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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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來,倒真虧了有白及仙君。 白玉抿了抿唇,她原本對云兒心慕的對象是那外表冷漠寡欲的仙君師父還有種種顧慮和擔憂,此時卻不禁散了幾分,對玄明不同她說一聲就隨口亂許婚的不開心也減少了,覺得許是有什么東西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玄明當時那一句話,說不準便是替云兒與她師父結下了因果,而為她護最后那一程呢。 不過,饒是如此,白玉想到云母日后總歸是要成親的,還是忍不住不舍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發。但她摸著摸著臉上突然又浮現出憂色,心里一沉,輕聲道:“可你哥哥……” 云母成仙沒事了,可還有石英呢。 白玉擔心道:“你兄長終日與妖物廝混,在九尾蹉跎數年未有長進。我瞧不出他是欠在心境還是機緣,英兒他自己也一點都不急,我從未見他主動去攢功德,倒像不想成仙似的……這陣子我去山里也找不到他人,看他那些妖物手下的模樣,他似是去做什么事了似的……說來,云兒,你可曉得你哥哥近日是在做些什么?” 云母一愣,她知道了前因后果,自是同母親一般擔心兄長,她想起了石英先前在做之事,憂慮更甚。 說來,也不曉得哥哥說要處理那些惡妖,如今已經進展得如何了。 …… 同一時刻,長安附近,一處并非石英的令妖宮,卻妖氣鼎盛之處。 那奉命徹查長安一帶作亂惡妖的天將正領著他手下數百天兵往妖氣內走,他們這一陣子調查之后便查出了這處惡妖洞府,只待此日來個一網打盡。 天兵天將捉拿區區妖物,自是不必避諱什么,他們大搖大擺地便往深處走,只想快點解決回天庭吃酒。只是說來奇怪,這妖氣凝聚之地一路上居然都沒碰到什么妖獸,安靜不已,倒令準備與妖一戰的天兵血氣無處可卸,無聊得很。 突然,氣氛有異。待感到空氣異狀的剎那,走在天將右側的天兵面色為之一變,道:“將軍——” 天將略一點頭,沉穩下令:“準備好?!?/br> 空氣之中盡是血氣,雖不知里頭發生了什么,可其他人卻是下意識地都拔出了劍,只是與妖一戰倒是還好,只怕里面還有活人。神仙不可露面,又怕惡妖以人質威脅,倒是麻煩。 天將心里思沉,還未等有結論,恰在此時,前方妖氣一盛。天將下意識地抬起頭,喊道:“——什么人!” 石英原本剛將這個惡妖窩一鍋端了,嘍啰們鳥作群散,他手里還提著一個被他揍成原型的妖大王。石英心情本來正好,誰知此時一過轉角,就聽到有人厲聲相向,當即就有幾分不悅,下意識地回應道:“我還要問呢,你們是何人?!” 話完,他便感到面前一些人身上仙氣鼎盛。想到云母對他說過天庭亦在插手惡妖之事,他一頓,便明白了個大概,“噢”了一聲,皺眉說:“天兵天將?來這里捉妖的?” 石英此時是人形,但因剛剛才戰了一場,為了用術方便九條尾巴還拖在身后,任誰一看都能瞧出是只九尾狐。 不過,他終日與妖物為伍,又在這個妖窟與妖物大戰,這會兒身上沾染了大妖身上的妖氣和血氣,天將乍一看,便以為是只妖狐。 他見到這么年輕的九尾妖狐已是嚇了一跳,又見他額間神印紅得猶如滴血,九尾擺動,情緒似是激昂,便有些警惕。天將問道:“不錯,你又是何人?為何會在此處?” 石英早說了與天庭井水不犯喝水,這會兒贏了天庭片刻還有些得意,張口正要回答。誰知他手里提得那位正主卻突然高聲喊道:“妖王!他是此地的妖王!我本是長安善妖,是他捉了我來!說是要抓我補修為的!” 