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才散場。 溫少蘊站在五樓,看著走下樓梯的那幾位。 齊忠文他認識,旁邊的自然就是那個秦光耀了。 她和一個年輕男人跟在后面。 那男人個子不高,靠得很近,幾乎已經碰到她的肩膀。 她一下子沒站穩,那個男人伸手扶了她一下,手搭在她腰間沒再收回去。 他嘴角扯起一絲冷笑,“她審美就這樣?喜歡這種尖嘴猴腮類型?” 關奇看了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索性當個悶嘴葫蘆。 不過,人家那個齊公子也就是個子矮了點,頭上啫喱噴多了點,五官還算端正,算不上尖嘴猴腮吧? 樓下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溫少蘊回到包廂坐下。 心有煩躁,推了關奇的手,自己倒了一杯茶。 輕聲說:“她臉你看到了?” “是?!?/br> 他輕輕抿一口茶,已恢復往日的雍容自若,聲音里卻帶著冷意。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是誰動的手?!?/br> ☆、第 14 章 回金源路的車上。 江無心靠車門坐著,看著窗外,思緒萬千。 秦光耀愜意地哼著小曲,想了很久的生意今天才算是有點眉目,心情自然不錯,看女兒也格外順眼。 他一臉慈愛,“無心啊,臉還疼不疼?要不要爸爸送你去醫院看下?” 江無心微動了下身體,轉過臉來,一臉孺慕之情,“謝謝爸,已經不疼了?!?/br> 秦光耀看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不由想起一個故人。 輕咳一聲,“那就好。你以后躲著點你媽,好好的臉萬一破了相多不值當!” “我知道,昨天她是輸了牌心情不好,我不怪她?!?/br> 江無心很大度地說著,可臉上的表情還是一臉委屈,明顯的心有余悸。 秦光耀心里難得地出現一絲愧疚,想想她跟自己外面好房住著,好吃好穿養著的小嬌嬌正是差不多年紀呢,不由伸手摸摸小女兒的后頸,溫聲道,“以后她再敢打你,你打爸爸電話。這個潑婦,她還反了不成!” 江無心淚盈于睫,一臉難以置信,“真的嗎?爸爸,你會保護我嗎?我害怕……” 她摸著自己的臉,希翼地看他。 秦光耀意識到自己以前真是太忽視這個女兒了,憐惜之情頓起,自言自語,“太像曉雯了!” “像誰?”江無心疑問,睜著無辜的眼睛看他。 “???沒有像誰?!鼻毓庖樕铣霈F一絲不自然,沉聲道,“你畢竟是我女兒,雖然不是親生,但我也不會偏心。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我先想到的就是你。齊家什么狀況你也應該知道,要是能哄住齊文嘉再順利嫁過去,以后生個兒子,你媽以后一個指頭都不敢碰你?!?/br> 江無心幻想著父親給她構建的未來,迫切地點頭,“是,我一定聽您的?!?/br> “乖!”秦光耀滿意地又摸了摸女兒的頭。 一時,車內難得的出現一片父女溫情。 江無心想起什么,“爸,我馬上畢業了,想找份工作做?!?/br> “做什么工作?又不缺那個錢,乖乖在家待著,出去跟文嘉約約會,等著嫁人是正事?!?/br> “我是想,”江無心有些不安,囁喏著,“要是一直待在家里,媽見了我心情不好,萬一又……您那么忙哪能天天在家里?!?/br> 秦光耀想想也是。 江無心接著說:“而且文嘉確實是有點不長進,現在還只知道吃喝玩樂。照他這樣,以后齊家早晚坐吃山空。齊伯父擔心的不就是這個。我現在找份工作養活自己,也是做給他看,激勵他一下。萬一有效果的話,齊伯父也應該會很高興吧!” 秦光耀思考著,齊忠文是個老狐貍,今天說要幫不見得明天就真幫。他唯一的敗筆就是那個兒子,要是能讓他意識到無心對他兒子的作用,那筆生意就一定能成! 他不由笑瞇瞇,“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些想法。那你到爸爸公司來吧!” “那也不合適,我自己找的工作才更有說服力??!不然,去您公司,他肯定以為我就是去玩的,您說是不是?” “那行,你自己看著辦吧!”秦光耀越來越覺得當年把她從孤兒院帶出來沒白養,鼓勵地笑,“無心,爸這筆生意要是成了,一定要好好謝你!” “這是女兒應該做的!”江無心受到父親的夸獎很是高興,好奇地問,“爸,您和齊伯父做什么生意???” 秦光耀不想多談,“這個你就不要管了,你也不懂!你只管哄好齊文嘉!” 江無心低下頭,“是,我知道了?!?/br> 到家,方如和秦浣溪都在。 快到秦浣溪生日,母女倆正在看商家寄過來的樣品冊選菜式,花飾,甜品。 見秦光耀和江無心一起回來,不免心中奇怪。 