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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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及一愣,仙意其實是沾染了他的氣息的,分一縷出來倒是未嘗不可,只是抱仙意猶如抱人,還有…… 白及定了定神,他曉得云母對他除師徒之情并無其他,倒是不必往深處想。于是白及不再猶豫,當即抓著云母的手,分了一縷仙意出來放她手中。云母抓了仙意,果然松開他的衣襟,然后迷迷糊糊地化成了一團小白狐貍,無意識地將白及那道純白的仙意幻化成一個拳頭大的白球,像摟著什么珍寶般摟在懷里,終于安安穩穩地抱著睡了。 白及總算放松下來,對仙童略一點頭,便提著劍大步離去。 …… 云母睡了整整一天,再醒來時,居然已經是第二日早晨。她渾身疼得不行,昨天靈氣仙氣在她體內橫沖直撞的痛感還未完全散去,她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后來怎么睡得這般安心。云母愣了愣,才發覺懷里東西,只是掏出來一看,師父那縷仙意經過一夜已經散得七七八八,只剩一點點大,而她一掏出來,都不等云母反應,正好連最后一點都煙消云散了。 云母一驚,下意識不舍地“嗷嗚”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就要去追仙意散去的方向,然而哪里追得回來,她才剛奔到床沿邊,那縷仙意就一絲痕跡都沒有了。她覺得腦袋有些發懵,不記得昨日發生了什么事,也不記得自己為何會抱著師父的仙意睡著,低著頭奮力思考,卻猛地想起單陽師兄成仙渡劫的事,當即一驚,馬上就要往門外跑—— 赤霞正好在這時匆匆走進來,看到云母往外跑,頓時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云兒,你醒了?” 停頓一瞬,又擔心地問道:“你身體可還有事?” “赤霞師姐!” 云母連忙喚了一聲,她又驚訝于赤霞師姐為何在這兒,又擔心單陽的狀況,且剛醒來腦袋還亂著,先是點頭又是搖頭,好不容易理清楚了,忙問道:“單陽師兄呢?他渡劫成功了嗎?還有……師父呢?” 云母上回下山后也有近一年沒有見到師父,其實很是想他,可又不好意思說。昨天好不容易見到師父又是那樣的緊急狀況,云母想起她醒時抱著的仙意,又懵懵懂懂地記起了她前日睡著前好像是被師父抱回來的,立刻臉一紅,莫名地有些羞澀。 不知怎么的,她這么一羞澀,忽然就感到嘴唇也有點說不出的不對勁的感覺,云母不自覺地抿了抿,卻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 赤霞倒是沒有注意到云母神情的異樣,她已從天成道君這里收了信,清楚大致經過,因此也知道云母此時大概迷茫得很。赤霞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后就搖了搖頭,解釋道:“沒呢,四師弟現在才應到第六十幾道雷,越是后面的雷劈得越是狠,他大概還得要一天。不過觀云去看過了,說是四師弟看起來狀態還不錯,應當能應下……師父正在陪他?!?/br> 云母點了點頭,聽到這里,她總算感到腦中的記憶清楚了些。 赤霞又說:“我和觀云今日先留在這里陪你,等到黃昏時分,師弟雷劫熬過了,你若是有力氣,我們就一起去接他,然后再一道回旭照宮?!?/br> 第93章 云母對赤霞的安排自然沒什么意見,安安穩穩地就應下了。她其實還疲憊得不行,剛才是擔心單陽師兄才有力氣往外跑,現在從師姐口中得知單陽沒事,松了口氣就老老實實地躺回了床上,只是這一躺,倒是發現了些不對勁的地方來。 她睡得這間屋子布置得簡單干凈,十分齊整。