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阮金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害怕道:“不、不用、不用,是我們記錯了,不找阮玉嬌,絕對不會找她!” 劉松蹲在他面前瞇著眼道:“那你這是來給老太太找不痛快了?”不等阮金來回話,他就輕輕掐住了阮金來的脖子,低聲道,“我答應了山哥要幫他看著家,你這么不識相湊上來怎么辦呢?你說我會不會一時發瘋……掐死你?” 阮金來抖得停不下來,顫聲道:“不、不來了,再也不來了!我保證我們再也不來找老太太和阮玉嬌了,真的,真的!” 劉松這才松開手起身,重新扛起米袋子,邊走邊道:“你最好記住了,不然我瘋起來可是會出人命的。管好你的嘴,別把老太太的住處告訴那些長舌婦?!?/br> “知、知道……” 劉松那邊進了院子,阮金來才松懈下來癱倒地上,接著就是一股sao味,他居然嚇得尿褲子了!這對大柱、二柱的沖擊也是巨大的,在他們心里最可靠的自然是爹娘,但如今爹娘怕成這樣不說,居然還尿褲子!足以說明劉松有多可怕,而阮玉嬌和老太太又有多不能惹。 從前始終覺得跟阮玉嬌和老太太關系不錯的兩兄弟,第一次明白有些事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一切都已經變了,他們再也不會有慈愛的奶奶和親切的jiejie,只會有兩個“手高眼低”,膽小怕事的爹娘。怪不得每次他們按照爹娘教的做了,都會得到奶奶他們的冷臉,可是除了爹娘教的,他們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啊。 許家和阮家去鎮上的事,是有村里人看見的,大半天過去,已經有不少人在猜他們到底能不能撈到好處了。畢竟這也是一個信號,如果他們能撈上,那說明別人也都有很大希望能去沾沾光啊??梢撬麄儞撇簧?,那就代表阮玉嬌還是很“記仇”的,至少恩怨分明,沒那么容易給人好處。 大家聚在村口不遠處,一邊往村口張望,一邊閑磕牙。而在她們期待的目光中,許家三人和阮家五口終于出現了。 一個婦人起身指著他們道:“回來了回來了!誒?他們咋看著不太對呢?咋回事兒???” 眾人全都給跟著站了起來,迎上去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和營養液,大家晚安啦,么么噠! ☆、第56章 許家三人是因為難堪,所以雖然臉色很差, 但狀態還好。阮家人就不同了, 他們被嚇得直到現在還腿軟腳軟,走路都要互相攙扶著,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這模樣立刻就吸引了大家伙兒的注意力, 李婆子著急地問道:“阮老二家這是咋了?你們去鎮上是找阮玉嬌還是找你家老太太去了???” 阮家人頭都沒抬, 也沒回話。李婆子撇撇嘴, 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道:“咋了?叫人攆回來了?我就說阮玉嬌發達了肯定翻臉不認人, 連親二叔都不認了,這也太絕情了?!?/br> 旁邊有人出聲道:“阮玉嬌都過繼了,還認什么二叔啊,再說過去阮家怎么對她的,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連阮老太太都跟著阮玉嬌走了呢。李大娘,你別把我們都當傻子啊,凈說些不好聽的?!?/br> 李婆子指著阮家人道:“人都這樣了還用我說?對了, 還有許家, 這可是阮玉嬌未來的婆家吧?許家的,咋樣???你們是不也被阮玉嬌攆回來了?” 李婆子尖細的嗓音嘰嘰喳喳的, 終于讓陳氏回過神來。她想到劉松的警告,臉色一變,立馬斥道:“我家的事兒關你什么事兒???整天不管好自己家,凈琢磨別人家,怪不得生個孫子都不學好呢!我們跟老太太好著呢, 不過是去鎮上買東西累了些,咋就被你說得這么不堪了?