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那太好了,我也是僥幸?!?/br> “嬌嬌你就別謙虛了,你這次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阮玉嬌笑笑,順著她的意思坐下來說話。其實她真不是謙虛,而是她上輩子在員外府那么多年,見過老夫人許多次,多少了解些老夫人的喜好,做的衣裳自然容易被選中了。不過她沒想到若是沒有她,錦繡坊會輸給對家。錦繡坊幫了她不少,如今能幫到錦繡坊她也很高興。 喬掌柜滿眼都是笑,跟她說了不少錦繡坊的趣事,讓她也對錦繡坊多了不少了解。喬掌柜這么高興也是有原因的,本來一直以為玉娘能勝過對家,所以心里都沒擔心過,誰知玉娘就給輸了,當時她心都涼了,這是她做掌柜的差錯啊??伤f萬沒想到后收下的這個阮玉嬌手藝更勝一籌,竟是拔得頭籌讓錦繡坊保住了第一的位置。 有驚無險,她真是越看阮玉嬌越喜歡了。想著這次阮玉嬌也算幫了她大忙,喬掌柜直接將那十兩賞銀分了她一半,“嬌嬌,這五兩銀子你可不能推辭,這是你該得的,好好拿著。我這兒還有更好的一個活兒給你做,你若做的好了,賞銀還多著呢!” 阮玉嬌未出口的拒絕直接擋了回來,她想了想,按當時的情況這份確實是她該得的,這才安心的收了下來,同時又好奇地問:“比之前更好的活兒?是什么呀?” 王員外家是從京城過來的,在鎮上算是很富裕了,比老夫人的衣裳更好的活兒難道是縣老爺嗎? 喬掌柜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包袱,光看那包袱的用料就知道里面的東西有多貴重。她小心地打開包袱,露出里面精致華美的衣服,說道:“這是我從一個朋友那兒拿來的,她在京城一個大戶人家做管事mama。他們夫人的衣裳被刮花了,想修補成原來的樣子或者更好看一點,我這不就想到你了嗎?你看看,就是這里這朵牡丹,怎么樣?能不能接?” 阮玉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牡丹,發現這個圖案她上輩子繡過!于是斬釘截鐵地說:“能接!”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下我的古言爽文《傾世明珠》 從懦弱到強勢,只隔著一個靈魂的距離。 縱使明珠蒙塵,也終有一日會熠熠生輝。 她就是喜歡別人討厭她卻不得不任她驕傲放肆的樣子, 反正是賺來的命,誰讓她不好過,她就讓誰過不下去! 還有我的大長篇虐渣快穿文《頭號炮灰[綜]》 國際影后蘇雪云意外去世,被選中穿梭于異世間替代炮灰活下去。 她的任務就是:化解炮灰的怨氣,逆襲炮灰的人生! 希望大家喜歡我的文,收藏我的專欄,愛你們喲~~~o(n_n)o~ ☆、第33章 阮玉嬌半點沒猶豫就接下了這次的大單,就像喬掌柜為了店鋪更好的發展會走人情接這個單一樣, 她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穩住抬高的身價, 自然也要接這個單。這是野心,也是自信,畏畏縮縮的人是絕對抓不住機會的。 阮玉嬌比平時更小心地收好了華貴的衣裳, 上面照常蓋了三套衣裳的布料遮掩起來, 然后趕緊回家。這件衣裳價值二百兩銀子, 人家雖然拿出來讓補, 但卻不會給太長時間,一是這種機會有的是人搶,二是太久沒動靜人家還怕丟了呢。 阮玉嬌決定最近全部精力都用來補這件衣裳,她上輩子跟孫婆婆學刺繡的后期繡過這樣的圖案,不止能把破損之處補上,她還能讓圖案比從前更好看一點。刺繡縫衣,只要有一點點改動就會有很大差別,而她有本事能做好。 在掙錢這條路上她越走越順了, 回家時心情還很是飛揚, 直接跑到老太太房里小聲跟她說了這件事。老太太高興壞了,卻礙于大家都在家中, 不敢大聲慶祝。不過她眼睛里都是笑,心里的驕傲自豪就更不用說了。 兩人說笑了好一會兒,阮玉嬌回自己屋之前看到院子里的阮春蘭才想起“八兩銀子”的事。她腳步頓了頓,一邊取下背簍一邊說道:“你訂的那門親事聽說是騙人的,等你嫁過去會簽賣身契, 然后去大山里過日子再也不能出來了……” 還沒等她說完,阮春蘭就皺眉瞪著她打斷了她的話,“你什么意思?