雖然云母還沒有出去過,判斷不出屋子的方位,卻也能感覺到這里之前就有人住過,且屋中處處都彌漫著師父的氣息,再一看細微之處果然有師父習慣的痕跡……云母的臉當即一紅,頓時意識到了自己昨日是被師父抱回了他的屋子,又直接睡了他的床,不覺便有些難以言喻的羞窘。 不過羞澀歸羞澀,云母卻也沒有想要換房間的意思,反而小心翼翼地卷了尾巴窩在枕頭邊上,然后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赤霞師姐聊天。 因云母不能出門,赤霞便盡量將她不知道的事告訴她,道:“現在凡間的王朝算是徹底換了,先帝已亡,新皇登基。單陽此番成仙,不僅因他心結已了,也有順應天勢、獲改朝換代之功的緣由?!?/br> 云母“噢”了一聲,不知為何,聽說那位前朝的少帝死了,她竟然胸口一緊,沒由來得覺得心情低落。她本來就覺得對方有些說不出的熟悉感,且是見過的。他還那么年輕,又是單陽師兄也稱贊對方才能的人,云母想到此處,終究感到惋惜。 赤霞卻是停頓片刻,接著自言自語般地道:“說起來……待四師弟成仙,師父也可以暫時松一口氣了。他雖是平時不大明說,但其實心里一直記掛著你們兩個要渡雷劫的呢?!?/br> 聽到這里,云母稍稍一愣,注意力也從那位少帝那里轉了出來。她不知怎么的聽見“記掛”二字,便想到了師父離去前讓她摟在懷里的那道仙意,心里微微一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過她隨后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問:“說起來……師姐,我和單陽師兄渡劫,師父是會陪著我們的嗎?” 畢竟是成仙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九死一生的劫數,云母幾個時辰又險些生了九尾,她想起先前那般危急的情況都忍不住心底發顫,此時自然分外在意這些。 不知為何,她心里竟隱隱有些不安。 “嗯……” 聽云母問起這個,赤霞似是有些猶豫,只應了一下便不再吭聲。 她和觀云雖說都不用渡劫,但畢竟在天界待得久了,多其他仙門弟子的情況也略知一二。雖說雷劫是求仙者非自己渡不可的,可是既然入了仙門,若當真情況危急,做師父的哪里能當真不管?若是凡間那些大多數人自己也扛不住天劫的師門也就罷了,可若是單陽和云母……白及定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但此舉乃是違逆天道行事,天雷自然傷不了他們師父,可如果承擔了違反天道的因果…… 赤霞平日里神經粗,卻絕非腦袋不清楚,這等事的后果,她光是想想就覺得擔心。不過現在這些卻不可對云母說,倒不是怕她曉得以后懈怠修煉,而是以云母的性格只怕擔憂太過會有壓力,反倒不利于修行。 頓了頓,赤霞說:“你現在先好好休息吧,也不要想得太多了。說起來……你這會兒感覺可是好些了?” 云母連忙應了一聲。 說來奇怪,她今天身體哪里都疼,可氣息卻是穩的。昨天她明明被第九尾吞噬掉不少靈氣,后來又沒了意識,按理來說恢復總要不少時間,但今日一覺醒來靈氣竟是滿的。 云母歪了歪腦袋,想來想去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便索性先擱在一邊,專心調理起身體來,爭取傍晚之前能更精神些。 …… 這一日赤霞師姐和觀云師兄輪流在天成道君仙宮和長安之間往返了幾次,云母則一邊休息,一邊眼巴巴地等他們消息,不過待到下午,她就不大需要師兄師姐親自報消息了。 大概是因為天成道君的仙宮離長安較近,等到最后幾道雷的時候,云母依舊能夠隱隱感到天雷震地的強烈震感,還能聽到雷聲。天雷會根據渡劫者的實力改變強弱,單陽引來的雷劫自然比不上白及當年撼天動地的八十一道兇雷,但這等震感已經足以讓云母為他擔心不已。 觀云師兄先行一步去長安看了情況,赤霞等到差不多了就掐了掐時間,說:“小師妹,你現在能不能動彈?