你知道個啥呀?” “對!嬌嬌過繼了就是莊家的孫女,我是她哪門子二叔?你莫不是糊涂了,連正經過繼這種事也能不認?還是見不得我家安生,非要給我們扣帽子?”阮金來氣憤道,“以后別讓我再聽見你嚼舌根子,不然就請里正來評理!還有,我娘是跟著嬌嬌去過好日子的,我沒本事,孝敬不了她啥好東西,就少去打擾她,你們也別打她主意,老太太年紀大了,早該享清福了?!?/br> 阮金來和陳氏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不光李婆子愣住了,連許家人和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們都愣住了。眾人面面相覷,有人說道:“他們這是咋了?良心發現?” “還能咋?看見阮玉嬌出息了,趕緊對人家好點好沾光唄。得,人家都是一家人,指不定哪天就和好了,咱可別亂說話瞎摻和,不然就算以后有啥好活計,也找不到咱身上啊?!币豢礇]啥好打聽的了,有人就聰明地不往前湊了。萬一說閑話被傳到阮玉嬌耳朵里,她們哪還有機會撈好處了? 李婆子嗤笑一聲,“好像誰稀罕管他們似的,那老太太跟著孫女去吃香的喝辣的了,他們二房早晚后悔死,哼。許家的,你們咋樣???”她往旁邊一看,愣了愣,“誒?人呢?” “剛才就走了,我看肯定沒討著好。得了,許家和阮家都討不到好,咱惦記啥呀,往后長點心少說閑話才是,不然啥時候得罪人都不知道。不說了,我回去了?!?/br> 幾人等了大半天,結果就等來這么個結果,紛紛意興闌珊地散了回家。而三番兩次發生的事,也讓她們熄了攀上去的心思。村里有人發達,肯定人人都想套近乎,那人要是好說話,自然大家都要湊上去。 可如今阮玉嬌明顯不好說話,那就沒辦法了,幾次過去,怎么攀也攀不上,自然就不做夢了。阮玉嬌還是他們村里的驕傲,卻也是他們心里一個很難攀附的同鄉了,不是好糊弄的人。 這一次的刺激,不止村里人消停了下來,許家和阮家也都沉寂下來。許家人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毀了許青柏的前程,而阮家人直接就嚇病了,有劉松那個差點掐死人的瘋子在,他們是一點往前湊的心都沒有了。自己又不是吃不飽過不下去,哪敢冒險討富貴呢? 就這么著,阮玉嬌徹底的耳根清凈了,至少曾經來自村里的閑言碎語都沒有了。兩位老太太認識了新的鄰居,過得挺舒坦,阮玉嬌找來的幾個人在店里做得很好,也讓她在店里大大的長了一次臉。 小半個月之后,錦繡坊第二批新貨的熱度終于下去了,雖然生意依然很火,但不像之前那樣忙不過來了。而連著兩次新貨讓錦繡坊賺的盆滿缽滿,不止奠定了阮玉嬌在錦繡坊二掌柜的地位,也讓阮玉嬌這個名字傳到了鎮上所有權勢人家的耳中,找錦繡坊做衣服的人家更多了。 這一天阮玉嬌剛到錦繡坊,就見喬掌柜笑著送了一個丫鬟出門。她頓時渾身一僵,因為那丫鬟不是別人,正是員外府老夫人的貼身丫鬟翠鶯! 翠鶯抬眼瞧見阮玉嬌,驚訝了一下,笑道:“這就是錦繡坊的二掌柜吧?早聽說二掌柜是個美人,今日一見果然非凡?!?/br> 喬掌柜對阮玉嬌笑道:“嬌嬌,這是員外府老夫人身邊的翠鶯姑娘?!?/br> 阮玉嬌已經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微微笑道:“翠鶯姑娘好,姑娘謬贊了,我哪里能得‘非凡’二字?比貴府的姑娘們差得遠了?!?/br> 翠鶯笑說:“二掌柜真是客氣,上次二掌柜做的衣裳,我們老夫人很喜歡,這次想給府上的女眷一人做一身,能不能讓老夫人高興就全靠二掌柜了?!?/br> 如果是喬掌柜私下跟她說,她可以找借口推掉這單生意,對外說她病了或是怎樣都可以??扇缃癖淮潸L撞見,當著對方的面,她就代表了錦繡坊,說什么都不能讓人看出不情愿來。再說,錦繡坊作為鎮上最大的一家制衣坊,總不能日后再也不接員外府的單吧?那無疑是自找麻煩。 所以阮玉嬌暗暗吸了口氣,笑著點頭道:“老夫人看得上我的手藝是我的榮幸,我一定竭盡所能,讓貴府的夫人、小姐們滿意?!?