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小九,你怎么不阻攔我???”她一邊爬山,一邊和懷里的夏小九嘀嘀咕咕的說話,夏小九懶洋洋的:“我肯定是跟著你啊,你要是不去,我就跟著你回家,你要是去,我就跟著你去,有什么好勸的?” “還是小九你貼心?!毕闹锾貏e感動,夏小九翻個白眼:“大不了我一條命賠進去,總是能護住你的?!?/br> 夏知秋瞬間無語了,良久才嘆口氣揉一把夏小九:“我怎么舍得讓你賠一條命進去?我又不是獨裁主義者,你以后要是想反對我做什么事情,只管大大方方的說就行了,我肯定不會打你的?!?/br> “你會威脅我?!毕男【藕敛豢蜌?,夏知秋忙搖頭:“我不是那樣的人,你放心吧,再說了你不還給了伙食費嗎?對了,我差點兒就忘記了,那個紅寶石,你從哪兒弄來的???我可是一直給你存著呢,值錢不?” “單個不值錢,加上配套的東西才值錢,下面還有個戒指托,那是當年慈禧用過的紅寶石戒指,大概拍賣的話能換幾百萬?我也不是很清楚,別問我從哪兒弄來的,我一個狐妖,要是沒點兒家底能像話嗎?” 夏知秋光關心戒指了:“那下面的底托呢?” “在我老家,等我什么時候修為恢復了,可以帶你去看看?!毕男【判Σ[瞇的說道,丑媳婦總要見公婆呢,當了本王的王妃,也該是回去見見本王的下屬們的。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上山,這邊夏知秋還在猶豫牌坊村的事情呢,卻沒想到那邊人家已經幫她做好了決定了。 她昨晚上請神請回來的三個男鬼,昨晚上分別給村長和長老們托夢去了,說了村里男人短命的事情,這可是大事兒,幾個人一碰頭,覺得幾個人做同樣的夢那就是祖宗有靈了。 于是一商量,決定將夏知秋請回去問問,看這事兒能不能解決。 夏知秋一早上下山去了,人家在原地沒找到人,四周再找找,哎,有個小推車,車子上還放著許多的食物,指不定就是村中夢中的大師留下的,于是,人家就等著了。 守株待兔,夏知秋這個笨兔子只顧著和夏小九聊天,居然沒注意到,一到地方就被發現了。 “這位可是大師?”幾個男人圍過來,雖然問話是客客氣氣的,但臉上還是帶著點兒懷疑的,這大師居然是個女的,還是個這么年輕的!靠譜不靠譜??? “什么大師?”夏知秋趕緊搖頭:“我頂多就是個神婆,能稍微看一點兒事情,大本事是沒有的?!?/br> “大師能看出來我們村子的問題就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別人可都沒看出來過?!鳖I頭那男人是村長的大兒子,他這會兒就站出來笑道:“大師既然能看出來,說不定也會有辦法解決的,您看,我們村子就在下面,您去做客吃個飯喝點兒水?” “就算解決不了也沒事兒,反正都是這么些年過去了,我們也都習慣了?!彼^續說道:“若是大師有認識本事更高強的,到時候想起來我們村了,給介紹一下也是行的?!?/br> 反正就是不強求,很是殷勤的勸說夏知秋去他們村子做客:“不瞞大師說,我其實是想打聽一下外面的事情的,這不是最近老聽別人說什么外面改革開放了,國家允許做生意了,附近一個個村子都富裕起來了,我們看著也是眼熱,就想問問外面的情況,您要是不嫌棄,就給我們講講?!?/br> 人挺熱情,夏知秋正好也對牌坊村還是有幾分好奇的,推辭的也不是十分強硬。那人估計也是看出來了,于是就越發熱情了,又說村子里有水果什么的,他自家也準備好了席面,就等著請大師過去了。 說的夏知秋更是動搖,最后居然點頭答應了。 跟著下山往牌坊村去的時候,夏知秋也是有些懊惱的,深覺得自己太不會拒絕人了,本來不是已經想好了不去的嗎?但是看看前面幫她抬著小推車的幾個人,夏知秋也只能是抿抿唇,跟在后面繼續往前走了。 