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忙,沒空】 對方配合地發來一個哭哭的表情,隨后又道: 【我剛才讓周伯給你算了一卦】 【你知道你需要格外注意什么嗎】 哎呀,周伯還會卜卦?真是全能型管家啊…… 【注意什么?】 梅衫衫的好奇即刻得到了解答—— 【注意我?。。?!】 “……噗!”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男朋友都這樣花式求關注了,再冷落他,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如果有人做鹵豬蹄的話,我晚上就去跟他一起吃飯】 “大衛”很快發來一張哀怨臉。 【寶貝你說實話】 【你愛的到底是鹵豬蹄,還是我?】 梅衫衫憋著笑,回他: 【oh no,不要讓我陷入這樣兩難的抉擇……】 候了一會兒,對面卻沒了回音。她想了想,應該不至于這么小器吧? 正疑惑間,有新回復進來了。 【梅小姐您好,我是周伯。少爺去跟鹵豬蹄決斗了,他邀請您共進晚餐,品嘗美味的戰利品?!?/br> 梅衫衫:“……” 好吧,對上超兇的衛三少爺,鹵豬蹄看來是兇多吉少,最終還要被吃掉。不用抉擇了! *** 有的人不必再抉擇,有的人卻真正的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傍晚時分,正值下班高峰期,街道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到處水泄不通。 余致遠將車??吭诮诌?,熄火。 他順手掀開扶手箱,正要去摸煙盒,卻無意間碰到了一個盒子的棱角。 一晃不少時日過去了,那個裝著項鏈的淺藍色盒子仍然靜靜地躺在扶手箱里,上面的蝴蝶結他曾試圖恢復過,可仍然是蔫巴巴的,再不復之前的精美。 自從梅衫衫那天朋友圈的“祝?!焙?,他們便再也沒聯系過。臉頰上被姜雨芹一耳光留下的五指印已經消散,當時不小心被余母看見,大驚小怪地給他冰敷了半天,他只推說是拎不清的女人打的,把余母氣得罵了半天小妖精。 她似乎忙著畫廊,生活依舊如常。離婚風波像是對她沒有絲毫影響,對于他、對于“余太太”的身份,她好像完全可有可無,無悲無喜。 不知道為什么,總教人有些不甘心。 “咚咚?!?/br> 車窗玻璃被輕叩兩下,余致遠回過神來,按開副駕的車門鎖。 “好久不見。突然約我出來,有什么事嗎?”徐詩音坐進車里,開門見山地問道。 余致遠猶豫了一下,發動車子。 “先去吃飯,待會兒再說吧?!?/br> *** 同一時間,紫玉苑a棟頂樓,私用電梯門“?!钡囊宦暣蜷_。 偌大的客廳里空無一人,從廚房里傳出來些微的聲響。梅衫衫放下手包,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猜猜我是誰?” 從背后猛地捂住衛修的眼睛,她故意粗聲粗氣地問。 “嗯……”衛修配合地矮下身子,讓她不必夠得那么辛苦。 覆住她的手,作思索狀,突然后知后覺地大驚,“不好,家里進小偷了!” 梅衫衫騰出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說誰小偷?” 衛修手臂繞到后面,兜住她的大腿,輕松把她背了起來。 “把我的心都偷走了,難道不是小偷?” “……那你要追討回去嗎?” “拿你的來換吧?!?/br> “成交?!?/br> 梅衫衫雙手拇指食指相抵,在自己胸口比了個心形,抬臂繞過他的頭頂,將這顆心牢牢地按在他的心口上,“花了七個小時手術才修復好的心,交給你了?!?/br> 她的呼吸溫熱,后背上的嬌軀也是溫熱柔軟的,是再鮮活不過的存在。 