/br> 翠鶯滿意地點點頭,“那行,那我就先回了,等三日后府里人都在的時候,就派人過來接你?!?/br> “好,姑娘慢走?!比钣駤筛土藥撞?,一直看著翠鶯的身影消失才斂起笑容。 這一日雖然阮玉嬌還是照常做事,但她心里卻很不平靜。員外府,對許多人來說是仰望羨慕的高門大院,可對她來說,卻如龍潭虎xue。她曾在那里吃了很多苦,硬生生從一個被養嬌了的小姑娘成長成看人眼色謹小慎微的小丫鬟。而最后,她還在那里葬送了性命,差點被一群乞丐侮辱。 每當想起這些,她都無法平靜,有一股恨意充斥在她心間,幾乎要破體而出,指使著她去復仇??伤智宄拿靼?,以她如今的本事,根本斗不過員外府。她平時不愿意想起這些,在不能復仇的時候忘記仇恨,在能復仇的時候干脆利落,這一直都是她的準則。 但員外府偏偏看中了她的手藝,上次她是為了被喬掌柜另眼相看,為了掙到銀子讓老太太過好日子,她沒想那么多??蛇@次不一樣,她不僅要接員外府的單,還要去員外府見那些過去都很熟悉的人,她怕她會控制不住去做些什么,帶來無法想象的后果。 如果說她死過一次學到了什么,那就是更加謹小慎微,沒有把握之前一定不能出手。若非如此,她重生后也不能一步一步如此穩妥的走到了這一步。 想到如今擁有的這一切,阮玉嬌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她如今很幸福,她不能破壞這份幸福。而且,這也是一個好機會,是她結識孫婆婆的好機會!她不可能放下孫婆婆不管,雖然離孫婆婆那次重病還有一年多,但她不能不抓住這個機會,越早結識孫婆婆越好。 那也是她的恩人,還是讓她失去奶奶之后唯一得到慈愛保護的長輩,她是一定要去見見的。既然如此能光明正大的進員外府不也是好事嗎? 不過就算安慰了自己,阮玉嬌的心情還是好不起來。做完事回家的時候一點笑模樣都沒有,她在門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感覺表情不那么僵硬了才開門進去,結果一抬頭,竟看見了離家許久的許青山! “表哥?!”阮玉嬌驚喜地上前,“表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許青山大步走過來接下她手中的籃子,摸摸她的頭發笑說:“我才回來,想著先跟外婆她們報聲平安就去接你,沒想到你今天回來這么早。累了吧?坐下歇歇?!?/br> “我不累,錦繡坊這么近有什么累的?倒是你,剛回來怎么也不躺下歇歇?忙活什么呢?你看你都瘦了?!比钣駤煽粗S青山,感覺他出去半個月瘦了一圈,而且還曬黑了一些,頓時有些心疼。 許青山挑了下眉,低頭湊近她道:“嬌嬌心疼我?” 阮玉嬌推他一把,沒好氣地道:“越來越沒正形了,凈說些亂七八糟的?!?/br> 許青山笑著說:“這可不是亂七八糟的,這就是正經話。我跟外人有正形就行了,跟自己媳婦要什么正形?那不缺心眼兒嗎?” 看阮玉嬌是真有些擔心,他又說道:“你是這么些天沒看見我才覺得我瘦了,你給我帶那么多東西,我可沒吃苦,哪里能瘦?再說我就去京城走了一圈,跟以前行軍打仗比起來根本不算啥,不信你捏捏?” 他把胳膊抬起來讓阮玉嬌捏,鼓鼓的肌rou隔著衣衫都能看出來。阮玉嬌拍了他一下,嘟囔道:“我不捏,硬得跟牛rou干似的,捏了我還嫌手疼呢?!?/br> 她這一說,許青山倒想起來了,“嬌嬌你給我帶的牛rou干是哪兒弄來的???這東西可稀罕著呢?!?/br> “你忘啦?之前搬家的時候,知縣大人不是客氣的送了禮嗎?那里頭就有牛rou,聽說是有一家牛受傷死了,被知縣大人買回去的。我覺得你帶著路上吃正合適,還頂餓,你覺得好吃嗎?” “好吃!你這廚藝誰都比不上,我就愛吃你做的東西?!?/br> “好吃也沒有了,就那么點,我都做了?!?/br> 許青山有些可惜,不過這東西又不能強求,他們還可以吃豬rou、雞rou、羊rou的,花樣多了去了,有阮玉嬌在,家里什么時候都不愁好吃的。