算了,就當是做歷史調查了,那幾個牌坊,確實是有研究價值的。 說不定,她能結識個牌坊精?夏知秋嘴角抽了抽,這名字,怎么念著這么的古怪呢,牌坊精,還不如說是石頭精呢,牌坊可多是石頭做成的。 當然,沒錢的話用木頭也是行的。有錢的話就大理石,花崗巖,反正怎么貴怎么來。選擇木頭的比較少,牌坊本來就是一個家族的榮耀,建立的時候肯定是希望流傳千古的,木頭那東西,風吹雨淋壞的太快,所以最次了也應該選擇磚頭。 到了山腳下,就看見有人拉著平板車在路口等著。m市本來就窮,這個縣越發的偏遠,更窮,所以在夏知秋的想象中,這個牌坊村,還是位于山溝溝里的,就應該是更窮的。 她老家那邊和這邊比肯定算是有錢的,就那村子里還有泥土房子。所以一看到這牌坊村居然家家戶戶都是請磚瓦房,村子里來來往往的人穿的雖然都不是多好,卻都是干干凈凈,人也都是面色紅潤十分健康,一看就是不少衣服不缺吃喝,她那驚訝都有些藏不住。 走到村子里面,大約是村子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在那廣場上,建立著幾十個牌坊。 她原先還以為這東西應該是建立在村口的,畢竟根據她查的那些資料,這些代表榮耀的東西,都應該是在最顯眼最容易看到的地方的。 “本來建國之后是有人想將我們村里的牌坊給砸掉的,后來出了點兒事情,就沒人敢動手了?!币娤闹锬抗饴涞脚品簧?,村長兒子就笑著解釋:“當時動手的幾個人,一走到牌坊下面就自己摔倒了,不是撞掉了牙齒就是撞破了腦袋,誰還敢下手啊,于是這東西就保存下來了?!?/br> “我們村本來就偏,外人少有進來的?!贝彘L兒子笑著解釋:“本地人不管男女少有能出去的,所以就比較閉塞,連電線都是今年年初才拉上的?!?/br> “我以前上過掃盲班,多少知道點兒外面的事情,也想領著村子里的人賺點兒錢?!彼χf道,說了半天一拍手:“對了,差點兒忘記說了,我叫秦大海,我們村子里的男人多數是姓秦的?!?/br> 夏知秋笑著點點頭,平板車一路被拉到村長家里,村長頭發全白,彎腰駝背,十分老相。然而自我介紹的時候夏知秋才知道,這老頭也才五十多。 放在外面,五十多黑頭發的都還有。雖然不多,但五十多絕不是老村長這個樣子的,現在全國人口平均年齡達到七十了已經,五十多連退休都還不到年紀呢。 “大師你好?!崩洗彘L很熱情,一上來就鞠躬,夏知秋趕緊往旁邊躲了躲:“不用不用,村長太客氣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師,我昨天晚上其實已經說過了,這東西我能看出來,但解決不了,我水平不太夠?!?/br> “沒事兒沒事兒,我們就是請大師來吃個飯,大師要是沒事兒,就在我們村子里隨意走走?!贝彘L笑瞇瞇的說道,又連聲叫了自家的老婆子,讓擺飯擺筷子。 村長老婆胖乎乎的,全程笑瞇瞇的十分和善。 然后,夏知秋就又想到另外一個疑問——若是牌坊精一直是為女人出頭的,那為什么這村子里,不是女人當家作主呢?女人們都有個那么大的靠山了,那當村長當長老什么的,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男人只要不聽話,女人去牌坊下面告個狀不就行了嗎?怎么看也該是女人將男人給捏在手心里的吧?但看村長和村長老婆的相處,好像和外面世界的男女相處是一樣的? 雖然疑惑,但夏知秋可沒有傻,就這么直白的問出來。她將疑惑藏在心底,笑著吃了飯菜,然后拒絕了秦大海的陪同,準備自己在村子里轉悠轉悠,順便消食。 大約是村子里難得見一回外人,夏知秋剛從村長家出來,就見一群小孩子跟上來了。不過多是圍著她看,沒人敢上前說話什么的。 夏知秋想了想,又返回去將自己買的那堆零食拿出來一大半,沖這些小孩子們招手:“來來來,一人一包?!?