時辰差不多了,待四師弟渡完劫,應當會上最近的登天臺,我們到那里去等他。你若是還不舒服,我和觀云先去接了師弟,然后再回來接你?!?/br> 云母這回上了身又傷了氣神,必然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不過因為她氣息平穩,精神還算不錯,故她忙道:“我可以出門的!” “那就好?!?/br> 赤霞聞言點頭,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為云母畢竟還虛著,赤霞并不準備讓她自己飛了,還是準備讓她化成原型好讓她抱著的。但云母要整理著裝,便依舊用人形走了一段路。這陣子照料過她和白及的童男童女送了師姐妹二人到仙山口,童女要活潑些,依依不舍地同兩人道別,還讓她們有空再來拜訪。相對來說童子卻比往常要來得沉默,且不知為何目光有些躲閃。 云母看著他便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問道:“怎么了?我有哪里不對嗎?” “沒、沒有?!?/br> 仙童一愣,倉促地擺手否認。他的視線不自覺地掃到了云母的嘴唇,想到昨天的畫面,臉上一紅。 前日小師姐失了意識,想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仙童也不知該不該告訴她,想來想去,欲言又止,糾結了半天,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反倒是童女見他反常,奇怪地抬起胳膊撞了他一下,問:“你怎么啦?” 童子被這么一撞,臉更紅了,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說不出來,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些依依惜別的話糊弄了過去。待赤霞和云母離去,他遠遠地望著兩人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嘆了口氣。 “怎么突然這么老氣橫秋?” 送走赤霞和云母,童女忍不住笑嘻嘻地取笑他,但還是自然地拉了他的手,將他往仙宮里拽。童子也不知怎么回應,隨意敷衍了一下,終于沒有再想,和童女手拉手地回了宮中,繼續找事情做去了。 …… 另一邊,云母出了仙山便化了原型,被赤霞師姐抱在懷中,一路朝最近的登仙臺飛去。她并非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卻還是頭一回去看,云母心里也知那是在凡間成仙后登上天梯會到的地方,因此分外緊張。等赤霞帶著她差不多飛到了,她便迫不及待地伸出頭去看。 觀云師兄已經提前在那里等著了,遠遠地瞧見她們,便笑著招手。他身邊還站著接引的天官,那天官約莫是接到了快要有新仙登天路才匆匆趕來的,呼吸還有些局促,不過看起來卻是個一本正經的人。他不認得云母,卻認得抱著云母的赤霞,待赤霞一落地,便略帶恭敬地打招呼道:“好久不見,長公主?!?/br> 赤霞顯然不大適應被這樣稱呼,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好在好歹還是應了。云母無心聽他們寒暄,只探著腦袋打量四周。 登天臺位于浮云之上,是三十六重天的第一重,因此上也是云,下也是云,茫茫一片白色,卻有種說不出的神圣空靈。此處離單陽渡劫之處已經極近,即便被師姐抱在懷中,云母都能感到云層在震顫,轟鳴的雷聲簡直令人心驚rou跳。 此時已是最后三道雷,云母緊張地一道一道數著。 倒數第三道劈下,登天臺上劇烈一抖,緊接著便是應劫者與天雷互搏的晃動。 倒數第二道劈下,重天之上風卷云動,已有天地變色之勢。 