衛修偏過頭親她,眸中滿是憐惜,“是不是很疼?很危險吧……” “中途出了點岔子,是挺危險的,”梅衫衫回想了一下,“我本來以為可能會死掉了。說起來,我那回住院……” “——叮咚!” 門鈴聲清脆,打斷了她的話。她示意衛修放她下來,“……去開門?” 被不識相的人打擾,衛修滿心不悅,“不管,不理?!?/br> “——叮咚!”又響一聲。 “好了,先去看看是誰?”梅衫衫柔聲勸哄。 衛修直接背著她,走到了門口,打開監控器屏幕。 看清屏幕上的臉,梅衫衫倒吸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是【大衛】不是“小衛"!【大】衛!很【大】的【大】??!望周知?。?! 33:我看我還是選鹵豬蹄吧。 今天有點想加更,先立個flag,如果不加,我就……就……就直播……播……播吸貓? 播吸貓瞇著他的雙眼…… 播吸貓踮著他的腳尖…… ☆、xliii chapter 43 “我跟她說我晚上有客戶應酬,她怎么會來這里?”梅衫衫壓低聲音。 “……我們是背著家長談戀愛的中學生嗎?還要撒謊說去同學家補習了?”衛修也壓低聲音。 梅衫衫想了想, 沒忍住笑了出來。 又故意酸道, “我很乖的, 不過看來,衛少經驗很豐富嘛?!?/br> “我有沒有經驗, 難道你感覺不到?”衛修睨她,用下巴示意門, “怎么辦?” 梅衫衫豎起三根手指, “我有三個方案?!?/br> 衛修洗耳恭聽。 “方案一, 裝死。mama以為家里沒人,就會離開了?!?/br> 衛修:“……” 未來的岳母大人首次登門,裝死不給開門?這是一道送命題??! “駁回, 下一個?!?/br> “方案二, 我躲到樓上去, 假裝不在,你來應對?!?/br> 衛修濃黑的劍眉蹙起,不置可否。 “方案三……” 梅衫衫說著,直接打開了門, 沖門外正抬手準備再按門鈴的人微笑,“mama?!?/br> 衛修毫無防備之下,完全懵怔住了,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伯母……您好?!?/br> 姜雨芹比他更懵。 來之前——不, 這些天以來,她日夜思考怎么處理這個狀況,打了無數遍的腹稿,今天趁著女兒出去應酬客戶,才決心登門。她方才上樓的時候,還在復習想好的說法,一定要跟這個“小衛”好好談一談。 他還太年輕。 年少輕狂、不知輕重的后果,她曾經品嘗過,苦澀難言,又刺骨錐心,是一生也無法磨滅的傷害。她無論如何也不愿女兒再踏上同一條歧途。 更何況這孩子自小身體孱弱,哪怕現在略有好轉,可到那個時候,怎么可能受得了那種撕心裂肺之痛?說不定連命都要搭進去! 可是,可是…… 她看看梅衫衫,又看看衛修,又看回梅衫衫,面上閃過各種神色,變幻不定,腦子里亂哄哄的,始終無法開口。 還是梅衫衫走過去,挽起她的手臂,“mama,有什么事情,進來再說話吧?!?/br> 直到坐到沙發上,姜雨芹才終于開了口,對梅衫衫道,“你不是……?” 梅衫衫眨了眨眼睛,看向墻上掛著的畫作,“衛修的確是望梅軒的vip客戶,家里這些畫,盡數購自望梅軒?!?/br> 所以嚴格來講,“應酬客戶”,也不能完全算是撒謊。 一股無名怒火涌上心頭,姜雨芹腦子一熱,“客戶?難道你跟你的客戶,都是一大清早躲在林子里……”她猛地頓住了話頭,面露后悔之色。 衛修臉色一變,顧不得思考別的,硬聲道,“伯母,請您慎言!我和衫衫是男女朋友,談戀愛約會是天經地義的事,這與我是她的畫廊客戶并不沖突。您這樣說話,對衫衫是極大的侮辱,請恕我不能接受?!?/br> 被一個年輕后輩這樣嗆聲,姜雨芹免不了有些惱怒。然而目光觸及女兒平靜無波的面容,她所有的惱意都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