/br> 喊了幾聲居然沒人應,夏知秋眨眨眼,有些不解,小孩子不都是喜歡吃零食的嗎? 夏小九壓低了聲音嘀咕:“大概是你笑的太像是狼外婆了,所以他們不敢上前來,你收收你那笑容,別笑的這么可怕?!?/br> 夏知秋一邊疑惑一邊將臉上的笑容收了收,但收的太快,一下子變成了面無表情,這下子就更可怕了,那群小孩子居然一哄而散,全都跑沒影了! “你出的餿主意?!毕闹镒旖浅榱顺?,沖夏小九抱怨,夏小九忙將功贖罪:“那邊還有一個沒跑掉,跑掉的都是膽子小的,不好哄,你看這留下來的肯定就是好哄的,肯定嘴饞,你問問試試?!?/br> 夏知秋順著夏小九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還有個小女孩兒被留在原地,她很是和藹的沖小女孩兒招手:“要吃糖果嗎?可甜可好吃了,給你?!?/br> 伸手,掌心放著幾個大白兔。小女孩兒咽了咽口水,猶猶豫豫的往前走了一步,夏知秋索性盤腿坐下,托著腮幫子等那小女孩兒自己走過來。 小孩子膽小,一邊被糖果誘惑,一邊要警惕夏知秋,走兩步看三分鐘,磨磨蹭蹭的,等她接近夏知秋的時候都已經是十來分鐘之后了,夏知秋差點兒就要睡著了。眼看著小孩子就要伸手了,忽然遠處有個女人喊道:“玲玲!” 小女孩兒迅速轉身跑掉了,快的夏知秋連個背影都沒能抓到。 “哎,這里的小孩兒,怎么就不喜歡吃零食呢?”夏知秋嘆氣,將糖果收起來:“算了,既然沒人和咱們說話,那咱們就去牌坊底下看看?!?/br> 說著將夏小九放到肩膀上,讓它自己蹲好,她雙手插兜慢吞吞的牌坊那邊去了。但走著走著,她就發現有些不太對了,村子里的女人們,好像是對她有點兒不歡迎啊,路過她的好像都翻白眼了? 想到那些人之前說的牌坊精的事情,夏知秋自覺想明白了,她說不定是被懷疑來殺害牌坊精的,那些女人們能對她有好臉色就奇怪了。 她也沒在意,也不好站在大路上喊一聲我不是來殺牌坊精的,所以就只能繼續往前走了。 五十多個牌坊,每個直接相隔至少有兩三米。最前面那個是明朝的,看看年限,大約還是明初的。上面寫的是秦李氏,三十二歲守寡,活了六十多,有兩個兒子,都是當官兒的。 大約是培養的兒子有出息,這才得了牌坊。 再往后,還有十來個是明朝的,剩下的就全都是清朝的。有三十多開始守寡的,也有四十多開始的,有個更觸目驚心的,十六歲守寡——十五訂婚,當年未婚夫死亡,她信守承諾嫁到秦家,從此守節。 夏知秋的心情隨著這牌坊上寫著的介紹越發的沉重起來,這一座座的牌坊,有的可能是真的在表彰死了男人生活不易的女人,可有的,卻是在殘害女人的性命。 第77章 “小九,感覺到什么了嗎?”夏知秋轉了兩圈,問抱在懷里的夏小九,要真是牌坊成精,那就是精怪了,精怪和妖怪雖然不是同一類別,但應該是能感受到彼此的吧? 然而,夏小九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出來,就算真是精怪,牌坊這東西,本來就是死物啊,它要是打算遮掩自己的氣息,我就算是修煉出了九條尾巴,也不容易感受出來的?!?/br> “哎,你是外來人?”夏知秋正打算繼續繞兩圈呢,忽然聽見有人問話,很明顯,應該是問她的,她轉頭就去看,就見個年輕姑娘站在不遠處,手里還拎著個竹籃子,竹籃子里面趴著一只小白貓。 年輕姑娘家,只要不是長的特別丑,收拾的干干凈凈,膚色再白凈幾分,那就是很青春動人了,眼前這個姑娘也是,側著頭的樣子,很有幾分清純溫柔。 夏知秋笑瞇瞇的點頭:“是啊,我是學歷史的,聽說你們村有很古老的牌坊,所以來看看。我叫夏知秋,你叫什么???” “我叫秦明月?!毙」媚镎f道,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這邊走來:“我們村子比較排外,你是怎么說服村長讓你進來的?” “你們村長的兒子,說是想帶領你們村子賺錢,問我外面的事情?!