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她依照他的話走上前去,果然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個茶杯,茶杯里倒了一些茶水,聞起來還有一股清香味,她想也沒想,端起茶杯就把里面的茶水喝光了。 “這茶真好喝?!彼χ?。 那背對著她的男子又笑了一聲,“好喝就好?!?/br> 劉玉婷緊緊盯著他的背影,雙手揪著自己的衣擺,鼓足了勇氣,“肅王,我……” “噓——”背對著她的男子忽然出聲,叫她不要說話,劉玉婷只好住了嘴,聽得他道:“今晚的月色很美,陪我好好的欣賞一番?!?/br> 劉玉婷順著看向窗外,外面是有月亮,只是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月色很一般,根本算不上多美。但是周成易說很美,那就是很美了,她就愿意陪著他看下去。 只是不多一會兒,劉玉婷就發現她看到的月亮變成好幾個,眼前一花,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然后,她隱約看到背對她的男子站起了身,大步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她想要伸出手去拉他的衣擺,卻被他輕輕掙開了。 緊接著房門打開,男子走了出去,另外又有兩個人扛著一個人進來。 他們把那人放在床上,接著過來把她也弄上了床,期間她想要叫喊,想要掙扎,卻是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身上虛軟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動作。 那些人干完這一切就走了,只剩下她跟床上的人,她覺得自己好熱好熱,像被火爐烤著一般,拼命想要撕扯身上的衣服,那些衣服都變成了對她身體的束縛,只有脫光了才能得到解放,她就真的那么做了…… 正文 3月19日 在劉玉婷打昏她的丫鬟, 跑出房間之后, 就有嬤嬤帶著新裁剪好的衣服進了屋, 看到屋子里沒有人, 只有床上被子里縮成一團, 她覺得有些奇怪, 往日這個時候, 劉玉婷都是又吵又鬧的,難得會這么安靜,難道是生病了? 她把衣服放在桌上, 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定睛一看, 這哪里是劉玉婷?明明就是她的丫鬟。嬤嬤頓時知道不好了, 劉玉婷跑了。 她跌跌撞撞往外跑,揚聲高喊:“不好了, 不好了, 郡主她跑了?!?/br> 消息很快傳到承恩候耳中, 氣得他大怒, 砸了一個杯子, “愣著干什么, 趕緊帶著人去找??!”他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因為段稟文參了他一本,他正在被景熙帝調查, 以前干的那些事兒, 他都做得十分小心翼翼,沒有留下什么把柄,但是即使如此,最近也應該低調一些,沒想到劉玉婷居然來給他添亂,簡直氣死他了。 管事忙帶著人出去找,還好劉玉婷跑出府的時間,出了府之后也沒有故意隱蔽。管事帶走人追出去,很快就找到了線索,跟著尋到了柳樹巷那個小院子。 當管事帶著人沖進去,聽到的便是各種□□的聲音。 管事臉色驟變,大驚失色。 房中的女子是劉玉婷無疑,而那個男子,竟是安國公世子柳青山。兩人都被人下了藥,渾身□□地扭在一起。場面不堪入目,叫人看了臉紅耳赤。管事帶來的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兩人分開。叫他們撞破這樣的場面,真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后來,他們兩人各自被自家下人領回府中,等到藥醒之后,兩人都說是肅王周成易害了他們。 然而當天夜里,肅王和太子在醉仙樓宴請東宮屬官。聲勢浩大,十分高調。特別是肅王周成易當晚穿了一身血色的紅衣,在眾多黑白灰的大臣當中,顯得格外顯眼,想叫人看不到他都難。當晚眾多大臣都在,宴席一直從戌時持續到了亥時,周成易十分高興,與眾大臣大喝特喝,直喝得酣暢淋漓,醉倒過去,最后被人抬回去的。 在肅王和太子宴請東宮屬官的這段時間里,正好就是劉玉婷和柳青山被人陷害的時間。雖然他們口口聲聲說,這件事是肅王所為,但是肅王有完全不在場的證據,還有眾多大臣作為見證,如果他們想要去找肅王算賬,搞不好還會被肅王倒打一耙,因為他整晚都在醉仙樓,引他們去小院的人肯定是其他人,這是對他最大的誣陷,他也要找人去查,看看是誰要陷害他? 如此一來,劉家人和柳家人只能認倒霉,這件事就算真是肅王干的,他們在明面上也拿他沒辦法,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至于私底下想干點什么,肅王也不擔心,他早就有所準備,只怕他們沒那個空閑給他找事兒。 出了這檔子事兒,劉玉婷自然是不甘心的,在家里哭天搶地,吵鬧著要去找肅王周成易問個明白,“就是他害我的,他為什么要這么害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劉玉婷穿著一身白色的白綢中衣,披散著一頭凌亂的黑發,連鞋子都不穿,紅著眼眶就要往外沖,還沒到門口,簾子突然被人從外面撩開,承恩候沉著臉大步從外面走進來,一看她那瘋瘋癲癲的模樣,頓時就來了氣,揚起手重重甩了劉玉婷一巴掌,直接把劉玉婷打得摔倒在地上,憤怒地呵斥道:“鬧夠沒有?” 