天將聞言大驚,當即全體列陣。石英聽這惡妖信口開河亦是一驚,但他轉頭瞧見這些天兵天將的神情,就曉得對方已是不信他,此時再辯亦是無用,倒不如…… 石英不大喜歡被人誤解,這會兒又生了些好勝的心思。九尾狐論修為未必就低于神仙,石英自認有一戰之力,待天兵天將一沖,他便隨手將那惡妖塞進了袖里,運起九尾準備一戰。待兩邊相接,石英這邊已是火起,撲面朝天兵天將涌去。 天將見石英用火,盡管看對方氣勢不錯,但到底只是妖狐,他心里本是不以為意的,只準備隨意應下來就是??傻鹊侥腔饸庥鎿鋪?,天將卻再說不出這般輕描淡寫之語,當即覺得不對,幾乎是頃刻之間,天將已大驚失色—— 天狐神火! 區區一個妖狐,用得如何會是天狐神火!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狐貍屬火,若是修行,天生便能用火術。而不同的狐貍不僅天賦有高低,火的類型亦有差別,例如妖狐有妖火,仙狐有仙火。而諸多狐火中最強勁的一種,無疑是天狐神火。 上焚墮仙,下誅妖邪,便是神仙也燒得。天狐神火如此強勁,本因天狐為群狐首,護天下狐貍,自也要管天下狐貍。且狐貍用火需要腹中有火氣,仙狐成仙便要性靈通達,通常性情溫順,等成了仙,大多腹中也沒什么火氣了,有的甚至吐不出火,可天狐卻不同,因天生便是狐神,性格上便不必有諸多顧忌,善火術火力大的狐貍通常都性情都有些驕傲易怒,天狐便占了先。故而在世人印象中,總是仙狐善術而神狐善火,可無論用火的是那一種狐貍,總都還是各歸各的……眼前這妖狐,如何用得天狐神火?! 天將心中驚愕之情簡直難以形容,幾乎是內心震動地看著石英。他既為天將,閱歷和眼界總歸比天兵來得廣遠,其他天兵有的察覺到了這火有異狀,卻認不出此乃天狐神火。眼看著交戰數個會合,那妖狐情緒激昂地在火光中上下翻飛,同時對抗向他撲去的數百天兵竟是未落下風,不僅如此,還頗有氣勢上升之勢。 天將心頭大震,只覺得這妖狐實力之高竟是連他都未必能敵,電光石火之間已有決斷。他一把抓住了傳令兵,簡單地說明了狀況,后又飛快地吩咐道:“你馬上去一趟青丘,去問問這妖狐可有什么來歷!若是可以,直接將青丘神狐請來!越快越好!” 天將說得焦急。其實他們數量占上風,單論術法也未必不敵,可是那妖狐身法術法皆是極佳,又有神火護體,實在難弄。這神火他勉強還能受上兩道,可天兵中還有剛飛升不久的小仙,他們卻是經不得的!這狐貍勢必要解決,可偏他身為仙將并不善火術,這事棘手,情急之下,他唯有想到以天狐神火來對抗天狐神火一舉。 “是!將軍!” 傳令兵察覺到天將神色有異,只怕這妖狐真能以一敵百,他根本不敢耽擱,接了令就連忙稱是,飛快地動術飛走。 天將見傳令兵走,卻不敢在這時松一口氣。他望向群兵中的石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石英此時戰得正是暢快,倒未曾察覺對方視線。 天將觀察了他一會兒,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高聲道:“退下!都退下!” 他這兩聲“退下”喊得氣貫長虹,又用了仙術,聲音頓時響徹一方。凡人聽不見他的喊聲,在場的天兵和石英卻都聽見了,天兵們對這個命令皆是意外,可兵從將令,他們縱使困惑,卻還是紛紛停下了。 見天兵們停下,石英一愣,倒也頗有風度的停下了。他隔著人群看向天將,不解地挑了挑眉。 天將的目光縱橫軍隊一圈,卻未立刻說話。他帶這么多人來本是準備與群妖一戰,誰料這里根本沒有群妖,只有一只強得不像話還會天狐神火的妖狐,這么多天兵圍攻他一個,道義上站不住腳不說,其實士兵們也束手束腳根本發揮不出來,既然如此,倒不如…… 天將揚聲道:“我親自與你一戰!” “嗯?” 