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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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言愣了愣,隨即馬上想明白了車上依田是給梁見空打的電話,但根據他之后的反應,梁見空應該是說了什么令他憤怒的話。 此時,從四周迅速圍上了許多保衛人員,一個個如臨大敵般地看著他們一行人。許輕言暗暗數了數,日本人這邊有十二人,而這地方的保鏢少說也有二十人。 這時,一名身著黑色襯衣的彪悍男人站到了依田面前,他的胸肌透過貼身的布料被完美地展現出來,而他足有一米九的身高,比依田高了不止一點點。他并沒有低頭去看依田,只是垂著眼,頗帶有種輕蔑的味道說道:“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 他說完,又朝依田身后的男人看去,顯然,他也知道那個男人才是老大,緊接著,他就發現了許輕言的存在,但他的視線僅是稍作停留,便不著痕跡地移開。 “我們有話要問他?!比毡救艘琅f不依不饒地說道,縱使如此,他現在還是保持著一定的禮數。 “要找梁二爺?你們找錯地方了吧,這里姓王?!北牒纺胁豢蜌獾?,甚至不愿意再說一個字,準備叫人送客。 可就在這時,許輕言身邊的日本老大,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很低沉,像是一塊沉重的磁石。 許輕言并沒有聽得太明白,但很快就被翻譯過來,這短短的一句話透著十足的惡意和恐嚇。 “我不介意也見一見王小姐,但我今天必須見到梁見空,不然,我會一根根剁了這位小姐的手指?!?/br> 哪怕是心理素質強到面對分尸的場景都不會皺眉的許輕言,瞳孔不由收縮了下。 許輕言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卻在下一秒便被身邊的人拽住手腕,高高舉起,好像隨時等待被屠宰的命運。她暗暗使勁,卻是完全無法掙脫。 四周空曠,現在更是寂靜無聲,唯有詭異的樹影,隨風搖曳,擦出斷斷續續的輕響,有意無意地撩動在場所有人敏感的神經。 此處的光線很暗,厚重的云層沒有讓月亮露臉,而倉庫邊三盞點綴用的路燈無法將眼前這位彪悍的男人神色照清,唯有那太陽xue隱隱凸起的經脈似乎透露出他此刻并不平靜的心情。 就在雙方噴出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的時候,倉庫的大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 許輕言下意識地朝那里望去,并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龍崎先生大駕光臨,怎可怠慢,只是不知深夜到來,有何貴干?” 好聽的女聲在這一片壓抑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突兀,隨后一抹靚麗的身姿緩緩朝他們走來。 過肩的長發黑亮柔軟,襯得她的膚色尤為剔透白皙,一雙杏眼極為明亮,巧鼻櫻唇,絕對的美女,縱使許輕言是個女人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一位極有魅力的女性。她的外表如此美麗柔軟,卻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自信,哪怕在一群散發著強勁殺意的雄性面前,她照樣優雅自如地來到他們中間,含笑地將所有人打量了一圈,然后定格在許輕言臉上。 “打擾了,王小姐……” 那位會說中文的日本人還沒說完,這個女人一個輕描淡寫的眼風就讓他硬生生閉上嘴。 那個眼神只傳達了一個意思,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而后,龍崎尋終于第一次露出了點笑意,對這位美女說:“打擾到王小姐實在抱歉,只不過,我實在是非常想要見梁二爺一面,還請王小姐不要阻攔?!?/br> 他的語氣算的上客氣,但眼神并不畏懼,這是兩個身份對等的人之間的對峙。 這個女人顯然是這里的主人,她不緊不慢地回道:“什么事這么急,二爺正在里面品酒,龍崎先生這么做未免掃了大家的雅興啊?!?/br> 許輕言不由佩服這個女人的淡定和溫柔,雖然她的話不容置疑,但她的語氣永遠如和風暖水,一點都不會令人不悅。 “哪怕,這位小姐在我們手上,梁二爺也不肯出來?” 王玦還是軟軟地回道:“哦,他說了,請便?!?/br> 說完,她朝許輕言看去,可并沒有在這個看起來已經有些狼狽的女人臉上捕捉到什么情緒。 許輕言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情緒,但腦中閃過幾次見面時,梁見空深不見底的眼神,她的心便沉了下去??赡芩驗榫让鞣胚^自己一馬,沒有露出殘忍的爪牙,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是個心慈手軟的好人,在這種地方,怎么會有好人,大多數人都在暗藏洶涌中盤算著如何干掉對方。 