意被質疑,甚至很樂于面對質疑的聲音,因為我相信等展覽揭曉的時候,這些聲音自然會消散——如果望梅軒迄今以來的成績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的話。因此,我不打算用言語來回應這些言論。至于感情生活……” 她偏了偏頭,唇角的笑意加深,盈盈眼眸中泛起漣漪,“我現在跟我愛的人在一起,我很幸福?!?/br> 精致面龐上泛著幸福的容光,讓給她清靈縹緲的氣質中染上了一絲塵世煙火氣息,這笑容柔情似水,曹燦心中涌起一股羨慕嫉妒恨——要是自己也有衛三那樣的財富地位就好了,也能把這樣的美人搶到手啊。 “……喲,忙著呢?” 正要結束參訪,門口卻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聞聲轉頭,只見一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立在門旁,再仔細一看—— 曹燦的眼睛亮了起來,嗅到了大新聞。 前夫啊這是! 劉柳在背后做口型:“沒——攔——住——” 梅衫衫無奈地站起身,客氣招呼,“好久不見,怎么過來了?” “為了余氏的藝術品基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余致遠流利地說著想好的理由,“想借助一下你的專業意見?!?/br> 曹燦在心里記筆記:前夫來撐場子,疑似舊情未了! 盡管不情愿,采訪已結束,曹燦不得不先行離開。 “我在接受采訪,你這樣突然闖進來,十分不妥當?!泵飞郎辣砬椴粣?。 余致遠卻愣了一下。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她不加掩飾地生氣? 不過初秋,她已經穿上了毛衫,手腕隱在袖子里,看不出先前跌傷的地方好了沒有。明明臉還是那張臉,可比起從前,似是生動了許多,白嫩面頰上透著抹嫣粉,顯得健康朝氣了不少,眉眼舒展,眼眸中像是漾著一汪春水,透出幾許嫵媚。 ——“我現在跟我愛的人在一起,我很幸福?!?/br> 他剛剛進來時,正好聽到她這句回答。這就是她幸福的樣子嗎? “余致遠?”見他不知道怎么出起了神,梅衫衫有些不耐,“藝術品基金,有什么問題嗎?我記得徐小姐已經在為你提供咨詢了?” “你和衛三是怎么回事?”余致遠脫口而出。 梅衫衫有片刻的愕然,隨即冷聲道,“……原來你是來問這個的?” 話已出口,余致遠索性抱臂點頭,“你們什么時候勾搭上的?他搬到樓上,是為了你?我看你挺情愿,倒不像是被他逼迫的?!?/br> 心里總有股不舒服的感覺,如鯁在喉,他將之歸于對自己被忽悠的惱怒。 梅衫衫不答反問,“可是這些和你,又有什么關系呢?” “沒有關系嗎?”余致遠心念急轉,“如果你們早就勾搭上了,你就有了把離婚消息捅出去的動機?!?/br> 梅衫衫搖了搖頭,“你這是強詞奪理。無論有沒有動機,事情都不是我做的,你查了這么久,想必已有結論?我也配合了你的危機公關,你母親和余家一干親屬對我的抨擊抹黑,我只字沒有回應過。過去五年,作為‘余太太’,維持好形象,在你需要的時候配合你,拉攏社交場面的關系,我自問都做到了。做到這個份兒上,我問心無愧?!?/br> 她沒有打太極,沒有陰陽怪氣地懟他,而是平靜地陳述,原原本本,直直白白。 余致遠很不習慣這樣的她。 “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彼Z氣復雜。 “是嗎?”梅衫衫想了想,笑了,“也許是吧。其實我總記恨著堂姐推我那一下子——摔得真疼??!推人的固然是她,可根本原因卻是你。這股氣一直憋著,所以每回看見你,都忍不住想給你添點堵。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也沒有關系了,再記著仇,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br> “……你倒是坦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