石英揚眉,他正戰得起勁,只覺得天兵天將亦不過如此,正是好戰的時候,哪里還管得上他們是為了什么打起來的。他曉得天將該是這群人中最強的,且剛才被那一大群人圍著確實打得不怎么盡興,故石英當即興奮得九尾舒展,立刻應了,道:“好啊,來吧!” 天將見他應諾,便拿了武器迎上前去,石英重新起火,兩人迅速地纏斗到一起,你來我往,天將的仙術與石英的狐火交錯,光亮時閃時滅。 天將曉得不可輕敵,故而行得沉著。只是先前他離得還不算近,周圍又有人分散注意力,便無法仔細觀察石英,現在只剩他們兩人,他才發覺石英年輕得驚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能判斷出他絕對超不過一百歲。幾招過后,天將簡直為對方的實力吃驚。 這般年輕,這般天賦。因石英善斗又善火,天將湊得這么近倒仍未往對方是靈狐的方面想,只惋惜道:“你小小年紀,又是這般天資,為何行事如此暴戾!” “……先攻上來的不是你們?” 石英蹙眉道,他心氣高傲懶于解釋,天將不停,他也只管自己繼續放火,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天將緊緊盯著他額心那枚鮮紅的神印,心中隱隱覺得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只是眉心帶印本是吉相,他這般年紀又有如此天賦,天將心里隱隱生了惜才的念頭,可想到對方為禍人間許久卻又猶豫,心里掙扎了許久,才道:“你若還有悔過之心,不如把你袖子里那小妖放了,乖乖束手就擒!到時上了天庭,說不定還有周旋的余地……你既有才能,何不用于正道?你若愿意悔改,我可以向天帝替你求情,總能讓你留下一條命來……” 石英聽得想笑,他說:“你曉得我袖中那是何人,就讓我放了?” 天將聽他這樣的語氣,就明白對方是不會放了。他哀嘆一聲,只得接著打,然而兩人已斗了許久,居然不分伯仲。天兵們在旁邊看得緊張,他們本以為將軍親自上陣事情應該不久就能解決,哪兒知道居然會打這么久。他們剛才也親自歷過了那火焰的厲害,清楚自家將軍斗不過約莫就是敗在神火,故而越看越在意這狐貍來歷,便盼著傳令兵快些歸來說明情況。 …… 這個時候,傳令兵已經一路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青丘,縱是他們天兵腳程比一般慢悠悠的神仙要快,這會兒也算是耗盡了全力。只是好不容易趕來,他卻并未如愿見到青丘狐主。青丘的人說狐主領著夫人一道外出游歷去了,若有事要問,唯有見少主。于是傳令兵就被領進了屋中,此時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穿紅袍、身材瘦長、外表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人,他生得倒是好看,可臉上頗有幾分清貴傲氣,也就平白讓人感覺不好親近。 “……九尾妖狐,卻用天狐神火?!” 他聽完傳令兵的話,兩道俊秀的眉毛便微微蹙起,像是不可理解一般。 “是?!?/br> 傳令兵如實回應道,說完,他又小心翼翼地去瞧眼前這位青丘少主。 沒有見到狐主卻被拉來見了少主,若說他心里沒有一點失望,自是不可能的。不過等真見到了人,傳令兵竟也有幾分吃驚。 據他所知,現在的青丘少主還不到百歲,在神仙里著實還是年紀小的,且還體弱多病不大出門,故他原本還以為要看到個藥罐子似的小毛狐貍,誰知眼前的少年人非但瞧著頗為健康,氣勢也挺足的。 畢竟事關天狐神火,少暄聽了傳令兵的解釋,也覺得在意。但他在腦內思索了一遍,還是搖頭道:“我不知道。在我印象中……青丘并沒有這號人物?!?