當初八兩聘金不嫁,這會兒看我定親就后悔了?哪兒有那么好的事兒?” 阮玉嬌也皺起了眉頭,“我在鎮上看到李冬梅他們,聽他們親口說的,你要是不信就隨便你。你也說了我是八兩聘金不嫁,難道我如今會嫉妒二兩聘金不成?” 阮玉嬌被她的態度弄得不痛快,說話也帶上了刺。要不是因為上輩子被賣的下場太凄慘,她才不會多嘴提醒,但也僅止于此了,讓她勸人她可不樂意。 阮玉嬌說完話就進屋關了門,留下的阮春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八兩、二兩,多么強烈的對比?尤其是從阮玉嬌口中說出來,這會成為她一輩子的恥辱!這一刻,她心里對阮玉嬌的嫉恨超過了一切,從阮玉嬌備受老太太寵愛,到阮玉嬌屢屢能找到好親事,再到阮玉嬌成為錦繡坊的女工,對別人爭搶的親事不屑一顧,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刺激著她,讓她恨不得永遠見不到阮玉嬌。 阮香蘭本來是去后院上茅房的,沒想到回來竟聽到這么一番話,登時冷汗都冒出來了。結果更沒想到的是阮春蘭竟然不信,還以為是阮玉嬌瞎說嫉妒。她眼珠轉了轉,強自鎮定地走出來說道:“咱們這位大姐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當初我定親的時候,她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弄得全家都對我不滿,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變成這樣了。如今你定親她又開始說了,說不定啊,過一陣你就跟我一樣變得更慘。明明定親是大喜事,卻多了這么多委屈,早知道我寧愿不定親了?!?/br> 正在氣頭上的阮春蘭眼神頓時就變了,她本就心眼多,什么都愛多想。聽了阮香蘭這話,再想想從前阮香蘭嘴甜偷懶還能跑去搶人未婚夫的悠閑日子,確實和如今每天快累死的樣子有天差地別。而這其中少不了阮玉嬌的影子,正是她們的幾次沖突讓阮香蘭變成了如今這般樣子,那是不是能證明這一切都是阮玉嬌的報復?那阮玉嬌為什么會針對她?難道是報復她上次故意撞老太太差點把老太太燙到? 因著討厭了阮玉嬌許多年,她幾乎是立刻就認定了阮玉嬌有惡意。仔細想想,若她相信了阮玉嬌的話,找爹娘鬧起來會怎么樣?她才剛闖了禍,在家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他們巴不得馬上把她嫁人免得她哪天偷跑,她這一鬧不是自討苦吃?再說這門親事都傳了這么久了,若是騙子,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李家跟他們無冤無仇,又怎么可能故意騙他們? 阮春蘭越想越覺得阮玉嬌在撒謊,目的就是為了讓她不好過,她的心中憤恨至極,定定地看著阮玉嬌的房門,突然想到,既然她都要嫁了,何必還要對阮玉嬌退讓?還不如陰阮玉嬌一把,臨走前看到她痛苦也好! 阮春蘭輕哼一聲,轉身就回了房間。阮香蘭一直小心地看著,總算松了口氣,放下心來。同時心中也有些懊惱,當初挑什么黃道吉日?就該快刀斬亂麻的把阮春蘭送出去,這會兒也不用這么緊張了。她惦記賣了阮春蘭能分半兩銀子呢,那可是她的私房錢,琢磨了一會兒她悄悄叫出劉氏去后院嘀嘀咕咕了半天,兩人都怕阮玉嬌把這事兒告訴老太太,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便決定找借口將親事提前,免得拖出事兒來。 第二天一大早阮玉嬌就去鄰村跟李冬梅說了,最后商定兩日后過門,就說男方家里出了點事傳信讓快點回去,所以只能把日子提前了。 家在遠方就說有各種不方便,這理由也沒什么奇怪的。阮香蘭帶著劉氏按了手印的契約,把阮春蘭正式賣給了那個山里的漢子,同時收了對方五兩銀子。之后她把約好的一兩給了李冬梅,一兩半給了劉氏,剩下半兩自己收好,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賣身契簽了、銀子收了,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再也不能更改了! 