龍崎的臉色比之前越發陰沉,依田更是耐不住性子,正想開口,卻被龍崎抬手攔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王玦,說道:“梁見空是想把事情撇干凈嗎?” 從這時候起,他的語氣有了些許變化。 王玦也不怕他,她是什么身份,還怕一個小日本人? “梁二爺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這里,我不希望有不必要的麻煩。你們深夜硬闖我的地盤,龍崎先生,要不是看在龍崎老爺的份上,我不會讓你站在這里跟我說話?!?/br> 王玦微笑著說著這番話,但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不帶含糊。 “沒想到,木子社背信棄義,現在王黨也是狼狽為jian?!?/br> 而王黨的現任少當家王玦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竟是笑開了:“沒想到你們還懂這樣深奧的成語?!?/br> 日本人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可王玦還在繼續激怒他們。 “這件事與王黨無關,你沒必要參與進來?!?/br> “龍崎先生難道沒覺得,當你踏入這里的一刻起,就是朝我王黨下挑戰書嗎?” 王玦的笑意淡淡,龍崎微瞇著眼,思考著下一步計劃,他沒想到與王黨一直關系微妙的梁見空今晚會在王玦這里,而王玦會不賣他的面子,替梁見空當起了擋箭牌。 “龍崎先生,”沉默過后,王玦先一步開口,“原本我是不想參與,但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退讓,反倒顯得我們軟弱了。我們王家的地方也不是誰想進就進的,你們闖進來,自然留下些什么才能走?!?/br> 所有日本人在聽懂這句話的一刻,齊刷刷地拔出了槍。 龍崎沒有阻止他們,與此同時,王家所有的人也迅猛地拔槍相向,并將自家的少主人圍在了身后,王玦像是看慣了這種場面似的,毫不在意地往后靠了靠。 冰涼烏黑的槍口像是隨時會迸發出火光,許輕言的鼻尖似乎也能聞到□□味。情形一觸即發,就在這時,倉庫大門里晃蕩出一個身影,這人手上還晃蕩著一杯紅酒,不咸不淡地道:“這么熱鬧?!?/br> 梁見空就這樣氣定神閑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被緊繃的形勢逼出了一身汗,他一身清爽地站在臺階上,喝了口酒,還品了品,甚是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回頭給我帶一瓶?!?/br> 王玦立即走到他身邊,笑道:“一瓶夠嗎,我那還有一箱,都帶去吧?!?/br> 梁見空也不推脫:“給你帶來了大麻煩,還撬走你一箱酒,謝了?!?/br> 王玦無所謂道:“算不上什么大麻煩,解決掉就行了?!?/br> 說完,梁見空看向底下黑漆漆的人頭和槍口。 許輕言第一次在梁見空臉上看到那種高高在上,極端冷峻的表情,哪怕是上一次,在他的房間,她跪在地上,說服他不要殺了自己,他的表情多是慵懶,最多也只是有點冷淡。 梁見空自始至終沒看一眼許輕言,好像她并不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 第15章 梁見空單刀直入,直接找到龍崎,冷冷笑道:“我記得,明天才是簽約日?” 沒錯,龍崎正是日本第五大幫派的少當家,但他還不是最有話語權的人物,他的父親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但由于其年事已高,現在很多境外業務,都交給了這個心思很陰沉的兒子。 龍崎家一直以來觸角涉及所有傳統黑幫產業,近年來也開始一些房地產、娛樂圈產業的試水,畢竟時代在變化,黑幫也不是一群不思進取的蠢物。只不過,他們的發展并不好。梁見空早年據說在日本呆過,龍崎家近幾年通過各種渠道和梁見空搭上關系,李家想要涉足毒品,他們家正好有這方面資源,便拿出來做其他產業資源交換。 日本人找到梁見空要做一筆公平的買賣的時候,梁見空就笑了,公平?聽上去挺不錯,他親自接見了龍崎尋,這個禮遇算是高規格了。 只不過,這個世上本就沒什么公平的事,更何況在他們這樣黑暗的世界。 “雖然我們之前只有過幾次小合作,但這次,我一直是抱著誠意而來。沒想到,”龍崎冷哼道,“梁二爺在背后插刀的功夫倒是不錯,盜取我們的核心機密?!?/br> 一旁的翻譯迅速翻譯,連語氣都惟妙惟肖。 梁見空晃著空酒杯,一臉真誠地疑惑道:“什么意思,我沒聽明白?!?/br> “如果木子社有意與我們合作業務,我們歡迎,但是,就這樣竊取他人的機密,我真為你們羞恥?!?/br> 龍崎來之前,梁見空的大名就如雷貫耳,這個人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但能全權掌控李家,并將木子社的勢力推到新的高度,就是個不可忽視的人物。然而,對于這個人的傳聞不盡相同,有說他謙和的,有說他冷酷的,也有說他霸道的,零零總總。 比如說上一秒他還和風細雨,下一秒他忽然將酒杯一摔,似笑非笑,月牙形的傷疤被牽扯出一個詭異的形狀,他蹲到地上,隨手拾起一片玻璃,不緊不慢地朝龍崎走去。 