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想到這里,陸言修握著安景瑞的手又緊了緊:“今日不行?!?/br> 看著陸言修輕笑的模樣,安景瑞挑了挑眉:“今日不行?怎么?我看是你不行了吧?”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這樣的質疑,包括陸言修,但是出人意料地,陸言修竟然忍了下來,不過捏著安景瑞的手,卻幾乎快要將安景瑞的手腕給掰碎了,嘴上卻絲毫不讓:“我行不行,逍遙還不清楚么?” “以前我清楚,但是現在嘛……”說著,安景瑞掃了一眼陸言修的小腹,語氣中未盡的含義非常明顯,誰知道你是不是突然不行了? 看著安景瑞仿佛帶著勾子的眼神,陸言修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將安景瑞掀翻的欲.望,深吸了一口氣:“過幾日,我就讓逍遙看看,我還行不行?!?/br> “何必過幾日?”安景瑞像是不怕死似的,完全忽略了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湊到了陸言修耳邊,“今日告訴我,不好么?” “你……”陸言修現在憋得眼睛都幾乎快要滴出血來了,偏偏安景瑞還在不知死活地在他耳邊吹著氣,這一瞬間,他簡直想不管不顧就直接上,但是…… 就在陸言修猶豫的時候,安景瑞卻從猛地陸言修的身前撤開了,隨著安景瑞的動作,陸言修的衣帶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松開了,安景瑞趁著陸言修愣神的時候,直接拉開了陸言修的衣襟。 “逍遙!”陸言修感受到安景瑞的動作,下意識想要阻止,卻終究還是完了一步,等陸言修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上衣已經被安景瑞扯開,原本想要瞞著安景瑞的東西,在這一刻被暴露無遺。 “怎么回事?”看著眼前的景象,安景瑞和陸言修的表情似乎做了一個交換,現在眼眶變紅的人,變成了安景瑞。 安景瑞身上的傷口和陸言修比起來,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 在床上兩個人之間的小花樣,陸言修就算是玩兒地再過分,心中始終也有分寸,不會再安景瑞身上留下太多的傷口,甚至安景瑞都不會感受到太大的疼痛,但是現在…… 看著陸言修身上縱橫交錯的血痕,安景瑞手指緊了緊,痕跡已經結痂了,看樣子也是上過藥了,清和的藥效果有多大安景瑞是自己親身體驗過的,陸言修上過藥還這樣,可見當時傷勢的嚴重,想到這里,安景瑞的心就抽一抽地疼。 就在安景瑞想著什么的時候,眼前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接著,便被擋住了視線,陸言修伸手覆蓋住了安景瑞的眼睛,有些無奈:“讓你別看你非要看,看了現在又傷心,結果還要我來哄你?!?/br> 安景瑞感受到陸言修的動作,眨了眨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刷過陸言修的手心,讓陸言修感受到了微微的癢意,但是安景瑞沒有將陸言修的手掰開,陸言修也就沒有將手放下來。 “怎么回事?”沒有理會陸言修輕柔的話語,安景瑞倔強地重復著自己剛剛的問題。 就算是目光被陸言修擋住了,但是剛剛那一眼,就足夠安景瑞將陸言修身上的傷勢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這明顯不是打斗之后留下的痕跡,倒像是單方面的毆打。 陸言修是陸家的二公子,以前陸家在情勢微妙的情況下也沒人敢動,更何況到了現在?安景行登基,陸言蹊封后,陸家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誰敢動陸家的公子?除了…… 想到這里,安景瑞的心漏跳了兩拍,心中閃過了一個猜測,而陸言修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沒什么,就是不聽話,被父親教訓了一頓,怎么?沒見過老子打兒子?”陸言修輕描淡寫地說著,似乎這件事在他這里,很是稀疏平常似的。 仿佛前幾日下不來床在陸言修這里,不值一提,仿佛僅僅是因為不聽話這么簡單而已。 安景瑞聽到陸言修的話,一瞬間就沒了刨根問到底的勇氣:不聽話?不器是什么樣的他還不知道么?說句不夸張的話,若是放在其他勛貴家族,能教出不器這樣的兒子,恐怕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現在能夠讓陸將軍大動肝火的,恐怕就只有一件事了,而這件事,只會是與自己有關,想到這里,安景瑞便啞了聲。 陸言修見安景瑞不說話了,怎么會不知道安景瑞這是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始末?陸言修輕聲笑了笑,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便察覺到了掌心傳來的濕意: “逍遙?”即使是陸言修,現在也有些微微地驚訝,以前陸言修可從來沒見安景瑞哭過。 “值得么?”過了好半晌,安景瑞才問出這個問題,語氣中的哽咽,怎么也藏不住。 