然后,最后一道劈下…… 這個時候,接引天官已曉得了即將上來的是觀云和赤霞的師弟、白及仙君的徒兒,他感著這天雷,不禁贊賞道:“你們這師弟倒是了不得,看這天雷的架勢,在三百年內登仙的人中也屬少有,待成了仙……假以時日,說不定日后也能成一方仙君呢?!?/br> 然而三人皆來不及回應他的話了。接引天官話音剛落,登仙臺上忽然一片大亮,烏云散盡,一道皎白天路撥云而上,直入云霄。 單陽都要上來了,云母還是個狐貍接他總不大好,赤霞連忙將她放在地上,然后云母剛一化了人形,就感到身邊有東西一閃,她下意識地扭頭,卻看見白及不知何時站在他們旁邊,一身白衣勝雪。她一抬頭,兩人便對上了視線,白及猝不及防將她一雙清澈的眸子映入眼中,腦內浮現的則是昨日,他明明未做什么虧心事,目光卻不自在地閃了閃,連忙移開了視線。 云母一愣,但來不及多想,登天梯遠處已經隱隱有了人影。 她抬頭一望,只見單陽師兄一步一步地走了上來。 第94章 畢竟是剛剛渡完天劫,單陽的模樣定然算不上氣定神閑。他渾身是錯綜的傷和灰塵,衣服破了好幾處,嘴角還掛了點血,似乎已經拿手擦過但并未擦得十分干凈,整個人十分狼狽。好在他腳步還稱得上穩,走上來的速度不快但很平穩,單陽抬頭時湊巧與云母的視線相交,他微微一怔,忽然又抬手用袖子用力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灰塵和干掉的血痕交錯在一起,看上去分外斑駁。 單陽倒像是沒有感覺到痛,依舊保持著那樣的速度走著。等他走近,觀云便連忙過去扶他,接引的天官一愣,趕忙也跟著走過去問東問西,一支筆桿子唰唰唰地動,記得飛快。 單陽師兄被人團團圍住,云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立刻靠近,而是站在原地遠遠地瞧著。然而即便未曾近前,她也能感到單陽師兄周身的氣息已經與過去全然不同。過去充沛的靈氣消失了,取之以待的是更為強韌的仙氣!哪怕不感氣,云母都能感覺到對方氣勢上與過去全然不同的壓力,居然讓人…… 不敢接近。 接引的天官很快就在一頁簿子上記滿了不少內容,即便知道單陽是白及仙君的弟子,他在聽到對方年齡時仍是明顯地愕然了一瞬,好不容易才寫了下去。單陽倒是神情淡淡,并未因此而露出絲毫驕傲的神情,只平靜地答著。等單陽答得差不多了,接引天官便拱手告辭,云母仍愣愣地看著那邊,只見觀云師兄自然地上去勾了單陽的脖子,笑道:“如此一來,你便也是仙身了。怎樣,有感覺到什么不同沒有?” 單陽“嗯”了一聲,接下來卻沒有多說。 云母則在觀云話完的一剎那就出了神。盡管她先前早已知曉師兄在渡雷劫,也親眼見到了單陽引來的雷云,可仍然莫名地沒什么真實感,直到這一剎那才猛然意識到師兄是真的成仙了,日后便是斬斷凡間種種、跳脫生老病死的仙人。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對方,還未等想出什么恭賀的話來說,卻突然見單陽抬起了頭,目光忽然落在她身上。 “小師妹?!?/br> 單陽定了定神,說道。 云母對單陽師兄沒有理會觀云師兄的問題,反倒是先對離得遠的她說話,亦是愣了一瞬,方才疑惑地眨了眨眼:“嗯?” 云母哪里曉得單陽此時心里亂得很,良久,才下定決心般地握了握拳頭,開口道:“小師妹,近日你可有空?等回到旭照宮,我有話想和你——咳——” 單陽說得認真,然而話還未等說完,他卻眉頭一皺,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緊接著就咳得吐了口血。這變故將周圍人都嚇了一跳,云母慌慌張張地就要上去扶,不過原本就勾著單陽脖子的觀云先一步支撐住了他。觀云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還有話想說呢,這事兒你還是等回到旭照宮里再說吧,反正有的是時間?,F在你給我好好養傷!這兩天都不許出門,剛挨完雷劫逞什么強?云兒,你先別理他?!?