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到了該做飯的時候,許青山就給她打下手。 一刻鐘后,許青山卻敏銳地發現阮玉嬌的話比平時少,笑容也比平時少。他皺了下眉,想到劉松跟他匯報的這些天發生的事,低聲說道:“嬌嬌你放心,許家的人我會再去警告一次,以后他們不敢來sao擾你的。阮家二房也不敢再來了,你只管安心過好日子就行了?!?/br> 阮玉嬌點點頭道:“嗯,我知道。其實我也不在意他們了,他們就算找過來又能怎么樣?日久見人心,就算他們胡說八道,也影響不到我,大家早晚會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br> 許青山琢磨了一下,還是直接問了,“那你為什么事不高興呢?” 阮玉嬌聞言一愣,“我……很明顯嗎?” 許青山蹲在她旁邊摸著下巴仔細打量她,“也不是很明顯,外婆和奶奶看不出來的。跟我說說,是不是在哪兒受委屈了?” 他心里已經開始一個一個的排查起來,所有認識的人都上了嫌疑人名單。他的嬌嬌怎么能被別人欺負? 不過還沒等他想出來,就聽阮玉嬌道:“沒什么,就是員外府讓我三日后去一趟,給府里女眷設計衣裳。我聽說……他們府里的主子人品不太好,有些擔心?!?/br> 許青山皺起了眉,眼神也有些冷,“員外府?那確實是人品不好?!?/br> “???你知道???”阮玉嬌有些驚訝,畢竟許青山剛當了五年兵回來,當兵之前也只是在村子里打獵,怎么會知道這些呢? 許青山沉吟片刻,說道:“聽大松提過,他從前的未婚妻就是被賣到員外府做丫鬟的?!?/br> 劉松為什么變成這樣,他們都知道,而一個被賣到府里的丫鬟為什么那么快就死了,猜也猜得到。尤其是阮玉嬌還親身經歷過,更是感同身受。她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恨意又冒了出來,“聽說員外府的少爺害死不少姑娘了,真是個殺千刀的禽獸!” 許青山握住阮玉嬌的手,輕聲道:“別怕,明天我陪你去吧。你如今是錦繡坊的二掌柜,也是我的未婚妻,連知縣大人都是認識的,那個禽獸不敢對你怎么樣,沒事的?!?/br> 阮玉嬌點點頭,“對啊,我已經不是無能為力的小農女了。不過我是代表錦繡坊去做生意的,你陪我去也不合適。要不,你在外面找個茶館等我吧,好嗎?” 許青山笑道:“好,你什么都不用怕,我會一直保護你?!?/br> 曾經她被員外府逼入絕境的時候,是許青山出現救了她。如今她將要再一次踏入員外府,又是許青山給了她安全感,阮玉嬌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 不過她之前那不對勁的樣子都被許青山看在了眼里,他可不認為只是聽說那家少爺不好,就能讓阮玉嬌這么不高興。畢竟開門做生意,那么多客人上門,也不可能根據客人的人品決定接不接單,這明顯很不正常。 可阮玉嬌不愿意說,他也就不問。他甚至不需要知道確切的理由,他只要知道他的嬌嬌很討厭員外府就好了。本來他是打算等鏢局站穩腳跟再幫劉松對付員外府,但現在員外府既然闖入了他們的生活,那復仇這件事就該提上日程了。 晚上吃過飯,許青山又陪兩位老太太說了會兒話才回鏢局。劉松腿腳不方便,要是跟兄弟們一樣日日往返于鎮上和村子里,會十分辛苦也耗費精力,所以劉松也是住在鏢局后院的。他們把后院收拾了一下,如今就是兩間臥房一間倉房和一間灶房,倒也方便得很。 回鏢局之后,許青山擺上買來的酒菜,叫劉松一起坐。先聊了聊鏢局新接的單子,感覺劉松放松多了,才提起當年那件事。 “大松,把你知道的關于員外府的事都跟我說說吧?!?/br> 劉松表情一僵,抬頭問他,“怎么突然提這件事?” 許青山喝了口酒,說道:“我回來頭一次見你,就知道你一直沒放棄報仇,后來兄弟們來了,你提也不提,看著好像跟大家一起過得還不錯。但是我知道你只是想以后有機會自己一個人報仇,害怕連累兄弟。大松,兄弟是做什么的?如果這點事兒就慫了,那還叫什么兄弟?” 