中午劉氏拿出二兩銀子放到桌上,說:“二女婿那邊叫人把聘金送來了,還送了一套喜服過來,說叫后天就把人送過去?!?/br> 阮春蘭感覺有點不對勁,疑惑道:“怎么突然提前了?太快了吧?” 阮金多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罵道:“快個屁!我巴不得你立馬滾蛋,留你在家里等著丟銀子嗎?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嫁過去,不然你就算跑了我也要抓到你打斷你的腿!” 劉氏也跟著道:“你在家里大家都不痛快,時刻得防著怕丟東西,還是盡快嫁了好。而且二女婿家里傳信過來了,叫他趕緊回去,好像是要買兩畝地,叫他回去看看。反正是早晚的事,你不也想離開家嗎?趕緊過你的好日子去吧,別忘了以后多往家拿點東西就行,好歹是我把你養這么大的?!?/br> 阮春蘭本來還有點懷疑,但聽他倆這么說就什么疑慮都煙消云散了。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她上次偷了三兩銀子,她的聘金也才二兩而已,她能感覺得到,他們都對她有些防備。而且如果有什么不妥,劉氏也不會叫她往后多拿東西回家。大概就只是因為未來婆家要買地才著急的吧,原來就有十畝地,再買兩畝就是十二畝了!想到這,她又有點開心,那些以后都是她的了! 大房兩口子這么有主意,把理由都說清了,別人也就沒多嘴。阮春蘭見阮玉嬌也閉口不言,對她更是憤恨,果然之前說的都是騙人的,到了大家面前就不敢說了。不過阮玉嬌有老太太護著,她就算找阮玉嬌麻煩也沒有用,用不著做那個無用功,就是可惜她還有兩天就走了,還沒想到怎么對付阮玉嬌呢。 帶著這個遺憾,阮春蘭默默回房去收拾自己僅有的幾件衣裳,連晚上睡覺都沒睡安穩,一半為出嫁興奮,一半琢磨叫阮玉嬌難受的辦法。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夜,最后還真被她想出個妙計! 僅僅兩天的備嫁時間了,嫁出個女兒多多少少要準備一下,比如屬于阮春蘭那份活兒要怎么分,她原來住的那個地方又屬于誰,說白了就是分配壞的、爭搶好的,跟阮春蘭本人都沒什么關系。阮春蘭等了一整天都沒等到嫁妝,晚飯時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奶奶,我、我沒有嫁妝嗎?” 這句話說得很是可憐,可是老太太如今看著她已經沒有半點心軟,“你的聘金在你爹那兒,你想要嫁妝得找你爹?!?/br> 阮春蘭朝阮金多看去,只見阮金多皺起眉頭,一邊吃飯一邊應付了一句,“啥嫁妝?村里那么多出嫁啥也不帶的,你想帶啥?明天你也別等人家來接你了,吃完早飯就自個兒過去得了,免得我看見你心煩?!?/br> 阮春蘭紅了眼眶,這時她心里是真的委屈,為什么要這樣對她?為什么全家沒有一個人為她著想?她的視線在他們面上一一掃過,看到阮玉嬌時,心中的恨意再次激發。都怪阮玉嬌!要不是阮玉嬌抓住她不讓她跑,她早就帶著銀子離開這破地方了,怎么會坐在這里承受著他們的冷嘲熱諷? 阮玉嬌被她看得心煩,覺得這人實在可笑。大房兩口子明明在害她,各種羞辱她,她卻半個字都不敢說,反而把矛頭對準自己了,莫不是有??? 阮金多和阮金來兩兄弟還在商量家里的活兒怎么分,地里少了一個人干活兒,他們每個人就得多干點,他們自然不樂意。想到還有阮玉嬌和阮香蘭兩個賠錢貨,他們兩兄弟不用商量就達成了共識,一致決定讓阮玉嬌和阮香蘭把那份活兒給平分了。 老太太皺皺眉,冷聲道:“嬌嬌沒空,她干不來那些活兒?!?/br> 阮金多冷哼一聲,道:“干不了家里的活兒,卻能跑去別人家照顧人,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br> 自從上次鬧出那場爭吵之后,他就對老太太沒那么尊敬了,對阮玉嬌也更加厭惡,恨不得家里都沒有這個人才好,說話也越來越沒品了,斤斤計較的不像個大老爺們。 阮玉嬌也不慣著他,抬頭道:“要平分可以,必須全家人一起分,憑什么只讓我和香蘭兩個人分?” 阮金來詫異地笑道:“你們倆不是女娃嗎?” 