周圍的人立馬上前想要阻攔,卻被人早一步架住,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個不大的院落里又多出了好些人,而這些人中,有一個人許輕言一眼就認出來,阿豹。 “梁……” 還未等依田把這個單詞發完,梁見空忽然出手,猶如冷峻的獵豹,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意頃刻間將依田淹沒,他只是呆呆地站著,隨即脖頸處涌出一道熱流,鮮血緩緩沒入衣領,染出一朵朵血紅色的艷麗花紋。這一刀并沒致命,但已然撕裂了這緊張的局面。 那幾秒鐘的時間,許輕言眼前的世界是定格的。 梁見空就在她面前,可能就只有四五步的距離,他身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戾氣,如同一道沖擊波,震得日本人驚慌失措,也讓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許輕言再也無法控制全身的肌rou,像是被丟進極地冰河里的活死人一般,她的每一根汗毛都在發抖。 恍惚間,腦中一片空白。 而她還未意識到自己的恐懼時,場面已然爆發,梁見空壓根沒說一句話,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然而,梁見空的人加上王玦的人,日本人哪怕再厲害,也插翅難飛。 誰他媽跟他說,梁見空是溫和派,不會輕易動手,又是誰他媽說,王黨和木子社關系不好,絕不會多管閑事! 龍崎要吐的血,三升都吐不完,他們家的勢力并不足以在梁見空面前抗衡,但他怎么都沒想到,梁見空二話不說,直接帶頭就干。 這跟之前預計的完全不一樣啊,這完全沒有跟著套路走??! 而他最后的那張牌還握在他手中。 許輕言被人揪著頭發,半仰著頭,她一聲都沒吭,纖細的脖頸被完全暴露在眾人面前,尖銳的燈光下甚至能看到里面輕微跳動的頸動脈隱隱透出誘人的青紫色。龍崎沾血的手托起她的下巴,仿佛只需稍一用力,這纖弱的脖頸就能被折斷。 這個時候,她口中的填塞物早已經被拿開了。日本人想要讓她求饒,但她卻一言不發,只是望著眼前的人。 梁見空在這個時候,才把視線移到她身上,目光交接的那一瞬,許輕言忽然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呼救的聲音。 他的眼神太冷了,沒有一絲感情,她根本無法將眼前這個人和前些天跟她一起吃飯,看音樂會的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龍崎的手非常用力,許輕言覺得自己的脖頸彎曲到一個詭異的弧度,而他另一只沾血的手正掐著他的喉管,讓她呼吸困難,頭腦也漸漸缺氧。 一通混亂之后,龍崎的人手都被拿下,只有依田還捂著脖子跪在地上不知死活,站在他旁邊的翻譯直接被嚇暈了。 這種小場面,梁見空見過太多了,他不當回事似的叫人拿了把椅子,施施然坐下。王玦也有一會的愣神,她也沒想到梁見空會動手,這個男人已經很久沒有出手了,一來是他根本不需要,自有人替他解決掉麻煩,二來是根本沒有人值得他出手,然而今天,在猝不及防的時刻,他竟然出手了! 王玦站在他的身旁,笑吟吟地看著龍崎,還有他手里的許輕言。 梁見空嫌棄地丟開玻璃片,沖地上不省人事的日本人抬了抬下巴:“把他的翻譯弄醒?!?/br> 阿豹立馬叫人給那日本翻譯澆了桶冷水,梁見空耐心地等他醒轉,順便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地上的人哆嗦著醒過來,然后有些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在看到梁見空的剎那,猛地打了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 梁見空抬手指了指龍崎,示意他好好翻譯,然后說道:“難道你們以為我會好好跟你們周旋,聊一聊u盤在哪里,試用劑在哪里,或者跟你談談贖回一個人要開多少價?” 待龍崎把這段話聽明白后,一晚上陰沉的臉終于有些繃不住了:“你竟敢,竟敢動手!” 梁見空冷然的目光向四周掃了一圈,嗤笑道:“各位,聽聽,有人在這里怪我們把他們打疼了?!?/br> 周圍人有的暗暗發笑,有的張口大笑,全是□□裸的嘲諷。 梁見空也笑,隨后身子微微前傾,帶著的挑釁口吻說道:“兄弟,我們這兒,當然先要以武力說話。沒錯,我打的就是你?!?/br> 從他這般不辱斯文的形象下說出,沒錯,我打的就是你。許輕言終是相信,天下烏鴉一般黑。 而龍崎已經在暴走的邊緣,雖然他克制的性格沒讓他立即爆發,但他不由自主加重的力道,幾乎將許輕言從地上臨空提起。 再這么下去,她會因為窒息而亡。 “好了,武力我們比試過了,智力嘛,我給你個機會?!绷阂娍障袷菦]看到許輕言痛苦的樣子一般,還是徐徐道來,“你說她是我的人,可以,讓我跟她對峙,你拿出點實在的證據?!?/br> “哼,現在你跟我講智力了?”龍崎像是恨不得撕裂梁見空的喉管,陰狠地說道。 梁見空笑了笑,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樣子:“我們都是現代講文明的人,打打殺殺不過是我們的副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