這個時候,安景瑞似乎隱隱能夠明白,陸言修剛剛的那句“也沒有陸家二公子”是什么意思了,如果能夠讓陸將軍如此大動肝火,那么…… 為了他,值得么? 陸家是安景瑞見過最“單純”的人家,有勛貴人家的實力,過著鐘鳴鼎食的日子,但偏偏沒有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 至少在陸遠一房,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為了他,這樣做值得么。 安景瑞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后,陸言修也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安景瑞,手沒有拿開,也沒有說話,只能感覺到自己手心越來越嚴重的濕意。 就在安景瑞以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時候,終于聽到了陸言修的聲音,有些近,又有些遠,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刺進了安景瑞耳中:“值得?!?/br> 陸言修說完這句話后,屋內又重歸寂靜,只余下了安景瑞時不時的抽氣聲。 看著安景瑞輕輕抽搐的肩膀,陸言修緩緩嘆了口氣,伸手將安景瑞攬進懷中:“別哭了?!?/br> “誰哭了?”安景瑞下意識地反駁著,反駁過后,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這種口是心非的動作,幾乎用不著陸言修來拆穿。 最后,安景瑞干脆將臉埋進了陸言修的肩胛窩,開始裝死。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那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我只剩下你了?!标懷孕薜故呛币姷貨]有借此揶揄安景瑞,撫了撫安景瑞的頭發,輕聲說著,語氣中有明顯的誘哄。 安景瑞聽到陸言修的這句話,再感受著自己身上陸言修溫和的動作,哪還有不愿意的道理? 連忙點了點頭,在陸言修的肩胛窩中蹭了蹭,連忙保證著:“我跟你走?!?/br> “和我過閑云野鶴的生活?” “嗯!” “和我一起從江南小調看到大漠孤煙?” “嗯!” “以后什么都聽我的?” “嗯!” “把你手下那些人解散了,以后就只做我的逍遙?” “好!” …… 此時的安景瑞,沒有發現任何不對,而陸言修則是聽到安景瑞的承諾之后,唇角勾了勾,手上安撫的動作沒有停下,卻也沒有其它多余的動作和話語。 第200章 二哥x四弟·14 得到了安景瑞的承諾, 陸言修的動作也很快,開始明明是給安景瑞說的等他半年,但最后只用了四個月左右,陸言修便準備將安景瑞帶出陸府了。 “走吧?!标懷孕迣⒖皆诎簿叭鹉_上的鐵鏈打開, 向安景瑞伸出了手, 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現在就走?”安景瑞看著從自己腳踝處脫落的鐵鏈, 眨了眨眼睛,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自從那次和陸言修說過之后,他和陸言修的關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不,應該說比從前更好, 除了腳上的鐵鏈依舊在以外。 前幾日陸言修說大概這幾日便能走的時候,安景瑞還有些不相信,誰知道今日陸言修真的要待他走了。 “對,現在走?!标懷孕抟姲簿叭鹩行┎桓蚁嘈诺哪? 有些失笑,“誰讓顏子玉替我倒霉了?” 開始陸言修說半年,是因為他覺得在春闈之后,官員們入朝到安景行選出恰當的人接手,需要半年的時間, 哪里知道這些人當中有一個能力不俗的顏子玉?讓他省下了不少麻煩。 “好!我跟你走!”安景瑞聽到陸言修的話,再看到陸言修的動作,將手放進了陸言修的手中, 從床上站了起來。 戴在腳上半年多的鐵鏈一取,安景瑞還頗有些不習慣,動了動腳踝,感受著現在輕巧的動作,安景瑞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稍稍適應了下來。 陸言修看著安景瑞的動作,也沒有催促,只握著安景瑞的手,等他適應過來,才柔聲問道:“有什么想帶走的東西嗎?” “沒有?!卑簿叭瓠h視了這個屋子一周,的確沒有什么想要帶走的東西,最后才對陸言修搖了搖頭。 “那就走吧?!标懷孕蘼牭桨簿叭鸬脑捄?,便直接牽著安景瑞向門外走去。 安景瑞被關在這里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踏出房門,看著房門外的景象,安景瑞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不得不說,陸言修將這里布置地很好,清新雅致,符合陸言修的審美,也是安景瑞的愛好,如果換一種方式住進來,安景瑞一定會很快喜歡上這里。 看了一圈之后,安景瑞發現了不對,因為現在院內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就連灑掃的下人,也沒見到。 