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那你為什么站在門口?”和筱白說,“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拜堂,想走呀?”她臉上是失落的表情,她低著頭手拽著身上的衣服,緊緊地拽著,“想走就走吧,我不會勉強你?!?/br> “我沒有走,我是……是出去抽煙?!标懥间務f謊了,和筱白這樣對他來說,太沖擊了,像是突然拉快了進度條,讓他始料不及又應付不來,他不想讓她失望,也不想讓她后悔。 “你可以在屋子里抽?!?/br> “會熏著你?!标懥间劙咽掷锏臒?,掐了。 “我聞得慣,要不你別抽了,對身體不好?!焙腕惆讓λ惺?,“既然不是要走,就過來吧,我們開始吧?!?/br> 陸良鋭的腿跟灌了鉛一樣,走得極慢,他提醒她,“要這么正式嗎?” “都是這樣的?!?/br> “你知道拜堂是什么嗎?” “知道?!焙腕惆渍f,“結婚唄,我們那里結婚都這樣?!?/br> “我還沒有對你下聘禮,我們之間沒有媒妁之言,更沒有父母之命?!标懥间務f,“如果你只是想過這個癮,我可以陪你,你換身衣服好嗎?這不是鬧著玩的?!?/br> “你不是說會買房嗎?那個就當聘禮好不好?以后再兌現?!焙腕惆渍静环€,嘴上卻認真地較勁,“我不是鬧著玩的?!?/br> “那你是在做什么?” “拜堂啊?!?/br> “……” 她要玩,他就陪她吧。 和筱白在客廳里,轉著圈的尋找什么,她嘴里念念有詞的,好幾次差點被茶幾絆倒腳。 “你在找什么?我幫你找?”陸良鋭扶住她,和筱白喝醉了是真的鬧騰。 “找方向?!焙腕惆咨熘?,指著陽臺的方向,說,“就這里吧?!?/br> “一拜天地?!彼约汉?。 和筱白彎腰、鞠躬,快把自己折疊起來,頭低到了膝蓋下。 她直起腰,見陸良鋭還直著站,她拽他的褲子,催他,“剛才不算,再來一次,快點?!?/br> 陸良鋭看著她紅撲撲的臉,不知道她明天醒來要怎么收場。他和她并排站著,恭恭敬敬地彎腰,這一刻,陸良鋭是滿心誠意的,像每對結婚的人一樣,想要和身邊的人,許下白頭到老的承諾。 “二拜父母?!?/br> 和筱白轉身時候被自己的裙子阻礙到,陸良鋭把她轉過來。 屋子里,除了他們兩個,根本沒有第三個人,他們還是認真地完成了這個步驟。 和筱白每次都很用力,用力到彎腰,就不想要再直起腰了。 “夫妻對拜?!焙腕惆缀?。 彎了兩次腰,和筱白頭頂上是金玉滿堂的頭飾,看著繁雜又重,掉下來蓋住了她的額頭,她狼狽地用手復位??伤氖謩偹砷_,頭飾就又掉下來,她又去扶…… 陸良鋭看著她較勁,他們面對面的站著,他看清她臉上因為晚上哭過還花著的妝,尤其是眼睛周圍,黑乎乎的一小片。這是個玩笑,做不得真,她喝醉了,醒了就做不得數。 “筱白,別鬧了?!标懥间剮退杨^飾穩定好位置,他嘆了口氣,才說,“你喝醉了?!?/br> 和筱白不管他,她自顧自地對著他彎腰,很久沒有直起腰。 “送入洞房?!彼约赫f。 陸良鋭扶她起來,和筱白滿臉淚痕,她自己擦,“禮成了,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拜堂,你走吧?!?/br> “……”陸良鋭站著,看她,“你是不是把我當成誰了?” “沒有?!焙腕惆兹ラ_門,她把門大開著,“不是要走嗎?走吧,反正你就是和我玩的?!?/br> “和筱白,你耍我是不是!”陸良鋭眼角直跳,寒著聲音,問她。 和筱白冷言冷語,繼續送客,“我喝多了,你走吧?!?/br> 陸良鋭走到門口,他身上帶著熱氣,不是燥的,是惱的。 和筱白不閃不躲,就候著,好像只要他腳邁出去,她就要關門。 陸良鋭沒邁腳,他下蹲抱著和筱白的腿,把她舉起來,咬牙切齒地說,“我們剛拜過堂,你就趕我走,沒門?!?/br> 和筱白俯視著他,手撐著他的肩膀,她穩住后捧著他的臉,委屈地說,“最后一下,你沒有拜?!?/br> “我,補上?!痹瓉硭菤膺@個,陸良鋭把她放在地上,他挺直腰板站著,“看好了?!?/br> 這一次,陸良鋭對她彎腰了,和她一樣認真地拜了。 和筱白等他直起腰,她笑靨如花,“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br> 這次,她幫他脫衣服。 大紅色的喜服鋪在床上,陸良鋭才知道和筱白為什么叫它大六片,原來真的是六片。她黑色的長發,白色的身體,她閉著眼睛等待著他。陸良鋭知道她肯定是想起誰了,她為什么一定要拜過堂才肯和自己睡呢?她為什么會給自己買這件衣服呢? 衣服看著合身,等脫的時候才發現并不合適,碼數小了,勒得她腰上一道紅色的痕跡。 和筱白現在很瘦,這件衣服穿著仍舊窄,那可能是以前的,是她買了很多年的? 陸良鋭想不通,和筱白沒給他機會,她翻身壓住他,她吻他的唇舔他的喉結,她很急切又很慌亂地討好他,她不會卻裝作熟練地做,她的實際動作遠不如嘴巴來得麻利。陸良鋭躺著看著她,幾秒鐘后抱著她,翻了個身,壓住她,撫開她臉上的頭發,“和筱白,不管你把我當成了誰,是你要和我拜堂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咱們說好了,誰也不準反悔?!?/br> “好?!焙腕惆缀现劬?,她香香軟軟地應,沒有一點平時的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