/br> 傳令兵聞言一驚,說:“少主可否再想想?” 會神火的狐貍天下就那么幾只,且必然都與青丘有關,若是青丘都沒有人清楚,那豈不是沒有一點頭緒了? 少暄略一蹙眉,覺得對方這話有質疑之意,他生性傲慢,自然有些不高興。不過,不高興歸不高興,少暄還是回答:“確實沒有,若有這等狐貍出現在青丘過,我怎么可能沒聽說過?你還有什么別的線索沒有?” 傳令兵想來想去,將能說的都說了:“是個非常年輕的九尾白狐,男性,能用天狐神火,還極為善火善戰。我們五百天兵與他一搏,居然未能勝,便是將軍看上去也沒多少把握……將軍還讓我傳令問問,若是可以,不知能否請青丘派遣些援兵支持?那神火太過兇猛,我們軍中都是飛升上來的仙人,極少有人善火術,實在……” 傳令兵說得勉強。將軍原本問了能不能請青丘神狐,雖說眼前的青丘少主也是個神狐,可他到底年紀太小,連傳令兵自己都比他大上小幾百歲,實在不好意思開這個口,方才換了試探委婉的說法。 這等委婉的問法少暄自是聽不出的,只是聽了對方的描述,他緊皺著眉頭重復道:“年輕九尾,能用神火,能勝天兵?” 少暄是青丘人人捧著的少主,性情又本就有些高傲,傳令兵前面的那些形容除了白狐,都與他本人極為相符,可偏偏對方還能戰五百天兵……少暄不曾這么戰過,也不確定自己能贏,因此聽到這樣的描述,不知怎么的心里就生出了些許微妙的排斥來。 他也算是想到就做的人,故而心里剛一有排斥感,少暄的身體就已自發地動了起來。他一撩衣袍,果斷地道:“不必說了,帶路!我去會他!”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少暄抵達長安戰場的時候,石英和天將還戰得難舍難分,因實在勢均力敵,根本分不出勝負。天兵們還在旁邊眼巴巴地干看,少暄遠遠地瞧著都覺得他們看起來很是尷尬。 少暄微微一頓,目光微移,將視線從天兵身上挪到那傳說中的妖狐身上。他看不清楚臉,卻能瞧見耀眼的火光和在火光中上下翻動的九條白尾,果然是只白狐。少暄生長在青丘,哪里能不曉得這世間沒成仙的九尾狐稀有得很,尤其對方的氣息感覺起來年紀與他差不多,尾巴卻是從凡狐一條一條修上來的,少暄抿了抿唇,來了幾分興趣的同時又隱隱增強了他內心深處的較量之心。 想清楚了狀況,少暄定了定神,便在手中掐了個訣。 石英原本正與天將打著,他自覺并未犯錯,當然也就沒什么可畏縮的??蓛扇苏虻疥P鍵,忽然一道艷麗的火光橫空出世,突然從兩人之間迅猛地穿過,一下子將石英與天將隔開。石英一驚,自然認得出這是狐貍的火,下意識地扭過頭朝狐火飛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個年齡與他相當的人形狐貍晃著紅色的九尾朝他走來。 石英耳聰目明,對方那道火除了他之外還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幾乎是對方一現身,他便聽到天兵那里有人議論道“是青丘的人來了”“是青丘的神狐”“看上去年齡不大,不是狐主,莫非是少主”。石英是靈狐,自然不可能沒有聽說過青丘的,他愣了愣,不再注意天將,實現倒朝少暄看去。 少暄道:“都是狐貍,我來與你打!” 都是善火的狐貍,性格難免都驕傲,兩人年紀又相仿,盡管經歷出身不同,面對面一望,氣場居然有幾分相似。石英對對方亦是好奇,在他與天將之間視線游移片刻,便有了決斷,笑道:“好啊?!?/br> 話也不多說,既然都是善火的狐貍,那就索性直接斗火。 少暄見石英放出了他的狐火,自己也就不甘示弱地將狐火燃起,兩道狐火迅速地糾纏成一片火海。少暄本是抱著探出對方來歷的心思上的,可是狐火相接,在感到對方周身氣息靈氣的一剎,他卻忽然一怔,頓時本來要將石英壓制抓走的心思就少了不少,反倒看了眼天將,又狐疑地看了眼石英,目光微微有些復雜。 