看到這個情景,安景瑞愣了愣,這不合常理,上次非夜進來的時候困難重重,怎么會連灑掃的下人也沒有? “父親將人都帶走了?!被蛟S是看出了安景瑞心中的疑惑,陸言修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安景瑞聽到陸言修輕描淡寫般的話,心中劃過一絲了然,過了一會兒,才提到了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回避的話題:“將軍……還是沒有原諒你?” 自從上次談話之后,安景瑞和陸言修都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提過將軍府中的其他人,這一次,倒讓安景瑞先提出來了。 “爹就是這樣,倔的很,”陸言修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含含糊糊的回答,也說明了陸遠的態度,說完后,陸言修也沒有給安景瑞開口的機會,揉了揉安景瑞的腦袋,“別想了,我們先走?!?/br> 安景瑞見狀,張了張嘴,最后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這么拙劣的轉移話題的手段,以往不器從來不會用,現在用了,應當是不愿意讓他在說什么了,安景瑞也就沒有再開口了。 走過一路,陸言修和安景瑞都沒有碰到什么人,就算碰到了幾個將軍府內的下人,也沒有得到任何問候,所有人都當他們不存在似的。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陸言修被這樣對待,安景瑞的心還是抽了抽:不器現在會這樣,都是因為他。 想到這里,安景瑞握著陸言修的手就緊了緊。 陸言修像是沒有感覺到安景瑞的異樣似的:“要是你不習慣,可以將非塵叫回來伺候?!?/br> “不用了?!卑簿叭饟u了搖頭,拒絕了陸言修的提議,陸言修沒有帶任何人走,無論是不是陸遠的意思,他也不希望和陸言修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那以后可別叫苦?!甭牭桨簿叭鸬木芙^,陸言修倒沒有多少意外,不過卻轉頭打趣了安景瑞一聲。 安景瑞可從來沒有離開過伺候的人,現在猛地不要了,陸言修倒真有些怕安景瑞不適應。 “試試不就知道了?”安景瑞挑了挑眉,似乎沒有感覺到陸言修語氣中的調侃,反而對陸言修笑了笑。 陸言修見狀,捏了捏安景瑞的手指,帶著安景瑞繼續向前走著,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將軍府的側門。 與將軍府中其它的下人一樣,側門的門房看到陸言修和安景瑞兩個人之后,將門打開,便不再說什么,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給陸言修。 這樣的態度讓安景瑞心中頗為不舒服,陸言修卻倒像是習慣了似的,拉著安景瑞便走出了房門,而在門外,停著一輛不大不小的馬車。 “上去吧?!标懷孕弈罅四蟀簿叭鸬亩?。 安景瑞聽到陸言修的話,抬腳便走進了馬車,本以為陸言修會跟著進來,但是過了好一會兒,安景瑞也沒見陸言修上來,就在安景瑞想要開口問什么的時候,便看到了陸言修轉頭望著將軍府的模樣。 看著陸言修的眼神,安景瑞捏著簾子的手緊了緊,即使陸言修說值得,其實心中還是不舍的吧?這和皇子成年出宮建府不同,陸言修恐怕從出生開始,就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離開將軍府,另立門戶。 想到這里,安景瑞的眼神深了深,眼中的愧疚更甚。 而陸言修則在這個時候最后看了一眼將軍府的側門,似乎要將將軍府牢牢地記在心中,最后抬腳走上了馬車。 上車之后,陸言修對安景瑞笑了笑,似乎剛剛在將軍府前面帶郁色的人不是他似的,安景瑞見陸言修像是放下了的樣子,也不好說什么,最后只能陪著陸言修一起說笑。 馬車也在這個時候,開始不急不緩地向前走著,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的速度才漸漸緩了下來,最后停住了腳步。 安景瑞下車之后,看著眼前的場景,呼吸頓了頓,而后眨了眨眼睛,又重新看著眼前的場景,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 “喜歡嗎?”看著安景瑞的動作,陸言修從安景瑞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在安景瑞耳邊輕聲問著。 “喜歡,”安景瑞被陸言修的聲音拉回了思緒,“你弄的?” “當然,”陸言修點了點頭,將下巴放在安景瑞的肩膀上,“這是以后我們的家,和你想的一樣嗎?” “一樣,”安景瑞眨了眨眼睛,他似乎覺得自己的眼睛又有些濕了,“比我想的更好!” 這段日子以來,陸言修時不時會問他喜歡什么,還會和他一起在畫紙上畫以后生活的藍圖,畫中有庭院,庭院前有花海,有池塘,有竹林,甚至還有秋千……像一個世外桃源。 那幅畫,陸言修幾乎每日便會看一遍,隔三差五便會改一改,是不是還會問問他的意見,以前安景瑞不知道陸言修為什么這么做,現在看到眼前和話中幾乎一模一樣的小院子,安景瑞明白了,陸言修是真的在和他一起,在四個月以前,就開始打算著以后的日子。