毕闹镄χf道,低頭看她那籃子:“你喜歡小貓???看起來養的真好,我這個是個狐貍,叫小九,你的小貓有名字嗎?” 有共同喜好是很容易拉近關系的,小姑娘面色就放松了幾分:“它叫小白,因為整個兒都是白色的,你這個狐貍長的也挺漂亮的,你們外面的人,都穿的這么好看嗎?” 夏知秋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長袖襯衫,牛仔褲,白色運動鞋。若是讓宋如梅來說,她這一身實在是太樸素了太簡單了點兒,就是隨意拎了兩件,看著顏色還能搭配就穿在了一起的,說順眼就可以了,說好看是絕對達不到的。 但再看看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夏知秋就明了,估計是太閉塞了這村子,她身上穿的居然還是那種民國那會兒的斜襟盤扣衣服,下面是土布闊腿褲,腳上是方口黑布鞋。 “你要是喜歡,我還有一身差不多一樣的,送給你?!毕闹镄Σ[瞇的說道,其實她倒是覺得這姑娘穿的挺不錯的,襯得小姑娘有一種特別干凈的感覺。 “你能和我說說這些牌坊的事情嗎?我聽村長說,你們向牌坊祈禱的話,還能得到應承?”夏知秋疑惑的問道,秦明月抿抿唇,好一會兒才搖頭:“我不知道,我沒祈禱過?!?/br> 夏知秋也不介意,讓她在這邊等著,她去村長家拿衣服。她書包里裝著三身衣服,都是牛仔褲配襯衣或者運動衣,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方便行動就怎么來。 選了一身給秦明月,她自己就只剩下兩身了,不過她是打算過兩天就走的,兩身要是不夠,大不了就買幾身秦明月那樣的衣服穿好了,她覺得那樣的衣服穿著應該也會挺舒服的。 回去找了秦明月,秦明月看著遞到她面前的衣服十分的吃驚:“真的是送給我的?” “對啊,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的話,我倒是挺喜歡你身上的衣服,你可以送我一件兒?!毕闹镄Σ[瞇的說道,秦明月很是不理解夏知秋的行為,用這么好看的衣服換她那土不拉幾的,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但夏知秋堅持,她又實在是喜歡這一身衣服,最后就帶著夏知秋去她家找衣服了。 有了這個交易的過程,秦明月的警惕明顯降低了些,也主動和夏知秋說起了村子里的事情:“你千萬不要隨隨便便聽別人說的話,就去牌坊下面祈禱,我娘說過,這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你去祈禱得到什么東西,總得要先付出點兒代價才行,牌坊又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不見得你祈禱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br> 夏知秋很快抓住一個重點——代價。 也就是說,這牌坊還不是白白幫助人的?難怪這村子里雖然陰氣旺盛,但女人也沒壓在男人頭上,看著倒像是和外面普通夫妻一樣。 當然,她不是覺得外面的普通夫妻有什么不好,大清早就亡了,這世界本來就是男女平等的??蛇@一點兒,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認同的,哪怕是在b市那樣發達的城市,國家的首都,也都還有重男輕女的事情。這樣偏遠的山村,按說應該是更嚴重的,可偏偏和外面不一樣的是,這里的女人是有靠山的。 