小壯有些好奇地道:“二叔,你的意思是女娃比男娃能干所以要多干點嗎?” 阮金來語塞,撓撓頭說道:“不是啊,那男娃比女娃重要,當然得讓女娃多干活兒?!?/br> 小壯歪著腦袋想了想,“那男娃干啥呢?” “男娃早晚是一家之主,事兒多著呢,你還小,長大就懂了?!比罱饋斫忉尣幻靼?,也沒興趣跟個小娃子解釋,隨口敷衍了一句。 小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jiejie干啥我也干啥,那我們和jiejie一起分吧,大柱、二柱,行不?” “行??!”大柱、二柱想也沒想就應下了,說完才想起去看陳氏的臉色,果然見陳氏臉色不大好,心里就有些后悔。 老太太看到他們因為一點活計分來分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撂下筷子道:“我看你們真是出息了,兩個大老爺們干點活兒能累死是咋地?得了,我做主,全家一起分,誰也別特殊?!?/br> 老太太被他們氣也氣飽了,直接起身回屋懶得理他們。阮玉嬌也吃的差不多了,不愿意跟他們一起,便也去了老太太屋里,陪她說說話。 一頓飯又是不歡而散,幾人快速吃完飯都各回各屋,關上房門互不理會,家里安靜了許多,處處都透著股壓抑。阮玉嬌等天黑估摸著他們都睡了,便去灶房弄了點水擦洗身子,然后端著水盆去后院倒水去了。 等她的身影一消失,阮春蘭突然從房里跑出來,一溜煙地沖進她房間,手里拿著剪刀,直奔木柜子,拽出做衣裳的布料就亂剪一通!她知道時間緊迫,阮玉嬌馬上就要回來了,可她明天一早就要走,實在是再不下手就沒機會了,便下了大力氣,把幾塊布料攥在一起,這里剪個洞、那里剪個口子。她就不信這樣還能做出什么衣裳! 一件工錢二十文,賣價更貴,到時候阮玉嬌交不出衣裳只能賠錢,一賠好幾十文,看阮金多不罵死她! 快速剪了幾下,阮春蘭就準備走了,結果把布料放下去的時候突然發現下面有一個包袱,縫隙露出點金絲閃閃的樣子,不禁伸手翻了一下,看到里面精美名貴的衣裳頓時瞪大了眼,差點驚呼出聲。她捂住自己的嘴,飛快的想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伤氯钣駤苫貋?,越著急越想不明白,干脆直接一剪子下去剪了個口子,等她明天走了,這絕對會是阮玉嬌的噩夢吧? 不敢再耽擱,阮春蘭關上柜子匆匆忙忙地跑回去了。她剛進門,小壯就從房里跑出來,對著空地撒了潑尿,還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的房門。不過實在是太困了,他尿完就趕緊跑了回去,繼續睡覺。 片刻后阮玉嬌收拾好回房睡覺,吹燈的時候余光瞥到地上有些草屑,低頭一看,不止草屑,還有一點點土,可她明明記得擦洗前剛剛掃了一遍地啊。她是個愛干凈的人,不由得皺起眉頭查看自己的鞋底,可是鞋底不算臟,心里一轉,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明明關嚴了門,回頭卻發現房門開了個縫一般,總覺得怪怪的。 她四處打量了一下房間,目光落到柜子上時終于看出了不對勁,柜子她一向關得好好的,此時縫隙卻夾著一點點布料,有人動過她的柜子! 阮玉嬌心里一驚,急忙沖過去查看,瞬間臉都白了。那些被剪的布料無所謂,可那件華貴的衣裳值二百兩銀子??!她看著衣裳左肩的一道口子,腦袋里一片空白,扶著木柜才勉強站穩。二百兩對如今的她來說還是天文數字,把她賣了都不值二百兩,她總共也沒掙到十兩銀子??! 一股憤怒的情緒直沖腦門,阮玉嬌抓著衣裳沖到院子里,對著劉氏她們的房間喊道:“劉氏!阮春蘭!阮香蘭!你們給我出來!出來!” 怒喊聲將所有人都吵醒了,阮香蘭不樂意地嚷嚷道:“干啥呀?大半夜的瞎吵吵,你有病???” “出來!你們誰剪了我的衣裳?出來給我說清楚?!” “啥呀?我都聽不懂你說啥?!比钕闾m雖然不高興,但一聽什么“剪衣裳”就好奇起來,披上衣服出來看熱鬧了。 阮玉嬌死死地盯著她,看到她臉上熟睡壓出的印子和惺忪的睡眼,第一感覺不是她,不過這也不一定,說不定是故意弄成這樣的呢?她又繼續喊道:“劉氏!阮春蘭!出來給我說清楚!” 阮金多暴怒地在屋里吼,“大半夜鬼叫個啥?滾回屋去!” 