劉松垂下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悶聲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如今安穩了,還要娶大嫂過門,孝敬兩位老太太,別摻和這件事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個瘋子,就算哪天我瘋起來,也沒人會覺得意外,不會怪到你們身上的?!?/br> 許青山皺起眉,在他肩上狠狠拍了一下,“你說什么呢?這就是不拿我當兄弟了?你問問他們,誰怕事兒了?你一向有勇無謀,只會沖鋒,不知道有些事要拐個彎才能辦好,不然也不會殺那么多敵還早早退回來了。如今咱們兄弟重聚,沒什么事兒是辦不成的,我問你,你只管說就行了。而且,你大嫂過兩天還要去員外府給她們做衣裳,那地兒不是好地方,我也得了解了解不是?” 劉松想到阮玉嬌的樣貌,頓時皺緊了眉頭,連拳頭都捏了起來,“不能去!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他抬頭看著許青山,認真道,“山哥,員外府劉家不是表面那種落魄遷居這里的人家,不然我也不會報復不成差點折了,你知道我,再怎么沒腦子,暗殺一個少爺還是沒問題的??捎腥吮Wo他,我試探幾次,只查到劉家和京城的人有來往?!?/br> 許青山想了想,說道:“他們本就是從京城來的,和京城有來往倒也不奇怪。只是故意做出這番樣子就不知道是想做什么了?!?/br> “劉家那個混蛋少爺是獨苗苗,貪花好色、不學無術,手段還有些陰狠,其實當年我差點殺了人也算因禍得福。若不是別人都以為我瘋了,我又過得那么落魄,恐怕我這條命早就沒了?!眲⑺勺猿暗匾恍?,神色很是痛恨,“山哥,我這些年一直想讓劉家放松警惕,如今我搬來鎮上也算方便。他大概早就忘了我這號人了,所以我有機會的,他喜歡去青樓,等他落單的時候,我就……” “大松!”許青山厲聲打斷他的話,看著他道,“為這種人渣賠上自己的命?值得嗎?那是蠢!你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性子吃過多少虧?怎么還這么倔?你忘了我在軍中是做什么的了?弄死他的方法有上百種,你只要告訴我想讓他怎么死?!?/br> 許青山在軍中是全能型的,戰場上奮勇殺敵,技巧、力量都的頂尖的,每次訓練都能穩步前進。而他腦子也是出了名的好使,一直被軍師視為接班人,就是有一次受傷后突然消失了。 他當時正好也受傷離開,沒見著人,只聽說是死了,還難過了好一陣。直到再次重聚,他才隱約猜出來,許青山肯定是去了敵軍當細作,否則戰事怎么可能這么快結束? 如今聽到許青山像是默認一般透漏了曾經的身份,這種信任讓劉松無法再說出拒絕的話,那是把兄弟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他干不出那種事。他低頭抹了把臉,沉聲道:“我想讓他生不如死,讓寵溺他的那些幫兇痛苦后悔,讓劉家斷子絕孫,然后親手送他上路!” 許青山一拍桌子,“好!兄弟說到做到,我決不會讓他舒坦的喪命。但是……”他身體前傾,盯著劉松道,“大松,我把你當兄弟,你也要把自己當個人,你得為自己活,她不是你害死的,別把當年的事往自己身上扛。答應我,報了仇,以后好好活!” 劉松咬著牙許久沒說出話來,過往的一幕幕快速在他眼前閃過,最后定格成了心里那個姑娘明媚的笑容。他閉上眼擦去眼角的淚水,再睜開時,眼里已經有了堅毅和生機,他對著許青山重重點下了頭,“好!我會活出個人樣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仙女們的地雷和營養液,也謝謝大家的評論,么么噠!o(n_n)o~ 米酥扔了1個地雷 讀者“筱夜”,灌溉營養液 1 讀者“寶寶很乖”,灌溉營養液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