這只狐貍,似乎不是…… 少暄眉頭一皺,感覺到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但他不曉得前因,因此也不敢貿然行事。覺察到石英的烈火已經撲來,他也不甘示弱,當即放飛了自己的天狐火。剎那間兩人所在之處火光染成一片,猶如晚霞灼灼。 …… 石英與少暄斗得歡,另一邊,因師父說得是兩個時辰后再來接她,云母與母親談完,又等了好一會兒,方才等來師父。因為她怕錯過了師父,始終維持著感氣的狀態,一等到師父的氣息靠近,立刻開門跑了出去,“咚”地一下撞進白及懷中,自然地摟了他,高興地喊道:“師父!” 白及本來是準備敲門的,也沒想到他才剛剛靠近,小狐貍就自己飛出來了,并且一下子撲進懷里。他略微一怔,就下意識地將她抱住,摸了摸云母的腦袋,心里剛剛開始軟,一抬頭,就瞧見云母的母親還站在院中。 白及一頓,他沒想到白玉就在院中,盡管他臉上清冷看不出來,可實際上當即就有幾分尷尬。 算起來,他與云兒的母親已有多年未見,雖然知道這回會見到,但這場景多少有些突然。 白玉其實亦是一怔,但因為是自家姑娘主動撲過去的,她也不好說什么,只好維持著表面的沉穩,就當什么都沒看見。她此時已從訴說往事的情感中恢復過來,曉得白及應當是有意來拜訪的才沒有隱匿身形,不過即使他與云兒的關系已然有些變化,仙君與未成仙的狐貍之間仍有云泥之別。白玉一頓,就要下跪行禮,喊“見過仙君”,只是還未等她理好衣袍真的跪下,也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一道法術一托,重新站了起來。 白及沉著聲道:“不必了?!?/br> 白玉愣了愣,想了想,雖然未跪,卻也還是大大方方地簡單行了一禮:“多謝仙君?!?/br> 她這一謝,除了白及那一扶之外,話里亦有些別的意思,例如謝他救了云兒,還有處處照顧這么麻煩的小狐貍。白玉原本對白及這般性情是否當真喜歡云兒還有些擔心,可眼前此情此景卻讓她至少打消了一半的擔心……白及仙君情緒表露得是少些,可看他對云兒的樣子,分明是疼愛得很。 故白玉說完,終于定了心神,她又輕輕一伏身,道:“我這女兒,日后還要勞煩仙君照顧了?!?/br> 事到如今,白玉已有三次將女兒托給白及照顧,卻唯有這一次說得最為鄭重,最為意味深長。這話中的慈母之心讓白及亦有觸動,他沉吟片刻,張口承諾道:“我必護她?!?/br> 有了仙君這么一句話,白玉終于也放心了。她長長地出了口氣,可她與白及仙君又著實沒什么可說,三人又簡單地說了幾句話,白玉便將白及和女兒都送走了。云母和白及走遠了一段,待隱匿身形上了天,才停下步子。還不等白及開口說話,他便忽然感到云母拉起了他的手,在他手心里畫了個印,然后輕輕地道:“我必護你?!?/br> 話完,那畫好的印淡光一閃繼而消失,算是印成。日后白及持此印,便可要求她兌現承諾。 白及沒想到她竟會有此舉,有些失神。云母畫完了印卻是低著頭不敢看他。 她其實從師父對白玉許諾就不好意思得緊,仔細想想從以前開始,的確是師父一直在護她??伤麄兗热皇菓偃?,又如何能總是如此?偏偏她修為輩分年齡其他種種都要差上師父一截,也不曉得自己能為師父做點什么,其實若是白及都護不了自己的時候,她怕是也護不了師父,可饒是如此,她也想許個諾表明真心,日后努力修煉,說不定有一日就真能護著師父了。 只是這些話現在說來實在像玩笑,云母生怕自己一番真意被當作是戲言,這才一個沖動結了印。但結完印她又覺得擔心,怕師父覺得她結印草率、天真幼稚,故而忐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