劉玉婷本就刁蠻任性慣了,這也是劉家人自己寵出來的,此時劉玉婷被打,十分不服氣,手捂住被打的臉頰,梗著脖子頂嘴,“你干脆直接打死我好了!我現在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承恩候氣得手發抖,指著她罵道:“好啊,那我就打死你,也省了麻煩?!鄙锨熬鸵ゴ蛩?。 劉玉婷看他的樣子不像假的,嗷嗚一聲往后一躲,大聲哭叫:“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跟在后面的承恩候夫人聞聲跑了上來,撲上去抱住承恩候的胳膊,呼天搶地道:“你要打死她就先打死我吧!玉婷好歹是太后請封來的郡主,她要有個萬一,我們家怎么跟太后交代?” 承恩候被承恩候夫人攔住已經冷靜下來,再聽到她說太后的話,整個人也xiele氣,沒了打人的怒火,嚴厲的對周圍的人道:“把她看好了,再叫她跑出去,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周圍的下人一個個噤若寒蟬,低垂著頭連聲應是,再不敢有絲毫松懈了。 這就是要被關在屋子里,哪兒也去不了了,劉玉亭悲痛地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吼叫,“我要找他算賬,我要找他報仇!” “你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亂是不是?”承恩候怒喝一聲,心里一陣煩躁,“皇上已經在調查我們家,你要還想好好坐穩郡主的位置,最好安分守己一點,不要到處給我找事兒!” 劉玉婷聞言愣了愣,嘴角動了動,還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承恩候瞪了她一眼,警告一聲,“你好自為之吧!”說完甩袖走了。 承恩候夫人讓丫鬟去把劉玉婷扶起來,扶到床上去躺好,又叫其他丫鬟都下去了,只她和劉玉婷兩人在屋子里說話。 承恩候夫人撫摸著劉玉婷的臉頰道:“玉婷,現在我們家的情況不太好,已經被段家和肅王盯上了,皇上也對我們起了疑心,你可千萬不能再惹禍了?!?/br> 劉玉婷十幾年都過的順心如意,一直以來都是呼風喚雨的,哪里需要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她有些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這么害怕,她們不是還有太后那個強大的后盾嗎? “太后娘娘那兒知道嗎?她要是知道,不會不管我們的?!眲⒂矜靡琅f像往常一樣把希望放在了太后的身上,在她看來只要有太后在,她們家就可以有恃無恐,一點點小事而已,不過是太后一句話的事情,他們哪里需要這樣戰戰兢兢的?“只要進宮去求一求太后,事情也就解決了?!?/br> “玉婷,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背卸骱蚍蛉藷o賴的嘆息一聲,“我們不是沒有去求太后,而是太后根本不愿意見我們,這次是景熙帝要查我們,她也不好插手管,這么多年,太后能平安的坐在那個位置上,一是景熙帝顧及著太后的身份,二是太后從不插手管這些事情,景熙帝才愿意給她幾分薄面?!?/br> 這個事實說出來,讓劉玉婷有些無法接受,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抓住承恩候夫人的手道:“不是這樣的對不對,不是這樣的,太后有很大的權利,景熙帝也一直敬重她,才會那么聽太后的話,封了我當郡主,不然郡主的位置怎么會那么輕易得來?呵呵……” 但是她在看到承恩候夫人沉默的表情時,就知道承恩候夫人說的都是真的,太后其實在景熙帝面前根本沒那么大的面子。她簡直無法接受了,害怕地哭了出來,“怎么會這樣了?怎么會這樣了?” 她一直以為,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跟那些真正的金枝玉葉沒什么差別,他們家有太后那個強有力的后盾,她深受太后的喜愛,皇上還親封了她的郡主之位,這是何等的榮耀?怎么會一說有問題就有問題了呢? 承恩候夫人嘆息了一聲,伸手摸摸她的頭,“太后就是想到她跟景熙帝不是親母子,趁著景熙帝還念及幾分母子情的時候,才會給你求了這個郡主之位,也是想要給你抬一抬身份,好讓你以后能找一個更好的婆家?!?/br> 可是現在,劉玉婷出了這樣的事兒,悲催地失身于安國公世子柳青山。一想到此,承恩候夫人就萬分難受,太后的一番苦心就這么化成了泡影。雖然大齊朝的男女大防不如前朝嚴重,也有些女子在婚前就與男子廝混過了,但是像他們這樣人家的女兒,卻是沒有這種事發生的。越是豪門大族就越是講究女兒家的品行,劉玉婷想要嫁去更好的人家,尋一個各方面都上佳的夫君,貞潔是萬萬不能有失的??墒乾F在悲劇已經釀成,她也只能盡量想辦法彌補了。 承恩候夫人語重心長地道:“你這些天就委屈一些,乖乖呆在家里,我一定會替你想法子的?!?/br> 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劉玉婷像是被當頭打了一棒,徹底失去了生氣,懨懨地倒在床鋪里,流下淚來。 安國公府里,安國公著急地在柳青山的床前走過來走過去,已經足足這樣走了快半個時辰,晃得柳青山頭昏。 “爹,你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了,晃得我頭暈?!绷嗌习櫰鹈碱^,用手揉了揉發疼發脹地太陽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