/br> 云母也被單陽吐血的樣子嚇到,雖不知師兄對她說什么,但絕對是單陽師兄的身體要緊,她連忙點點頭??磶熜诌@般模樣,想來早就被雷劫劈出了內傷,只是接引天官在時還硬撐著,他現在即便如今修成了仙身,可仙氣尚未平穩、傷勢并未恢復,總該休息一陣子才是。 單陽被觀云當著云母的面這么一說,當即有些臉紅。不過他也并未反駁,算是默認了。盡管單陽先前在師門里不算合群,但畢竟與觀云同屋住了許多年,且又都為男子,自然關系要親厚一些,頓了頓,倒是接受了觀云的說法,任由他架著走。 因單陽要及早回去休息,觀云跟白及打了個招呼就帶著他先行一步。剩下白及、赤霞和云母落在后面,云母雖是身體未好,可要回浮玉山卻不能不同娘和哥哥告別,她本想請師姐送她,誰知不等她開口,師父的目光已經淡淡地在她身上一掃,頓了頓,便道:“……我也一并送你?!?/br> “謝、謝謝師父!” 云母一怔,不知為何對上白及的目光便覺得臉燙了起來,又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心思,自是局促不已,不敢與他對視。 …… 云母與家人道別,勞師父親自送了一趟,倒是并未耗費多少時間。只是她不過是在仙山上休息了一夜,隔了一天重新回家,娘卻不知為何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她的眼睛不知怎么的腫了,嗓子也啞了。 云母對家里自然是報喜不報憂的,沒說差點一口氣長了九尾還傷了身體,只說昨天長出了第八尾來,離成仙也很近了。白玉一連說了幾聲“好好好”,又抱著她摸了她半天腦袋,方才道別。石英聽她要走也是有些不舍,不過依舊是笑著恭喜了她。 等再從長安出來,已是一個時辰之后。云母化了原型好讓赤霞抱著,兩人飛在師父身后,一邊回旭照宮,一邊還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赤霞等云母時是站在門外的,但總在對方送她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幾眼云母的娘親。赤霞沒見過云母的母親幾次,但總歸記著對方是個極為漂亮的美人,今日看到她這般憔悴的模樣也嚇了一跳,不知不覺便有些在意,想了想,問云母道:“說起來,我記得你母親……同你一般也是白狐貍?” 這是當然的。 云母點了點頭,旋即歪頭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背嘞家嗍且桓辈淮蟠_定而思索的樣子,“只不過是我今日看四師弟的狀況、往返長安時還聽說了些傳聞……” 她頓了頓,才道:“昨日城門大開,先帝駕崩……然后昨夜入了棺。今日長安城里便有傳聞說,昨晚守棺的宮人半夜看見有一只白狐進了那前朝少帝的棺中,臥在少帝身側哀鳴不止、聲聲泣血,仿佛恨不能以身相隨……不過看見的那個宮人據說平日里就是個神神叨叨的陰陽眼,其他人都沒瞧見,就說她睡糊涂了?!?/br> 說著,赤霞摸了摸后腦勺, “四師弟現在在凡間不是也有個稱號叫‘白狐先生’的?且他先前據說與那位少帝交好,師弟奪宮成功后又失蹤了,現在倒是不少人覺得傳聞與他有關,還嚷著要給他在城外修個白狐先生廟……我原先覺得這種傳聞多半是凡間的新帝編出來推到單陽身上、好展示他對待前朝皇帝仁厚的。不過……唔……” 赤霞說了幾句自己也覺得不大對勁,便不再說下去了。 云母聽得有些發愣,不過想來想去,也實在想不出她娘和先帝能扯上什么關系,總不能是娘的流落在外的別的孩子吧,想想便作罷了。 赤霞那邊也只是隨口一提,兩人隨意交談了兩句就換了別的話題。赤霞跟著白及又飛了一小段路,忽然動作一頓,道:“對了,云兒,剛才單陽師弟說回去以后,有話要對你說……” “嗯?” 云母擺了擺尾巴,疑惑地看向欲言又止的赤霞,問:“你知道師兄要同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