這時老太太已經聽見動靜了,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跑出來拉著阮玉嬌看,待看到她手上被剪破了的衣裳時,驚呼一聲臉色都變了,“天吶!這、這可咋辦?二百兩銀子??!” 大家伙兒的睡意都差不多消了,又聽見二百兩銀子,所有人都走了出來。阮金來皺眉問,“啥事兒???娘你剛才說啥二百兩銀子呢?天上掉餡餅了?” 老太太帶著哭音道:“掉啥餡餅?這是掉刀子??!天殺的誰把這衣裳剪壞的?誰?這是要害死我們全家??!” 這話讓大家心里一驚,立刻清醒過來。阮香蘭看清她們手中的衣裳,吃驚地瞪大了眼,指著衣裳道:“這、這是啥衣裳?咋在咱家呢?你不是只給錦繡坊做衣裳嗎?” 阮玉嬌仔細觀察著她們母女三人,咬牙說道:“這就是錦繡坊給我的大活兒,修補這件衣裳能得不少賞銀,這件衣裳值二百兩銀子!” 幾人倒抽一口涼氣,陳氏哆哆嗦嗦地道:“二百兩銀子?剪壞了?這意思是咱家要賠錢?” 老太太怒瞪著他們,“當然要賠,不賠難道進大牢嗎?劉氏!是不是你干的?你缺心眼?要害死咱們家?” 劉氏嚇白了臉,急忙擺手,“我發誓!真不是我干的,我一直在屋里睡覺呢,啥都不知道啊,我連這件衣裳都沒見過,真不是我!” 阮春蘭和阮香蘭也急忙撇清關系,連陳氏也趕緊解釋,就怕罪名落到自己身上。而阮金多已經從僵硬中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死瞪著衣裳,哆嗦道:“衣裳真壞了?要賠二百兩?” 阮金來忙上前,“嬌嬌,你說話,不賠行不行?這衣裳真值二百兩?咱全家也沒這么多銀子??!” 阮玉嬌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是錦繡坊好不容易從京城接到的活兒,掌柜的信任我才交給我,你們想想京城住的都是什么人家,何況這還是高門大戶的夫人穿的,二百兩都是便宜的!我要是補好了,興許一次就能掙個十兩、二十兩的,可如今衣裳壞了,什么都完了,賠人家二百兩銀子都不一定能了事?!?/br> 她審視的視線在阮春蘭和阮香蘭之間來回移動,這兩人最有害她的動機,相比之下,阮香蘭容易沖動,阮春蘭心腸最壞,到底是誰,卻不能輕易論定,因為她沒有證據。 這時小壯有些遲疑地說:“jiejie,我剛才出來撒尿好像看見個人影,綠的?!?/br> 幾人互相看了一下,巧了,阮香蘭和阮春蘭披的外衣都是綠的,只不過一個深綠一個淺綠,看來確實就是她們兩個之中的一個了。阮金來氣道:“大哥!你看看你家這閨女,一個比一個能耐,咋不把房頂掀了呢?!” 劉氏揪住兩個閨女拼命搖晃,“快說不是你們,不是你們對不對?” 阮春蘭和阮香蘭自然是驚懼的連連否認,“真的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咋回事!” 阮玉嬌過了這一會兒已經冷靜下來,她把衣裳小心地放到奶奶手里,然后大步走回房拿了那一堆被剪爛的布料放到背簍里拿出來。她把背簍放到地上,指給他們看,“我不過就是去倒個水刷個盆的工夫,一下子剪這么多布料,拿剪子的手肯定硌紅了,你們倆把手伸出來!” 阮春蘭臉色微變,不等她想轍,阮香蘭已經強硬地將她兩只手拽了出來,“不是我,肯定是二丫!她心術不正,那天還偷奶奶銀子呢,肯定是她干的!” 阮春蘭攥著拳頭不肯松開,這就有點欲蓋彌彰了,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阮金多上前捏住她的手腕,在她吃痛之際直接掰開了她的手掌。阮春蘭是下了大力氣的,快速剪爛那么多布,手上自然留下了痕跡。本來她是知道阮玉嬌晚上從不做活兒才這么大膽的,等天亮之后她的手早就好了,而且還要出嫁走人,到時候阮玉嬌發現什么不對也跟她沒關系。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回屋才不到一刻鐘,阮玉嬌就吵吵起來了,還倒霉地碰上小壯起夜。如今阮玉嬌相出這么個辦法來辨別惡人,她一點化解的辦法都沒有,全家只有她一個人手掌通紅,除了她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