江無心抖著聲音叫了聲,“媽,姐?!?/br> 秦浣溪應了聲,“無心,過來幫我看看,桌布選哪個花型?” 江無心走過去。 方如沉著臉問丈夫,“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 秦光耀昨夜被妻子罵,心里還有些不爽,卻還是難掩得意之色,“那筆生意有眉目了,你下次去醫院跟岳父大人也說說,讓他高興高興!” 方如驚訝,“真的?齊家愿意幫忙?” 秦光耀看了一眼江無心,對著方如警告,“齊文嘉真是看上無心了,你以后注意著點,不看僧面看佛面。這趟生意要做成了,你在公司的分紅能翻兩番!” 方如心里就有些復雜,懷疑道,“不可能吧?要按你這么說,齊家那以前可賺了不少錢?” 秦光耀冷哼一聲,“你以為?海頓這四家里,要論財力,周蘇兩家還真抵不上齊家?!?/br> 他警告地看方如一眼,“所以我勸你,以后不要目光短淺,動手前先動動腦子,你以后得罪無心那就真是跟錢過不去!” 方如看著站在浣溪旁邊的江無心,一時悲喜交加。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齊文嘉就拿著一束玫瑰花來到秦家,約了江無心出去。 秦浣溪正憂心蘇顏柔剛剛找她要無心號碼的事,見此情景,頓時放下心來。 打了電話約蘇顏柔逛街,打扮了一番也出門了。 方如想著以后再不能拿江無心撒氣,就開始氣不順。 想起已經兩個星期沒去看父親,叫了司機去醫院。 方如的父親身體每況愈下,長期住在醫院。 當初方父見女婿有能力,對方如也是百依百順。就任命他為副總,給了些股份,讓他一心一意為方家做事。 方父五十幾歲時突患重病住院,秦光耀每天工作一結束就來看望他,不管多晚。甚至幫他洗臉擦身,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了。 他對秦光耀滿意不已,讓他暫代總經理。 沒想到只不過幾個月時間,秦光耀通過一些手段已經謀得公司大部分股權,再等方父反應過來,已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沒過兩年,方家的企業已經姓秦。 方如一到醫院就在父親跟前哭訴,“他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公然和狐貍精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br> 方父知道女兒有些夸大言辭,不過也有七八分事實了。 他倚在靠枕上嘆氣,“自作孽,不可活?,F在能怎么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總不會為了個外面的女人跟原配離婚!” 他心里其實已經是腸子都悔青了,半年來女婿只不過來看過他兩次,幾乎是應個卯就走。從前的孝順都是在做戲。 而女兒也好不到哪去,兩個星期沒來,來了就是抱怨。 方如還是憤憤不平,“我不甘心!憑什么拿我方家的錢去養女人!” 方父有氣無力瞪了女兒一眼,哀嘆,“我方為敗就敗在有你這么個女兒!找了這么個不忠不義的男人!當初股權不是你背著我轉給他?現在都是你自找!”閉上眼睛不再理她。 方如訕訕地離開醫院。 大概真是更年期到了,這幾天見什么都不順眼,牌也是每賭必輸。 她越想越不甘心,趁著一股沖動就去了秦光耀金屋藏嬌的地方。 叫了司機陪她一起上樓,讓司機敲門。 正好秦光耀的小嬌嬌一個人在屋里,正敷面膜。 她讓司機按著那女人,上去就是一頓辱罵,扇了幾巴掌,順帶薅了一把頭發。 出了一口惡氣,心里舒爽不少,又讓司機送她去了一個姐妹開的會所打牌。 果然是好事成雙,今天手氣也是不錯,連糊了幾把好牌。 中場休息去洗手間。 剛進去,門就“砰”的一聲被關上,而門外立刻被人掛上“打掃中”的牌子。 她來不及向后看,就被門后竄出來一個人箍住脖子,又來一個壓著帽檐的男人迅速把她眼睛嘴巴用東西堵上。 接著就是“啪啪啪”左右開弓,一連甩了十個巴掌。 打人的人一邊打著還一邊罵臟話,“他媽的打得老子手疼!” 方如嚇得魂飛魄散,叫也不能叫,看也看不見,牌場上憋的一泡尿當場就尿了出來,一下子暈死過去。 那兩個人總算松了手,任她摔在地上。 身后那人還踢了她一腳,手放她鼻子下試探,假模假樣說:“這就暈了?” 扇巴掌的那個也看到她眼皮在動,故意嚷嚷,“行了,我們就是拿人錢財□□!大媽,冤有頭債有主哈!” “算她倒霉,那些有錢人哪個在外面沒個相好的?既然人老珠黃了,就乖乖在家待著,非要跟個如花似玉的小老婆過不去,我看這大老婆的位置早晚得讓!” “快走吧!拍個照回去交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