物極必反,男人既然壓不住,那女人很可能就會奮起了。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了,女人好像也沒奮起。若是說這靠山是要收取代價的,那這事兒就比較好解釋了,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能付得起這個代價的,于是,不到逼不得已,女人們也不會用這個牌坊。 所以,大家也都還是愿意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的,雞飛狗跳對誰都沒好處。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既然祭拜牌坊就能心想事成,怎么牌坊前面沒有神位香爐之類的東西?!毕闹锘腥淮笪?,秦明月略有些羞澀的笑道:“當然,村長也不會讓人隨隨便便就去牌坊下面祈禱的?!?/br> “這就是我家,你進來坐,我給你倒水?!鼻孛髟录业姆孔涌粗蛣e人家的沒什么不同,但進去就知道,大約是家境略有些不太好的,房子里面的家具少的可憐,正堂屋子里也就一個桌子三四把椅子,除此之外就再沒別的了。 秦明月去廚房拎了水壺,夏知秋就站在院子里四處張望。 “你們村的人都不愿意出去打工嗎?那個牌坊不讓寡婦出去,也不讓小夫妻一起出去的嗎?”夏知秋疑惑的問道,秦明月點頭:“只能出去一兩天,時間太長了就不行,身體容易生病?!?/br> “你們村的人都喜歡牌坊嗎?”夏知秋端茶碗,估計是家里沒茶杯,所以秦明月拿出來裝水的都是吃飯用的碗,雖然洗刷的干凈,但夏知秋鼻子靈敏,還是能聞見上面的飯菜味道,大約是用來搗蒜泥了? “還好吧,只要不出去就都是好好的?!鼻孛髟滦χf道,見夏知秋不喝水,就忍不住抿了抿唇。夏知秋察覺到她的視線,忙抿了一口:“我其實是剛在村長家吃了飯才出來的,肚子有些撐得慌,所以不太渴,你放了白糖?” “嗯,還是我爸上個月去鎮子上買的呢?!鼻孛髟滦χf道,又進屋去找衣服:“你看看喜歡什么樣式的,這兩件是新的,我都還沒上身過,我自己做的,打算等過兩天涼快了穿的?!?/br> 一件水紅色,一件兒天藍色,夏知秋點了天藍色的:“這件,我喜歡素一點兒的顏色?!?/br> 和秦明月說了半天的話,看著快六點了,夏知秋就起身告辭了。村長一家正等著夏知秋呢,見她進來,村長忙笑道:“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晚飯?” “不用了,中午吃的多,晚上就不用吃了?!毕闹镄χf道,村長也不勉強,等到七八點,村子里就逐漸開始有人上門了,一開始來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后來就是秦大海那樣年紀的。 夏知秋也知道,應該都是來找自己的,也就沒躲開,只笑著坐在一邊,等著他們自己開口。 “大師啊,你說我們村子里男人都短命的事情,這個能解決不?是不是因為那個牌坊的事情,所有我們村的男人都活不長久???” “那個牌坊,咱們能拆掉嗎?是不是拆掉了就會沒事兒的?” “那不能拆,那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要是拆掉了,咱們村的寡婦不就都能隨便改嫁了嗎?” “三叔公,新社會了,寡婦改嫁是正常事兒,不能再和以前一樣看了?!?/br> “新社會怎么了?新社會還管寡婦改不改嫁的事兒?既然是嫁到了咱們秦家,就是咱們秦家的女人了,這死了男人,也該是為男人守著,生是咱們秦家的人,死了還是咱們秦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